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六
1
幸福是什麼？具體的情況我相信
沒有幾個人能站出來理直氣壯地說清楚，
但我也堅信，就是在悲傷中悲慘地
度過一生，也必定嘗到過幸福的珠露。
人生多麼漫長，雖然走過的路各不相同，
總的來說還算公平，感謝偉大的造物主，
如果不計生命的長短與心理的健康，
同一屋檐下，收穫到同等的幸福與痛苦。
2
這是人生兩筆巨大而不可或缺的財富。
具體是何比例，要到離開的時刻才知曉。
當我們及至老年，在夕陽的餘輝中
昏昏欲睡，但草叢中蟋蟀細微的鳴叫，
甚或不需要任何動靜，內心思緒的碰撞，
也能觸動我們鬆弛毫無力度的發條。
用無神的眼光打量着這個熟悉的世界，
往事歷歷在目，此時此刻，死神在思考，
3
他將給生命的條條框框一一劃上句號。
結束了最後一項工作，他會微笑着說：
“再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該走了。”
看着他交到我們手上的成績單，神情蕭索，
真令人難以置信，肯定有人不以為然，
我們走過那麼長的路，難道就只這麼多，
寥寥數字而已，名也不一定要簽，印
也不一定要張，看到他手上厚厚的一摞，
4
我想：千篇一律吧，真是簡單重複的工作。
不用等到老年，我也可以理直氣壯，
大聲地與某個悲觀失望者爭論，我的人生，
在一小段一小段痛苦后，都是快樂時光。
我相信今後的日子還是會如此，不過，
到得那時，我恐怕再也沒有這般慷慨激昂，
爭論有什麼意義呢，他的痛苦，其實
與你一樣多，但他希冀能感動上蒼，
5
好像他的更加深切，就是與別人不一樣。
今天，我站在這裏回憶，從過去到現在，
啊，所有的痛苦都已成為了過去，而幸福，
卻一直隨行，並像小天使一般調皮可愛，
雖然我每時每刻都在痛苦中煎熬，事實上，
小天使也只是隨行，並不能將痛苦掩埋，
我知道，這些都是我自找的，我不能脫離，
像把一件衣服從燥熱的身上剝離下來。
6
是神祇印記，在我們肉身上重重戳蓋。
痛苦因為刻骨銘心，所以即使短暫，
也顯長久，就像在人類歷史的長河中，
偶爾一塊高聳的巨石，造就成激流險灘。
我沒有上過大學，在閉塞的楊林中學，
是一個弔兒郎當的學生，常給老師丟臉，
從沒有任何人告訴我文章應該如何寫，
我不知道有什麼訣竅隱藏在文字裏面，
7
啊，回想遙遠的青春歲月，真令人汗顏。
昨天早晨，我的兒子獨自開門去上學，
當時我仍睡躺在床上，不願起來，
生活多麼美好，它總是隨時隨地給予機會，
讓我們得到更多放鬆（雖說店裏生意不好，
但一家人衣食無憂），我有理由繼續酣睡，
但沉睡的卷閘門再次發出巨大的聲響，
這麼早，不會有誰來打擾我，除了我家少爺
8
（昨天一整天，總共才接待了兩名顧客）。
“爸爸，今天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忘記了，
被你猜中了，學校募捐，我忘記帶錢了。”
本來我從他出門后就一直沒有睡着，
卷閘門的巨大聲響趕跑了瞌睡蟲，
我已年近不惑，三十之前我最愛懶覺。
我在雜亂的床上沉吟：“嗯，捐多少？”
我真笨，這麼大的事去和小孩子探討。
9
果然，他望着我搖搖頭：“我不知道。”
在大是大非面前，不容我有絲毫遲疑，
2008年5月12日下午2點28分，
四川省發生黎克特製7.8級強烈地震，波及
全中國，震中位於阿壩州汶川縣。地震
造成傷亡慘重，無數房屋被夷為平地。
數萬個鮮活的生命在那一刻消逝，
我們活着的人有責任盡一份綿薄之力，
10
幫助遭受重創的同胞重新站起。
哦，上帝，此刻，我的心裏滿盛的不是悲哀，
而是無窮盡的憤慨，以及沉重的憤慨下，
產生的反抗，你自有你大局的安排，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視人命如草芥，
物質的血肉之軀，怎能承受如此的天災，
青藏高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夠隆起，
多少年前，它是洶湧着酒藍色波濤的大海，
11
在大海的波濤下推動着印度板塊，
是你動用神力，這不在創世之初的範疇，
但又與創世之初的既定原則不無干係，
我看到，這只是既定原則中的紕漏
（我猜這是重力與向心力的共同作用）。印度
板塊向亞洲板塊俯衝，高原物質緩慢東流，
造成構造應力能量的長期積累，緩慢釋放，
之後，突然釋放，在龍門山北川——映秀。
12
2.8億年前，青藏海域橫貫歐洲和亞洲。
釋加牟尼啊，5月12日是你的生日，
你是不是從另一個和平幸福的天堂，來到
這悲苦的世界，將這麼多生命帶離塵世。
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何要經戕害他們的肢體，
特別是那些還對世界充滿了幻想的孩子，
難道在天堂中，我們的身體當真是臭皮囊，
眾生皆平等，痛苦的根源真的在於物質，
13
無論如何，我們有權利被先需要告知，
我們不想突如其來地失去生命，
對於所經歷的痛苦，我們都甚至於
沒有回味，怎能比較它與幸福孰重孰輕。
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在廣闊的大地上流傳，
