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刺客突襲
既然總裁姐姐也喜歡前夫哥,那作者推的官方cp林悠然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總裁姐姐中毒時,前夫哥可謂是盡心儘力不離不棄了,可是……
林悠然往前湊湊,小聲道:“姐姐,你如果以後跟新帝在一起了,那嬌哥怎麼辦啊?你不會不知道他喜歡你吧?”
這本來是個很嚴肅的話題,關係到少年說不出口的愛戀,和他無疾而終的感情,可這個話題到了知清濁這兒,答案卻出奇的簡單。
“啞奴自幼在問悲樓訓練如何成為一名殺手,性子孤僻冷漠,我是他這些年來接觸最多的女子,他對我的感情並不是男女之愛,興許只是一個小鬼是對年長之人的依賴,也興許是男子對女子的好奇,等他再接觸旁人多些,遇到真正動心的人,那時他便明白了。”
這個說法有點意思,嗯……也有點道理。
“那緞雲川呢?他不是也喜歡……”
話說到一半,林悠然才發現自己好像過於八卦,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腦洞問出來了,果然,這個腦洞被總裁姐姐一口否認。
“不可瞎說!這要是被掌門師兄聽見,恐怕不會對本君手下留情。”
“是是是……我錯了姐姐!”
林悠然裝模作樣的打了兩下自己的嘴巴,惹得知清濁掩口失笑,“你這丫頭……”
這邊說說笑笑,可邵逸松卻一夜無眠,他在營帳中坐了半宿,認真思考着方才知清濁問她的那些問題。
她說的有一點沒錯,當時白予寧來請安時,藥效已經發作,他卻毫不猶豫的趕走了白予寧。
而後知清濁到來,看到她的第一眼,他腦中所想的人……的確是歡柔,所以他才……
愧疚的情緒猶如藤蔓編織成的網,將邵逸松牢牢困在裏面,他眉頭緊皺,儘管他一直認為自己能清楚的分開兩人,可他的潛意識中還是將知清濁當成了歡柔的替身,昨夜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若是歡柔在,她定會厭惡如今的自己……
邵逸松彷彿背了塊巨石,他感覺自己疲累無比,又不知該如何補償知清濁,一肚子的懊悔愧疚和自我厭惡不知如何發泄,他就這樣暗自神傷的坐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他帶着羞愧,一大早便到了知清濁營帳外。
等了許久,知清濁才出來,看到滿臉憔悴的邵逸松時她有些微微驚訝。
“王上怎會在此?”
“清濁……姑娘,孤王是來向你道歉的。”
“王上何出此言?”
“昨夜你說的話,孤王認真考慮過,是孤王不夠清醒,未將姑娘與歡柔區分清楚,從而將姑娘當成了……歡柔的……替身……還望姑娘原諒。”
他難以啟齒的說出這番話,卻見知清濁丹唇微揚,似乎並不在意。
“王上不必如此,畢竟本君在享樂時,並未在乎過被你當成過何人的替身,只要你我二人在商討大事時,您能分清鬼市之主與純貴妃的區別便可,其他的,並不重要。”
“並不重要……嗎?”
邵逸松心口有種說不出的痛楚,他眼角泛着紅,眼神似是氣怒,又似是悲傷,唇瓣微微顫抖,帶着幾分苦澀開口:“既然如此,討擾尊主了。”
他魂不守舍的轉身,步伐似乎都有些不穩,邵逸松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自己不是只將她當做替身嗎?可為何知清濁說不重要的那一刻,他居然如此心痛?
為什麼?
自己一定是瘋了……
邵逸松失魂落魄的往前走着,沒有注意到前方草叢晃動,隨着知清濁驚呼一聲“小心”,他的腿忽感一陣尖銳的疼痛,低頭看去,一條胳膊長短的赤色毒蛇狠狠咬住了他的腿。
蛇毒太烈,等知清濁手中暗器將那蛇分成數段之後,邵逸松的意識也逐漸模糊,他的身體晃了晃,失控的向後倒去,閉眼的前一刻,他聽到知清濁焦急的聲音,與她緊張的面容。
原來……她也是在乎他的……
邵逸松的嘴角揚起微弱的弧度,隨後失去意識。
“王上……王上……邵逸松!!”
知清濁輕輕拍打着他的臉頰,見他沒有反應,急忙派人去喚了毒醫過來,她則扯開邵逸松傷處的衣物。
被蛇咬傷的地方已經變成了黑色,並快速向四周蔓延着,這毒物居然如此厲害,等醫者來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她當機立斷,以傷口為中心,橫豎割開了兩個口子,將大多數毒血逼出,蛇毒蔓延到速度才逐漸停止。
她將邵逸松抱至軟榻,毒醫匆匆而來,診完脈都未來得及開藥方,先在紙上畫了一株植物交給士兵,急道:“此物多長於懸崖峭壁之間,快快派人去尋!”
“是!”
