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我被“包……養”了
“姓名。”
分管泰安街道的局子，審訊室。
楚昆坐在冰冷的審訊椅上，手和腳都被銬着，對面坐着倆警官。
你們抓我干雞毛？
還這麼大陣仗？
不是！
殺手啊！
那他媽是個殺手！
這種被審訊的待遇，讓楚昆有點難受，笑道：“林楓。阿sir，不至於吧，我是為了救人，那是個殺手。”
左邊的光頭阿sir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不比殺手更危險？這是對你個人武力的認可。”
右邊年輕的小警員聽到這話，嘴角微微咧了一下，隱隱想笑，但畢竟受過專業訓練，強行忍住。
“說吧，這一身本事，哪裏學的？”
光頭又問。
楚昆抿抿嘴，心想着老許怎麼還不出現，不過這會兒還沒到暴露自己身份的程度，嘆氣道：“鄙人，從小喜歡習武。這不違法吧？”
“當然不。”
“你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再給我交代一遍。”
光頭走着正常的審訊流程。
於是楚昆也耐下性子，若無其事的，把從接到徐雙寶電話，到自己的全部反應，都詳細講了一遍。
被記錄成白紙黑字的口供。
錄完。
“請你們儘快走完流程，明天早晨我還有課。”
兩人警察站起身來，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便也沒說什麼，徑直出門。
這個審訊室，成了暫時的羈押室。
楚昆深吸口氣。
閉目養神。
等子彈飛一會兒吧。
但凡老許知道這件事，肯定就會來解決的。
走流程什麼的，真的是很麻煩，寧願再和十個李豐田打一架，也不想在這裏呆住，浪費時間。
……
門外。
光頭拿着審訊材料，迎面剛好碰到個同事，便隨口問道：“那人怎麼樣？身份確認了嗎？”
“確認，叫李豐田，在逃通緝犯，手上有十一條人命，是904滅門慘案的直接兇手，後來還當過職業殺手，一直沒找見。”
“沒想到今天，倒是撿了個現成。”
同事看上去心情很不錯的說道。
“嘶……”
光頭就忍不住倒吸口涼氣，眼神都為之凝重起來。
“這麼凶？”
“裏頭這個呢？”
他指了指審訊室，又問。
“裏頭這個，就一學生，唐傳的，大一，導演系，還開了公司，給，資料。”
接過這張白紙，仔細的看着，看到“林楓”的生平履歷，光頭眼神也頗為驚駭，旋即流露出一絲苦笑。
“得，這也是個危險分子。文武雙全啊……”
“哎？不對吧？他這種家境條件，買跑車，開公司的錢哪裏來的？”
“再查一查，不着急放出去。”
“我總感覺，這個小子，干過些什麼大事，那個眼神和氣質，像是見過血的。”
同事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
“倒也是，李豐田可是個悍匪啊，當時還拿着槍，竟然硬生生被一個年輕人，赤手空拳給差點打死。”
“得嘞，我再去查一查。”
光頭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便也起身離去。
……
一整夜。
整個局裏上上下下的值班人員，都忙到腳後跟飛起。
李豐田在醫院還沒醒來。
在賓館裏，他開槍打死兩個人，一個是前台值班的小姑娘，另一個是住在312的客人，都是直接目擊者。
賓館內部的監控，也被他毀了。
至於另一個直接當事人李雙寶，現在倒是醒了，不過被嚇得不輕，審訊也沒得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李豐田和“林楓”戰鬥時，他早就已經被打暈了。
如此，便是一夜天亮。
……
你知道，等一個人，等到天亮，是什麼感覺嗎？
這是《甄嬛傳》裏一句經典台詞，寫的是深宮嬪妃，苦等皇帝寵幸的幽怨。
恰似楚昆此時的內心感受。
媽的老許是真不靠譜啊。
還不來！
還不來！
幹啥去了？
自從審訊完之後，自己就坐在這裏，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連個進來的人都沒有，憋了一肚子尿，差點要尿褲子了。
難頂。
開門聲倏然響起。
楚昆轉頭看去。
便見到光頭又走了進來，手中拿着一份早餐，一桶泡麵。
隨手放在審訊椅的托板上，他在楚昆旁邊站定。
“吃點唄，也熬了一夜了，餓了吧？”
他微微笑着說道，透露着一股子套近乎的感覺。
楚昆看了一眼，酸菜牛肉泡麵的香氣鑽入鼻孔，的確是有點香。
“阿sir，我是混娛樂圈的，要保持身材啊，吃什麼泡麵，要不我點個早茶外賣，請你們吧？”
光頭：“吃不吃，不吃我端走了啊？我還沒吃呢……”
“吃吃吃……手，手不方便，要不勞煩您喂我一下？”
楚昆羞赧笑道。
光頭：……
“你買跑車，還有開公司的錢，是哪裏來的？”
“據我所知，以你的家庭條件，應該賺不到這麼多錢吧？”
光頭忽然問道。
本來是想先套套近乎，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太過騷，完全起不到任何用處。
這……其實是反審訊經驗的一部分。
他心理素質很穩定。
直到現在，他還在笑。
這讓光頭內心越發警覺。
聽到他的問題，楚昆沉默了一下：“這是我的私隱，我拒絕回答。”
這件事，和這個案子無關。
光頭默然片刻：“行，那你再考慮考慮，我先下班，困死。”
他打個哈欠，伸着懶腰走出。
“哎哎哎……別嘍，你這個人，屬狗臉的啊，說翻就翻。”
“好吧，好吧，我告訴你，我被包養了。富婆姐姐沉迷於我英俊的五官，強壯的身體，還有層出不窮的花樣，對我特別滿意，所以出手也特別闊綽。”
光頭：？？？！！！
他本已經無限高估“林楓”的“實力”，但現在，聽到這話，還是微微有些破防。
真就一點臉都不要？
而且，看說話時的語氣和姿態，不僅不以為恥，還反以為榮。
“對方是誰？”
他沉聲問道。
楚昆深吸口氣：“這……我真不能說……不然對咱倆都不好，你懂的。”
光頭眼神變幻，浮現諸多遐想，這時，他手機鈴聲，忽然的響起。
看一眼來電顯示，匆匆朝門外走去。
“老領導，您說。”
他語氣恭敬的說道。
來電的人，正是他以前跟過的一位領導。
“你們昨晚羈押了一個叫林楓的人是吧？這人情況我了解，有點特殊，案子我也在內網看過了，人既然是見義勇為，也抓了個通緝殺人犯，還是學生，先讓他回去上課。本來該獎勵什麼，暫時先別獎勵了，一切低調從事。輿論方面，要把信息壓一壓，網上別爆出來。”
領導直接了當的說道。
甚至沒有打官腔，也沒暗示，講得很清楚。
聽着，讓人心中一凜。
這得是什麼“富婆”啊？
這麼有能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