我沒有聽到，在取與舍之間，我需要權衡，
要知道，當一個人厭倦了天堂，他需要
這樣一個世界，充滿悲苦，讓他感到疼痛，
14
令他的精神得到升華，與神靠得更近。
我既然選擇了這裏，不到時候，不會離開，
但對於神意的突然造訪，我無能為力，
胳膊扭不過大腿，我只能低頭認栽。
我有濃厚的宗教情結，對主宰萬物的
神靈，失去自我，就像一個迷途的小孩，
因為他的舉手投足之間，我相信，蘊含著
無上的原則，是要對這世界有所更改，
15
8000萬前，喜馬拉雅山是一片浩瀚的大海，
它的隆起使全球的氣候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作為一個高大的阻風屏，將北方大陸的
寒冷空氣阻擋住了，使它們不能進入南亞。
同時阻擋了南方溫暖潮濕的空氣北進，
南亞雨季使我們的川滇大地遍開鮮花。
由於其高度，青藏高原的空氣乾燥，稀薄，
太陽輻射強，氣溫較低。由於地形複雜，
16
高原上氣候也隨地區的不同而變化很大。
神啊，你的決定總是正確，不容置疑，
我承認我們污染了環境，地球溫度
越來越高，我們不是無動於衷，也無能為力，
時至今天，再也不可能回到大自然中去了，
我們對今天的文明，相當的滿意！
溫室效應再嚴重，我有可能活到那一刻嗎？
南極冰川消融殆盡，洪水席捲茫茫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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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滋生，可我們的身體不再產生抗體，
沒有人感到悲哀，甚至還有些許自豪，
我們在與大自然的鬥爭中得到了更多，
所以躬身自省，就完全多餘，沒有必要。
現在問題不在這裏，我也不想討論更多，
但是神啊，珠穆朗瑪峰已經那麼高，
難道還不夠嗎？我想我這一輩子，也沒有
可能站在它冰凍的巔峰，進行冷峻的思考，
18
神的旗幟，在世界的屋脊上飄揚，征討！
問題就在這裏，遠古時期它還是汪洋大海，
海域橫貫現在歐亞大陸的南部地區，
鯊魚在海水中游弋（今天，那裏白雪皚皚，
高不可攀）捕殺恐龍的祖先，三葉蟲
敵不過時代變遷，珊瑚蟲頑強地活了下來。
氣候溫暖，是海洋動、植物繁盛的地域，
2.4億年前，你們在感應的空間集會，
決定讓恐龍開拓一個轟轟烈烈的時代。
19
神啊，我們跟你們一樣，喜歡異想天開！
於是，海水退去，青藏高原開始隆升，
你們有的是時間，以後的工作成績斐然，
但極為緩慢，簡單而不可逆轉的進程。
我對你的高瞻遠矚表示由衷的敬畏，
人的出現，由此看來，不可一世的恐龍，
也不過是一個鋪墊，但人是否也一樣
令你們失望，擁有大智慧，卻不能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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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扼殺了地球母親，令她千瘡百孔
（你的心裏早有答案，人之後，其後阿誰）。
有的人征服了地球上所有有名的高山，
甚至火星上的，也被納入了其眼界
（人跡未至的山峰更能提高人生標尺）。
但他的眼光始終脫離不了鼻子尖的範圍。
即使珠穆朗瑪峰高到一個人的眼光
所不能到達的高度，山頂的皚皚白雪，
21
淋沐浴着太陽神性的金色的光輝，
（這完全可以達到）神啊，我需要你的說明，
是不是我們的生活質量就有着本質的
改變，因你神力改變了我們和生活環境。
在這裏，我們表示懷疑，沒有什麼能夠
改變我們的生活方式，這是問題的根本。
喜馬拉雅山高到一萬米，山頂岩石的溫度，
到達絕對零度，我們也感受不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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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性的寒冷，始終到不了我們岩石的心中。
由此可見，青藏高原的隆升沒有實質意義，
退一萬步說話，它到達今天的高度，也不是
一天兩天就能夠成功，我懷疑你的目的，
這還在其次，你的手段讓人感到不安，
千百萬年來，青藏高原每年上升七厘米，
已經夠快的了，這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要知道成年後，再長高一微米都讓人驚異。
23
阿拉，可蘭經上諭示你就是世間的惟一，
告訴我，是誰讓這些房屋在傾刻間垮踏，
當地震襲來，你就在不遠的地方功課，
就在離喜馬拉雅山不遠處的聖城麥加
為什麼沒有阻止這人間慘劇發生，難道
是力有所不逮，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我相信在地震之前，肯定有人所不知的
徵兆，不是一天兩天，聚斂在地底下。
24
我非穆斯林，亦非魔鬼，並不甘受懲罰，
宇宙萬物的創造者、恩養者和唯一的主宰，
