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史密斯與我無關
雖然心中疑問很多，但瑞克沒有直接四處打探相關技術。萬一現在基因技術還屬於軍事機密，你貿然四處詢問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這個年代瞎打聽技術的人很快就會失蹤的。
在隨意參觀了一圈褲衩展覽會後，瑞克與里昂來到了床墊跟前。這才是瑞克來證物室的主要目的。
這張床墊上面畫滿了故事，一幅幅蛋白質地圖讓它看上去充滿了藝術氣息。
不過有一點蓋伊說的很對，這張床墊上沒有任何指紋與血跡。它超乾淨，乾淨的讓此時的鑒證人員絕望。
“這味道真大，不知道可憐的基倫有沒有被熏得失去嗅覺。”
用手捂着鼻子的瑞克悶聲對旁邊憋氣的里昂說道。
里昂閉着嘴憋着氣，點點頭回應這自家老闆。
“嗨，史密斯先生。有空嗎？我有新發現。”
遠處的倉庫門口，布萊恩娜法醫站在那裏向這邊揮了揮手。
瑞克與里昂看看床墊又看看遠處的女法醫。雙方都是重口味的代表，誰更猛還真不好說。
布萊恩娜法醫來找瑞克的原因是她又又又發現新的屍骨了，這次的發現與前兩天散落在整個樹林的單個屍體不同。
她通過一個下午的努力，挖屍小分隊干出了一個兩米深三米長寬的大坑。這個坑裏集中埋葬着三十五具白骨。
初步推斷死亡時間最少十年。
依舊是當場進行了初檢，結論是這坑裏的所有人都被活埋了。但可以明顯看出很多被害人生前遭受了酷刑，他們的四肢都被巨大的力量碾碎了。
但以上都不是促使女法醫大半夜來找史密斯先生彙報工作的核心原因，在現場人員觀察屍體外觀以及搜索坑內遺物的過程中，大家發現所有死者，無論男女都穿着同一款定製西裝。雖然時間久遠衣服腐爛嚴重，可是挖屍小分隊裏的某位鑒證人員居然東拼西湊的組合出一套完整的衣服。
布萊恩娜說到這裏遞給瑞克一張現場照片，裏面展示了一整套破爛不堪的西裝。大作家用老大爺看手機的表情仔細看了好一會兒，莫名其妙的感覺這身西裝眼熟是什麼鬼？
隨手把照片還給女法醫之後，對方又拿出了另一張照片遞給他。
這張照片里，一大堆沾滿泥土污垢的戒指胸針手錶等值錢物品都被做了標記后擺放在一張大大的塑料布上。
“這些有問題？”
瑞克沒研究過奢侈品，他不解的問道。
“史密斯先生，您對於這些隨身物品有印象么？”
布萊恩娜法醫看着自己上司的眼睛問道。
“我的隨身物品都是斯塔克集團定製款，對於其他品牌沒什麼研究。所以這些東西很值錢？或者是古董？”
瑞克甩甩照片，把它還給一臉奇怪表情的女法醫。
“還有什麼新發現嘛？或者你願意解釋一下那些飾品為什麼值得一個法醫特別對待。”
“無論是殘存的衣服還是這些隨身物品，它們都印刻有史密斯字樣。頭兒？你需要和我去看看那些遺體嘛？或者您家族有過大規模失蹤案么？”
布雷恩娜法醫臉上的肌肉努力擠壓着在一起，看得出來她是想笑着說出來。可惜失敗了。
她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即將給貓當三兒的老鼠，又想要又害怕。
瑞克眨眨眼，對這個女人的腦迴路有了全新的認識。他感覺自己被調戲了，或者是被消遣了。
“你知道有多少人姓史密斯嘛？”
“看這個，先生！”
第三張照片攔住了瑞克逐漸失控的表情，也熄滅了他即將燃起的怒火。
這張照片里有一小堆被簡單清理過的紐扣，它們的大小、形狀、款式，還有細微處的花紋都和瑞克身上的定製款一摸一樣。
“布萊恩娜！這些紐扣現在保管在哪裏？”
“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女士。”
