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宣王出馬,一個頂倆

181宣王出馬,一個頂倆

181宣王出馬,一個頂倆

太后挑人挑得很快,沒出三日,六名宮女就整整齊齊地站在了蕙如的面前。

都是相貌中上,舉止穩重的女子,看着年紀,最小的也有十七八,最大的有二十左右。

宮裏來的嬤嬤笑着對蕙如行了禮說:“這些是太后親自去挑的,家世清白,本份勤快,世子妃可以安心使喚。”

蕙如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意,讓她們上來一個個和顏悅色地問了名字,又各打賞了銀子,對嬤嬤說:“您辛苦了,回頭我親自進宮給太后謝恩。”

嬤嬤見她態度平和,嫻雅有禮,臉上一點也沒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心裏已是歡喜,便告辭回宮裏交差去了。

晚上皇帝來給太后請安時,太后便將嬤嬤回報的情形說與皇帝聽,覺得十分高興。

“你還說他們會不樂意,哀家瞧這回沈氏便懂事的很,這樣好,這才像宗室婦,有胸襟氣度。”

皇帝卻不這樣看:“母后您賜的是宮人,是去伺候成器和他媳婦的。不管他們怎麼使喚都對。”

太后被噎了一下:“這,雖說是賜奴婢,可成器媳婦總不會真的就拿她們當下人待吧。那可是哀家挑了去成器房裏伺候的。”

去房裏伺候也是分很多種的。

皇帝雖然不知道沈氏會怎麼安排,但他知道以李晟的性子,絕對不會讓這些奴婢伺候到床上去。

這些宮女都不是才貌有多麼出眾的,連世子妃沈氏的一半兒也比不上。

李晟二十一歲才成親,那麼些年裏也沒聽說他親近過什麼女人,連房裏的丫鬟也沒有收過一個。像這樣能自律的男人成了親之後還能放□段再去沾惹旁的女人?

皇帝笑着搖了搖頭。

太后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李晟說的對,她總不能下道旨意,逼着他去睡哪個女人吧。

雖然他覺得李晟只寵愛一個妻子是有些過頭,但那到底還是別人家裏的事。

將來他成了太子,身上擔起國之重任,自然也必須擔上身為皇儲的責任和義務。

到那時候,東宮裏再多添些妃子,好為他多生幾個孩子,想必李晟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抵觸了。

因為要為他選妃之事,宣王世子可是連着兩天沒給過他這位皇伯父好臉色了。

甚至還正經上了本摺子,堅辭太子之位。

他的詔令已經傳遍四方,立李晟為皇太子是既定之事,哪會因為他鬧點小脾氣就真准了他的摺子?

儲君之位又不是兒戲,豈能這樣胡鬧。

皇帝也不着急。他在等,等到李晟搬到東宮裏去,真正與這樣的身份融合,到時候他自然就能明白納妃的必要性。

何苦非要現在就爭出個短長來?

趁着宣王進宮的時候,皇帝一邊讓人擺上棋盤棋子,一邊將自己的想法跟弟弟說了。

一身道袍,仙風道骨的宣王爺玩着手裏的拂塵,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己的長兄一眼,沒說話,卻也將意思都表明白了。

“怎麼,你覺得朕說的不對?”

宣王坐在棋盤邊上,手裏拈起個棋子來。

“皇上想讓臣弟說什麼?”

“你啊!”皇帝頗有些無奈,坐到棋盤的另一邊,又忍不住說他,“又不是真的出家當了道士,怎麼還天天穿着身道服?”

“臣的身子雖然沒有出家,但心已經出家了。”宣王手一伸,示意皇帝先齣子,“穿着好,穿着自在啊。身自在,心自在。”

皇帝落了子。

“如果真自在了,又何必要披一層皮?”

宣王笑笑,將手中的子落在皇帝的子旁邊。

“其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

皇帝嘆了一口氣:“你也說一說你的兒子,別總囿於兒女私情。既然朕已決意要將這皇位給他,他多少拿些氣慨出來,一個女人都應付不了,將來何以應付天下?”

宣王嘴角微微一翹道:“我倒是想看看這小子能堅持多久。皇上您想得也別太輕巧,他心裏若是拿定了主意,便是很難更改的。”

皇帝哼了一聲。

“若是一有壓力便要屈從,將來如何做個意志堅定,不畏艱難的君王?”宣王手裏拿了兩顆棋子輕輕撞擊着,玉質的棋子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可是只寵着一個女人,這成什麼體統?”皇帝皺起了雙眉。

宣王抬眼看着他問:“現在大齊的國君還需要靠與臣子的聯姻才能坐穩天下?”

皇帝將手中的棋子重重地放下。

“你這是何意?”