阿拉，你在世間是全能全知、大仁大慈、
無形象、無始無終、無所在又無所不在。
是不是科學技術發展到了今天，我們
對信仰的姿態讓你失望，你做了撒手派。
我們自高自大，自認為看清了神性，真的，
沒有什麼神秘，順從和平也不值得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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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的心胸，總不會認為報應或應該，
罹難，有你在，只有兩種可能才會出現，
一種是在你的光的天使中間，出現了魔鬼，
不再接受阿拉的驅使，人眼無法看見，
就無從考證，但災難讓我們感到了疼痛，
不可想像，有天使對偉大的阿拉背叛，
我寧願相信，你不再是世間的唯一，
從來就不是，或者是我理解錯了，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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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由神所造，從來都站在魔鬼一邊。
這些都可以不去追究，至少你可以阻止，
我喋喋不休地在下面說一這麼多，
看來，沒有幾個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神靈與人，有一種慣性思維，未經點撥，
則很難回歸，這其中包括我，我也是，
下筆千言，離題萬里，總是在主題之外，
轉繞着主題，抓不住它，而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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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了徹骨的疼痛嗎？或者退居其次，
為什麼要在地底下偷偷地積蓄能量，
在地震來臨的前一刻，孩子們正在上課，
我的同胞在勞作，鮮花在山崗上綻放，
政府在研討國計民生與國際形式，只有
一個目標，使相對落後的經濟趕上小康，
當地動山搖的那一刻來臨，三分鐘內，
一切都改變了，魔鬼的氣焰囂張，
28
天府之國倒塌，成了與魔鬼戰鬥的戰場。
哦，上帝，我認為正是有了你的默許，
魔鬼才會存在，才能如此猖狂，也可能，
你關心全人類的命運，你總是只關心大局。
但我搞不懂你默許之下的用意，你每天
都在積極地思考，所謂之深謀遠慮，
印度板塊向亞洲板塊俯衝，高原物質
向東緩慢流動，造成青藏高原快速
29
隆升，這裏面的訣竅我始終弄不清楚，
每年提升七厘米，這難道說還不夠，
按你的力量，要提速還不是輕而易舉？
到底要漲到多高，不知道何時是個盡頭，
我看不出，只是感覺到你們心情迫切，
好像要一天時間建成羅馬城，一蹴而就，
啊，我還感覺到我的語氣實在太輕，
（文明與風度，是這社會的考量標尺，還有
30
我傾向於對話與協商，要文斗不要武鬥。）
也沒有膽量，但今天，我要克服自己的羞怯，
斗膽地借問一聲，讓那巍峨的珠穆朗瑪峰，
靜靜的，自然地生長，就像鄰家小妹，
我們看着她一天天地成長，突然有一天，
發覺她已長大，美麗動人，魅力四射，
不行嗎？非要來地震才能完成，天府之國
頓**間地獄，一分鐘之內，天崩地裂。
31
讓人揪心，我們不能接受，也無法理解。
事實上，地震過後，青藏高原也沒有長高
許多，喜馬拉雅山與她身邊的諸多山峰，
仍然肅立在凜冽寒風中，神在她上面思考。
積聚了這麼多能量，終於選擇這個時機
爆發，在他看來，充其量是一個玩笑，
鄰家妹妹已到了女大十八變的青春期，
她的種種叛逆行為，有的人起鬨叫好，
32
而愛她的人痛心疾首，對她嘮嘮叨叨，
卻又唯恐她受不了，更加重她的逆反心理，
少女的自尊心強，又極容易受到傷害，
甚至比生命更重要，她管束不了自己，
燦爛的陽光下，列列的寒風中，她蓬勃
向上，總是盡一切可能地展現她的美麗，
與存在。她的種種做法讓人無法接受，並且
帶給人極大的傷害，而我們只能小心翼翼，
33
唯恐適得其反，有可能她會變本加厲。
但誰會站出來？任何成長都要付出代價，
汶川地震致四川盆地沉降，重慶抬高，
而巍峨的珠穆朗瑪峰沒有絲毫動搖，
或許更巨大的成長不需要突然爆發，
恰恰是日積月累的力量一步步地將她
推高，天堂的高度拒絕翻天覆地的變化，
珠穆朗瑪沒有青春期，少女與她的距離
不在成長的路上，我們能夠看到她長大，
34
短暫脆弱的生命，經不起惡意的踐踏！
女神啊，首先請保佑那些逝去的同胞，
能夠順利地到達天堂，特別是天真無邪的
孩子們，想到他們，我的心有如在火上燎烤，
他們都還未體味到幸福，與痛苦，便離去，
甚至還未睜開眼睛，沉睡在媽媽的懷抱，
從天堂來，地球這巨大的神祇的遊戲場，
容不得他們一雙小腳在青山綠水間奔跑，
35
到天堂去，撫慰他們的傷痛，謝謝你的關照，
那是很久之前，我離開天堂已有一段時日，
對於眼前這個世界已漸趨熟悉，曾經
我對它的憤恨，就像春草一樣，不可抑制，
