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異世界的鸚鵡螺號

第三章 異世界的鸚鵡螺號

大陸紀元3878年,各國航運及戰艦發展業正值頂峰,軍用戰艦排水量突破了一萬一千噸的限制,民用船舶也突破了兩萬噸,可載重貨物達到了史無前例的8000噸。

然而就是在後一年裏,發生了一件令全大陸人民感到費解的事情:3879年2月,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民用船舶——來自弗蘭卡帝國,排水量2.02萬噸的領隊號貨輪在她的處女航期間莫名其妙地沉沒了:

2月5日,滿載着貨物的領隊號從弗蘭卡帝國的卡那爾港開出,她的航線將沿着阿蘭斯海繞過安非爾克大陸進入平安海到達陽蘭帝國,在經過特爾法拉直角口之前將會由來自弗蘭卡帝國海軍的兩艘巡航艦(注1)護航,過後的航程就只有領隊號獨自行駛至目的地了。

2月7日,領隊號即將脫離兩艘巡航艦的保護,獨自完成剩下的航程。

就在兩艘巡航艦剛剛轉向完畢背對領隊號時,船上的水兵們突然聽到了幾聲巨響和一系列吱吱的恐怖聲音,有經驗的老水手立刻意識到這是龍骨斷裂的聲音。

只見剛剛還完完整整屹立在海面上的領隊號此刻已經斷成了兩截正緩緩沉入大海,水兵們隔着如此之近的距離甚至還能聽到落水的水手們驚恐的求救聲,回過神來的水兵們立刻靠近領隊號的沉沒地點開始降下救生艇和尾繩(注2)搭救落水者。

“我們當時正準備離開,誰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一名參與這次護航的一艘巡航艦水兵後來回憶道“上帝保佑,你絕對無法想像,一艘兩萬噸的運輸船轉眼間就斷成了兩半,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落水的人們大聲地呼救,那場景簡直像極了一場海戰的落幕!但是很可惜,領隊號搭載了八千噸左右的物資和五百名水手,我們僅僅只是救起了一半不到的水手和根本沒有一點影子的物資!”

在附近還有一些其他國家隨行的船隊,甚至還有一兩艘軍艦,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和領隊號的沉沒也確實嚇了他們一跳。就像領隊號她那短暫的船生一般,其他人很快就回過神來了,領隊號事件也因為被目睹數量之多以及足夠怪異而傳遍了整個大陸。

“真是奇怪!”一名當時在附近的英格利帝國皇家海軍軍官回憶道“弗蘭卡帝國最近似乎並沒向哪個國家宣戰,唯一能解釋清楚的就是領隊號上的彈藥庫殉爆導致其沉沒(注3),因為我確實似乎聽到了一聲很清脆的爆炸聲。不管怎麼說,領隊號覆滅的場景簡直令人印象深刻!”

得知領隊號沉沒的消息后,弗蘭卡帝國的大鬍子統治者差點就被嚇得去見了他那慈祥的老父親。

別鬧!今天又不是愚人節,那麼大的船怎麼可能說沉就沉了呢?是吧?只可惜,事與願違,領隊號確確實實地沉到了冰冷的海底。

領隊號的沉沒可不止是意味着損失好幾十萬銀幣那麼簡單,當初領隊號建成的時候就揚言是全大陸最大最安全的民用船,並且號稱她所採用的技術領先大陸五年,這也是她名字的由來。

可是現在這艘讓弗蘭卡人引以為傲的船沉了,而且還是沉的那麼突然,這就相當於弗蘭卡人自己往自己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這件事自然也成了其餘各國的笑柄,尤其是德圻蘭帝國,看到老冤家吃癟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

傷了老面子的弗蘭卡人顯然不可能會相信領隊號的沉沒僅僅是因為彈藥庫殉爆的緣故,於是便氣憤地挨個找了所有在事發海域部署軍艦的國家“討要說法”。

但最後的結果很明顯,根本不可能有人承認,畢竟無論在什麼時候攻擊民用船隻不管是哪個國家都會遭到全大陸的口誅筆伐,更何況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本來也不是異世界的這些國家,弗蘭卡人完全屬於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既然我們的弗蘭卡同學不相信彈藥庫殉爆,那麼接下來就由我們整天吃飽了沒事幹的異世界人們來大開腦洞想像領隊號事件了,反正動動嘴也不會丟命。

