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白續之新月奇緣-十一章-嫁衣上身欲搶親

新白續之新月奇緣-十一章-嫁衣上身欲搶親

清月喝了葯以後,逐漸恢復了,而且比以前更加的神清氣爽,添了幾分淡雅和嬌媚。她坐在窗前綉着那件紅色的嫁衣。

“完工了。”她拿起衣服瞧了瞧。

“清月姐,前幾日來綉嫁衣的那位大娘來了,問嫁衣綉好了沒有。”芸兒進屋喊她。

“好了,剛弄好,我拿出去給她。”清月與芸兒一同走出屋去。

“這位大娘,真不好意思,前些日由於身體不適,所以耽擱了。”清月賠笑着。

“沒關係,不耽擱。姑娘可大安了?”婦人說。

“已經好了,謝謝大娘。衣服在這裏,您看看,還有什麼地方要修改的。”清月交給她。

“喲,好精細的針法,加上這花樣,錢塘縣啊都找不出第二家能繡得這般的,只是……。”婦人慾言又止。

“怎麼了?哪裏不對?”清月問。

“這樣看,看不出一二來,想請姑娘幫個忙,不知可否。”

“大娘請說,我自當儘力。”

“我家小姐的身形與姑娘相似,能否借姑娘穿上它,讓我瞧瞧,看看還有什麼地方要改的,盡量改好了再拿回去,讓小姐滿意。”

“這,恐怕不妥吧,這是你家小姐的嫁衣,我怎麼能穿呢?”清月婉拒。

“沒關係,只是看看樣子,不礙事的,姑娘你就穿上它吧。”婦人再三懇請。

“清月姐,你穿上它一定很漂亮,我也想看看。”芸兒說。

“芸兒,這是客人的衣服,我怎麼能……”清月有些遲疑,但先前看這件衣服就挺喜歡,半推半就下她進屋去換了。

片刻后……

“哎呀,姑娘穿上這衣服,簡直……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啊。”婦人瞧着直瞪眼。

“哇,清月姐,好漂亮啊。”芸兒也不禁為之驚嘆。清月羞澀的低下了頭。

“大娘,你看看,邊角的地方我都綉上了花樣,還有什麼地方要修改嗎?”清月說。

“不用了,不用了,姑娘喜歡就好,這衣服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婦人笑着說。

“?你說什麼?”清月不解。此時,固安和嘯山欲前往看望清月,見到門口綉庄門外聚集了許多人。

“怎麼回事,這些人都在幹什麼?”固安說。

“不知道啊,這些東西像是下聘用的。”嘯山回答。

“下聘?給誰啊?”固安說。

“不知道,進去問問。”嘯山拉着固安欲進門。

“不行,這麼多人,恐有不便,我們改天再去吧。”固安調頭就走。

“唉~,不是要去看……。”嘯山追了上去。

“來呀,把東西抬進來。”婦人一聲吆喝。三四個壯漢子抬着大紅箱子進了大廳。

“大娘,你這是幹什麼,只是綉件衣服,不用多禮。”清月忙問。

“老姐姐,大喜呀。”婦人看了看清月,並未理睬她。像似360度轉變,換了個口氣對着盧大娘說。

“大喜?”盧大娘問。

“老姐姐,我是這兒的張媒婆,今兒是特意授梁府梁夫人之託,前來向您家盧清月姑娘提親的。這梁夫人有個獨生兒子,叫梁勝林。這梁公子長得啊是一表人才,年輕有為,梁老爺在世時就把家裏的營生都交給他打理,日後可是前途無量啊。這梁府更是萬貫家財,是咱們錢塘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清月姑娘有福啊,讓梁公子給相中了,若她能嫁入梁府,那以後可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用不盡綾羅綢緞,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數不完的金銀財寶啊,這可是美食一樁啊,多少侯門千金小姐還盼不來呢,清月姑娘是貌美如花,聰明能幹,無人能及,這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連神仙都要羨慕了,老姐姐,您可是喜從天降啊。”張媒婆說得天花亂墜。