離開天堂，初來到這豐富多彩的遊戲場，
我是多麼快活啊，那時，我是一個孩子。
但這並不是我來到的初衷，生活的艱難
與磨礪，我想我已得到，但是淺嘗輒止，
36
沒有更多體味，我擔心自己的堅強意志。
今天，我的意志得到了更深層次的磨鍊，
又一次證明我還不夠堅強，對於神祇，
還存在幻想，我承認我的脆弱，目光短淺，
但因此而更堅強，上帝，不是我對你失去了
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而是你一次次地將我推向深淵。
我並不標榜來自天堂（亦堅信自己並非
魔鬼），可能是，也印象模糊，年代久遠，
37
果然，不可能一次次地站起，青松一般傲然，
我更願意離母親更近，誕生於堅實的大地。
地震過後，我心裏滿是悲傷，但生活
仍要繼續，向前，才是對死者最好的慰藉，
我又回來了，感到渾身充滿了力量，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
來自太陽燦爛的光輝，一切全靠我們自己，
站在珠穆朗瑪峰上，從時間與空間鳥瞰，
人類前進的步伐從來就沒有過停息，
38
而大自然，經過無數風雨，仍這般美麗。
天府之國不在寒冷的天上，仍在人間，
地震的創傷雖然巨大，但終將癒合，
而人心中的創痛，將成為支撐的信念，
回首風雨飄搖的十九、世紀，中華民族
在外國各列強的覬覦下，面臨滅亡的危險，
不論今天明天我們的祖國如何繁榮昌盛，
我永遠都有一處創痛不能消除，有一天，
39
兩個強盜闖進夏宮，搶劫，然後焚燒圓明園。
他們所要的只是我們的物質與文化財富，
對搬不走的瓷器和琺琅瓶，他們打得粉碎，
自然遺產與賴以生存的土地，不感興趣，
那段歷史多麼黑暗，黑暗多麼久長，
火燒圓明園也只是黑暗中的一隻老虎，
但我們從沒有停止過抗爭，前行的步伐，
一刻也沒有停止，今天，這一切都已過去，
40
站在珠穆朗瑪峰上鳥瞰，生活總會繼續。
任何人也不能阻止它前進的堅實步伐，
想當年，十年浩劫，文化大革命使我們，
每個人都陷入癲狂，迷失了自我不能自撥。
我多災多難的祖國啊，在別人大踏步前進時，
你倒退了至少二十年，水一般逝去的年華。
今天，我看到它只不過是漫長時間軌道上，
一個斷裂，精心修理焊接后留下的傷疤，
41
我們迂迴曲折，最終還是要整裝待發。
令人慶幸的是終於從那個年代醒來，
雖心有餘悸，恍如昨日，但不要害怕，
其實已走過很遠，黑色的夢魘不再。
所有的痛苦與磨難都是暫時，而幸福
則常駐人間，顯現着大自然最真的色彩。
但我們啊，沒有多少人感到過幸福，平靜的
時間之河裏，意識不到生命流駛的愉快，
42
平凡誕生偉大，創造在生命的靜默中存在。
我再一次感受平安即幸福這句真言，
打個不切實際的譬如，我的孩子他是天才，
成績好，身體棒，老師與親友們都交口稱讚，
但他總是不快樂，眉頭緊鎖，像個哲學家，
少年老成，我不知道他有什麼問題，多年前，
我像他這般大的時候，什麼問題也沒有，
那時我多麼快活啊，只是有點懶散，
43
有些貪吃，在課堂之外，更多的時間在玩。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也不快樂，也眉頭緊鎖，
我寧願他成績一般（但身體要棒），我沒有
問題需要他思考，至少他不會比我更多。
到鄉下去吧，暑假快來了，到爺爺奶奶家去，
在那裏，你會發現你的遊樂天地無比廣闊，
你的眉頭將在爺爺***呵護下舒展開來，
你將更健康地成長，玩伴也將更多。就是我，
44
在受傷時，也習慣回到鄉下，對他們言說。
因此，我當時準備告訴他，每個人捐多捐少，
純屬自願，沒有人逼迫，也不要去和任何人
攀比，重要的是面對受苦受難的同胞，
要堅定地伸出援助之手，不能鐵石心腸。
啊，我不能要求他有愛心，我的這些教條，
一時之間，他還難於接受，他的未來還長，
我準備潛移默化，以身作則，言傳身教。
45
教育是偉大的工程，需要藝術與神的思考。
我還要說，捐出的錢物一定要是勞動所得，
我知道他，有很大一部份財產來自於捐贈，
當然，來自捐贈再捐出來也未嘗不可，
問題是要量力而為，不要留下心理陰影，
影響到了自己的生活，轉過背來反悔，
在安祥和樂，充滿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的春節聯歡晚會上，
向爺爺奶奶索要高額壓歲錢來壓歲，
46
這些愛心人士啊，對此種要求，從不會拒絕。
他還是瞪大眼睛，不明所以，我知道他的思想，
我覺得有必要對他說，不要指望從我這裏，
拿到一文錢，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何況，
我肩膀上的擔子比你更重，我也要貢獻
愛心，國難當頭，有一分熱，我發一份光。
你現在還只有十歲，上小學四年級，學習
是你的全部，你的任務只有一個：快樂成長。
47
但我當時並沒有對他宣讀這些蓑衣文章，
我只是明確告訴他，我們偉大的祖國，
經過了無數次風風雨雨，終於傲立於
各民族之林，今天不幸捲入了漩渦，
但這只是暫時的，一切都將過去，她將
更加強大，在任何災難面前也不會退縮。
然後，我愛憐地拍拍他的頭：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在這裏，
