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襲
夜幕降臨，朱旭像往常一樣擔任前半夜的守夜。
龐伯的鼾聲如期響起，朱旭一眼看過去，只見幾隻飛蛾正隨着龐伯的呼吸在他的口中飛進飛出，讓朱旭不禁為這些蟲子擔心會不會有哪只被龐伯的蟲之呼吸用力過猛吸進肚子裏迷路。
朱旭努力將視線從蟲子上下飛舞的身影挪開，藉著月色，朝着周圍不斷審視着。最近幾天，路上發現奧克的蹤跡越來越多，晚上守夜的時候，不時還能聽到奧克座狼的嚎叫聲，種種跡象表明危險正在迫近，而作為守夜人，必須集中精力。
“那邊是什麼聲音？”突然，躡手躡腳爬起來準備和自己坐騎培養親密度的比爾博問道。
“奧克的座狼！”突然，索林低沉的聲音傳來。
“索林，你守夜的時間是下半夜，現在應該抓緊時間休息！”朱旭頭也不回地說道。
“聽着這些奧克渣滓的聲音，我怎麼可能睡得着？”索林的手不自覺的伸向靠在一旁的長劍上。
“奧克？”對奧克的危險還一知半解的比爾博急忙小步跑到索林和甘道夫中間。
“對，奧克！”一旁，還沒睡下的菲力一邊抽着煙斗，一邊說道，“中土最最兇惡的殺手，他們會趁着你入睡的時候發動突然襲擊割斷你的脖子，讓旅人在睡夢中就被殺死！”
“是啊！”菲力旁邊的奇力立刻接過話題，“聽這聲音，周圍起碼有幾十個！”
“什麼？”聽到菲力和奇力的話，比爾博臉上的驚慌更甚，甚至站起來墊高腳朝着山下眺望着，似乎想找到那些奧克的身影。
看到有些驚慌的比爾博，菲力和奇力相互對視一眼，露出了惡作劇成功的微笑。
“你們覺得奧克的夜襲是個笑話？”索林站起身，來到了菲力和奇力兩個外甥身前，語氣嚴厲的問道。
看到索林的語氣嚴厲，菲力和奇力趕緊收拾臉上的笑容，緊張的回答道：“我們沒別的意思。”
“你們當然沒別的意思！”索林背過手，一邊朝着山下看去，一邊說道，“你們對這個世界根本一無所知！”
看到索林的嚴厲有些嚇到菲力和奇力，同樣醒過來的巴林往菲力和奇力身邊挪了挪，為兩個年輕矮人以及隊伍中的其他人講述着當年在摩瑞亞東門那一戰的慘烈，以及都林一族與蒼白奧克阿佐格的血海深仇！
“那個蒼白奧克後來怎麼樣了？”比爾博問道。
聽到比爾博的回答，朱旭回過頭，卻看到甘道夫正看向自己，頓時明了，行走在中土大陸各處的甘道夫一定知道，阿佐格還活着。至於甘道夫為什麼不告訴索林，朱旭心中有所猜測，因此差點脫口而出的真相被朱旭吞回肚子中。
不過朱旭注意到，比爾博詢問的時候，巴林的臉色也出現了一絲掙扎，不過最終還是輕輕搖了搖頭，將自己面色隱藏在了陰影中。
“他重傷溜回自己的洞穴，早就失血而亡了！”索林解氣地說道，隨後坐了回去。
隨着索林坐回去，營地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靜。
月上中天的時候，朱旭估摸着上半夜快要結束，準備喊索林來換班的時候，突然，藉著月光，朱旭看到身下的峭壁和山路那邊，一群黑影正在慢慢靠近！
估算一下距離，確認奧克上來還需要一點時間，朱旭趕緊叫醒所有人。
本就警覺的遠征隊立刻全部蘇醒，就連睡眠最深的龐伯也是一個翻身原地爬起，一把抓住了身邊的大鐵勺子！
歐音趴下，將自己的聽筒抵在地上，判斷着奧克們的方位，奇力則是在索林的示意下，找到一處視野相對開闊的地方，蹲在一處石頭後面，拈弓搭箭。多瑞三兄弟則趕緊拉着比爾博退到最後方，避免沒有戰鬥經驗的比爾博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受傷。其他人則快速佔據有利地形隱藏起來準備反擊。
沒一會，淅淅索索的聲音傳來，月色下，一隻又一隻的黑影爬上眾人休息紮營的半山腰平台，揮舞着兵刃壓上來。
“殺！”突然，伴隨着索林的一聲大喝，奇力的弓箭應聲而至，精準命中一隻沖在第二位的奧克脖頸，對方立刻捂着脖子掙扎着倒下，而沖在最前面的那隻奧克，則一頭撞上了索林揮舞的劍鋒，踉蹌兩步后，一聲不吭倒在了地上。
“嘿！哈！呀！”歐音手中鐵皮包裹着棒子隨着歐音的喊聲有節奏地敲在身前的奧克腦袋上，一陣連成一片清脆的敲擊聲即便在混戰中也清晰可聞，至於奧克們的感受嘛，別問，問就個個都是好頭。