“這……,怕不太好吧,孩子的爹不在這裏,還沒和他商量呢,我做不了這個主。”盧大娘有些猶豫。

“做得了,做得了。當父母的不就是盼着日後兒女有一門好親事,特別是女兒家,能找個好歸宿嘛,這麼好的一門親事,我敢打包票,如果盧大爺知道了,那是一千個同意,一萬個滿意,今後啊你們兩老可享福啦,您就答應了吧,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地兒了。”

“這,似乎不太合禮數啊。”盧大娘生性軟弱,經不起張媒婆這張三寸不爛之舌的狂轟亂炸。

“哎喲,梁家也是知書達理的大戶人家,該有的禮數一樣都不會缺,你看看,光是這聘禮就排到門外了,您要是答應了,還有呢。梁夫人說了,一切的繁文縟節可免則免,三日之後是個大吉大利的日子,到時候花轎臨門,您啊,就等着做現成丈母娘吧。”

“三日之後?太快了吧,還來不及告訴孩子的爹呢。”盧大娘說。

“不快,不快,不能錯過黃道吉日啊,你說是不是。”張媒婆說。

‘梁勝林,好熟悉的名字,不就是那天大街上對我無禮的那個混蛋嗎?’清月回想起和梁勝林的過節。

“清月姐,那個梁公子是不是那天在街上騎馬撞你的人?”芸兒悄悄的說。

“不管是不是,我都不會嫁。”

“張大娘,請你把這些東西都抬回去,我不嫁。”清月冷靜的說。

“哎喲,姑娘,快別這麼說,多好的親事可是打着燈籠都沒處找啊,別家千金小姐想都想不來呢。”

“那就讓她們去想吧,我心裏只有刺繡,還不想這麼早成親,勞煩您了。”

“原來是這個啊,你放心,梁家財大氣粗,成了親之後要開多少家綉庄就開多少家,整個錢塘縣都開滿了也沒關係。”張媒婆將手搭在清月的肩膀上,清月推開她繼續說。

“我開綉庄靠的都是自己,從沒動用家裏的一分錢,你不要以為梁家有幾個臭錢就可以任意的收買,我不稀罕,你快把東西抬回去,不然我就不以待客之道來招呼您了。”

“哎喲,姑娘言重了,我沒有輕視姑娘的意思,之所以是姑娘的聰明能幹,才打動了梁公子,執意要娶姑娘你呀,可見他對你是一見傾心,二見……。”

“不要說了,我不會嫁進梁家的。”

“娘,女兒現在不想嫁,只想一心打理好這家綉庄,請娘原諒。”清月半跪在盧大娘面前。

“快起來,你不願意,娘也不會勉強你的。張媒婆,你也看到了,我女兒她不願意,還請您回去跟梁夫人梁公子說聲抱歉,他們的好意我們感激不盡,像梁府這樣的富貴人家,我們只是一介寒門,實在不敢高攀,小女福薄,無緣消瘦了。”

“哎呀,老姐姐,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在於你啊,怎麼能聽閨女的話呢,這樣好的親事你若是錯過了,後悔可都來不及啊。”張媒婆繼續勸說。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只要她高興我們就滿意,可是如今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也不想勉強她,還是謝謝您對小女的這份心意。”

“這……”張媒婆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張大娘,我娘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請你把東西抬走吧,芸兒,送客。”清月義正言辭的說。

“請吧,張大娘。”芸兒敷衍的說。

“老姐姐、清月姑娘,你們再考慮考慮。”她仍不死心。

“不用了,沒有考慮的必要。”清月果斷的拒絕。

“好吧,我好說歹說,你們不聽,梁家可是地方上的大戶,有權有勢,在京城裏還有背景,你們這麼做若是得罪了梁府,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弄得不可收拾,大家可都臉上無光啊。”張媒婆立即變了臉嚇唬道。

“我們不怕,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大宋有戒律,我們奉公守法,不做虧心之事,難不成還為這個能治罪嗎?”清月說。

“對,許大人是廉潔公正、愛民如子的好官,有他在,我們就不怕。”芸兒說。

“芸兒~”清月忙制止她。

“許大人?恐怕再大也大不過京里的官兒。”張媒婆這麼一說,大家頓時都沉默了,芸兒後悔喊出許大人,清月更是擔心會連累到他。

“清月姑娘,你啊,還是爽爽快快的接受,歡歡喜喜的結親,瞧,這嫁衣裳都穿在身上了,跟天仙兒似的,這不是天意嗎?即使現在要後悔啊也都晚了,話我是帶到了,你們啊好自為之吧,三日之後花轎就來迎娶,我們走。”說完她帶着一幫人走了出去。