只是一粒種子，相信很快就會開花結果。
48
我將住口，暫時從地震的傷痛中走脫。
在這裏，我得出一個結論，學習對於人生
是多麼重要（對於動物亦是如此），喋喋不休
我說了這麼多，相信沒有幾個人會弄懂，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言說，又不善模仿，
即使不吝賜教，我也難以做到不恥下問。
但定下這些話后，一直有個聲音在詰問我：
你合適嗎？你分得清主次，究竟有沒有良心？
49
如此重大事故，在文章中拿來做你的引申。
作為對許哲文的陪襯！不行，這絕對不合適。
朋友啊，對不起，我不想欺滿，不論如何
義憤填膺，我還是要告訴你一個事實，
可能你更難於接受，我上面的這段報告，
只是一個譬喻，對許哲文來說，陪襯都不是。
他是一個虛構的人物，從來就沒有
經歷過地震，切膚之痛，他探不到實質。
50
沒經親身歷，任何想像都蒼白且可恥。
這其中，包括我，每天所見都是歌舞昇平，
這是一個新舊交替的時代，走過了前面
漫長的黑暗，突然在這一點上見到光明，
全球經濟一體化挾帶來了無數機會，
我的祖國啊，你承受過多少巨大的創痛，
但你的兒女從沒有放棄，世界上還有
哪一個國家，承接了五千年，這不僅僅
51
是一個偉大的過去，你的未來將更欣欣向榮。
許哲文正是認識到了這一點，他安分守已，
從不怨天尤人，對於苦痛，他就像對待
天上掉落的鳥屎一樣輕輕抹去，不留痕迹。
他所過的每一天都只是人生的一個點，
承前啟後，生命就是一段又一段的蒙太奇。
誰要是愛上他，可就有得苦受了，浮躁的
時代，只允許人們在清涼的早晨玩玩太極，
52
愛情，幸好，不再有人對某某死心踏地。
啊，（是不是痴人說夢）誰要是真心愛上他，
一定會幸福一輩子，就是我，也堅信這一點，
可惜的是，他是我虛構的人物，宜室不宜家。
像他這種人，現實生活中，已不能存在，
即使存在過，生活在別人滴漏的屋檐下，
天性自然而然地，會生出一股反抗，
有如神助，改變他，生活中，現實最強大。
53
更高的理想不能使任何物質得到升華。
“我刻骨銘心地愛他，卻不能夠完全理解，
他那麼內向，總是只傾向於跟自己交談，
他也不是內向，只是不屬於這個世界，
這不是交流的方式與深度的問題，即使我
與他交換生命，問題仍得不到點點解決。
有時，他是那麼急切地表達，完整完全地，
我用心傾聽，卻聽不出所以然，如痴如醉，
54
就像牧童的竹笛吹奏蕭邦的鋼琴音樂。
有時我獨自一個人深思，是我偏於內向，
他可能真的不屬於我，不屬於我身邊
任何人，為了夢想，他從遙遠的天堂，
來到這裏，而為了迎合我們這些凡夫俗子，
又改變初衷，我看見了他深處的隱藏，
我感受到他的苦痛，但是，我不可理解，
在很深的夜裏，我喜愛鋼琴曲，靠近蕭邦，
55
但我不可能理解這天籟之音中的思想。”
“不要緊，之後的某一天，你會突然明白。
那時，許哲文可能已離開你很久了，可憐的，
難道你還不肯相信嗎？你們如此相愛，
你不肯相信沒有結果，像一年春天來過，
萬物蘇醒，欣欣向榮，沉睡的大地春暖花開，
你與他一同攜手在金黃色的秋天中採擷，
如此默契，沒有人懷疑第二年的春天到來，
56
但嚴冬過去，你在和煦的春風中更加歡快。
只是身邊的人兒已更換，就像一件華麗衣裳，
當你最初在商店之中看到他，滿心歡喜，
甚至內心裏在感激着神奇的上蒼，
你把他當作上天給你的禮物，童話中的
白馬王子，是命運帶給公主的獎賞，
但人心總是善變，潮流一過，歡喜的心
平靜下來，不再華麗的顏色改變了式樣，
57
你擔心穿上他，會降低你自己的目光。
而許哲文，他總是不肯改變，就像遠古時代，
一個兵馬俑，其實他啊，你看清楚點，
他的年代也並不久遠，最多從先秦走來，
經過了多年的沉睡，他的眼睛還稍有
惺忪，甚至身上還有未剝落的油彩，
可能是有一天在某個寒冷的夜裏，翻身
坐起，然後竹筍一樣破土而出，奇怪，
58
他選擇的時期令人生疑，叫人好生難猜。
是為了你嗎？還是你們早有約定，
他是那般游移，凡事無絕對，我認為，
他不可能有自己的主張，一路通，路路通。
不能不叫人心生疑惑，即使在天上，你們
如何能走到一起呢，你意志蒲草般堅韌，
對芝麻綠豆的事都有不容置疑的主見，
而他，習慣於只吃流到嘴裏的鼻涕龍。
59
這個食古不化，遊走於現代社會兵馬俑。
在不可抗拒的外力作用下，遊走於現代社會，
眼光比你的還要開闊，甚至到達過南極，
在大英博物館與巴黎的羅浮宮內，
他用世界通用的十分古老的語言交談，
談起社會與生活的真諦，如魚得水，
但在紐約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中，
感受到自身的不足，當時，他不動聲色，
60
可能是無計可施，今天，仍然不顯山，不露水。”
“沒有關係，這不是問題，我有辦法改變他，
我想，這就是緣分。精衛女神啊，對不起，
在這裏，我不是對你說三道四，亂作評價，
我資格不夠，在巍峨的昆崙山巔，你的意志
叫我折服，但在塵世，面對許哲文這傻瓜，
我有辦法改變，愛情之火在我心中燃燒，
我已顧不了許多，也不是無視於你的強大，
61
但實在的，經濟社會裏，凡事都得付出代價。”
但那黑色的鳥兒站立在高高的竹枝上沉默，
她知道，對這類言語作出回應當屬徒勞，
就是傾東海之水，也澆不滅熊熊的情人之火，
