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1:一顆解開的紐扣
花花是一個海歸派,從溫哥華留學歸來的姑娘。
小林是她的好朋友,做着獵頭。
那一天,小林打電話給花花:“寶,給你推薦一個合適的工作機會?”
“喔?什麼樣的工作機會呀?”花花漫不經心的問。
“你到了就知道了。”小林匆匆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基於對好友的信任,花花並沒有多話,按照好朋友發過來的地點,上了車。
一車無話,大約下午兩點半之後,花花和小林,終於到了面試地點。
小林先去辦事兒去了,送花花去了一個辦公區域。
花花剛走近一間辦公室,一個男人抬頭看着她。
該男人坐在藤椅上,瘦瘦高高,帶着金絲眼鏡。花花愣了一下,,暮然想起,這個人是一家上市公司老闆的二公子,上次去他家公司面試的時候遇見過。
當時她身着正裝,不像今天是素顏簡裝,被小林子臨時拖過來。
她沒有解釋,就隨口說了一句:“我放一下手提包。”
便將手提包丟在了辦公椅子上面,隨後走了出去。
應前台小姐姐的要求,進入辦公區域的小夥伴要統一工服和鞋子,花花穿的是便裝,小姐姐便讓她換一雙拖鞋。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花花感覺差不多要到下午時間了,小何終於回信了,說那邊有消息了,可能要改天過來面試,面試區域就是所在的這家公司。
花花來不及腹誹好友的荒唐安排,便急匆匆地衝進了剛進來的辦公室,拿了手提包就走。來不及說一聲再見。
她去門口更換腳上的拖鞋,卻發現自己的光速跑鞋,竟然被一隻莫名其妙的小狗,扯亂了。瞬間風中凌亂。
一隻鞋子,孤零零地散落在地上,另一隻鞋子,鞋幫子不見了,只剩下白色的鞋底子。那棱形的鞋底子,似乎在嘲笑着主人的孤單和散漫。
小林子的電話一個接着一個,像催魂似的。花花只得穿着慘淡的粉絲拖鞋,急匆匆地衝出辦公區域,去到了這家公司的停車場。
這家公司,有專車接送員工上下班。花花和小林子就是要搭乘這輛專車,回到市中心。
小林子早就上了車子,花花排着隊伍,低頭盯着自己的拖鞋,罵一聲小林子,都搞得什麼事兒呀,弄得自己丟了一雙極其珍貴的鞋子不說,還落魄如此,穿着拖鞋去市區,荒唐至極!煩惱地閉上了眼睛。
忽然,一隻纖細的手指,纏上了她的手指。
她愣住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他們很久很久之前就拉過手一樣。手指滑膩,他的手心微微潤澤,絲絲麻麻,帶着激動人心的纏綿。
花花抬起頭,發現手的主人,竟然是那位二公子,躍哥。剛剛她一路小跑的時候,只在乎自己的鞋子了,竟然不知道,自己排隊的前面站着他!
鬼神差使,她竟然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就像失散多年的老情侶那樣。
“是不是,你對每一個拉手的男人都這樣?”他低聲問。
都拉我的手了,我都允許你拉了,還問這種矯情的話。
花花低低地回:“我也不是對每一個追求的男人都有回應的。”
躍公司高興壞了,興奮地說:“可見長胳膊長腿,還是有很多好處的,至少可以抓住你。”
他得意洋洋地攥着花花的小手,錯過排隊的人群,走向自己的專車。司機早早在路旁守候。
花花跟着他,一起進了他的專車。
記得上次面試的時候,花花讀出了他對自己的喜歡,但是並沒有為之心動,而且還因此錯失該職位。至於到底是誰放棄的誰,這也不好說,似乎冥冥中,老天自有安排,這件事情成不了一樣。
通過一些列的事件,花花發現,躍公子是一位只會思考不會行動的人,對於他的很多表現,她有一些失望。只是今天,他表現的為何如此勇敢呢?跟上一次完全不一樣呢!
“你知道嗎?來辦公區的人,都必須要着工裝,你竟然穿便裝進公共區域。這跟你的等級不匹配。公司只有崗位級別很高的人,才可以着便裝。”
“我不是你們的員工呀!今天過來時跟着一位朋友來的,她帶着我去另外一家公司面試,結果誤打誤撞地遇見了你。冒然闖進了你的辦公室。”花花實話實說。
忽然,躍公子的電話響了,來不及觀察他的反應,他便接通了電話。
“什麼?有一位客人的鞋子被小狗給撕爛了?那位客人是誰?”躍公子忽然低頭看像花花的腳,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對不起呀,小狗扯亂了你的光速跑鞋,我再幫你做一雙吧。”
說完,他抬起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伸出纖細的手指,在花花的腳上丈量了一下,然後問:“三十六碼的鞋子吧?”
花花楊揚眉毛,點點頭。
心中暗自嘀咕,幸虧今天穿了一雙襪子,不然腳上的老繭,是不是就要赤裸裸滴被他的目光洗禮?
此時,車子已經駕駛出了廠區,走到了一處開闊之地,躍公子命司機停下,帶着花花下了車子,拿出圖紙和鉛筆,寫寫畫畫,將光速跑鞋的五角菱形,妖嬈地轉化成了一張鞋底子的模樣。
“是這樣的嗎?”他問。
花花搖搖頭。“好似是四個角吧!”
“不,光速的鞋子,就是這樣。”躍公子堅定地說,“你的鞋子是被小狗狗咬壞的?”
“恩。”
“那我看一看,是不是可以在鞋底子上,花一些齒輪狀的東西,阻止小狗咬鞋子。”
說著說著,躍公子拿出一長串的橡膠材料,堅硬的指甲在上面使勁一拉伸,似乎想要弄一點齒輪一樣的模型出來。
花花急忙阻止:“小心一點,別弄花了手指。”
“那麼,你有紐扣嗎?”
花花看一看自己身上的襯衣,便裙子中撈出來,解開最最下面的一顆扣子,纖細的手指,靈巧地將那顆扣子卸了下來,然後遞給了他。
他拿起那一刻紐扣,對着橡膠材料就是一頓咔咔咔地長拉,果然,橡膠材料上出現了一行行齒輪狀。
“我要在送你的鞋子周邊,都圍上齒輪狀的東西,讓小狗無從下口。”
如果鞋子周圍都是堅硬的齒輪,走留的時候,會不會傷到無辜的路人呀。
望着躍公子興奮的樣子,花花竟然沒好意思打擊他的創作雅興。
創作完畢,躍公子將圖紙拍照給了工廠負責人,希望他們能夠找着這個樣子,設計一款鞋子,送給被破壞了鞋子的客人,即花花。
“聽說你是從溫哥華回來的,你知不知道,溫哥華屬於加拿大。”
“你覺得我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呢?”花花反問。
兩個人相視片刻,竟然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我去過溫哥華,竟然沒有在這個城市遇見你。”躍公子繼續說道。“給,還給你紐扣。”
花花接過紐扣,仔細端詳,紐扣下有一個暗扣,雖然被躍公子蹂躪了一番,絲毫沒有影響扣子最初的形態,依然完好無損地待在她的手心,她笑了笑,回到:“我們終於還是在某一天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