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弒君

第一百一十章弒君

趙鈞看着被固定在鐵床上的美少年,臉上肌肉不住地牽動。

那個姓石的大漢看對方對自己“視而不見”,手腳並用,還想

乘對方“不注意”從他身邊溜開,溜到外面去……

趙鈞正眼也沒看一眼,卻是一伸手,就把擦身而過的大漢拎了

過來。

他什麼也沒問,手中用力,喀嚓兩聲響,那個大漢的兩條臂膀

登時被硬生生折斷。

石氏大漢大聲慘呼,嘴裏還叫嚷着:“是有人指使……”

趙鈞還是沒問什麼,把他扔在地上,伸足踏去,把對方的兩條

腿也硬生生的踩斷了。

姓石的痛到死去活來,眼淚鼻涕齊刷刷流了下來,兀自模糊不

清地叫嚷:“好漢饒命……”

趙鈞把他從地上揪起來,啪啪聲響,揮大手扇過去。

姓石的登時被打下了滿口的牙齒,滿嘴都是血,嗚嗚叫嚷,再

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個姓石的大漢也是天生奇力,可一見了趙鈞,到對方手中,

竟是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趙鈞一手卡住對方的脖子把這個和自己個頭差不多的大漢舉到

了半空中,卡着對方脖子的手在用力,看着對方兩眼翻白、舌

頭吐出,臉色兀自帶着乞憐的神色。

趙鈞手鬆開了,仍然把對方舉到半空中,紅着眼睛問:“鑰匙

呢?”

對方滿嘴冒着血沫,說不出話,舉不起臂,眼睛只往下看。

趙鈞從他腰間扯下一把鐵匙,問道:“總共就這些嗎?”

對方拚命點頭,說不出話來,只是一臉的乞憐之色。

趙鈞一手握鑰匙一手把對方摔地上,彎腰揪住對方的頭髮,向

外拖去,拖到那兩頭半死不活尚自飢餓的野獸邊,把手中半死

不活的大漢扔了過去,恰恰扔到了兩個獸口邊上。

兩頭獅虎獸雖說剩下沒幾口氣,可也有足夠的力氣撕咬到口的

活食。

那個姓石的大漢一條斷腿被一隻野獸啃咬着,另一條胳膊被整

個兒吞入了獸口中,當下發出的模糊不清的慘叫聲讓整個石洞

都似乎微微顫了一顫。

趙鈞充耳不聞,只是把手中一串鑰匙一個接一個試去,終於把

鐵床上禁錮美少年的大小鐵鎖一個接一個打開。

最後一個鐵鎖打開,他仍然在昏迷。

趙鈞趴在對方胸口上聽那微弱的心跳,直起腰來,輕輕地把美

少年抱在懷裏。

少年的四肢都軟軟地垂着,很容易讓人看出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鈞仍然把美少年抱在懷中,一動也不動,唯恐一動,就弄痛

了對方。

石室外的慘叫聲越來越微弱,以至於無。

一頭獅虎獸終於咬進了對方的咽喉,讓那個在獸口中被咬碎了

一條胳膊加一條腿的大漢終於悲慘的死去。

餓了兩天獅虎獸還想再吞下口邊更多的食物,身子往前蹭着、

努力移動着,肚腹的那兩個大口子流出的污血和內臟也更多。

一個咬着人頭,一個咬着人身上的肋骨,那兩頭獅虎獸一先一

后,睜着眼睛死去。

趙鈞抱着蘇宇向外走出幾步又停住。

外面一個鐵門以及一個箭矛陣……他就是隻身一人,憑一把大

刀也沒那麼容易出去,更何況還有重傷的小宇!

趙鈞想去用大刀砍鐵門,但還是沒有動手。他不知道自己可以

把懷中美少年放在哪裏?

肯定不會再是鐵床。地上坑坑窪窪的石頭,又冷又堅硬,怎麼

能讓重傷的小宇再睡那樣的地方!

趙鈞來回走了幾步,仍然獃獃地站在原地。

其實他根本不用擔心出不去,他的心腹部下,很快會找到這裏

,那幫心腹,從外面打通一個安全通道並不難。而且憑他手下

做事的效率,他也不會等多久的。

外面的翻天覆地趙鈞當然不會察覺到。封閉的石洞內,就只有

他和蘇宇兩個人。

趙鈞仍然抱着懷中美少年,獃獃地站在那裏,彷彿一座雕塑。

宮內。

憑着幾條專門為了玩“捉迷藏”打通的暗道,穆帝成功從御花

園溜到了一處大殿上,自己鑽到黃帷密遮的御桌下面,想像着

那幾個傻女人在御花園中找皇上找不到急得團團轉的場景……

竟是越想越得意,不知不覺中,睡熟了過去。

外面的喊殺聲已然離大殿越來越近,躲在桌子下面的皇上睡得

甚香,竟是絲毫沒有聽到。

皇上的一舉一動沒有逃過太監總管張敬的眼睛。皇宮已經被重

重包圍,伶俐機變的張敬知道憑自己這把老骨頭是很難逃出宮

的。就連金寧公主都被手下一幫死士護送着離去,這個天下江

山究竟會是誰來作主已然不再是什麼懸念。

張敬確定了皇上仍然沒有離開那個桌子,連滾帶爬地離開大殿

,主動向政變的叛軍奔去。

彥王在張敬的帶領下親自入大殿,舉劍挑起黃帷,果見桌子下

面蜷縮成一團的皇上睡得連口水都流了下來。

張敬察言觀色,急急退出。連彥王的幾個親隨也跟着退出。

沉重的大門被掩上,於是偌大金殿,就只剩下皇上與王爺兩個

人。

穆帝終於迷迷糊糊地醒來,睡眼朦朧中看着王袍玉帶拎着一把

長劍的皇兄,揉揉眼睛還說:“皇兄,怎麼是你……”

