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道歸初始
須知，張恆算不得聰慧過人，且曾經內心衝勁兒十足，意志勃發，曾在此駐足鑽研不分日夜，對這裏的書籍了如指掌。
故此他確信，這本書，絕不該出現在此處。
“光頭師叔和師父？不會。”他確信，不可能是兩人放的，因為一人年事已高，另一人已懶散，失去衝勁。
眼下，張恆對此書越發感興趣，因為不知是何人所放，或許會是一部讓人激動的刺激畫冊，亦或是一本充滿荷爾蒙氣息讓人臉紅的靈動小說。
張恆很期待，嘴上壞笑，不自覺心潮翻湧，些許期待。
“只求是是我喜歡的類型，嘿嘿。”、
心情激動下，張恆翻開書卷，然而起初先是輕微一愣，接下來，目光開始陰沉，失去期待，到最後心情一下跌到谷底，暗自罵人。
當他翻開第一頁，空無一物，沒有任何文字與圖畫，空白一頁，而後他快速翻閱，結果發現此書是一本無字書，沒有痕迹，皆是空白。
事實上早在之前，張恆手握此書時，封面上的字體已開始呈現漸隱之勢，只是張恆當時心情很激動難耐，有些期待，沒有發現。眼下清算之眼四個大字比之前更淡，在隱約浮現。
然而下一片刻，一道波動散開，迅速擴散，而後緩慢，在扭曲這方空間。
這很可怖，是一道大圈，和海里的氣泡圈一樣，自那無字書中散開，散開時強大的力量在扭曲過往的空間，肉眼可見。
緊接着，未等張恆有所反應，第二道氣泡圈自書中炸開。
悄無聲息，但是真實的炸裂。
“握草。”直到第二圈炸出，張恆才猛然反應過來，咒罵一句而後本能將書丟掉。
無字書很神秘，書身上有微光，很神聖，似天書。
此時它漂浮半空，並未被張恆丟遠，這更讓張恆吃驚，當然更多的是害怕。
“鬼呀。”張恆大叫，想要逃離，卻發現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在限制他，無法逃離此處。
“你個不孝子孫後代，見到老祖宗不下跪叩拜也就算了，還說我是鬼，我鬼你大爺....咳，鬼你個頭。”
忽然這無字天書橫躺，分成上下兩半，吧嗒吧嗒閉合，像是一張嘴呵斥道，而後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心裏煩躁，那圈氣泡化作一隻無形大手，給了張恆一個腦瓜崩。
張恆心驚肉跳，媽蛋這書成精了！
無字天書大口張合，像是很久沒有活動了，甩開一身灰塵，在這方便被封印的空間中來回張望。
“這是哪裏？咱的無上道統呢？這可不是咱家，咱家沒這麼破。”
無字天書吧啦吧啦，自顧自念道，依舊在張望觀察，認為此處過於貧瘠，很破敗。
張恆嘴角抽搐，驚恐不已，甚至發現這傢伙有些神經，頓時壓力驟減。
“敢問前輩...你家...你的無上道統是？”
“就是咱家啊，無上道統啊，空意道統啊，怎麼難道咱如此無雙的道統你沒聽說過？你不是咱家子孫後代？”
能看出，無字天書有些焦急，他想確認很多事情，因為他有某種禁制，只能在此處活動，無法脫離。
張恆咂舌，臉色難看，咽了口唾沫。
“那個，前輩...這...就是咱家....就是無上道統...空意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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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你自己看看，這狗不拉屎的荒郊野嶺，連一座山頭都算不上，怎會是我無上大派...這是空意派？”
忽然無字天書掃視到遠處，一棵老樹上，歪歪扭扭掛着一塊牌子，而那上面赫然寫着空意派三個大字。
“握草...咱家道統怎麼這麼沒落了，從一個道統落寂到道派，連山頭都沒有，還是在半山腰？我#￥%...”
吧啦吧啦，無字天書咒罵，而後無言，兩人沉寂，場面略顯尷尬。
不過從無字天書話中張恆聽出部分端倪，他想詢問，想得到驗證。
他鼓起勇氣詢問，雖怕引起這古怪的書本生氣，但依然想得到答案。
果然，無字天書道出部分真相。
在上古年間有大動蕩，直接導致很多大能、聖人的覆滅，但其中緣由無字天書不敢提，只是說真相可怖，現在不能揭開。
聽聞之後，對於很多傳聞張恆有了自己的看法，也猜到曾經無上道統落寂的部分原因。
“應該是如此了。”天書道，他沒有表情，只有一張書嘴在上下閉合，聲音格外的落寞與低沉。
“當是我派無上高手等戰死，真空期間或許被同族不同道統的人趁機，否則也不可能變成現在的樣子。”
而後，張恆詳細告知空意派近來的情況，天書聽聞，有不甘，有憤恨，有古怪。
他沉睡多年，已不知具體的時間，外面風雲變幻，有曾經聽聞的小道派佔據名山，獲得天地底蘊迅速崛起，成為一方道統，也有曾經的兄弟道統同樣被人算計，淪落三流或者覆滅。
心緒複雜，曾經的輝煌未曾想到會落寞會被覆滅。
“但我們還有根，百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最後，天書肯定，給張恆信心，他堅信能再一次走上無上道路，因為在上古時期他們便是一步一步如此攀爬到巔峰。
直到此刻張恆才認定眼前這本古怪的天書應是自己道派祖上無疑，只是不知是哪一位，是否有名，曾輝煌過，或許在某一時間大放過光彩，奪人矚目。
原本熄滅了數年的心中野火亦在這一霎再次燃起。
“我想崛起，想在這星空下綻放，不為其他，只為不讓這枯牌再掛在老藤上！”
張恆自語，眼眸放出神采，很堅定。
“你？得了吧，不是我打擊你...你很菜好不好...”
