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照稿子念的發佈會
深夜的基地主管辦公室里，約翰·加勒特恭敬地親手遞上咖啡。並始終保持着謙卑的姿態。
他的面前坐着真正的大佬-霍華德·斯塔克。
“那麼，加勒特。樹林裏新發現的屍體都處理好了？”
霍華德·斯塔克閉上眼聞了聞咖啡的香氣，但沒有喝。
“已經把所有挖出的遺體轉交給神盾局的特工了，另外，布萊恩娜發現的那堆遺物也都一起被封存轉移了。”
“明天樹林的挖掘現場會被士兵們接管，法醫與鑒證團隊會被原地解散。之後的取證工作在剛剛已經順利交接給神盾局特工。”
加勒特主管把腰彎的極低，他都沒注意到霍華德看着他時偶爾露出的厭煩表情。
“做的很好，繼續幫我看好瑞克。他還年輕，不了解人心險惡。”
“對了，你說瑞克在查看那批紐扣時提到用DNA檢測技術破案，對吧。”
霍華德·斯塔克又輕輕聞了聞咖啡之後，把杯子放在了手邊的桌上。
“是的，關於這項技術，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聽史密斯先生對布萊恩娜提了一句，說是可以通過遺傳物質的對比來判斷那些白骨與他本人的關係。”
“他還猜測軍方研究美國隊長半個世紀后的今天，一定是有相關檢測技術的儲備。只不過這應該是機密。所以他有些顧慮。”
已經彎腰到九十度的加勒特認真彙報着他監聽到的一切信息。
“這件事到此為止，那個女法醫我會安排去處。就這樣吧。”
霍華德很快就乘坐軍機離開了基地，他悄悄的來正如他悄悄的走。揮揮手帶走了一堆白骨。
……第二次案情通報新聞發佈會……
在一片閃光燈中，“大偵探”史密斯先生帶着帥氣的墨鏡走上了發佈會的演講台。他的身後是FBL代表吳探員以及天馬基地的加勒特主管。
“各位記者朋友們，大家上午好。這裏是天馬基地連環失蹤案的第二次公開發佈會，我就不做自我介紹了。不了解我的人，請買一本我寫的書。”
“好了，現在開始正式的案情通報。”
“昨天，我們通過層層排查線索，最終在本地熱心居民的幫助下成功救出了被綁架的新兵基倫。並同時順利抓捕了本案最大嫌疑人，也就是天馬基地前教官蓋伊。”
“是的，嫌犯蓋伊在一年前因為嚴重的心理疾病已經正式退役。他的身份目前是小鎮普通居民。”
“同樣是在昨天，辛勞的探員們獲得了海量的物證。相信大家都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現場一陣鬨笑，不少記者甚至當場揮舞起了大褲衩。
“那麼，現在是記者提問時間。請大家珍惜提問機會，盡量詢問與本案有關的問題。”
瑞克搖晃着手指，警告那幾個還在揮舞大褲衩的記者收斂一點。
“那位坐在中間的女士，你來提第一個問題。”
瑞克一臉包廂選妃的表情，遙遙一指，就是你啦！屁裃鰍！
“您好，史密斯先生。我喜歡你筆下的華生醫生。”
女記者還是懂事的，比那幾個揮舞褲衩兒的傻子強很多。
“我想問您，目前是否已經確定蓋伊先生有罪。或者，您是否已經確定奧斯本先生的孩子是蓋伊殺害的。”
瑞克深深的看了一眼這位女記者，這問題可和之前稿子裏說的不一樣啊。
昨天後半夜，加勒特突然敲響了瑞克的貴賓客房。當時坐在客廳角落的睡覺的里昂差點一發散彈送走他。
三個大老爺們兒臨時在屋子裏組了個酒局，加勒特一邊喝着蔬菜汁一邊表明了來意。
白宮那位也“恰好”收看了白天的瑞克帶人抓捕罪犯的全過程，併當場對特工們向全國觀眾展示內褲的行為給與肯定。那位的理由很簡單，民眾看完這些褲衩兒絕對相信蓋伊是個大變態，那這案子就已經算辦妥了。
至於剩下的司法程序就可以一切從快從儉。
“所以？大老闆的意思是什麼？”
本來正躺着研究腦海里光點的瑞克睜着一隻眼睛問道。
“明天召開發佈會！進行官方的案情通報，進一步坐實蓋伊的罪名。然後就統一降低媒體關於這件事的熱度。讓天馬基地逐漸變成UFO傳說發源地，更讓這次的破案子儘快消失。”
加勒特從口袋裏拿出一份稿子，他拍着胸口保證一切都安排好了。記者那邊也在準備對應的稿子。明天大家都照着稿子念。
妥妥的！穩穩地！保證沒人搗亂？
瑞克調整了一下墨鏡的位置，重新拿起話筒。
“美麗的女士，請問您的名字是？”
“我是紐約時報的實習記者，我叫羅珊，羅珊·辛普森！”
“史密斯先生，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這下不只是瑞克發覺不對勁兒了，記者們的快門在加快頻率。攝像師的鏡頭在重新調整角度。後面坐在一起說笑的加勒特與吳也收起了笑容看向台下。尤其是加勒特，他耳邊迴響着自己大聲保證過的話。
瑞克用手在面前的虛空輕輕向下壓了壓，然後裂開嘴看向台下年輕張揚的女記者羅珊。
“蓋伊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目前探員們與實驗室的專家們正在收集整理所有可以給其定罪的鐵證。其中包括珍貴的監控視頻，為數眾多的遺體，數量更龐大的物證，還有一批需要繼續走訪的人證。”
“在一切準備就緒后，蓋伊先生會迎來他應得的審判。一場公正的公開的審判。”
瑞克揮揮手，示意這位不太懂事的大屁股妞可以坐下了。
“瑞克·史密斯先生！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被逮捕的蓋伊是否是殺害孩子的兇手。”
這位蘇珊女士頂着海量的閃光燈喊出了她不該發出的噪音。
瑞克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稿子，然後把它扔回了身後某位主管手裏。輕輕深吸了一口氣，大作家再次舉起話筒。
“你想在我給出準確回答之後，說點什麼驚天之言么？女士，我感覺到你很興奮。說出來吧，說出那讓你為之冒險的情報。”
“如果你還想通過言語激怒我，從而讓我說出他是否有罪。那你要失望了。蓋伊只是犯罪嫌疑人，他是否有罪，這是陪審團需要考慮的問題。”
瑞克平靜的伸手向台下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一時間閃光燈又一次迎來了小小的爆發。
蘇珊舉着她的話筒意外的看了一眼這個年輕的大作家，在她的分析中，這個年紀輕輕就被斯塔克集團推出來當牌子的男孩兒應該張揚傲慢不可一世，會有高中男生的那種好面子的衝動。
起碼在自己這個性感大美女面前，應該很容易被激怒。
可是現在就像自己沒有按稿子提問一樣，這位大男孩兒也沒有按自己寫給他的劇本走。好尷尬，事先準備的激昂台詞都沒用了。
“史密斯先生，我只是關心殺害孩子的兇手有沒有被抓到。你不要……”
“嗡……纓……”
一陣音響設備刺耳的雜音打斷了這位女記者的狡辯。瑞克對遠處的里昂微微點了一下頭，還好他讓這位可靠的小弟提前掌控了“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