“呸,真是給臉不要臉。”張媒婆走出門口啐了一下。

“你們兩個按照公子的吩咐,給我守在門口,可看緊些,別讓新娘子跑了,不然有你們受的。”張媒婆吩咐道。

“是!”兩名彪形大漢如門口石獅子般兩邊站立。

清月衝進裏屋,把嫁衣脫了下來,扔在地上。

“這下可怎麼辦,三日之後就來迎娶,這可如何是好。”盧大娘着急的說。

“這分明就是搶親嘛,還有沒有王法,一定是那個梁勝林,只有他才會做出這種卑鄙的事情來。”芸兒說。

“可是現在你爹又不在,怎麼辦呢?”盧大娘有些手足無措。

“娘,剛才真的多虧你沒有答應他們,不然女兒的一生幸福就完了。”清月拉着盧大娘的手。

“孩子,娘怎麼會答應呢,一看他們就知道是蠻橫不講理的人家,就算有金山銀山,娘也不會把你推入虎口,我們雖然窮,但從不貪圖富貴,覬覦他人,無論嫁給誰,娘都希望你過得好,過得安心。”

“娘……”清月眼中含淚。

“現在要把大伯找回來,這件事情得讓他知道啊,不如去找許大人吧,只有他才能幫我們。”芸兒說。

“不行,梁家如果在京城裏真的有靠山,我們不能連累許大人。”清月說。

“芸兒,你去一趟許府,把我爹叫回來,別和他說是什麼事,就說娘找他,讓他回去。”清月說。

“好,我現在就去。”芸兒轉身出門,推開大門,守門的大漢攔住了她。

“進去!誰也不準出門。”

“你們是誰,憑什麼不讓我出門?”

“我們公子交代了,成親之前你們誰都不許出去。”

“這裏是我家,我愛出去就出去,你們憑什麼攔我?”說著芸兒硬是推開他們想要衝出去。

“就憑這個!”大漢攔回了她,抽出刀來嚇唬她。

“你們這樣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們。”

“你儘管去吧。”大漢別過頭去。芸兒不敢魯莽,又關上門退回去了。

“清月姐,不好了,門口有人守着,我出不去。”

“什麼?他們這是囚禁我們,是犯法的,我找他們評理去。”清月欲出去。

“不行,他們有刀,你再怎麼說他們也不會聽你的。”芸兒一把拉住了她。

“月兒,你不能去,我們再想想辦法。”盧大娘說。

“清月姐,我有辦法了,我們院子和隔壁的屋子只有一牆之隔,晚上我爬牆過去,從隔壁出去,再到許府找大伯。

“可是這樣太危險了,如果被他們發現,你……”清月說。

“沒關係,從小我爬樹爬慣了,這點牆根本不是問題,我會想辦法出去的,你放心吧。”

夜晚,芸兒故意打開大門,看看那兩個大漢的動靜。

“兩位大哥,你們站了那麼久,一定累了吧,飯也沒吃一口,我們家姑娘見兩位這麼忠心於梁公子,就給你們弄了些飯菜,吃一點吧。”芸兒端上飯菜。

“不用了,拿回去,我們不吃。”大漢揮手拒絕。

“怎麼,怕飯里下藥啊,我們可都是安安分分的良民,沒有這些下三濫的東西往裏放,你若不放心,喏,我吃兩口。”說著她抓了兩口飯往嘴裏送。

“你們看,我都吃了,沒事吧,愛吃不吃隨便你們。”她放下飯菜就進屋去了。晚飯時間已過,那兩名大漢的確是餓了,看到飯菜留着,就忍不住吃了起來,芸兒在門縫裏看着偷偷笑了,並輕輕關上了門。

“清月姐,他們在吃飯,我趁現在就翻牆過去。”芸兒進屋說。

“你要小心啊,對了,別讓我爹回來,你直接去找嘯山,他會幫我的,千萬別讓許大人知道,我不想連累他。”清月囑咐道。

“知道了。”芸兒走出屋去。她們來到院子,架起梯子,芸兒爬了上去,剛準備翻牆馬上又縮了回來。

“怎麼了?”清月問。

“不好了,不止我們門口有人守着,連隔壁屋子也有,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的,我們出不去了。”芸兒說。