這些可愛的少女，她們以為自己能改變一切，
愛情至上。散發著誘人清香的紅紅的菟絲果，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誘人，她感到痛心，
靜觀其變，這不是神祇難得一見的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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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希臘女神，神性中有隨意的靈光閃爍。
即使中西合璧，精衛女神也舉棋不定，
這倔強聰慧靚麗的小妮子，把她變成什麼
好呢？志存高遠的女神心中，更多的是憐憫，
亞拉曼妮精通織布，曾向雅典娜挑戰
織布技巧，因落敗而自殺，雅典娜將其靈魂
轉生為蜘蛛，她會寄生在人的腦中，吞噬
人的意志，妄自菲薄，沒有人敢挑戰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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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衛甚至嘉許楊林燕，被她的精神所感動。
在物質生活飛速前行的時代，詩歌日漸式微，
這其中的訣竅在哪裏呢？或許我得另換
一種方式思考，藉助他山之石解決
這個難題，關鍵是要有人能夠接受，深入
人心，而不僅僅只是在天上，在天上飛。
少女情懷總是詩，她們雖然無視我的存在，
但我知道，她們是我最痴情的追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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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子裏，從另一方面看，詩歌甚至高於一切。
耿介的，對生活懷抱重大夢想的許哲文，
今天是她完美的，神性的白馬王子，明天，
誰知道呢，白馬王子或許肯定換成了別人。
但到少，她理解許哲文，在這個物慾
橫流的時代，她認可情人的簡單與天真，
並堅定地站在他一邊，更加難能可貴的是，
她不用物質衡量，而物質，正是她的度量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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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一點，令許哲文拋離自我而感動。
女神啊，你的力量或者說正是在這裏，
雖然不能斷定在明媚的春光中，許哲文
呆在楊林燕身邊，他濃血汁的氣息，
一定能改變少女的春天，令她的玫瑰花，
更加芳香馥郁，但有一點不容置疑，
那就是少女的笑容更加燦爛，亦非燦爛，
是什麼呢？我知道，是更加令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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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這樣，對她今後的人生大有裨益？
我這樣說又落入了巢臼，功利主義的俗套，
與時俱進，女神啊，你雖然不置可否，但是
不以為然，金錢與名譽你總是不怎麼感冒。
或者是這樣，許哲文豐富了人生內涵，
但到少女的未來，文弱書生不能撼動分毫，
她有自己的道路要走，並且，離開了許哲文，
她的腳步更加輕快，她能走得更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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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的是我們按部就班，走的是同一條道。
根本沒有想到另闢蹊徑，尋找機會，
但置身於社會這個大融爐，有多少機會，
與我們辟面相逢，只是不爭氣的智慧，
令我們視而不見，改變命運的機遇，有時
在不經意間擦肩而過，沒有多少人後悔，
有諸多理由可以拿來搪塞。當時機過去，
很久以後，有的人還能找到正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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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到那時，才知道責任需要如何推卸。
此時此刻，在四季如春的花城，遙遠的南方，
咸濕的海風帶着鹽的氣息，亞熱帶季風
吹拂着少女的裙裾，過來一縷縷花香，
李折華形容憔悴，但她還是強打精神，
