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根本不進門兒
在布萊恩娜法醫快進快出的離開嫌犯的房子后，圍觀群眾們隔着大兵人牆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次走秀。
最開始只是某位FBL特工拎着一個透明的證物袋走了出來，站在前排的記者們大體可以看出這是一件男士內衣。
後來，又出來兩個特工手裏都拎着裝有男士內衣的證物袋。
幾分鐘后，一堆冷麵特工手裏抓着無法辨認數量的證物袋走了出來。
人群開始出現嗡嗡嗡的討論聲。
晌午的陽光好奇的鑽進透明的證物袋裏，它把裏面的一切秘密都呈現在記者的鏡頭前。剛剛還激情澎湃的訴說著現場盛況的主播疑惑的張了張嘴，對全國觀眾說出了一個單詞。
【褲衩兒？】
更多的人開始加入了談論，大家驚訝於一個單身漢竟然有這麼多褲衩。感謝頭頂熱心圍觀的太陽先生，它告訴大家這些褲衩都是男性的款式。
記者們正準備轉換話題繼續按照稿子播報現場情況時，又一批冷麵特工高高的舉着海量的證物袋走出了房子，每個袋子裏都裝着五顏六色的男士內褲。
因為這次證物袋數量更多，所以記者瞬間激動的指着一個走過鏡頭的特工大叫道：“這些褲頭兒尺寸不一樣！”
在這聲吶喊之後，人群徹底興奮起來了。誰也聽不清這些人到底在討論什麼，每個圍觀群眾都手舞足蹈的和自己身邊的人分享者自己看到的褲衩顏色、大小、款式、品牌？
隨着大家對於褲衩兒興趣的不斷增加，組成人牆的士兵們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又出來一批！看！更多款式的褲頭兒！我現在相信史密斯先生的判斷了。這個蓋伊要不是變態，我當場把所有褲衩吃了！”
“你難道一直對史密斯先生抱有懷疑？你這個虛偽的傢伙，剛剛就是你說自己是他的書迷。”
“閉嘴，你個什麼都不懂的文盲。”
“我是文盲誰知道！老子比你帥，比你有錢。還有，我為什麼要閉嘴！”
隨着特工們繼續拎出更多裝有褲衩的證物袋，現場群眾已經開始有了失控的跡象。很多男士開始用一隻手對着特工們指指點點，另一隻手本能的護住了屁股。
“人群還真是擁擠不堪，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一個滿臉鬍鬚的肌肉大漢小心的護着自己的前後要害，輕輕的向人堆外擠。他被困在這片噪音里很久了，完全動彈不得。
你說，一個正常人早晨遛彎兒回來，發現自己家被上千人圍住了。他會有什麼反應？如果家門口還有數十個媒體在現場直播，他會怎麼應對？
要是在此基礎上，一隊大兵組成人牆，一群特工在不斷向人群展覽自己搜藏的內褲呢？
如果是正常變態，該不該立刻調轉車頭逃走？
蓋伊覺得自己不是變態，他只是生來特殊的人，是興趣獨特的人，是正確的人。所以他一點心虛的感覺都沒有，擠進人群只是為了在開車離開前在看一眼自己這些年的收藏。
“我的寶貝~~~”
最後看了一眼特工們不斷拎出房子的“收藏”，蓋伊狠心的閉上眼睛費力的轉身向外一點點蹭着。如果這時有一個人從高出俯瞰人群，蓋伊就會被凸顯出來。他是在場人群中，唯一一個在努力向外走的人。
在所有人都在興奮的品鑒男士內衣的時刻，誰會無聊的觀察人群呢？
答案是別墅二樓窗口的人。他叫里昂，從前是個熱乎乎的殺手，現在是個一心學習文化知識的保鏢。雖然不用每天都想着殺人計劃了，但站位習慣還在。
“史密斯先生！你快來看，那是你要找的罪犯嗎？就是那個蓋伊。”
“看！那個人群里唯一在向外走的人。”
里昂帶着小圓墨鏡的腦袋從窗帘後面探了出來，他之前一直在裏面安靜的觀察着四周。
二樓卧室里搜證的所有人都整齊的趴在窗邊向外看去。
“身形很像，而且只有他在向外走。但這個角度看不到正面。”
吳探員遲疑的說道。
“那就讓他面對我！”
瑞克擺擺手帶領着屋子裏的人快速下樓沖向目標，這要是讓人跑了就太丟人了。外面那麼多人，還有那麼多記者。
吳探員一邊跟着向下跑，一邊用對講機通知周圍所有特工一同行動。但當他跑到門口時，門外的人群正在糟爛的與維持秩序的大兵僵持着。
剛剛特工們拿出去的眾多褲衩意外的的點燃了一些人騷動的心。
