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境機緣
姚掌柜一席話打開了眾人的思緒，眾人各有所思。
一陣沉寂之後，那個只有鍊氣三段的胡飛若有所悟，大笑一聲道：“真是白活在這世上四十載。掌柜的，聽君一席話，勝修十年功。我胡飛在這井底久矣，早該出門看看，說不定就能破開這三段瓶頸。”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枚中央鑲嵌玉石的銅幣，按在桌上道：“若是十年後修行有成，我胡飛再來此處與諸位相聚，說一說那山上風景。”
“今兒的酒我請了。”說罷向四周一拱手，運轉精氣越過眾人，瀟洒離去。
眾人回過神再看桌面上的銅幣，有人驚呼：“是銅玉，真正的神仙錢幣，百兩銀子都不一定能換到一枚。”
有人想伸手去摸，已被姚掌柜一把奪過，藏入袖中，高聲道：“在場的諸位都有口福，寶兒，快把鋪里珍藏的神仙酒搬十罈子出來。”
這下熱鬧起來，連別桌的客人也紛紛起身，翹首而盼。
那鐵皮境煉體士丁三卻悄悄找到姚掌柜問道：“姚掌柜，難道煉體士真沒前途么？”
姚掌柜瞥了眼丁三，似乎是心情不錯，開口講道：“你和胡飛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吵了那麼些年，有意思么？放平日我都懶得理你們。今兒胡飛總算開了竅，孝敬了我一枚銅玉，你孝敬我點啥？”
丁三咬咬牙塞了塊銀餅到姚掌柜手裏，道“銅玉我沒有，這塊銀餅可得有三四十兩。我不要你的神仙酒，就想聽你給我講講。”
姚掌柜顛了顛份量，笑得張開了臉，眼睛擠成了一條逢：“這幾年，看着你們就當圖個樂子。你算個屁煉體士，真以為泡了幾次葯浴，吃過幾顆強健筋骨的藥丸就是鐵皮境了？紙糊的一樣，除了能擋一下你家老母的菜刀，能防住什麼？”
“真正的煉體士，哪個不是千錘百鍊打熬出來的。期間要受多少傷，得用多少名貴稀有的藥材來恢復身體，想都不敢想。沒有個宗門當靠山根本就做不到。”
“所以要是說煉體是條死路也對。但是一旦真被你煉成嘍，那就是疆場上的萬人敵，神仙窩裏的翹楚。”
姚掌柜豎了豎拇指，接着道，“如今北梁國與南齊國劍拔弩張，鎮守邊關的晉王，求賢若渴，若是建功一二，不就有煉體所需的資源了。”
“少則十年，莫說鐵皮境，銅骨境都有望。”
丁三楞在那邊，心潮澎湃，好一會兒才說道：“姚掌柜，容我再問一句。這煉體煉到頂是咋樣的？”
“呵呵，這會又開始做夢了？煉體一路從鐵皮境開始、到銅骨境、再到玉血境，肉身煉到極致便是琉璃境。尋常的大鍊氣師不藉助法寶武器都破不開琉璃境的身體。但是真正能讓煉體士敢跟鍊氣士叫板的是能夠引動天地精氣元素的御風境。”
“知不知道，倘若有風，御風境的高手是可以掌風而行的。”
“至此，煉體士也就到頭了。”姚掌柜嘆了口氣道。
不遠處白髮老者捻須對着兩少年道：“不錯，有點見識。不過煉體一說不全對。”
姚掌柜似有所感，望向老者那邊，拱手致禮。
老者微微一笑，拂袖一揮，連同那兩名少年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姚掌柜後背發涼，喃喃自語：“山雨欲來，山雨欲來…”
一朵祥雲上，白髮老者帶着兩個少年駕雲而行。看似緩慢，實則一息百丈。
煉化萬物為己用僅是返真境強者的一點小手段。
祥雲之上，僅有清風拂過，輕輕撥開白裳的少女的帷帽，顯露出絕美容顏，肌膚勝雪，額前幾縷金髮隨風飄起，周圍的一切盡皆失色。
身旁偷瞄少女的少年不禁看呆了，久久失神，直到少女問起此行去處才回過神來。
白髮老者看着少年微微搖頭，道：“此去三千里，途經天蠍門、仕女宗，會到達一處隱秘之地。那便是雪兒你的機緣所在。”
見少女面帶疑問，老者繼續道：“老夫當年有幸跟天衍神尊學了點演算之術的皮毛，可小窺天機。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最初只算得那處機緣在這小小的五福洲。到了此州才推知是在這東北方向。所以就帶你們一路往這邊趕。
說話間老者取出一個金制羅盤，托於手掌上，掐指演算，道：“此洲地界已被探知的有九處秘境。其中三處我宗有所涉及。正好，其中一處便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少女目光遠望，一片霞光漫天。她雙眸有神，顯得躍躍欲試。
她從小被譽為百年難遇的天才，是家族的寵兒，如夜明珠般奪目。
八歲開始修鍊，十歲鍊氣九段巔峰，再進一步就能踏入大鍊氣師的行列，成為家族歷史上最年輕的大鍊氣師。
可是接下來連續三次的衝擊大鍊氣師都未能如願，爺爺在她身上砸下多少天材地寶都無濟於事。
家族中不斷有冷言冷語產生，最年輕的大鍊氣師也變成了一時的笑話。
破境之事一次未成，下一次只會更加艱難。所以這一次少女暗暗下定決心，不管如何都要牢牢抓住屬於自己的那份機緣。
“其實師妹你已經很優秀了，十四歲的鍊氣九段巔峰是多少人仰慕的存在。”少年一臉認真的說道。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你的九段底子只會越來越深厚，一旦破開瓶頸，所成就的大鍊氣師定然品秩極高。”
“師兄不必安慰我，你早已是大鍊氣師了，我姐姐也是。如今我只算個笑話。”
似乎是觸動了心事，少女咬着細密的玉牙道“我南宮飛雪不會甘於人后。總有一天我會帶着我的家族躋身聖宗行列，好讓那人知道，當年是如何瞎了他的狗眼，才將我爺爺趕出宗門的。”
少年苦笑不已，趕南宮大師出宗門的不就是當今的天衍聖宗宗主么，這小妮子還真敢說。
“哈哈哈哈，雪兒閨女，我就喜歡你這性格。看不順眼的人，管他天王老子，就是看不順眼。”
老者笑道，“你放心，這次定叫你得償所願。”
如果一個人面對壓力和嘲笑沒有倒下，那麼將來的成就很值得期待了，老者捻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