清月癱坐在地上,想了片刻,突然起身。

“我去跟他們拼了,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這種人。”清月憤恨的說,要往門口奔去。

“月兒,你不能去,要是出了什麼事,叫娘可怎麼辦啊?”盧大娘拉住她。

“我們先回房去,再想想辦法吧。”芸兒拉着她進了屋。

“梁府太可恨了,居然這樣仗勢欺人,強取豪奪,我一定要報官。”清月說。

“你報官了,不就讓許大人知道了嗎,他可不會坐視不理的。”芸兒說。

“我們上京,告御狀,不讓他知道就行了。”

“你糊塗啦,我們如果上得了京,出得了門,還坐在這裏幹什麼啊,等你三日後做新娘子嗎?他們可真狡猾,還讓你親手綉嫁衣,我看那梁勝林分明是要報那日之仇,把你娶回去定是要折磨你的。”

“那就讓他三日之後來娶個屍體吧。”清月邊流淚邊說。

“你先別灰心,一定有辦法的,既然出不去,我們就想辦法讓人進來。”芸兒說。

“讓人進來?”清月不解。芸兒點點頭。

“兩位大哥,不好了,不好了。”芸兒打開大門呼叫。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大漢問。

“我們家姑娘病了,她平日裏身子骨就不好,今兒被你們這麼一鬧,又給氣病了,現在昏迷不醒,我要去致和堂找肖大夫來看看,可急死我們了。”

“不許出去,公子交代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誰都不許出去。”一名大漢攔住她。

“可是我們家姑娘病了,需要醫治啊,難不成你們想讓她死嗎?”

“我們怎麼知道是真病還是你們耍花招啊,若是跑了人,我們可沒法交代。”

“我們是三個弱女子,能跑得了嗎?好好好,你們大可以不相信,不讓我去請大夫,如果她死了,三日之後我看你們怎麼跟梁公子交代,你們又有幾個命來賠。”說完芸兒欲轉身回屋。

“等等,我們去替你請大夫,你老老實實的獃著。”一名大漢說。

“別上她們的當,明日叫公子來瞧瞧就是,現在這會兒死不了。”另一名又說。

“姑娘她昏迷不醒,如果到了明日誤了診療時間,怕也是沒有用了,求求你們,行行好吧。”芸兒急中生智,硬是在大漢面前掉下了眼淚。

“看她急成這樣,怕是真的,還是去請吧,如果真耽誤,我們也擔待不了,有你守着,量他們也逃不出去,我去去就回。”一名大漢說著就走了。芸兒見他去請大夫了,就關上門回屋了。

許久,那名大漢真聽了芸兒的話,把致和堂的肖大夫請來了,並進了清月的屋。清月躺在床上,白天經過一場鬧,的確有些精神不濟,加上擔心着急,滴米未進,臉上沒有了血色,倒像是一副生病的樣子。

“唉,這是姑娘閨房,你不能進去,在門口守着吧,放心,我們逃不了。”芸兒把大漢攔在了門外。肖大夫正替清月診脈,清月忽然握了一下肖大夫的手,塞給他一張條子,朝他使了個顏色,肖大夫看看外面,立即明白了。

“肖大夫,求你,將這條子送到順天鏢局少當家,戚嘯山手裏,他看了自然會明白。”清月小聲說。他又看了看盧大娘和芸兒,看到她們祈求的眼神,趕忙將字條塞進了袖子裏,朝清月點點頭,起身說道。

“姑娘這是舊疾,加上急怒攻心,氣血虛弱,導致暈厥,我開幾幅補氣活血的方子熬了給姑娘喝,幾日之後便可轉好。”他故意加大嗓門說給門外的大漢聽。

“謝謝您,肖大夫,勞煩您了。”盧大娘說。

“我跟您抓藥去。”芸兒欲跟肖大夫出去。

“不用了,我去抓藥。”又被大漢攔了回去。

“肖大夫,謝謝你,這是診金和藥費。”芸兒交到肖大夫手裏,並重重握了他的手。

“不用客氣,放心吧,姑娘沒事。”肖大夫看了看她便走了。

“又要勞煩這位大哥跑一趟了。”她大聲對着走遠的大漢說,於是關上了房門。

“清月姐,放心吧,肖大夫會替我們把信帶到的,戚大哥馬上就會來救你的。”芸兒說。

“希望他一切順利。”清月已經坐起,靠在床邊上點點頭。

“清月姐,你為什麼不找許公子呢,他聽說你病了,很着急的給你取葯,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幫忙的。”芸兒問。

