第十章初遇韓非
清晨。
陽光明媚,微風凜凜,長垣山上的景色彷彿亘古不變。
竹樓門口,姬羽腰掛洗月,長發紮起,劉海化分兩角掛在耳邊束起,身着青色長衣,布料十分樸素,卻難擋其自身的氣質。
書生氣息的親和儒雅,劍客的俠義風采兩者融合在一起,形成獨有的氣質。
姬羽抱着小言兒,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手感十足,似乎看出來姬羽要離開了,圓圓的眼神撲閃撲閃,咿咿呀呀的用手抓向姬羽。
哈哈一笑,親了下小言兒臉頰,逗弄着她。
這時驚鯢拿着姬羽的行禮,遞給了姬羽。
“我走了!”
驚鯢微微頷首,儘管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但是眼神透露出的擔心卻沒有隱藏。
“一切以自身為重,遇事不可為,盡量避開。”
姬羽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接過行禮,隨後順勢膽大抱着驚鯢的嬌軀。
迷人的體香,柔軟的觸感,讓他有些把持不住,在驚鯢耳邊霸氣的笑道:“你說你這像不像丈夫離去,妻子守候在家中等待其歸來啊!不過下次在見面我姬羽一定吃了你!”
說完之後,迅速用力拍了拍驚鯢挺翹的豐臀,盪起一陣漣漪,直接把姬羽的手掌彈開,在驚鯢還沒有反應過來,飛速逃離,跳躍出庭院,朝着山下奔去。
還沒反應過來的驚鯢,就看到姬羽消失的身影,尤其是是剛剛姬羽的言語,讓她心神慌亂。
相處這麼久,哪不知道他口中“吃”是什麼意思。
感受着臀部傳來的酥麻麻的感覺,身體有些酥軟,看到離去已經消失的身影,驚鯢內心有些落空,以往平靜的內心,在今天因姬羽盪起陣陣漣漪。
“一切小心!”
幽幽的聲音在竹樓響起,隨後就恢復到以往的寧靜,可是和以前相比,竹樓冷清了許多,少了些往日的生氣。
.............
韓國境內南陽之地,一輛馬車緩緩駛過,馬車上躺着一道人影,喝着美酒,閉着眼恬息,十分愜意。
正是離開長垣山半個多月的姬羽,從襄丘入平丘,在經過封丘,陽武進入韓國華陽。
韓趙魏三國原屬於三晉之地,公元前403年,韓,趙,魏三家大夫得到周威烈王的承認,正式位列諸侯國,建立韓國政權,定都陽翟。
公元前375年,韓哀侯滅鄭,遷都新鄭,之後國都就一直定在新鄭直至今日。
七國之中,韓國勢弱,至於原因很難說清楚,昔年三晉之地的其餘兩國,都實行變法,國力迅速強大。
然三晉相鄰,魏國多攻韓趙兩國,衝突加劇,此時的韓國已經窮弱,之後韓國有一人,幾乎是改變的韓國的命運,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那就是申不害變法,術治派的開創者,申不害在韓國推行變法,然變法只是有形而無實,其變法的根源:“內修政教,外應諸侯。”
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增強了韓國的國力,然他過於強調君主統治之術,讓韓國成為了術治流行,為韓國衰落和滅亡留下禍根。
也因此韓國的歷代君王,都是學習術治天下,馭臣之術,很多人不明白何為術治,簡單來說就是以陰謀詭計來得利,當然這是十分極端的解釋,但是也八九不離十。
史上最有名的就是,公元前265年,秦國攻打韓國上黨,韓國不忍上黨被秦佔有,割讓於趙,之後引發了長平之戰。
這才有了趙國換上“紙上談兵”的趙括,遂大敗,白起坑殺趙國四十萬將士,造成中國歷史上最大的一次投降傷亡,導致趙國直接從七國強國之一,國力直接倒退,幾十年休養生息,到現在也沒緩過勁來。
至於趙括是不是真的紙上談兵,這很難說清楚;長平之戰,趙國的國力和後勤本就比不上強大的秦國,輪到趙括統帥全軍時,後勤已經跟不上了,就這還守了很長時間,最後不得不出城決一死戰。
所以趙括軍事水平到底如何,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回想起腦海里一些韓國歷史,姬羽也是有點唏噓,韓國勢弱還真不是沒有原因的,一味的強調術治,不強大自身,衰敗是註定的。
望着華陽之地,是韓國除了南陽外第二大的糧食生產地,不過一路看過來,姬羽卻沒有看到百姓豐收的喜悅。
由於官府收稅過重,加上士紳貴族的壓榨,讓百姓生活十分凄苦。
對此,姬羽也是微微一嘆,看多了這種情形,可每次都感覺心中很苦悶煩躁,很多人覺得見多了死亡,或者看多了疾苦人就會麻木,但是姬羽不希望自己成為那樣的人。
架着馬車朝韓國國都新鄭而去,馬車穿過良田,駛向遠方。
當抵達一處可休息歇腳的地方,起身跳下馬車,朝着樹林深處河流走去,打算洗把臉。
........