彥王手起劍落。

穆帝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脖子(全文字$,盡在上那個血口子不住地往外冒着

鮮血。

穆帝張大口捂着脖子從金階上一路滾下,滾到金絲的地毯上翻

滾着,大口大口地往外吐着血沫。

彥王提着劍慢慢走下金階,劍尖上滴滴嗒嗒地淌着血。捂着脖

子口中兀自吐着血沫的穆帝瞪眼看着他,伸手指着他的鼻子。

穆帝終於含糊不清地說出了幾個字:“逆賊……不得……不得

好死!”

這也許是穆帝一生中說過的最清醒的一句話,也是一生中說過

的最後一句話。

彥王第二次手起劍落,割下了皇弟的頭顱。

彥王一手拎着皇弟死不瞑目的頭顱,一手拉着那具沒有頭顱的

皇袍少年身子,一步步走上了金階,把頭和身子都重新塞在了

桌子底下。

彥王把沾血的長劍在桌子底下的皇袍上來回蹭着,反覆擦試,

直到長劍上的最後一滴血被擦乾。

彥王放下黃帷,還劍回鞘。緩步走出金殿。

金殿門大開。

風火堂三百一十二名殺手悉數被召集在殿前,得到的消息是他

們的堂主被困金殿中,但困宋堂主的所在機關甚是詭異,王爺

率人一時竟打不開……

風火堂那些殺手沒有多猶豫,加上對王爺的信任,很快衝入了

金殿。

可以容納五百人的大殿,登時沖入了三百多名殺手。

金殿的大門仍然敞開。

彥王的指使下,心腹立刻推來十輛大車在殿外。

同時上百人舉着草藥圍成的火把在周圍。

大車打開,竟是十頭成年的獅虎獸。

殿內那些殺手很快發現了桌子底下身首異處着皇袍的少年屍體

,不少人都感到不妙,還想奔出大殿,卻已經晚了。

在散發著草藥氣味的火把揮舞下,十頭成年獅虎獸只有悉數沖

入大殿中。

當最後一頭獅頭獸沖入時,殿門很快被關閉。

於是整個大殿內,充滿着獸吼聲與殺手們的大叫聲。

那些野獸都餓了有一兩天了;

殺手們雖然都身手不凡,但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野獸……

這一場人與野獸的較量,註定是兩敗俱傷。

彥王在殿外,聽着裏面震耳欲聾的獸吼聲與慘叫聲,竟是現出

一絲高貴的微笑。

彥王吩咐左右:“立刻全力捉拿金寧公主,最好是活捉。”

左右領命而去。

彥王在殿外聞得血腥味,咳嗽一聲,立刻有人捧上熏香的錦帕

一條灰色身影倏地奔至王爺面前,彥王以錦帕捂鼻倒退數步。

奔來的格桑老爹聽得殿內受傷野獸的哀嚎聲,竟是聽得心驚膽

戰,顫抖着聲音跪在王爺面前:“求王爺放過我的小雜種們,

都是我老頭子的小寶貝兒,怎麼可以被人用刀劍砍呢……”

彥王捂鼻懶懶地道:“聽聞有風火堂的殺手入宮造反,本王帶

着兵馬趕來救駕終究是晚了一步,居然讓那些殺手賊子弒君!

本王護駕無力,只能藉助老爹的小雜種們剷除逆賊以告已逝皇

上在天之靈。老爹儘管放心,日後本王榮登大寶,定追封老爹

的小雜種們為護國神獸……”

格桑老爹張口罵道:“護你媽的屁國!”

彥王倒退幾步,立刻奔出近十名江湖高手將老爹圍在中間痛下

殺手。

風燭殘年的格桑在近十名高手的圍攻下很快連連受傷,最後一

次受到致命傷時還不忘高聲罵出一句:“你這個喪盡天良的弒

君逆賊,老爹我死後化成厲鬼也不放過你……”

一把金斧砍中老爹的脖頸,大半個身首登時異處,卻尚自有些

許皮肉連接。

格桑老爹的屍身在地上站立了良久方砰然倒地,最後一點皮肉

連接着頭與身子,死後仍然是瞪大眼睛,那雙渾濁的老眼兀自

死死地瞪着彥王。

彥王在這對死人眼球的怒視下竟是不自禁打個寒戰。倒退了兩

步,轉眼神色又歸復平常。

彥王咳嗽一聲,傾聽大殿裏面的獸吼聲與人的慘叫聲果然是越

來越微弱。裏面差不多已經是同歸於盡了,不過多多少少必有

活口在內。還有那幾頭該死的老頭子的小雜種們……

彥王捂鼻子的錦帕終於拿開,道一聲:“放火,燒殿!”

周圍人屏氣凝神。

彥王高聲道:“亂臣賊子,豈可輕饒!”

一桶又一桶的菜油被潑了過去,再扔上數十根火把。

彥王在護衛包圍下遠遠地站着,望着燃燒了整個大殿的熊熊烈

火。微微地笑着。

在火光的照映下,王袍玉帶的王爺,丰神俊朗,笑容一如既往

地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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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雨殘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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