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第293章 番外2
陸荇雖然沒有學過專業的格鬥技巧，但她力氣大，而且做慣了農活，知道怎麼用巧力，打起架來還是有模有樣的。
而顧流之，在發現自己和陸楠被跟蹤之後，剛開始他以為是那些人，可當看清是陸荇時，他不由的想多了。
這小孩，是好奇跟上來的還是背景有什麼問題？他那一身的大力也奇怪的很，真的是遺傳嗎？
沒搞清楚陸荇是敵對還是無辜，顧流之不敢往死里打，只是技巧性的想掣肘住他。
顯然陸荇並不是那麼好制服的，她發現顧流之身上似乎是有傷，而且好像並沒有傷她的意思，動作也就放緩了下來。
旁觀的陸楠急得不行，陸荇已經往顧流之的傷口上錘了三拳了，她那個大力，顧流之的傷口一定裂開了。
“哎呀別打了別打了，小草，你停手，我們不是壞人，顧哥要是想對你怎麼樣他剛剛就直接從你背後出手打死你了，快住手吧，顧哥身上還有傷！”
她走不了，也不能走。
陸楠在一旁看的心焦，突然，他眼角的看到顧流之的衣服腹部的位置濕了一片，他今日穿的是黑色的衣服，雖然看不到顏色的變化，但是陸楠知道，那是血液流出的痕迹。
“理由呢？”
陸楠：……
陸楠撇撇嘴，“顧哥你聽聽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是來幹活的，不是來旅遊玩耍的，沒有雨披怎麼了？沒有雨披我就不能去了？”
“沒事。”陸荇小幅度搖了搖頭，問他，“那人看着好生熟悉，我剛剛看到他半張臉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
她狐疑的打量着陸楠，這人從昨天就開始以相同的姓氏跟她套近乎，甚至都讓她喊上楠哥了，她還不知道這人是幹啥的，看體型明顯不是軍人嘛。
謝倒是不用謝了，以後幫忙給的報酬能更豐富一些就行了。
“你看，這裏的這個章，一般在這個位置和這個位置會有不一樣的花紋，造假的大部分會忽略這個花紋，還有這個章，一般印的是凸出的鋼章，還有這裏……”
之前他着急也是因為怕陸荇幾拳把顧流之傷口縫的線給打開了，這裏的衛生院，可不見得有那麼好的縫合技術。
五大隊的人來幫他們三大隊的人幹活，他們是求之不得，想到陸荇那四個膀大腰圓，看着就一把子力氣的舅舅，計分員很是眼熱，這要是自家舅舅，能出去吹翻天。
顧流之從小跟隨父母待在部隊，從進少年特戰隊訓練開始，身上的傷幾乎就沒有停過，怎麼會在意這麼點傷痛。
一路上只聽到雨不停的往下落的聲音，彷彿撞在顧流之的心窩裏。
交代完她就跑出門挽上田靜的手臂，“來啦來啦，田靜姐。”
之後陸楠就開始抱怨了，“知青點的事太多了，昨天晚上就吵了兩次，還有人明裡暗裏的要接近顧哥，老這樣顧哥還怎麼做任務，唉。”
進了陸荇家院子，陸楠手腳利落的關上門，顧流之打量一圈，他敢確定，這時候陸荇家裏沒有人。
他交代完，給陸荇跟田靜都記了個滿工分，之後抓着計分本就跑下嶺了。
陸荇想着幾個舅舅疼林來娣，定會留她吃午飯，所以他們應該到晚間才會回來，回道：“沒有了，他們中午不回來。”
他果然有傷。
原來如此。
“我沒事……”
說什麼？堅持跟着去？
這麼大的雨，把他淋壞了怎麼辦？若是顧流之沒有受傷，他倒是可以說讓他穿雨披，顧流之淋着，畢竟顧流之體質好。
“行。”顧流之伸手搭在陸楠肩膀上，示意陸荇帶路。
農閑時也偶爾也在他這裏幫忙給村裏的傷患處理處理傷口。
那人在山林地區十分熟悉，行動迅速，顧流之老遠就察覺到了，拉着陸荇躲了起來，右手把她的頭按下來，左手就直接上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這一個月幹活的錢可比臨時工的高多了，她自己也還能拿工分，簡直不要太舒服。
陸荇跟沒聽到似的，按部就班的給顧流之的傷口消毒，重新纏上新的紗布。
陸荇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這種天，看着要下雨的時間不短，林來娣應該是要在五大隊住一晚了。
又是那種想殺人的眼神，陸荇現在不怕了，也沒有心驚肉跳的感覺，反正她又不是敵特，她一點都不擔心被這個軍人滅口。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便不奇怪了。
顧流之身上的氣勢立馬弱了下來。
“你們先等等，我去赤腳醫生那裏拿點東西，陸知青，廚房在旁邊，你可以先去燒壺水。”
雖然他這麼說，陸楠還是解釋了一句，“妹子，我顧哥的手藝，不管在哪裏都是這個！”他豎著大拇指給陸荇看。
陸荇把顧流之往旁邊使勁一推，跟他們倆拉開了點距離，警惕的看着他們，“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到紅星大隊來？”
