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劇院魅影

79劇院魅影

歐也妮女公爵在歐洲神出鬼沒。

當她想隱藏行蹤時,沒人能夠找到她,當她出現時,沒人能夠忽視她的存在。

她丟下大筆大筆的錢,在巴黎建立了一個音樂學院,學院裏給家境並不富裕的學生們提供了學費減免和能讓他們衣食無憂的獎學金,又成立了一個音樂基金會,每年評選一次今年所推出的優秀作品,並給他們頒發價值五十萬法郎的獎金。

她委託給了瑞士銀行一大筆的錢,每年這筆錢所產生的利息都拿來頒發獎金。

由她所建立的獎項直到二十一世紀,每年的一次評選活動也是全世界矚目的焦點。

這些當然是題外話,現在的女公爵正帶着自己的男管家和女管家,還有一大票的女僕男僕們往巴黎去。

她去看看自己新買的劇院怎麼樣了。

為她妥當打點這一切的律師在信里邀功說著這劇院他是如何花了心思,設了幾個套子,如何用“堂堂正正”的“法律的手段”才將這劇院以“合適”的價位買了下來。

她並不在意這些事情,她想在巴黎要個劇院,就和她想要在倫敦有個自己名下的劇院一個原因。

她只能在自己的地盤上才能心中安穩妥帖。

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她的神經就會綳得死緊,哪裏還有半點功夫去欣賞藝術?

聽說文藝復興時期的人們,看到好的畫作雕塑,優秀的藝術品,深深地被感動之餘,更是有的人會激動的當場昏過去。

這是前人的精神太過脆弱,還是現在的人已經變成了無法為藝術感動的時代?

她用最挑剔的眼睛來鑒賞這時代最頂尖的藝術。順便再帶上她的耳朵這就行了。

下了船,乘着馬車到了住所。早就有先行一步的僕人們將房子所整理成了整潔舒適的住處。

她走在光可鑒人的地面上,鞋子扣在地板上,發出輕輕的聲響。

在倫敦參加所謂的上流聚會時,自然有貴族夫人們對她這走路時所發出的“不優雅”的響聲帶着嘲笑的微詞。

而她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這些依靠着這些東西來自我安慰的貴族夫人。

我手上擁有着可以買下整個倫敦的現金,只要我願意,過二十年,我比你們這個日不落帝國的女王還有錢——只要我願意,別說白金漢宮,就連德國的路德維希二世拚命也沒能見到完成的新天鵝堡都能買下來。

但是我要那兩個幹嘛?

前面那地方天知道有多少死於非命的人,她還想好好睡個安穩覺呢。這一點其實挺困難的,歐洲哪個有點歷史的建築物沒有死過個把死於非命的人?

至於後者……那個巨大的現代遊樂場還是留給二十世紀的德國的政府來完工吧,她要這個巨大的樂園幹嘛?一輩子她又玩不了兩次。

葛朗台小姐思索着是不是要給自己建個住處。

但是絕不要在歐洲建。

若是她所記住的歷史軌跡沒出什麼差錯,一戰二戰一打,現在耀武揚威的日不落帝國就得滑到二流的地位了,到了二戰時,他們的首相夾在斯大林和羅斯福面前,壓根就沒什麼話語權。

要建能住百年以上的房子,當然要建在美國。

美國西部都不用多考慮。

曼哈頓就很不錯,而且看地圖,那地方的地皮價格真是便宜的她都想將那地方全買下來了。

雖然她已經在那裏建了靠近沙灘又帶大花園的大莊園。

“有錢真好啊。”

葛朗台小姐如裹着斗篷一般將天鵝絨的被子往身上捲起來,縮成一圈,盤腿坐在自己的床上,感嘆着這一事實。

列儂已經被她好言好語的勸去養老了。

她喜氣洋洋的勾起嘴角,心中卻在想:現在我就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一個啦。

笑容在這想法出頭的瞬間就凝固在了嬌嫩如玫瑰花瓣的唇角,隨即,她往床上一倒,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反正等她睡著了,她就會自己將被子從臉上拉走的。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敲門聲吵醒了。

她的貼身女僕貝拉來叫她起床。

年輕的貝拉小姐是個有着蘋果般紅潤臉蛋的小姑娘,若不是葛朗台小姐曾經和列儂換了衣裳出門“微服私訪”去時,看到她怎麼滿懷惡意的將想對她不軌的男人欺凌到在巷子裏啜泣的程度,她可絕不會放心的讓列儂拿着豐厚的退休金回家養老。

貝拉是在倫敦那一半地獄裏長大的,葛朗台小姐的情報網收集上來的消息將貝拉誇張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

她好像在會走路前就知道怎麼騙人給自己博得更多的照顧,會走路后更是彷彿天生為了做賊而存在,什麼鎖都難不倒她,走路如貓般輕盈,個子如鳥般嬌小,比狐狸還詭計多端,巧言善辯的讓人覺得她不是有兩根舌頭,而是有八根。

