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贅婿報仇，一刻不緩
馬車停靠在長街，曦月看了一眼書生張秀。
回過頭來，丫鬟笑着說道：“差點忘了一件事，小姐要水粉，姑爺和南槿先回去，我購了水粉再回來。”
“也不急，一道呀！”蘇岩開口。
“走了！”南槿略顯冰冷的說道。
夥計提韁，馬車行駛了出去。
車廂內的蘇岩盯着南槿，丫鬟冷冽眼神對望了過來，蘇岩拿起一本典籍翻閱。
光從車簾漏進來，在車沿上落下細碎斑點，南槿心道：“長的是不錯，性格也好，可你終究還是一個讀書人。小姐要是休了他就好了，大不了給錢銀補償。”
人這樣想着呢，對面的男人抬頭，衝著南槿笑了笑，隨後又低頭看起典籍。
南槿閉上眼睛，不再去看蘇岩，唯獨身子依舊停挺直如松。
“怎麼感覺他好像知道我的心思！”南槿心道。
曦月已經和張秀錯肩而過。
當初拍了蘇岩一磚頭的廣陵書院學生張秀早就注意到了曦月。
沿街而行，遠遠便看到窈窕的南槿和玉琢般的曦月，隨後才注意到蘇岩。
蘇岩贅婿的事情早就在城內傳開。張秀和蘇家三子狐朋狗友，自然也沒將秋家放在眼裏，瀟洒書生想着上前奚落蘇岩兩句。
大概的想法就是比武落敗，又被人敲了一磚頭，傷勢好了沒有。我就是當初拍了一磚頭的人，你能拿我怎麼樣，順帶仔細看看跟着蘇岩的兩個標緻丫鬟。
可蘇岩走得快，還沒靠近，馬車已經離去，隨後便看到一個丫鬟沒有上車，迎面而來，交錯走過。
看清楚曦月相貌，張秀瞬間就有點怦然心動的感覺。
精緻的五官，洋溢着青春氣息，腰身盈盈一握，身段玲瓏。
鬼使神差，張秀跟了上去。
曦月從主街前行半里，轉身拐入側巷。
張秀大喜過望，緊跟了上去。
進入側巷，三拐兩拐，曦月止步。
輕盈一躍，落下時手中多了一塊從牆頭取下來的青磚。
姑娘墊了墊分量，站在街巷拐角。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落在地上的陽光被一道人影沖開，曦月手中磚頭砸了出去。
“呯！”
伴隨着鼻樑骨碎裂的聲音，血水從臉上濺開，張秀頭顱重重揚起，栽了出去。
主街方向。
“停！”
車廂內響起蘇岩的聲音，馬車靠邊停下，蘇岩對南槿說道：“忘了一本典籍，我去去就來！”
不等南槿表態，蘇岩下車，直奔書店。
張秀在地上足足躺了數百息左右，適才忍着疼痛站了起來。
壓根就沒往曦月身上去想，火冒三丈，惡膽橫生，擦拭臉上血跡，順着巷子追尋。
前行間猛然止步。
“咦！地面怎麼多了一道人影！”
張秀猛回頭，
一塊板磚落了下來。
“呯！”
整個人被磚頭砸翻，血水模糊了雙眼，人後仰栽出去的時候又被蘇岩伸手勾住手臂給拉了回來。
“呯”板磚再一次砸在張秀鼻樑骨。
後腦勺重重落在地上，腦門子“嗡”的巨響，張秀暈死了過去。
砸翻張秀的蘇岩快步離去，一邊走一邊尋思，“他好像已經被人砸了一下，估計要暈許久！”
蘇岩離去，巷子另外方向冒出南槿和曦月的人影，不苟言笑的南槿嘴角終於有了一絲笑意，隨後這道笑意被南槿很快的收斂起來。
“可你終歸還是一個有點氣力，心思細密的書生！”南槿心道
沿街而行，蘇岩進入書店，購買一本《醫經通義》后直奔馬車。
曦月手中捧着一個粉盒，站在車廂外等蘇岩。
“姑爺，你又去買書了！”
“忘了一本典籍！”
俊俏的丫鬟甜甜一笑。
“姑爺，我們現在回府！”
蘇岩想了想：“我想到染坊去看看！”
“好！”曦月點頭。
…………
夕陽西下，馬車行駛向秋府。
大半日的時間，除了詢問染坊那邊的織染流程，向染女、工匠問了一些秋家布緞存在的問題，蘇岩順帶逛了逛廣陵城。
在蘇府的時候經常出門，但線路單一，就是集市買菜、從書店購買筆墨紙硯，隨後沿路折返到蘇家小院。
原主謹記母親少招惹是非，忍辱負重的教誨，從未閑逛過廣陵城。
逛了大半個城市，蘇岩的直觀感覺很大，因為嵩陽是晉國邊郡，廣陵城內也是亂象橫生。
不過民風到是開放，這點蘇岩也很喜歡。
日子已經入秋，白日倒也溫暖，進出布行、胭脂水粉鋪的丫鬟小姐打扮清涼，更有嫵媚的少婦會身着束胸，外披紗衣前行，所以街上便也有了張秀那樣的書生。憑藉書院學生的名頭和不俗家室背景，盯着沿街的小娘子，時不時評頭論足一番，或者快步走到相貌標緻的女子身後，口出詩章，想要引起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子注意，膽大一點，揩油都是常事。
蘇岩更多關注的是遊走街巷的乞丐和配刀佩劍武者。
廣陵城外有大河南下，水路交通發達，也滋生出了大量門派和鏢行及其武館，爭奪地盤生意，打打殺殺屢見不鮮。
同樣因為靠近邊陲，人口拐賣就成了常態，隔三差五便有孩童和女子失蹤，這些孩童和女子多半都會進入遭受戰事波及，男人或死或殘的家庭。也會被販賣向接壤嵩陽郡的羌戎族。
羌戎由數十個大小部落結盟而成，有巫族，民風彪悍，男人擅長騎射，學習晉國文化。精髓沒學到，但部落彪悍的男人們卻喜歡上了晉國溫婉嬌媚的女子，豢養晉國女子，端茶做飯，歌舞助興，這在羌戎成了顯貴的一種習俗。
還有更噁心的事情，不少羌戎的狼主及其巫族首領們喜歡相貌清秀的男人。
所以廣陵城內隔三差五也會有細皮嫩肉的書生失蹤。
因為這些原因，城內武館生意興隆，有條件的家庭都會雇傭武館弟子當護院，秋家護院就來自城內武館。廣陵書院的學生也都是學文習武。
知道這些以往原主不曾了解過的信息，蘇岩大致明白了丫鬟曦月為什麼會說世道混亂，隨身帶着兩把柳葉飛刀。
落到這些販賣女人、兒童的幫派手中，真的生不如死，還不如早早給自己來一刀。
城外還有黑市，刀槍劍戟、手弩、丹藥都能從黑市購買獲得，包括從戰場死人身上扒下來的甲胄和尋常武道入門功法。
蘇岩還知道一些關於黑市的信息，不過這條信息卻是在蘇府的時候無意中聽到。
廣陵城向北山脈綿延，林深谷幽，活躍着無數的凶獸，也有吸收天地精華的奇珍藥材，蘇家的名貴藥材都是靠葯農進入大山採摘獲得，而且蘇家也會光顧黑市，購買被獵殺了的異獸血骨，充當藥引。
蘇岩琢磨等自己再強大一些，打探到關於黑市的信息，可以去走走。
帶着亂世一角信息，蘇岩回到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