葛洛音則趁機用手中的斧頭一下一個將被敲得暈頭轉向的奧克們送走，毫不客氣的進行搶奪歐音的戰績。
相比較於歐音的節奏感，德瓦林則是兇悍得多，仗着力氣驚人，頂在最前方只攻不守，面對身前的奧克從來都只是橫着一斧頭掃過去，擊殺對方的同時還將對方拋飛，視覺效果爆棚。
巴林則是提着一把劍左右翻飛，靠着豐富的戰鬥經驗，擊殺奧克，為德瓦林側面，甚至還有空整理一下胸前雪白的鬍子。
朱旭將劍插在地上備用，手中長槍大開大合，一記橫掃，將奧克直接掃飛掉落出去，僥倖不死的，直接一槍扎個透心涼。
仗着身高和兵器優勢，朱旭一個人的防守範圍抵得上兩個矮人，在戰鬥中表現亮眼，也看的身邊的矮人們熱血沸騰。
“人類！”突然，只見一個身材高大，全副武裝的奧克硬吃朱旭一記橫掃，用手抓住槍身，另一隻手中抓着一面半人高的木質盾牌朝着朱旭劈頭蓋臉地拍了下來！
眼看不能硬吃這一擊，朱旭急忙放開長槍，抓住插在地上的長劍就往後閃躲。
“砰！”盾牌砸在地上，頓時塵土飛揚，一枚細小的石子正好命中朱旭橫在身前的長劍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看着地上被砸出的小坑，這一下子要是結結實實挨中，被拍吐血恐怕都是輕的了。
中土的奧克除了少部分的種族外，大部分奧克的體型都偏矮，甚至比矮人還要矮一些，不過眼前這隻奧克則不同，身材高大，比朱旭還要高出一個頭，眼中凶光畢露，正在搜尋鎖定着朱旭的身影，再看長槍，也已經被他給砸斷，槍頭部分崩飛出去，隨機命中一位幸運的奧克。
“就你力氣大？”朱旭看着自己精心打磨的槍桿被這麼砸斷，心頭火起，直接將手中長劍擲出，卻被高大奧克快速反應過來，手中盾牌擋在身前護住上半身，長劍直接釘在上面，劍刃扎透木製盾牌，不過還是被擋住了。
就在盾牌奧克得嘴角咧開一個難看的嘲笑的時候，手中盾牌再次傳來打擊感，而盾牌上的長劍更是猛然刺出一大截，直接扎進奧克微微張開的嘴中！
卻是朱旭趁着奧克盾牌擋在身前視線不清的時候，撿起一段用來當柴火的木頭，用力敲打盾牌上的劍柄，直接把長劍像釘子一樣釘得穿過盾牌，幹掉了這隻盾牌奧克！
扔掉手中的木頭，朱旭一腳踩在盾牌上將劍拔出，環視四周，卻發現奧克們已經開始撤退了，剩下幾隻跑得不夠快的奧克被矮人們輕鬆砍翻在地。
“是蒼白奧克！褻瀆者阿佐格的同族！”巴林檢查一下朱旭擊殺的盾牌奧克屍體說道，“應該是這次夜襲奧克的頭領。”
如果說之前矮人還對朱旭的實力有所懷疑的話，那麼經過這次夜襲擊殺盾牌奧克的戰績，矮人們算是徹底認同了朱旭的實力。
將還留在平台上的奧克屍體堆放在一起，架上木柴后，甘道夫伸出法杖，很快，木柴就燃起大火，火舌舔舐着奧克的屍體，帶着滾滾濃煙衝天而起。
“奧克渣滓們永遠不會吸取教訓！”索林一甩手中的精鋼劍，將劍身上沾着的黑色奧克血液甩飛，帥氣地插回劍鞘，“這裏不安全了，今晚連夜趕路。”
眾人快速收拾完畢，趁着夜色出發，直到第二天下午，人馬俱疲的時候，才在甘道夫的指引下住進了一座廢棄已久的古堡中。
雖然荒廢已久，不過古堡主體結構還算完整，重要的是，眾人在古堡院中找到了一座還有水流出的噴泉。在朵瑞和波佛將噴泉池子中的落葉污泥清理乾淨后，甘甜的泉水從噴泉中湧出，將整個池子注滿，漫出的池水順着地面上的凹槽，環繞穿過整個庭院，最後排出古堡。
精妙絕倫的設計！
朱旭看着池水將地面的凹槽一點點填滿，心中不由得讚歎！
“很漂亮是吧？”甘道夫注意到朱旭眼中的驚嘆，走過來說道，“這是第一紀元時期諾多精靈留下的。”
“諾多精靈？”朱旭只看過魔戒和霍比特人三部曲，對中土大陸的歷史並不是十分了解。
“諾多精靈是第一紀元的主角，是現在幽谷之主，精靈領主埃爾德隆的親族。他們擁有着極佳的鍛造技藝和藝術天賦，同時也極為英勇善戰，不過大部分的諾多精靈在打敗了大敵魔苟斯后已經西遷去往蒙福之地。”
“對了，這些話不要和索林說起，他現在對精靈可沒有任何好感！”甘道夫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輕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