“跟我來，史密斯先生。”
“其他史密斯已經在基地冷庫等候多時……”
這次女法醫臉上的肌肉輕鬆的拽出了一個笑臉，她此刻宛如一個拉到豪客的媽媽桑。
三人告別有異味的證物倉庫，步行來到不遠處的基地冷庫，這裏有幾個房間被臨時做為停屍房與屍檢實驗室。
瑞克直接刷臉進入，門口的士兵緊張的保持着敬禮姿勢，一直到史密斯先生離開視線為止。
在一間還算寬敞的儲藏室里，瑞克看到了這群“白骨·史密斯”，就像女法醫之前介紹到那樣，很多白骨的四肢是碎裂的。哪怕不是專業法醫，也可以看出這些人生前遭遇了巨大的痛苦。
簡單的繞着這一大堆骨頭看了一圈，瑞克真誠的對女法醫表示自己看了一圈骨頭。一無所獲啊。什麼感覺也沒有。
傳統小說里主角突然熱淚盈眶，並暗暗發誓為自己借屍還魂的肉身原主人報仇的套路並沒有出現。
布萊恩娜又殷勤的把瑞克與里昂帶到一個更小的單間中，裏面存放着那些腐爛的西裝殘片與其他遺物。
瑞克示意里昂去檢查一下那堆東西，他自己是真不想碰。
“老闆，這些紐扣是真的紐扣，我的意思是它們不用扔出去。”
里昂帶着手套拿起幾個紐扣揮舞了幾下，他可能覺得這是個不錯的笑話。一邊繼續檢查其他物品一邊呵呵呵的自己笑了起來。
瑞克看着站在一旁的女法醫，語氣認真的問：“布萊恩娜，你現在有什麼實驗室技術可以檢驗出那些史密斯與我的關係么？”
“我是說除了這幾個紐扣的款式與我的類似之外，還有什麼更科學的方法么？”
女法醫轉頭看看還在擺弄遺物的里昂，又看看等待自己回答的史密斯先生。
“抱歉，現有技術並不能檢驗您說的事情。或許未來會有，我堅信未來會有。”
“遺傳基因聽說過吧，就是DNA。”
瑞克小聲試探着問道。
“哈哈，當然知道。那是高中課本的東西，據說很多國家的實驗室都在展開相關研究。咱們的軍方實驗室更是個中翹楚。美國隊長嘛，大家都知道。”
“您是想用遺傳基因檢測這些遺體？您的想法是好的，但目前好像沒有這種技術，也沒聽說哪個實驗室在向這方面做研究。”
布萊恩娜法醫開始低頭沉思，她隱隱感覺到自己觸碰到了行業變革的第一縷微風。
【果然，這個時間點沒有成熟的DNA檢測技術】
瑞克暗暗的想着。
“布萊恩娜，聽我說。認真聽我說。”
“不要把今晚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對紐扣樣式的發現與猜測。也不要提DNA檢測的暢想。”
“紐扣的猜測。我們無從證明，只會給媒體編更多故事的接口。我雖然擅長編故事，但不想被人編。”
“甚至於，這個紐扣的猜測會讓我失去主導案件調查的可能。那樣今天被抓的蓋伊就會繼續逍遙法外。”
“而關於DNA，我有個可怕的猜測。軍方很可能已經掌握這項技術很久了。它們一直在研究美國隊長，研究了半個多世紀。不可能連遺傳物質檢測設備都沒有。那麼這項技術很可能被列入了高級軍事機密範疇。我需要向高層打聽一下相關的信息。”
“女士，你也不想哪天突然被特工抓走吧。”
瑞克感覺心累，他就是來平息這次醜聞的冒牌專家。他不是來查案，好想直接開發佈會當場恐嚇全國媒體閉嘴。
這女法醫天天發現新情況，越來越勁爆。一個只喜歡收藏褲衩兒的蓋伊都有點背不動黑鍋了。
布萊恩娜傻愣愣的聽史密斯先生說了好大一堆之後，立刻表示自己不想被當成間諜抓走。
她保證今天的事會盡量保密的，紐扣的事只有她注意到。基因檢測的問題，就算她說了也沒人搭理她。
之後，三人匆匆離開了有些冷的停屍房，並在門口約好明天一起去探望被綁架的小基倫，據說明天現場記者超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