“就是因為這樣,才不想麻煩他,而且這不是一般的事情。如果是許公子因此出了什麼事,你讓我如何向許大人交代,如果讓許公子知道,說不定我爹也會知道,他那個性子如果急着跑回來,我更怕他會有危險。”清月說。

“哦,原來是因為心疼他啊,所以才不讓他知道,還拿大伯做幌子。”芸兒打趣兒道。

“芸兒,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些混賬話,你想氣死我呀。”清月生氣了。

“好姐姐,你別生氣嘛,我是看你這麼愁眉苦臉的,想逗你開心,我不說就是了。”芸兒忙賠禮。清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望向窗外,月光皎潔得能照透人心,卻照不透自己混沌不堪的心事,希望這一抹明亮能夠指引出一條生路,儘快帶領她脫離困境。

“現在我們只有等待了,反正還有三天的時間,相信戚大哥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的,你先睡一會兒吧,身子剛恢復,也要養足精神才行。”芸兒扶她躺下,或許是太累了,她慢慢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去了。

致和堂

“小明子,來。”剛給清月配了葯讓那大漢帶走後,肖大夫就召喚徒兒。

“師傅,什麼事啊?”

“小明子,你馬上把這字條送到順天鏢局少當家戚嘯山的手裏,他看了之後就會明白的,從後門走,別讓人看見,尤其是剛才來的那個人,知道嗎?”他拿出字條交給徒弟。

“知道了,師傅。”

“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好。”

順天鏢局內。

“誰找我啊?”嘯山說。

“這位可是戚嘯山戚公子?”小明子問。

“正是在下,小兄弟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致和堂的肖大夫派我來的,我是他的徒弟,這兒有張字條是師傅讓我交給你的,說你看了就會明白。”小明子遞上。

“‘戚兄:今梁府上門,欲三日後強娶,現將吾等禁足,盼救之,清月。’什麼,豈有此理,簡直太目無王法了。”嘯山看后握拳憤怒。

“請問小兄弟,肖大夫怎有有此字條?”

“是他們派人來請師傅去問診,回來后師傅叫我馬上送來給你。”

“我知道了,待我謝過肖大夫,改日再登門道謝。”

“那我先回了,告辭。”

“謝謝你,小兄弟,路上小心。”

‘問診?難道有人生病?還是……,不,一定是清月想法子找人求救。我得趕快去救她,先去找固安。”說著他便出門了。

許府。

“什麼,居然有這種事?難怪今天下午看到綉庄門外這麼多人,原來真的是去下聘的。這與巧取豪奪、搶娶民女有什麼分別,這個梁勝林簡直太可惡了。”固安抱拳說。

“是啊,早知道當時我們應該進去看個究竟,幫她們解圍就沒事了。”嘯山說。

“那樣更不行,如果當時就進去,別人會質疑我們和清月的關係,這有損於她的名譽。”固安說。

“也有道理,那我們趕快帶些人去救她啊,再把梁勝林抓回來,讓你爹治罪。”嘯山說。

“等等,不要魯莽,先去打探一下情況再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走。”於是兩人便前往綉庄。

綉庄外。

“你看,綉庄外面一圈都有人把守,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而且勢在必得。”固安說。

“不怕,帶人衝進去,一定可以把清月她們救出來的。”嘯山說。

“不,即使救出來也不能解決後患,難道要她們一直逃在外面回不了家嗎?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回去再從長計議,她們暫時不會有危險的。”固安說。

“可是,萬一梁勝林要是進去,那可怎麼辦?”嘯山說。

“他雖然惡貫滿盈,卻也懂得江湖道義,三日後即將迎娶,又何必急於一時而壞了自己名聲呢?不過有件事情要麻煩你去。”

“什麼事?”