她認識毒醫多年,他很少有如此緊張急躁的時候,看來這毒當真厲害的很,知清濁不由得也稍稍緊張了起來,將能派去尋葯的人都派去了。
毒醫忽然問道:“尊主,咬傷王上的蛇呢?”
“死了,不知成了幾段。”
“啊!你……你怎麼把它給……”
毒醫一副有苦難言的表情,這蛇名為“赤菎”,數量極少,他只在年輕時去東朝遊歷時見過一次,其毒是天下之最,要是能抓一條回來,說不定他能研製出更為精巧的毒藥。
知清濁一眼便看出毒醫為何嘆息,她從袖裏給掏出一塊東西放到桌上,拿東西用麻布包的嚴嚴實實,底端透出點點血跡。
“蛇頭我給你帶回來了,小心些,方才它斷氣之後還吐了信子。”
“這……”
毒醫的表情比翻書還快,如同珍寶一般將蛇頭小心翼翼的碰起來,“多謝尊主……多謝尊主!老朽先去瞧瞧它還有沒有剩餘的毒液,等他們將葯找回,您隨時傳喚!”
年近花甲的老者開心的像個孩子,他剛走幾步,又忽然回來,口中念叨着:“忘了忘了,年紀大了腦子不好用了,連方子都忘開了。”
說著,他揮筆潑墨,龍飛鳳舞的不着寫了什麼,寫完就拿着藥方離開了,臨走時還不忘大方的給了知清濁兩粒吊命金丹。
鐵公雞拔毛了。
這句話忽然出現在知清濁腦海中,她苦笑一聲,將其中一粒給邵逸松喂下,他緊皺的眉頭這才稍稍鬆了些。
可不知是不是因為這蛇難見,所以治療蛇毒的葯也極為難尋,直到天黑也不見有人回來,要不是毒醫的葯,恐怕邵逸松早就……
在第二碗葯汁下肚之後,邵逸松面色稍稍好些,中間時不時睜開眼睛,混沌的喊着她:“歡柔……為夫無事,不用擔心。”
知清濁也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應着,看的一旁來幫忙的林悠然心裏有些酸楚。
沒想到這個一直不被她看好的前夫哥居然對總裁姐姐(的馬甲)用情如此之深,不由得開始為他們的未來感到擔憂。
而總裁姐姐現在費盡心思的想救邵逸松,有多少是因為想要平定南疆之亂,又有多少真心是想要救他這個人呢?
這個問題林悠然想不通,恐怕就連知清濁自己也想不通。
如同她中毒時邵逸松在一直陪着那般,知清濁也一步未曾離開過他身邊。
自己的姐姐自己心疼,林悠然去煮了碗面拿來給總裁姐姐,擔心歸擔心,也不能把自己的身體熬壞了。
看着總裁姐姐把面吃下去,林悠然剛想回帳篷,忽聽外頭一陣騷亂,緊接着就有人喊道:“有刺客!”
下一瞬刀劍撞擊的聲音傳來,知清濁倒不算擔心,畢竟啞奴在外頭守着,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但她這種樂觀很快被查探外頭情況的林悠然一句話打破,“姐姐,嬌哥受傷了!很嚴重的傷!”
知清濁大驚失色,難以置信的起身,可她心口猛地一痛,緊接着五臟六腑像被刀絞爛那邊疼痛難忍,一股溫熱不可抑制的從喉嚨處湧出,那血……是黑色的。
她中毒了!
知清濁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的血,然後衝出去,啞奴應該也是同樣的情況,才會毫無招架之力的被人所傷。
想到這兒,知清濁不顧自己身體沖了出去,外頭留下的十幾名守衛早就沒了生息,而啞奴受了重傷,連站都已經站不起來。
知清濁袖中暗器飛疾而出,將指向啞奴心口的長劍一擊而斷,幾乎是同時,五名蒙面人同時攻向知清濁。
他們劍劍攻人要害,而且看劍路,他們似乎也是殺手出身,雖不及啞奴,可也難纏的很。
若是平日對付他們,知清濁自是不在話下,但如今毒藥入體,巨大的痛楚使得她幾乎難以站穩,更別提擊退幾人。
如今的知清濁無力攻擊,只能強打着精神以防守為主,可她身上還是多了不少傷痕。
而且這群殺手的目標明顯不是她,而是邵逸松。
他們見知清濁已無還手之力,只留下兩人托住她,其餘三人紛紛沖向王帳之中。
“遭了!”
知清濁暗道一聲,邵逸松此時昏迷不醒,悠然亦無自保之能,她越想越急,失了分寸,袖中紅練飛出,擋住其中一人刺向她的劍,另外一條紅練則護在邵逸松心口,替他擋過一擊。
可她卻沒能擋住眼前另一人的攻擊,眼看他的劍已經到了心口,她卻不能躲開,可下一秒,一個血跡斑斑的身影擋在她身前,任由長劍刺入他的胸膛。
“啞……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