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上庭(3)

44上庭(3)

叮噹便繼續說道,“第二、原告之所以會在被車撞之前的一瞬間雙腿發軟,是因為其兄徐施為了整蠱原告,而在原告喝的水裏面下了瀉藥。我找到曾經目睹徐施先生下藥的女傭,她願意出庭作證!”

法官便道,“傳原告第二證人!”

上庭的中年女子禮貌地向眾人鞠了躬之後,便以自己的靈魂起誓,聲明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是實話,然後她便詳細地描述了徐施下藥的過程,包括所有的細節。

觀眾席上的徐施依舊面無表情,可是私底下他的雙手已經緊緊拽緊他自己的褲子,似乎將他的純手工製作的西褲當成發泄對象。

法官又問,“被告可有問題要詢問原告第二證人?”

gordon站起身,回答法官,“有的,法官閣下!”他又轉向證人席,向女傭問道,“沈女士(女傭),你所說的一切可有證據?”

沈女士搖了搖頭,回答道,“那倒沒有!不過我在事情發生后不久就和幾個老姊妹聊過這事,她們表示都或多或少看見大少爺欺負二小姐的事情。”

“我翻查過原告車禍后警局留下的記錄,我沒有找到你的證詞,你當時為什麼不說?”gordon又問道。

“二小姐被大少爺欺負的事經常會發生,我們既阻止不了,也沒權阻止。看多了,自然也不會覺得很特別。那些警官問我的時候,我也一時沒有想起來。”女傭這般答道。

“現在距離原告的車禍已經5年了。時隔這麼久你還能想起來,那當時為什麼沒想起來呢?”gordon順勢問道。

“我記得那個時候,警官問我的是,‘徐嫣在車禍之前,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嗎?’而馬小姐問我的是,‘小嫣在車禍前在她身上有發生過什麼事嗎?’正如我剛剛所說,二小姐經常被大少爺欺負,這樣的事我確實覺得沒什麼特別的。但二小姐發生車禍之前發生過的事情,我卻記得很清楚,所以馬小姐一問我,我就想起來了。”

此刻,觀眾席上的徐施臉色鐵青。

徐老太太望了自家大孫子一眼,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拍了拍大孫子的肩膀。

徐膺還小,很多事情都不太懂,所以他覺得庭審很無聊。偏偏他又答應奶奶要乖乖的,在法庭上要安靜,所以他就撐着下巴勉強自己看下去。好不容易看見了正襟危坐的奶奶有所動作——他大概是覺得好玩,便學着奶奶也拍了拍兄長的肩膀。

徐施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gordon只能向法官鞠了個躬,說道,“法官閣下,我沒有問題要問了。”

法官示意原告第二證人退庭,又讓叮噹繼續。

叮噹便接著說道,“第三、鄭女士之所以想要原告的命——鄭女士的殺人動機之一,是因為此案又牽扯了另一單命案。”

叮噹此話一出,整個法庭都安靜了下來,還有不少人都倒抽了一口氣。連法官都有些吃驚,原先生父撞親女、後母殺繼女這樣的事件已經夠讓人吃驚了,誰知道此案還牽扯了另一單命案。

叮噹很滿意大家的反應,大家表現得越吃驚就對叮噹這一方更有利,這表示大家的心多半是偏向自己這一邊的。更何況,這場官司的精彩之處還不止如此呢!叮噹很有信心,能讓大家大吃一驚。

叮噹鞠了一個躬,“請法官閣下允許原告第三證人上庭!”

法官雖然沉浸入這出家庭倫理劇中而有些驚愕,但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傳原告第三證人上庭!”

叮噹伸出手掌,向著其中一顆幸運星悄聲說道,“現在該您老人家出場了,可千萬不要掉鏈子哦!”一邊說還偷偷眨了眨眼。

其中那顆閃得最亮的幸運星閃得更歡快了。

叮噹將那顆幸運星一拋,那顆幸運星便幻化出了一個穿着樸素、精神矍鑠的老人家的身影。

被告席里,徐家夫婦的眼睛差點掉了下來,臉色也變得很難看。鄭思可的雙手緊握,指甲更是刺入了掌心,可是她渾然未覺,只是死死地盯着徐老爺子。

-“爸?”

-“老爺(粵語版的“公公”)?”

而觀眾席里,徐老太太一臉激動;徐施原先鐵青的臉色已經調整為了無所謂的表情;現在才11歲的徐膺,實在記不起爺爺的樣子,所以一臉不明所以,他鼓着肉嘟嘟的小臉望向老人所在的位置,很萌很可愛。

徐家老爺子環視了法庭一周,仔細觀察了大家的表情后,便挺直身子走向了證人席。

“法官閣下!”徐老爺子向法官點了點頭,便以他的靈魂起誓,聲明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是實話,然後便坐下。

老爺子坐得筆直,可以從坐姿中看出老爺子是個正直的人。

他開口說道,“大家好,我叫徐啟德,是徐進紳的父親。”他的聲音雖然帶着幾分蒼老,卻很洪亮。

此話一出,觀眾席里一片嘩然。

“徐爺爺不是死了很久嗎?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投胎?難道也有難解的執念?”

