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黑與白

第十八章 黑與白

而同一時間,寒谷認得黑紗女子,他曾在茶棚中有過一面之緣,正是當時與須臾子從茶棚中見到的那女扮男裝的俠女。

第一次,寒谷知道了她的名字,霸氣而又荒涼無情,一比這沙漠。

沙漠之中見到了沙漫天,有種更滄桑悲楚的感覺。

如果在讓寒谷來一次沙漠,寒谷一定不願意,但第一次的時候也這樣想,結果寒谷這是第二次。

上一次是掛着神龍鏢局的旗子,這次卻是光禿禿的。

如果在讓寒谷遇見一次沙漫天,寒谷一定不希望是在沙漠裏。

年齡之間雖有差距,但往往能生出相識感,這也就是寒谷為什麼對沙漫天一見鍾情的緣故。

沙漫天,沙漠一樣的女子。

寒谷將愛保留在了心底,像他現在年齡成熟下的心底就更難察覺到。

那一刻,寒谷想到了妻子。

沙漫天是與駝隊平行的兩條線,沙漫天沿着駝隊走來就與駝隊后的兩人見了面。

當然在走過載着那兩名江湖人的駱駝旁時,她也曾留意了下。

見面之始,沙漫天明亮的美目彎成月牙朝寒谷一笑,道:“沒想到你還跟他在一起。”

他?指的是須臾子。

寒谷吶吶變天,終於帶着囧態道:“他是我的朋友。”

黑紗下,沙漫天嘴角微笑,但沒有說什麼,笑得卻也很好看。

寒谷問道:“沙姑娘這是要到哪兒去?”

沙漫天道:“你們遇到狼了沒有?”

寒谷一愣,須臾子已道:“或許根本沒有狼!”

寒穀道:“姑娘是專為除狼而來?”

沙漫天道:“路見不平,要來會會!”

寒穀道:“早聞俠女之名,今ri有幸。”

沙漫天卻對着須臾子道:“就算沒有狼,也一定有跟狼差不多的畜生!”

這一句,擺明了是在罵須臾子。

須臾子似乎並不生氣。

有誰會對一個漂亮女孩子生氣呢?男人都會憐香惜玉的。

或許,一個男人對漂亮女孩子生氣的,一定是個傻瓜都不如的傻瓜。

須臾子反而舒眉道:“有時候生存的法則不外乎弱肉強食。”

沙漫天笑道:“果然是畜生!”

須臾子道:“就像在沙漠裏,別人要殺你,你不可能不還手,江湖也一樣。”

沙漫天道:“比畜生還畜生!”

須臾子道:“我就不信,你沒殺過人!”

須臾子補充道:“你除了說畜生外不會說什麼了嗎?”

沙漫天道:“我現在只找狼算賬!”

寒穀道:“姑娘,或許傳說未必可信,我們並沒見過狼,但如若見到了,我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沙漫天讚許道:“很好!”

寒穀道:“姑娘隻身一人,不知可願同行?”

沙漫天看了須臾子一眼,見須臾子不言語,沙漫天卻突然道:“好!”

寒谷原以為沙漫天會說出不是一條路不走一路的,或道不同不相為謀的話來,這樣倒省去了不少口舌。

途中,沙漫天問寒穀道:“那兩個人是誰?”

兩隻駱駝上像馱了兩堆死泥一般,從沙漠中撿回一條命的兩個人伏在駱駝上一動不動,懶懶的任憑ri頭罩下,但喝過水以後的兩人算是從鬼門關走了出來,相比之前,現在這樣的ri頭又有什麼何所謂呢。

他們已經使不出半分力氣了,只想休息。

駱駝走的很穩,緩慢的起伏就像坐在小船上一樣。

沙漠行舟,怪不得就有人將駱駝比作沙漠之舟了。

從隊尾遠遠望去,兩人像死物一樣,或者根本不存在。

寒谷慈和的目光深遠,看着前方道:“兩個差點死在沙漠裏的人!”