工作永遠第一，不能為個人感情有所影響，
但人就是有這麼笨，並不能主宰自己，
甚至日常生活中，都不能有所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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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變成了少婦，回頭卻不見了她的情郎，
茂密的叢林中，，高大的紫薇花樹花團錦簇，
晶瑩如玉的螟蛉在一片小小的綠葉上，
曬太陽，有時她也睏倦，在綠葉的背蔭處，
她感到自己離化蝶的時間已不遠了，
有幾次，她夢見在紫薇花叢中翩翩起舞，
迷迷糊糊中，甚至還有另一隻蝴蝶，
與她比翼齊飛，吸取紫薇花蕊中的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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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晶瑩剔透的螟蛉感受到了幸福，
許哲文，是你嗎？你這前世的小冤家，
害得我好苦，這些年來，你去到了哪裏？
你知不知道我的思念，為什麼不說話？
啊，謝謝天，你終於來到了我身邊，
你瘦了，比以前更加沉默，也更瀟洒，
是我錯了，為了追求未來的幸福，我離開
家鄉，今天我捫心自問，未來的幸福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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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那就是你啊，你是我今生的牽挂。
但這一位保持着沉默，所有語言都是多餘，
或者說沒有共同語言，他伸出頭上的觸角，
敲打着螟蛉，然後用腹部下產卵器伸進去，
並且迅速分泌麻醉液，令她麻醉，螟蛉
在麻醉液的作用下，天啊，聽其擺佈。
這是金小蜂，有誰能喚醒沉睡的螟蛉蟲，
把她從瀰漫著菟絲果香的夢中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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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了，少女受到了傷害，走錯了關鍵的一步。
可惡的金小蜂在她體內排下了自己的卵，
然後歌唱着離開，在茂密的叢林中尋找
下一個獵物，他在燦爛的陽光中消逝不見。
他的生活不會因此發生任何變化，他的
強健的身體，在得到滿足后，更加強健，
但螟蛉的身體白玉一般晶瑩，一丁點
細微的傷害，都能使她發生巨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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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將她整個生命中的幸福與痛苦貫穿。
哦上帝，我看到，這是多麼不平等的條約，
少女她自始至終都站在弱不禁風一邊，
不能有任何立場，她沒有任何機會。
在外人看來，她曾經走錯了關鍵的一步，
不該在金小蜂昂然靠近時，被他麻醉，
她應該反抗，或者說她的身體白玉一般
晶瑩，應作繭自縛，不能出來招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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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她還應當加強自身的保護色，
天大的笑話。我看到她們加強了自身力量，
站起身來。為了不再屈辱地生存，愛情
並不是全部，最重要的是事業和健康，
但我也看到她們在追求事業與健康時，
所遇見的困惑，姐妹們要走的路還很長。
楊林燕試圖變被動為主動，反客為主，
但總也拗不過許哲文迷濛蒙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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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折華啊，走不出少女初戀許哲文的形象。
她怎能走出許哲文的形象，這一切
都是神祗搗的鬼，他們隨心所欲地操縱
我們的命運，而我們循規蹈矩，不敢招惹。
“二十八層高樓之上的姑娘啊，你不要
自怨自艾，不要讓淚水破壞了你的美。
你總是令人憐惜又心痛，你從沒有