“是啊,怎麼會出席法庭的?”

“而且還是原告的證人,看來徐家這齣戲,很精彩啊!”

……

觀眾席上議論紛紛。

胖乎乎的法官有些頭疼得揉了揉太陽穴,想不到今天這個案件居然有這麼多爆點。如果不是靈異法庭不允許採訪的話,恐怕徐家在這一刻就會成為社會新聞的熱點頭條了。徐家這出倫理劇,看來還有得演了。

“大家應該很奇怪我為什麼會出現在法庭上吧?其實很簡單,我是為了我的孫女徐嫣來的。她是個很乖巧懂事的孩子,很讓人心疼。我一直想要好好護着她,我也答應過她的親生媽媽好好護着她,可是沒有想到我還是食言了!是我害死了那孩子,是我!”痛心疾首的徐老爺子早已老淚橫秋,泣不成聲。

哽咽了一陣的徐老爺子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如果不是我在離開人世前不放心這孩子,把這孩子留在了身邊;如果不是我擔心我離世之後小嫣孤苦伶仃沒人照顧,想要留點身家給小嫣當嫁妝;如果不是我質問兒子為何讓食品加工廠的食用鹽換成工業用鹽,敗壞加工廠的名聲的話,也許小嫣不會死得這麼慘……”老人家的語氣越發委屈了,他一直不願意去回想,只是留在人世一心一意地補償徐家虧欠了的人,但這並不代表他忘記了兒子對自己做的那些事。

話說到這個份上,很多事情大家都猜得到了。到了這個地步,觀眾已經不想說什麼了,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被告席上的兩人早已死得不能再死。

老人家頓了頓,抬頭望了望讓自己失望透頂的兒子兒媳,又接著說道,“在我生病住院的時候,加工廠裏面有個跟了我很久的老師傅實在看不過眼了,來探望我的同時將事情跟我說了。我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家兒子是這樣的奸商,所以我就找了人去查了加工廠的情況。誰知道我那個老夥計說的都是真的,我就趁著兒子兒媳過來探望我的時候,我支走了他們請來照顧我的護工,然後便質問他。畢竟家醜不能外揚,誰知道這卻成了我的催命符!他竟然和我說這樣做是行內的潛規則,讓我不用管了。我氣壞了,跟他吵了很久。最後我對他實在太過失望了,我讓他要麼自己整改,要麼就等着我將這些資料曝光出去,讓別人來幫他整改。”

說到這裏,老人禁不住情緒激動,他“騰”地一下站起身,指着坐在被告席的兒子大聲說道,“這個不孝子竟然指着我的鼻子大罵我老不死,還說我生了這場病,花了他多少錢。沒有他賺錢的話,哪來的住院費?我早就死了七八十回了。”

徐老爺子好不容易止住了怒氣,這才和法官鞠了個躬,表示歉意,得到法官的諒解之後,他才重新坐下。

老人又繼續說道,“我和他吵了起來,情緒太過激動,一口氣喘不上來,可這個畜生只是看了我一眼,根本沒有理睬我,沒給我戴上氧氣罩,也沒給我叫醫生,就這樣走出了我的房門。而我那個兒媳,一直坐在角落沒有開口。她看着不孝子走出門后,她只是笑了笑,走到我的病床前,我以為她想要給我戴上氧氣罩,誰知道她只是俯身在我的耳邊輕輕地說道,‘活該!叫你要那麼熱心地照顧那個賤女人的女兒!老爺,好好享受吧!我先走了!’說完,她還把要來我的病房查房的醫生護士找了借口叫走!”

這回整個法庭都沸騰了。

觀眾席上下,議論紛紛。

法官不得不重重地錘了好幾次鎚子,才稍微止住了議論。

老人見議論聲音小了,又補充道,“我很肯定,我那個畜生兒子是發現了我喘不過氣的情況的,我看見了他嘴角的笑容了。”

聽到這裏,連法官也禁不住搖了搖頭。

gordon也是一臉疲憊,覺得這個case其實不用再打了。

叮噹又補充道,“法官大人,我們有當時負責查房的醫生可以作證。”叮噹看着法官、陪審團的反應,她知道這場官司自己贏定了。可是叮噹並不願意輕易放過徐氏夫婦,後面還有更精彩的內容沒有展示呢!怎麼可以就這麼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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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約]叮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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