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女人心，海底真
冰涼的海水繼續流着，海百合又將自己的觸手四散開來。
“你知道元嗎？”
“元？”張凡對這個再熟悉不過了，難不成竟被她發現自己的元力只有2級嗎？姐，我叫你姐姐還不行？能不能不要再提元了？
“元就是元，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海百合有些生氣了，能不能不要那麼多疑問？我可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才打算說出這件事的，能不能理解人家的苦痛？
“我知道元是什麼！我對元再清楚不過了！因為我的元力只有2級！我是草履蟲先生，我驕傲！”張凡也生氣了，莫名其妙！
“噗!”海百合笑了，笑得很好看，好看的厲害，好看的都離了譜。
“額，你不會就想讓我說出來這句話吧？”張凡看着海百合，不由地怔住了。
“不是，你實在是太逗了，人家忍不住就笑了出來嘛。”海百合的心情看起來大好。
“人家是誰？原來你還是人啊，害得我差點以為你是ai...”
冰涼的海水還在流着，海百合卻又將自己的觸手收了回去。漸漸地，海百合低下了頭，淚水不可抑止，如決堤般蔓延。
“你怎麼了？”看到海百合又哭了，張凡不禁感嘆道，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今天我總算明白了：原來生物還在深海里掙扎的時候，雌xing就已經多愁善感了。
“你想說，女人心，海底真？”海百合突然說道。
張凡嚇了一跳，脫口而出了三個字：“通靈訣？”
“你也知道通靈訣？看來我並沒有找錯對象。”
“你是外星人？”
“算是吧。”
“你怎麼也玩be啊，你現在就在地球上？”
“人家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其實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海百合的神sè黯淡。
“什麼都沒有？你是說你什麼都沒有？”張凡又感到不可思議了。
冰涼的海水流過兩人的表皮，海百合重新張開了自己的觸手，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我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很遠很遠，遠到就連水神也無法輕易到達。你現在還能看到我，只是因為我的元還在，我的元融入了這款遊戲裏面，所以我才能繼續存在下去。你開始的時候問過我，為什麼不卡號自救呢？因為我就只存在於這個遊戲裏，死了就再也不存在了，連元也會消散，飄落到宇宙的各個角落。我之所以會進入這個遊戲，只是因為我的家園遭到了獸魔人的侵襲。
獸魔人就是獸魔王的手下，他們無惡不作，他們的存在只是為了破壞宇宙現有的秩序與法則。危難中，我用通靈訣撕開了信息維度的裂縫，所以被傳送到了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因為我的**不夠強大與堅韌，所以在傳送過程中完全被碾成齏粉，只有我的元保留了下來，寄存在這款遊戲中。
也許你會有很多疑問，畢竟你們這個世界的層次實在是太低了，連宇宙最基礎的東西都沒有觸碰到。我試着用你們這個星球的術語來解釋下我究竟是怎樣來到這裏的。
你們這個星球有一個術語叫維度，我在這裏借用一下，不過和你們的用法卻不相同。你們的觀念實在過於狹隘，不過我還是嘗試着讓你能夠理解。在時間和空間之外，還有一間屋子叫“信息間”。
如果說時間和空間共同組成一個四維空間，那麼在四維空間之上，還有一個第五維的信息空間。可以設想一種只存在於這個五維空間裏的“信息粒子”，英文名是information·factor，我們就把它簡稱為if吧。
if在英文中就是如果的意思，表示假設。所以你可以認為我說的這個if也是一種假想的東西。
在平常狀態下，if雜亂無章地分佈於五維空間中。當四維空間中的分子摩擦碰撞時，其中的能量逃逸到五維空間中，啟動了if的規則排布，排布好的if又將能量釋放出來，進入四維空間，引起其他分子的摩擦碰撞，如此循環下去。如果被引起摩擦碰撞的分子恰好是決子（也就是decider，決定事件的因子，如引起神經衝動的鈉鉀離子、引起雷電的電荷，海百合在這裏補充了一句。），並且有一定數量的決子被引起摩擦碰撞時，事件發生。當然，不同分子摩擦碰撞產生的能量不同，其引起的if的排布形式的種類也不同，因而決定的事件也不同。
我就是通過這個第五維的“信息間”而直接來到你們這個世界的。
聽完了海百合的敘述，張凡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冰冷的海水仍就那麼流着，兩人默默地注視着對方，一句話也沒說。
良久良久之後，張凡終於開口道：“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一直就在遊戲裏？”
“不知道...也許未來會有轉機吧。再陪我說一會兒話吧，好久沒有人陪我說話了。”
“加好友吧，已經晚上了，一會兒我還要去上課...對不起了。”
“沒事...你有事就先離開吧...今天我真得好高興，好開心，自從來到你們這裏之後，我還從未像今天這樣高興、開心。”海百合說著又流下了眼淚。
“那麼你多加小心，我們下次再見吧。”張凡轉過身去，淚水不可抑制，決堤般蔓延。
“嗯，一切安好...”
摘掉了遊戲頭盔，張凡嚎啕大哭起來。
宇宙浩淼無邊，我卻孤單一人。
不是不想愛，而是不敢愛，怕愛了就再也無法自拔，怕愛了卻不能給對方幸福。
“女人心，海底真。”張凡喃喃道。
希望下次還能在海底再遇見你吧，可不要被別人不小心吃了哦。
be，深海區。
海百合藏在珊瑚礁里，睡著了。
她好久沒像現在這樣，就這樣睡着，安詳而又寧靜。
海水沖走了嫉妒與誤會
當一切重新掀開時
什麼都沒有了
“對了，學長，我還是不能理解，什麼都沒有了，究竟是什麼都沒有了？”柏林大學地下研究所里，那個低年級的研究生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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