而且還膽大包天,心狠手辣。

她和貝拉玩了一把英國版的“諸葛亮七擒孟獲”的把戲,才讓貝拉心悅誠服的跟着她走了。

若是只看相貌,換了一身標準的維多利亞時代的女僕服的貝拉,和葛朗台小姐站在一起時,真是實在違和的畫面。

若是之前列儂在時,那畫面叫做《美女與野獸》的話,那貝拉和葛朗台小姐站在一起,就是《女公爵和她貼身女僕》了。

天曉得若是這時代有萌百合的腐男在,一定會對這兩人的組合萌到鼻血直流的程度。

雖然沒有誰萌到這種程度,但是沒多久后,市面上居然流行起了葛朗台女公爵出遊的油畫,在油畫上將她畫成了衣飾繁複、傲慢矜持的貴族少女,除了貝拉外,其他的僕人們的面容都是模糊不清的。

雖然不是有正常人鑒定說因為貝拉是她貼身女僕的緣故,所以她才能獲得這面容清晰的優待,但是顯然有那麼一小撮人完全解讀出了“富裕的女公爵年過二十依然雲英未嫁,天曉得她性取向是不是有問題”。

這年代攪基可是要被弄死的。

葛朗台小姐真心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要找個好拿捏的男人結個婚得了時,就讓喜氣洋洋的掌管了她的情報網的貝拉去收集適合結婚對象的名單。

可當她靜靜坐在剛買的巴黎劇院裏往日最喜歡的位置上,一邊等着新排演的歌劇演出,一邊隨手翻閱貝拉給她的囊括了全歐洲適齡男性的名單時,忽然在其中的一頁上停下了翻閱的動作。

她從位置上靜靜地起身,對貝拉說了一句:“我要去包廂里看這齣劇。”

隨後她就去了某個“特殊”的包廂。

這是劇院老闆在“被迫”賣出這個劇院時,面容古怪又彷彿擺脫了什麼而鬆了一口氣后,給予律師的一個忠告:這劇院的一個特定的包廂,是他專門為了誰保留的。

律師覺得既然更換的老闆,自然沒必要再遵守這條規則,也就沒同自己的僱主講這件事情。

前代留下的私人優惠,若是更換了經營者還要繼續繼承的話,那就太可笑了。

——他是這麼想的。

葛朗台小姐決心要見見那位能在貝拉的名單里夾帶進這張邀請函的人。

她獨自一人走進了包廂,看清了裏面還坐着另外一個人後,下意識地反應是將門給關上了。

對方就坐在包廂里的里側,傲慢的如同主人一般衝著女公爵抬了抬下巴。

那人的臉上戴着面具。

女公爵步伐輕盈的走進了包廂。若是她願意,她完全可以比皇室成員還要動作優雅,讓對方看上去愚蠢又可笑。

可她就不願意。

她最愛做的,就是表現出自己輕佻又粗俗的商人出身,然後用含着不屑又傲慢的雙眼注視着那群不明就裏的貴族們。

她再怎麼粗鄙可笑,她也比在場所有人的資產加起來還要有錢的多。

她就是發的戰爭財怎麼了?她就是從女人手上榨乾她們虛榮心作祟的最後一點私房錢又怎麼了?

既然賣煙草的人能夠每天回家安睡,她倒賣軍火當然也沒什麼好心虛的。

反正兩者都是人類用來殺死人類的東西。

她心中的惡魔在喊,南北戰爭快打吧,快點打吧。

投機倒把,尤其是在戰爭中投機倒把,這是讓她成為寡頭的最好時機!

等到戰爭一結束,她就去南方大肆收購土地去。

那些種植園的奴隸主反正沒幾個能付得清高額的稅,她就去幫他們堅決困難好啦。

反正這些用黑奴的奴隸主活該一無所有!

想到這些事情時,她的良心沒有半點的不安。反而奇妙的有一種快意感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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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失去了這世上會關心自己的血脈相連的親人,唯一僅剩的血親還是那天曉得死沒死在海上的“叔叔的兒子”。

一想到自己若是沒有子嗣留下,依照繼承法,她的財產得都留給那個男人。

天知道這是她絕不會願意幹得事情!

她對那傲慢又矜持的男人展露了笑容。

那是用無數的金錢所堆砌出來的笑容。

那笑容如此的炫目,正是葛朗台小姐她從心底蔑視着這個男權社會的時代,用黃金所鑄的高跟鞋底踩碎所謂貴族階級虛假面容的最佳證明。

只是這第一面,就讓那位劇院的前老闆所深深畏懼的劇院“魅影”——這劇院地下王國的“國王”明白了,他眼前的這位真假消息鋪天蓋地的女公爵,與他是同一類人。

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比“擁有一個理解你的人”更好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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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女公爵啟程前往美國大6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歐洲。

感謝莫爾斯先生髮明的電報,這讓她能夠隨時隨地的遠程操控着自己的“生意”。

而感謝電報,這讓女公爵輕易的就將——自己在美國曼哈頓的大宅里,在她請來的牧師祝福下與自己那位身份“神秘”的先生結婚——的消息傳到了歐洲。

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知道這位女公爵丈夫的消息,但是除了作為女公爵十九世紀代言人的貝拉所提供的“他們兩位是在劇院相遇”外,沒有人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天曉得貝拉特別想告訴別人當初她問起為什麼男主人要戴面具之時——女公爵的回答。

女公爵笑着回答:當然是因為我的美貌足夠兩個人用了。

貝拉思索再三,也不覺得女公爵有美到人神顛倒的程度。更不會如海倫那樣美得讓千艘軍艦齊發的程度。

後來貝拉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若是她願意的話,其實也能讓千艘軍艦齊發。

誰叫她有錢到天妒人怨的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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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轉世千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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