違抗過我，問題是你的美為你招來了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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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命運，神祗不可能為愛而負責，
就是人類，愛情也僅只是人生的一部分。”
那年少的三足金烏獨自馭駛着太陽車，
從高天上掠過，他的翅膀拍擊着藍天白雲，
“要我為與你一次的**之歡而擔負
你漫長而重大的責任，事實上，這不可能。
在這高天之上，我每天馭駛着太陽車，
看着你，懷着熱切的心情期盼着他的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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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喲，這些被卵巢素暈眩的動物，我不懂，
她們是那麼美麗，充滿智慧，宛若天使，
聖潔的翅膀在人間飛翔，明亮的眼眸，
帶給我們無窮想像，把深沉的悲苦減輕至
我們所能承受的限度，她們是歡樂的源泉。
在那裏，我看到，對於生活還不止如此，
污濁的激流中生存，需要四兩拔千斤，
她們迎刃而解，雖然總有一點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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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品嘗愛情的漿果時，她們很容易折翅。
迷迷糊糊，落入男人的觳中不能自拔，
看那男人們，思想多麼骯髒，他們的目的，
除了繁殖的一段時期，不可告人的想法，
在他們身上縻集，**中，他們無法得到
更多快感，但可以增加炫耀的法碼。
一旦發現目標，便使盡渾身解數，不達
目的不會善罷甘休，甚至死纏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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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尊嚴，像一隻上躥下跳的青蛙，
一旦成功，便賴在雌蛙背上不肯下來，
在確認好事告成之後，便一溜煙似的離去，
回洞**睡覺，或者在另一隻雌蛙前顯擺。
“我要離開這繁華的惠州城，回到鄉下去，”
李折華主意已定，目光也堅定起來，
“在那裏，有我親愛的媽媽，童年的記憶，
遙遠的一去不復返的，甜蜜溫馨的少女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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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裏，我將誕下我與三足金烏的摯愛。
我不後悔，至少在那一刻，我得到了快感，
愛情真使人陶醉，我看到了許哲文，並且，
得到了他，同樣地，（我不承認這都是虛幻）
他得到了更多，夢中情人，我的白馬王子，”
想到這裏，淚水模糊了許折華的雙眼，
“許哲文，你在遙遠的葵城，你知不知道，
這裏發生的一切，或許我們能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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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神啊，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李折華，神射手羿與嫦娥所生的有窮公主，
不要念念不忘你的情郎，你已懷上了
我的孩子，他只是游弋在葵城的金鯉魚。
即刻就啟程吧，一刻也不要耽擱，相思無用，
他有自己的理想與生活，受到更多的眷顧，
你不要胡思亂想，這事跟他一點關係
也沒有。沒經任何抵抗，走出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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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已沒有了退路，你已是我的俘虜。”
李折華正埋頭伏案疾書她的辭職報告，
情郎的敦促，沒有理會，女人一旦鐵下心，
便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她已鎖定目標。
“回鄉下去，生下我與天神的孩子，真的嗎？
我要與許哲文相會，就一次也行，一定要，
告訴他，我在這繁華而又傳統的惠州，
懷上了他的孩子。不對啊，荒謬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