陽光總是熱到令人瘋狂,汗珠滾燙在早已曬到赤紅的臉龐,沿着頸部劃下。

喉結上下滾動間,干凅彷彿注入靈魂。

散着熱量的沙遠看似乎在燃燒,熱浪竄騰。

恍惚中,人如處身雲里夢中。

虛幻是人最致命的死穴。

在這個時候,只有凝聚jing力,杜絕產生幻境,才不會被沙漠中無形的魔影侵攝魂魄、奪走生命。

駝隊每個人都補充了足夠的水,畢竟人不像駱駝那樣耐渴,這個被稱為沙漠之主的神奇動物,可以長時間不用進水。

沙漫天既然願意同行或許也是因為她沒有帶夠足的水的緣故吧!

沙漫天在隨着駝隊的行進中,冷凝注視着前面的兩個人,寒谷忽然一下聽見她喃喃自語道:“好奇怪!”

緊接着前方就傳來了嘶呼聲,那兩人竟然打了起來,從駱駝上雙雙滾在沙地上扭打,拼盡了全力要置對方於死地。

寒谷立馬催馬上前去解勸,須臾子卻冷冷的嘲笑在背後。

兩人誰也不讓誰,一個他把他壓在地上,一個他把他摁在沙地里,翻滾這掠起黃沙四濺,兵器在手,兩人相互壓制,愣是誰也不能將兵器出鞘出手,唯一能用上兵器的地方就是柄對柄,要麼就是死抵在一起。

兩人雖貼的很近,但兵器最多卻只能達觸膚,誰都想出手兵器將對方致死,但誰也不肯讓步,誰也不能。

兩個就像太極的兩儀,相生相剋,相輔相生,但終究不能黑與白混淆。

兩人纏鬥中不知是誰崩出一句道:“青錦子,我殺了你!”恨到咬牙切齒。

寒谷翻身下馬,搶上分開兩人,往中間一站,“滄啷!”一聲無刃刀出鞘,分開的兩人仍舊惡狠狠的瞪視,憤怒氣喘起伏,算是被寒谷弄開了。

突然,駱駝上的沙漫天近前大叫一聲,道:“青錦子!”

一句話說的寒谷一愕,竟不知什麼意思。

沙漫天道:“你們就是七沙塢窮凶極惡的匪首!”

須臾子也湊上來,yin側道:“我早就說過他們不是好人!”

兩人正是使劍的青錦子,與用鐧的呼兒泰。

此時青錦子接言道:“我也沒分到錢,都被姓燕的拐走了!”

這是在澄清自己,形勢對他很不利,他必須想辦法依附在寒谷那邊!

呼兒泰大聲罵道:“放屁!說好的,你不給我錢我就找你!”

青錦子又朝着呼兒泰辨道:“你就算殺了我,我也沒錢!”

呼兒泰一扭身道:“那就殺了你!”說完就擺鐧上沖,突然迎面亮光一閃,剎然左頰生涼。

不遠處一柄飛鏢釘入沙中,只見沙漫天衣角飄然垂落。

出手好快!

呼兒泰大吃一驚,撫頰添怒,生xing天不怕地不怕的惡主,頭腦其實看不清形式,青錦子都為他着急,因為形勢同樣也對他不利,惺惺相惜罷了,但如果還要拚命,青錦子一定不會手軟。

寒谷一下子蒙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但寒谷滿腹裝的都是仁義道德,不趁人之危,他也確信這兩個可能真的誰也沒分到錢,鏢銀怕是都讓燕士侵吞了,這兩人也是受害者,被欺騙后落得個可悲境地!

青錦子朝寒谷拱手道:“大恩不言謝,願效犬馬之勞,將功補過。”

寒谷當然明白青錦子在請求他的原諒,眼見青錦子就要倒身下拜,寒谷一手攙着道:“從此你我在無間隙!”

一旁的須臾子直搖頭冷笑加苦笑。

呼兒泰也畢竟不是傻子,面前事實擺着,快速的掠過周圍的每一張臉,眼珠子一轉,粗聲道:“我要當鏢師!”

說傻不傻的一個人,把沙漫天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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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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