“你想辦法進去,告訴她們,務必沉着冷靜,小心應對,我會馬上想辦法營救的,穩住她們心情,再看看裏面有沒有人生病或者受傷,探探情況。”

“好,我現在就去。”

“小心”。

嘯山避開了守衛,輕而易舉的翻入屋內,芸兒叫醒了清月後將他帶入。

“嘯山,你怎麼進來的?”清月問。

“我要進來還不容易嘛,接到你的字條我就趕來了,你們怎麼樣,都好嗎?”

“都好,沒事。”清月說。

“固安也在外面,他讓我跟你們說,不要着急,我們會儘快想辦法救你,你們要多保重,小心應付。”

“什麼,他也來了?”清月朝屋外看。

“他沒進來,在外面看着。”

“嗯,一切拜託了,你們也要小心,他們有打手。”此時外面有人進來,守衛在嚷嚷着。

“糟了,不會是那個梁勝林來了吧。”芸兒說。

“你快走。”清月推着嘯山。

“不,我要保護你。”

“可是……”

“我先出去看看。”芸兒出屋。

“梁公子,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擔心你們的安全。”

“勞您費心了,我們哪兒也去不了,安全的很呢。”芸兒嘲諷道。

“這屋裏住的都是女人,也要小心一些才好。”梁勝林賠笑道,說著就往裏屋走。

“唉~~,姑娘歇下了,不方便您進去,很晚了,梁公子請回吧。”芸兒攔住他。

“我明明看到她屋裏燈還亮着,走開。”梁勝林推開了芸兒。

“果然是梁勝林。”嘯山說。

“怎麼辦,來不及了。”清月焦急萬分。

嘯山看了看,迅速躲進了大衣櫥內。清月虛掩了櫥門,理了理衣衫,鎮靜的坐下。梁勝林走到門口,見清月在繡花,面若桃梨,優雅動人的樣子,立即喜上眉梢。

“清月姑娘,我們又見面了。”他對着清月作揖。

“梁公子請留步,深夜到訪,不知是為何事,請到外廳稍候,我即刻就來。”清月面無表情的說,想將他引入大廳,讓嘯山能儘快撤離。

“唉~~,三日之後你我就成親了,不用講究這些。這兒多好,姑娘的房間清幽雅緻,不虧是人如其名啊。”他環顧四周,厚顏無恥的走到清月身邊。嘯山躲在柜子裏看着他的舉動。

“我是正經人家的女兒,豈能深夜與男子同處一室,想必梁公子也是知書達理的人,還請公子見諒,到外屋說話。”清月站起身朝外走去。

“好精緻的綉帕。”梁勝林未理會她的話,順手拿起桌上還未綉好的帕子端詳。

“姑娘手真巧,這貓兒繡得快從帕子上跳出來了,~真香。”他聞了聞帕子。

“可否送予在下,鄙人也很欣賞刺繡,還望姑娘垂愛。”他拿着帕子走到清月面前。

“真不巧,這是客人定做的。”清月邊說,邊伸手要拿回綉帕,沒想到卻被梁勝林趁勢抓住了手。

“姑娘平日刺繡,一定傷手,在下看了也心疼啊。”他抓着清月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學手藝,哪有不吃苦的道理。”清月趕忙抽回了手。他暗暗聞着自己的手,陶醉的詭笑着。

“真是個無賴。”嘯山躲在衣櫥里拽緊拳頭,暗暗說。

“什麼聲音?”梁勝林突然說。

“哪有什麼聲音?”清月緊張的說。

“我明明聽到有個男人的聲音。”梁勝林四處找尋,快要走到大櫥前。

“梁公子,這裏是我的閨房,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你休要胡言亂語,毀我清譽。”清月故作生氣,叫住了他。