“在外圍執勤的隊員聽得到嘛？快攔截人群里唯一向外走的男人，那是嫌疑人！注意，那是嫌疑人！”
吳繼續試圖呼叫自己的隊友，然後他很快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那些在外圍的隊友此刻都在人群里掙扎着舉手向他示意自己聽到了命令。
“怎麼辦？史密斯先生，人群完全堵住了所有的路，我們的人根本過不去。”
瑞克鎮定的站在門口雙手抬起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身後的里昂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枚金屬紐扣，並用手輕輕掂了掂重量。
“先生，確定要扔進人群嘛？”
里昂在盯緊目標擺出投擲姿勢后確認道。
“放心吧，並不致命。記得一會兒把它撿回來，挺貴的。”
瑞克嘴上確認着投擲命令，眼睛示意旁邊還在發愣的吳探員注意防禦。但吳探員因為心急於捉捕蓋伊，在里昂扔出紐扣的同時也沖向了人群。
“太猛了，希望他健康。”
瑞克對已經回到自己身邊的里昂說道，這時的兩人都誇張的舉手捂着雙耳。遠遠看去像兩個法國人。
“嗡！”
一聲不算刺耳的蜂鳴在圍觀人群里響起，所有聽見這個聲音的人都搖晃着倒在地上。包括即將擠出人群的嫌犯蓋伊。
每個人都在掙扎着試圖重新站起來，但他們貌似失去了平衡感與方向感。人群不在與士兵組成的人牆對抗，更遠處的人都跌跌撞撞的向四周逃散。
“有時候驅趕獸群的方法對人類也很有用。”
瑞克捂着耳朵對里昂吐槽到。兩個人誰也沒有現在就過去逮捕罪犯的打算，根據玩具設計者本人的描述，這東西只能持續十五秒。
它的有效範圍不超過二十米，原理是釋放一種干擾人類小腦功能的次聲波。
如果紐扣貼着人類皮膚用，會瞬間完全癱瘓目標。但因為時間倉促，設計者還沒有研究出讓次聲波單向輸出的設備。
【現在它只能敵我不分了，將來它會知道該對着誰噴射。】——設計者·托尼·斯塔克。
瑞克突然鬆開捂着耳朵的雙手，他發現捂着耳朵基本沒什麼用。這東西一旦開始嚎叫只能讓它離自己遠點才舒服。
里昂也跟着把手放下了，他始終緊緊盯着那個蓋伊。或許是作為殺手的直覺，他始終覺得今天的目標並不簡單。
紐扣被拋出后準確的打在了這個蓋伊後背上。
次聲波爆發后，周圍五米內的人都倒在地上抽搐蠕動着。這些倒霉蛋兒有些已經開始劇烈嘔吐。
但是，那個蓋伊一直安靜的趴在地上。他在一點點繃緊肌肉，這是絕對的高手。
“噗~~”
紐扣在遠處的水泥地上冒出一股電火花后就開始自行燃燒起來，着東西居然還有自毀的設定！不，這應該就是技術封鎖。
看來里昂不用費心去回收它了。
次聲波消失后，人群就像突然撤銷了靜音的電視機一樣開始發出百獸爭鳴的噪音。
同一時間，一直不動的蓋伊猛地跳起，他踩着滿地的人肉快速向路邊一輛麵包車衝去。
“啊，我的手。混蛋！”
“哦，別踩臉！嗚嗚嗚。”
一直在遠處地上獨自翻滾的吳探員這是也大吼一聲跳了起來，他兇狠的看着十米外的蓋伊，原地晃了幾下才站穩。
“都給我衝過去攔住他！他就是蓋伊！”
話音還沒落，他自己也沖了過去。在不小心踩了兩個尖叫肉墊之後，悲催的再次撲街。
里昂依舊站在瑞克身邊，他的職責是保護自己老闆的安全。
只要蓋伊沒發瘋的攻擊瑞克這邊，里昂就不會掏出風衣里的散彈槍。
“圍住他！捉活的！”
倒在人堆里的吳探員依舊高聲的呼喊着，他有預感，這個罪犯能幫他升職加薪。
幾個外圍沒受聲波影響的龍套探員勇敢的飛朴到蓋伊身上，他們試圖運用各種格鬥鎖技限制目標的動作，最多時有三個探員同時掛在蓋伊身上。
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不用槍的情況下，蓋伊一拳一個小特工。真正展現出自己身為軍方教官的變態實力。在把所有探員都砸飛出去后，這個男人還囂張的對着遠處的瑞克豎起了中指。
“砰！”
“喀拉！”
“咚！”
“我的FUCK啊！！！他飛起來了！”
“是的，至少飛起了六米吧。”
“快看，他都飛了還保持着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