早在最初，無字天書見到張恆第一眼已透視所有，按照他們的標準來說，在上古時代張恆的資質連給他們當掃地的弟子都不行，因為他的資質比普通還要普通。
而後，他向張恆詢問了很多，了解到當下世界的部分情況。
“現在的世界荒涼貧瘠，不適合修鍊了。”
最終他得出結論。
上古時代，百花爭鋒，空氣中能量物質充足，造就了很多大能，聖人甚至是仙。道派能佔據一方名山，高達數百千米，吸收日月，延伸地脈造就道運。
甚至有蝴蝶，一株植物剎那頓悟，獲得無上道果，成聖做仙，羽化飛升，與人族大能比肩，名動一方。
但現在大道變遷，大部分地方已枯竭，不適合修鍊，不能再現曾經的輝煌。
天書釋然，他想到很多，最終肯定猜測。
“這樣吧，死馬當成活馬醫，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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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們爺子孫三人了，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最後無字天書坦然說道。
張恆聽聞，心裏罵娘，這怎麼在說話，怎麼就成死馬了？雖然天資不聰慧，也不止於此吧。
而後天書鄭重，讓張恆盤坐，放空內心，學會感悟。
“孩子，後面的路我無法幫你，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天書閉合，而後緩緩打開，如同之前，一圈圈能量氣泡在爆炸而後擴散，最後觸碰到封印緩緩反彈消失。
張恆盤坐其中，身體空靈放鬆，在感悟。
可是一段時間，他沒感受到有何變化，眼前一片黑，更是有種昏昏沉沉想睡覺的感覺。
“嗯...這破傷拳垃圾，抹了，這橫掃腿...你這娃娃都學了些什麼狗屁啊...統統給我抹除。”
張恆臉色青一塊紫一塊，心裏咕嚕，要知道這些武技可是他曾經廢寢忘食習來，眼下在被生生磨滅，消除痕迹。
“殺呀！”
“孩子！回來，我要你回來！”
“為後世而戰！”
猛然，在他腦海中，一幅幅畫面浮現。
蒼穹破裂，有瀑布大的血柱流淌，澆築地面，四野火光，穿刺雲中的巨大山脈在坍塌解體，有太空隕石在成片墜落，更深處有婦孺在哭泣，有身着戰甲的男人在嘶吼，而後衝鋒廝殺。
天空之中，仙光暗淡，其中有幾人踏空在戰鬥，迸出驚天震動！
“那是仙！”
張恆震動，難以平靜，這些畫面滄海一瞬閃過，很真切，似是正在發生。
事實上若非前一刻張恆自知在家中，真的會認為踏足另一空間之中，在經歷一場大戰。
猛然之間，一縷白霧自體內飄出，似蛇在盤旋，而後盤坐，蟄伏下來。
“嗯？這東西在吸食我的力量。”這一刻張恆心慌，他清楚感知大體內力量在空虛，在被白霧所吸食，僅眨眼間，他四肢已發軟，頭腦昏眩，搖搖欲墜。
緊握雙拳，在用僅剩的力量在支持，他清楚的感覺到腦海中的武技在消失，體內的力量在被蠶食，虛弱感頓出！
此刻張恆有些毛了，這種無力感非常真實，會讓人心生低落與不安，但他清楚，自身本就弱小，若是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簡直輕而易舉，且在無字天書身上，張恆有一種熟悉感，這種感覺很奇怪，如同互不相識的兩個人接觸之後發現其有共同的祖輩一樣。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若是仔細打量無字天書和老師傅、光頭師叔等人會發現，他們真的有共同點。
一樣的賤。
天書點頭，對張恆肯定，平平無奇的資質能堅持到如此，已經很不易，要知道他在斬斷張恆的未來，將一切歸始於初，這種痛苦十分可怕，越是道行高深的人越痛苦稍有不慎會傷及本源破滅未來！
之後天書開口，自那白頁中浮現出一枚黑色的種子，很古樸，與一般種子無二。而後天書動手，親自將種子埋入那蟄伏白霧之中。
到最後張恆在堅持在忍耐，撐到體內無力，哐當一聲倒下。
在最後，耳中只依稀聽到幾句斷斷續續的叮囑。
“娃娃記住，萬物初始為空，一切的道都是自己開闢，我為你...種子....成長...就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