宣王悠悠地說:“皇兄,臣弟現在只想問您一句話,這話是問兄長而非問皇上。若當年是您娶了姜盈,您後宮之中可還會有這麼多妃子?”

皇帝怔住了。

“這些年,我于丹房之中打坐,便時常會想這個問題。姜盈性子執拗,剛而易折。可嘆我當時年輕無知,並不十分了解她。”宣王抬起頭,目光中帶着一絲恍惚,“她是件曠世名瓷,需要小心呵護,雖有極致之美,卻也極易破碎。我喜歡她,卻做不到以她為唯一。所以她嫁給我過得並不快樂。我當年也以祖制這樣的借口勸自己,有哪個宗室子弟家中只有一位妻子的?所以我有了側妃有了姨娘,也偶爾會去她們房裏。就算當年沒人害她,她心裏也一定十分難過氣憤。一年、兩年、五年、十年,終有一日,我與她之間生出的種種隔閡怨恨,會讓我們再也找不回以前的情愛。姜盈的悲劇,不止是她姐姐一手造成的,我也是將她推向絕境的兇手之一。”

“我常想着,若上天許我再來一次,我一定會一生一世只守着她一個,再也不會做出讓我們悔恨一生的事情。”宣王低下頭,手中的棋子被他扔回了棋匣里,“皇兄,如果是你,你會怎麼樣?能只守着她一個,只愛她一人嗎?”

皇帝默然良久,沒有說話。

“你不能,所以你得不到她。”

宣王長長吐了一口氣:“我沒做到,所以我也沒能跟她長久。”

“因為我沒做到,李晟便想這樣做。”宣王看着皇帝,目光中既有悲傷又有欣慰,“我其實很想看看,他這樣做了,他們夫妻是不是能走得比我們長久,是不是能實現我當年未能實現之願。”

“可是……”皇帝頗為動容,但還是不能接受,“皇嗣,他需要皇嗣。”

宣王笑了起來:“沈氏又不是不能生。想要皇嗣,生便是了。”

說著,他看着皇帝,嘴角輕輕向上挑起來:“皇嗣多了,便真的是好事?”

是啊,是好事嗎?

他們是皇宮裏出生長大的孩子,聽到的,看到的,親身經歷過的,不只是后宮裏的陰私,這座宮室里哪裏沒有沾過血腥?

就算是皇帝這樣宮妃較少,子女不多的,不也是打打殺殺,很少有人可以善終?

至於他們的兄弟叔父,到如今還能安穩地過悠閑日子的,十隻手指便能數得過來。

“可是生的多了,才能從中挑中最為合適的人繼承大統。”雖是這樣說,皇帝的語氣已經有些鬆動。

“只怕最合適的人不一定能順利長到繼承大統那一天啊。”宣王說。

否則皇帝也不會將自己的侄兒過繼來當這個太子。

“將來的事,誰能說得准?”宣王又說,“現在也還不到您憂心這個的時候。”

皇帝苦笑了一聲。

“母后那裏,便由你去說吧。她老人家鬧騰起來,朕可受不住。”

宣王笑着再落一子。

“好!”

有宣王出面說情,太后想像中的選妃盛事到底也沒辦起來。

若是李晟直接來說,她會以為這是沈氏在後頭挑撥使壞。可這事是由兒子來說的,這孫子要不要納妾的事,兒媳婦總不好挑到公公面前去吧。

太后也不能去挑蕙如的毛病,但是自己的一番好意,孫子不領情也就罷了,兒子居然也來埋怨,這讓她很是接受不了。

可是看着一向寵愛,好不容易有點活人氣兒的小兒子眼淚婆娑地對着她一口一個宣王妃當年如何如何,一口一個兒子生無可戀……

她再大的怨氣也發不出來,反而心中生出無數悔疚歉意,覺得當年小兒媳婦的早逝自己也是幫凶之一。

一天,兩天,三天,她年紀也大了,架不住小兒子天天到她宮裏纏磨。

“也不知道那沈氏給你們爺倆兒灌了什麼迷湯,一個兩個都為她說話!”太后氣不打一處來,將氣撒在不在宮裏的孫媳婦身上,“你這大把子年紀了,還學個小孩子一樣在這裏撒潑打滾也不嫌臊得慌!”

“哀家再也不管你們家那些破事兒了!”發飆了的太后親手拿着雞毛撣子把宣王給抽了出去。

太後宮中自然有人將全過程都學與皇帝聽,聽得他哈哈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從西北回來,皇帝就沒有笑過,今天笑得這樣開懷,樂印在心裏對着宣王合什道謝。

被母後用雞毛撣子趕出宮的宣王則是得意洋洋地回了王府,讓人把兒子叫了過來,下巴一揚說:“我將事情辦妥了,你答應我的事兒,也該兌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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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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