“姑娘錯了,在下不就是一個男人嗎,或許是外頭的野貓野狗,姑娘息怒,在下聽錯了。”他轉回身作揖,又回頭看了看大廚,嘯山握緊拳頭,蓄勢待發。

“芸兒,我口渴了,去替我泡兩杯茶來,我要和梁公子到廳里用茶。”清月朝門外的芸兒喊道。

“是,姑娘。”芸兒隨即去泡茶。

“在這裏用,也是一樣的,何必跑到廳里這麼麻煩呢。”他走到清月旁邊,伸手攬她肩膀入門。

“梁公子,請你勿失禮。”清月閃過身去,逃到桌邊。

“都快是我的媳婦兒了,還彆扭什麼呀。來,咋倆兒好好說說話。”他向前又去攬清月,清月仍舊躲開,可還是被他一把抓住,圈在懷裏。

“梁公子,不要這樣,還請自重。”清月掙扎着。櫥里的嘯山看在眼裏,為了不影響清月的名譽,咬牙忍着。清月用力推開梁勝林,跌坐在了床邊。

“姑娘,茶泡好了,請梁公子一起到廳里品用吧。”芸兒進屋來,看了看清月。

“我不用茶,你先出去吧,我有話和你們姑娘說。”梁勝林回應她。

“可是……“芸兒遲疑。

“給我出去,不識好歹的東西。”梁勝林大吼,把芸兒推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梁公子,若沒什麼事,還請回吧。”清月見狀站起身,冷冷的說。

“那日在街上,我就猜出你是個女兒身,哪有男子長得這幅俊俏模樣兒,還有耳洞和脂粉味兒,若姑娘還在為這事氣惱,在下給你賠不是。”梁勝林恢復了笑容。

“不必了,我不與你這般計較,你何苦如此相逼。”

“這怎麼是相逼呢?姑娘海涵,自從看見姑娘起就讓在下好生欽佩和仰慕,與姑娘在誤打誤撞中相識,也算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你說是不是?”說著他又伸手去抱住清月。

“梁公子,你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可喊人了。”清月眼看櫥里的嘯山推門而出,立即使眼色讓其不要出來,嘯山無奈又退了回去。

“張媒婆說的一點不錯,好說歹說你就是不聽,我告訴你,今兒我是要定你了,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梁勝林的力氣很大,無奈清月就要掙脫開又被他抓回去,將她一把推到在床上,猛地撲了上去。

“梁公子,你也是有頭有臉的望門之後,嫁娶且等三日,何必急於一時,你這樣不顧道德禮數,毀我名節,我會恨你小看你。”被清月這麼一說,梁勝林停頓了一下。

“到嘴的鴨子,我豈能讓它飛走,先下手為強才能占上峰,這道理你不會不懂吧。”他不顧一切的開始撕扯清月的衣服。嘯山見勢不妙,馬上破門而出,與此同時,一個守衛沖了進來,他又縮退回去。

“公子,公子,不好了。”守衛叫着。

“他媽的,誰讓你進來的,破壞老子的好事。”梁勝林停手轉過身去對着守衛怒吼。

“夫人派人來報,說後院起大火了,讓公子快些回去。”

“什麼?起火,真他媽的趕巧了。”他看了看清月。

“量你也飛不出我的手掌心,走。”說完就隨着守衛走出屋內。嘯山立即破門而出,扶起倒在床上的清月。

“清月,你沒事吧?”他詢問着。

“沒……沒事。”清月捂着胸口的衣襟,兩眼汪汪的看着他。

“月兒,你怎麼了?”盧大娘隨芸兒一同進來。

“娘,我沒事,您別擔心。”清月強忍着淚水。

“你不能呆在這裏了,我現在立刻帶你們出去,走。”嘯山拉起清月。

“不行,嘯山,外面的守衛還沒退,我們是出不去的,你快走,想法子來救我們。我暫時不會有事的,你快走。”清月推開他說。

“可是,萬一梁勝林又折回來,那不是太危險了嗎,固安一定會很快想到辦法,乾脆我守在這裏,保護你們。”嘯山說。

“不,你一個大男人,呆在這裏多有不便,你還是快走吧,出去告訴固安,不要讓我爹知道,我怕他擔心容易出事,快走啊。”清月厲聲的說。

“是,你不能留在這兒,還需要你裏應外合呢,快走吧。”芸兒說。

“那好,你們多保重,我儘快想辦法救你們。”嘯山說完就從窗外跳走了。清月虛脫的跌坐在床上,盧大娘趕忙去扶。

“娘!”她順勢倒在其懷裏抽泣着。遇到這種情況,再堅強的女兒家也受不住要委屈得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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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白娘子傳奇續篇之新月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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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白續之新月奇緣-十一章-嫁衣上身欲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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