有的人說領隊號沉沒的原因是因為設計有問題超載的結果,反駁的人這樣說道:但就算是因為這樣,在建造或者試航期間這個問題就應該會暴露出來而不是在領隊號都正式航行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才顯露出來,更何況這樣根本解釋不清楚領隊號斷成兩截的原因;

有的人說是海神因為領隊號打擾到了他,所以用他的三叉戟送領隊號下去了;也有的人說是有一艘或是好幾艘裝備大口徑艦炮的戰艦同時向領隊號開了火才導致悲劇的發生,不過這兩個個假設也很明顯根本不成立;

最後得到人們普遍信任的說法是:海里生長着一隻巨大的海怪,有可能是從迷失之海來的,它現在開始進入阿蘭斯海攻擊運輸船了,或許這就是跟人類一直不對付的精靈飼養的專門用來對抗人類的寵物也說不定;

另一個是有國家造出來了一種可以在海里行駛的船,一個專門用來撞擊敵對國家船隻的機器,而正好這次出事的是弗蘭卡帝國,跟這傢伙有仇的好像也只有德圻蘭帝國了,不過在德圻蘭帝國皇帝親自以政府和皇族的名義對此事作出擔保后便不了了之。畢竟沒有哪個國家會同時拿出政府和皇族的名譽隨便開玩笑。

半年過後,領隊號的熱度已經出現了明顯下降,人們雖然對此侃侃而談,但卻肉眼可見地沒有了剛一開始時的激情。儘管在這期間阿蘭斯海也陸陸續續地發生了幾起海難,但無非就是一些在跑航線運輸的民用輪而已,對於事故高發區的阿蘭斯海來說實在算不了什麼。

就當人們打算忘掉這件事的時候,又一個事故發生了,這一次的事故讓人們比領隊號出事時更加關注,因為她的當事人,是目前全大陸海軍實力最強,擁有戰艦數量最多的英格利帝國皇家海軍。

3879年9月2日,英格利帝國在阿蘭斯海上部署的一支風帆戰艦艦隊在回國的途中,有兩艘一等風帆戰列艦跟領隊號同樣的發生爆炸,同樣的瞬間斷成了兩截迅速沉入了大海,同時倖存下來的一艘戰艦就像是觸礁了一樣猛烈地晃動了一下,隨後便發生了嚴重傾斜。嗯,你要說這是巧合這誰會信?

令人捉摸不透的是,任何一張航海圖上都沒有標明該海域有礁石什麼的,除非是從海底而來的撞擊,否則這種事根本不可能會發生。當這艘傾斜的戰艦回到干船塢修繕時,吃水部位的情況讓所有的檢修工人流出了冷汗——只見一個工工整整的倒三角洞窟猶如死神一般寂靜地擺在那裏,要是這個口子再大一點的話這艘戰艦可要保不住了!

人們剛剛消寂下去的興趣一下子又上來了,這麼看來或許之前的幾起海難也同這有關,對於導致這些海難的始作俑者一時間人們再次開始大談特談起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加入海怪說的陣營當中,甚至都有人說是精靈族準備跟人類全面開戰的前奏。不過這個時候人們雖然如此關注着這件事,但卻並沒有對此感到恐懼。

從那以後,越來越多的海上事故頻繁發生,而那些失事的船隻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同樣的沉沒方式:要麼就是離奇地發生殉爆然後沉沒,要麼就是被突然“撞沉”。這下,人們越來越相信於阿蘭斯海生活着一隻巨大的、強壯的海怪了。因為即使是精靈族的武器,但它出動的頻率也太快了,按照精靈族的慣性,最多出擊三次后就要全面進攻。

而讓人們感到恐怖的是這隻海怪似乎還不懼炮彈,而那些被媒體和企業家們要求出動海軍艦隊剿殺海怪的政客們也對此大傷腦神經:

3879年10月25日,弗蘭卡帝國的一艘鐵甲艦和兩艘鐵肋木船在安斯特拉王國港口完成補給后在啟程回國的途中不久就被海怪一下子擊沉,送到海底堵塞航道去了。

25日的清晨7點06分,弗蘭卡帝國艦隊剛剛完成補給,此時艦上的水兵們也正在操縱着戰艦駛離港口經阿蘭斯海回國。

7點47分,剛剛駛出港口的弗蘭卡帝國艦隊中的那一艘鐵甲艦上的水兵便發現了附近海域的反常,以為是鯨魚的水兵們在得到了艦長的同意后拿起捕鯨叉向那片海域逼近(注4)

7點51分,意識到危險的鯨魚調整好角度直衝着這艘鐵甲艦撞來,艦上的水兵也瞅准了時機用力將捕鯨叉向鯨魚刺去。至於為什麼一艘鐵甲艦上會有捕鯨叉這種東西就不要在意了。

只聽“咣”的一聲沉悶的金屬撞擊聲,捕鯨叉被彈飛了出去,而那隻鯨魚卻毫髮無損地下潛到了海里。

看到唯一的一根捕鯨叉並沒有擊殺目標的水兵們惱怒至極,看看剛才露出水面的那大塊頭,要是能捕捉到的話就賺大發了!不過現在這筆錢好像已經沉到海底了,捕鯨叉也沒有了!

於是,這群“不務正業”的水兵們再一次得到了艦長的同意后決定使用艦炮向剛剛鯨魚下潛的地方開炮。反正異世界的法律裏面也沒有不能炸魚這一規定。

這群不怕死的水兵們在打出了幾顆沒有什麼卵用的炮彈后罵罵咧咧地往炮口裏塞炮彈時,水中多了一條雪白的波痕正快速地向自己腳下的這艘戰艦游來。

接下來的事就不需要多說了吧,那雪白的波痕命中了鐵甲艦后瞬間將戰艦攔腰炸成了兩截,而那兩艘趕來“支援”的小木船同樣也被波痕炸得連渣都不剩。

什麼?你問那雪白的波痕是什麼?拜託,這已經很明顯了好不好,能從水裏游向戰艦並爆炸的東西除了魚雷難道還能是大辣條嗎?對沒錯,就是大辣條!

倖存下來的水兵仍然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不過就是想捕個鯨魚賺個錢而已,船怎麼還爆炸了?不過也好在這裏離港口不遠,這些水兵在被安斯特拉王國的巡邏艦救起以後立刻就向國內求援。

可憐的弗蘭卡帝國在內心裏大聲哭泣:作者你來說說,我又沒偷你家菜,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阿蘭斯海有海怪這件事已經成為了大陸所有國家的共識,終於頂不住輿論壓力以及那些航運大佬們的資金“援助”的各國政府於是宣佈:為了維護龐大的海上運輸線路的安全,各國決定各自出動一支艦隊剿殺這隻海怪。

而那些南部大陸的地魁們也擔心要是一直有這麼一隻海怪生活在阿蘭斯海,自己的業務總會或多或少受到些影響,畢竟也有好幾起事故對象是地魁的運輸船,而天生膽小的他們又不敢親自出動去剿殺這隻海怪,於是便出資給大陸各國的政要們出動各國的鐵甲艦去剿殺這隻興風作浪的海怪。

注1:即風帆戰艦中所屬的第五、第六等戰列艦,一等戰列艦裝備100門或更多的火炮,二等戰列艦裝備84至98門火炮,三等戰列艦裝備70至80門火炮,四等戰列艦通常裝備64門火炮

注2:即救生繩索,海軍稱之為尾繩

注3:舊時風帆時代,即使是商船也都配備一定的火炮以自保免受海盜的襲擊

注4:舊時的風帆時代,不論是什麼軍艦都屬於兩用型,即又可用於作戰又可用作商運,所以這裏出現軍艦捕鯨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並不是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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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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