樹林深處,溪流旁,一匹白色的駿馬立在小溪邊,時不時叫喚兩聲,十分有靈性。
而一道青紫色身影躺在小溪旁,溪水不停的沖刷着他的身軀,沒有動靜。
當姬羽走到小溪旁時,正在洗臉時,抬頭就發現了一具“屍體”躺在溪邊。
上下打量了下,光看衣服的材料就價值不菲,腰間佩戴的玉佩也顯露出來,無不彰顯着他華麗尊貴的身份。
走到跟前,一股濃烈的酒味襲來,側臉還透露出醉態,連忙把他側着的身軀扳正,也讓姬羽看清他的長相。
望着這張陌生的臉,可卻說不出的熟悉感湧上心頭,但就是差那麼一絲絲就能把握住。
“白馬,紫色衣服,韓國!”
漸漸的,記憶中一個身影慢慢和眼前的男子開始重合。
突然,姬羽心神一震,滿臉震驚的望着他,脫口而出兩個字。
“韓非!”
韓非,韓國九公子,在看天行九歌動漫時,就十分欣賞他的聰明才智,可如今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見面,還是以這樣的方式,讓他有種恍惚不真實感。
怎麼也沒料到遊歷韓國會遇到韓非,可仔細想想,又覺得可能,或許一切巧合都是命中注定。
“既然在這裏見到他,也就說明韓非已經從小聖賢庄學成離開,正式歸國,代表着天行九歌的劇情剛剛開始,自己貌似不知不覺踏進了一個漩渦啊。”
搖了搖腦袋,啞然一笑,不去想這些事情。
望着他一副醉鬼的模樣,把他搬到一旁,查探下他臉色和脈象,並沒什麼大礙,就是身體有些虛弱。
在周圍撿些乾燥的木頭,點燃一堆火,避免他感染風寒,雖說以他的能力,風寒是小問題,可能夠減少麻煩,誰又喜歡麻煩上門呢?
從小溪里抓了幾條魚,簡單處理一番,架烤起來,不一會兒魚就滋滋作響,香氣開始四溢開來。
一旁宿醉的韓非聞到香味,鼻子皺了皺,緩緩睜開雙眼,當看到火堆旁的姬羽時,低頭看下自己身處的地方,聰慧敏捷的他瞬間明悟前因後果。
“醒了就把自己衣服晾下吧,你身體虛弱,很容易感染風寒。”姬羽瞥了他一眼,看到他醒來,淡淡的開口,其實他內心看着韓非的慘樣,就覺得十分有趣。
韓非點了點頭,脫下衣服,放到火堆旁,隨後對着姬羽微微行禮感謝,一副儒家學子的做派。
“多謝閣下相救,在下韓非,韓國人士,儒家弟子,從小聖賢庄求學歸來。”
“韓兄不必如此,順手而為罷了,在下姓姬,名羽,字允羨,方技家傳人。”
姬羽並沒有說自己是方技家掌門人的身份,雖然掌門信物就在身上,但是外人根本不知其寓意,所以為了避免麻煩,就以方技家傳人的身份行走七國。
聞言的韓非也十分震驚,沒料到隨手救下自己的男子竟然是方技家傳人,對於方技家,同為諸子百家之一的儒家弟子,法之大成者,又怎麼可能沒有耳聞呢!
“原來是方技家傳人,韓非失禮了!”韓非正色道。
姬羽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