完了，他的傷口今天才重新包紮！
很好，他們這樣的表情，陸荇知道了，這兩人誤會了，她也沒在意，一邊給顧流之處理傷口，一邊自然的解釋自己短頭髮的原因。
“從軍？”陸荇更是詫異，“你們招收女兵？”
“楠哥，不是這麼算的，顧哥以前受過的那些傷，都是為了出任務受的，再嚴重他都沒有聲張，那是他低調勇於承擔的品質，不是我們絲毫不在意他的理由。”
她倒是不客氣。
這樣的好苗子，各女兵隊伍絕對搶着要。
他不動聲色的恢復成一副病弱的模樣，抬頭看着陸荇，認真且氣虛的說了一句，“謝謝。”
紅星大隊的赤腳醫生是陸荇的族叔，正兒八經的中醫系大專畢業生，現在的大專畢業生可是包分配的，而且工作個頂個的好。
“那事別說在三大隊，就是附近的二大隊跟四大隊都很轟動，後來也不知道魏剛是怎麼解決的，那家的女孩也不說嫁給他了，很低調就嫁給了外村的一個小夥子。”
“小丫頭！”顧流之輕輕鬆鬆的將她放到一邊的地上，還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臉紅個什麼勁，小朋友。”
這姑娘還挺仗義，顧流之想，在她家做個飯就是自己人了，心裏覺得有些好笑。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真想學習一下醫術，只可惜好的老師都被革委會幹掉了，現在還暫停了高考，想學也沒人帶着她。
他從來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家人朋友也都一直覺得他身體強壯不會出什麼事，甚至就在他進手術室生命垂危的時候，他的父母還被姐姐妄圖自殺給哄回了家……
既然起了這種心思，這次的任務，不如拉上陸荇一起做，剛好可以看一下他在其他方面的領悟力如何。
說完她就跑了出去。
第十四章
陸荇從家裏翻出了早些年陸建軍做的雨披，還保存完整，只是只有兩副，她有些為難。
更何況，陸楠連一輪測試都沒過，好意思說？
顧流之打斷了他們的閑聊，跟陸荇解釋道，“你楠哥，家庭根正苗紅，被人算計報名來下鄉了，剛好我要到這邊做任務，便把他弄了過來，我這次的任務他是知道的，我們兩家有故，若是這次任務他協助我完成了，就能有個順利回城的機會。”
陸荇想了想，覺得村裏的條件對於顧流之和陸楠來說不成問題，便決定告知他們。
在路上，顧流之就悄悄告訴陸楠，讓他一進院子立馬關門。
當然，村裡也沒有辜負他，在那場動蕩來臨之時，多少中醫倒牌，他被整個村子護的死死的，一點都沒有被波及，在村子裏的地位更是比支書跟隊長還要高上一些。
別說田靜沒出汗，她自己也是沒有出汗的，就這個程度的幹活，比不上雙搶，一點也比不上。
陸荇莫名其妙，她就出去一趟，這兩在她家挖到金磚了不成？
以他跟陸荇打的那一架來看，陸荇的力度，只會比他更重，卻能控制的如此精準，真會讓他感嘆一句：高手在民間啊！
顧流之倒是不在意那兩個錢，他需要的是儘快搬出來，不然知青點那樣的氛圍，他束手束腳，很多事不太好做。
在地面上站定的陸荇這才發現顧流之頭上的蓑帽不知何時掉落了，雨水順着他精鍊的短髮往下流。
拉住着急要看他傷口的陸楠，顧流之沖陸荇勾了勾嘴角，從袖口的暗袋裏取出自己的身份證明，“我確實不是壞人，這東西認識嗎？”
皮肉外翻的樣子看着都疼。
可是一來沒有門路，二來她一走，林來娣跟陸根寶幾乎就不用活了，陸老太護不住他們。
她原本打算用家裏乾淨的布撕成布條給他重新包紮，如今看來，傷口這麼大，顯然是不行了。
“十二叔，我媽腿傷了，一個大口子，給我拿些碘伏棉球還有紗布，回頭你算算多少錢我再給你。”
顧流之勾唇一笑，“我一個病秧子，自然是有求於你，想住的離你近一些。”
“轟隆——”
他話音剛落，一聲巨大的雷聲響起，大雨瓢潑而下，陸楠張着嘴，說不出來話。
為了這兩個責任，她不會再喊苦，也不會再叫累，所有壓在她肩頭的事情她會努力的去解決，並且雲淡風輕的跟她們說：“別怕，我在。”
“沒有沒有。”陸荇搖頭，“我吃的應該不算多吧，我想着你是不是想煮雞絲粥？剛好可以多煮一些，要是吃不完可以放灶上溫着，留給我弟弟回來吃。”
陸荇把剛剛看到的那半張臉跟魏剛的臉做了下對比，果然是對得上的，沖顧流之豎了個大拇指，“顧哥，你居然這麼快就記住知青點的人了，真不愧是營長啊！”
沒人就更好辦了，顧流之趁陸荇往裏走的時候，輕輕鬆鬆走到她身邊，一個反剪直接把她扣住，任憑陸荇力氣再大都掙脫不開。
想到這，顧流之真誠道謝，“謝謝你，小草。”
回來之後拉着顧流之的手往回跑，“顧哥，你那個傷，我不能冒險，萬一沾了水感染髮炎就麻煩了，你是軍人，要死你得死在戰場上，你現在趕緊跟我回去看看傷口有沒有弄濕，換身乾淨的衣服，他找了幾個月都沒找到，你耽擱這半天一天的算什麼事？”
他顯然是知道該怎麼勸人的。
這要是好好加以培養，定能成為他手底下最鋒利的一把尖刀！
“我瞅瞅。”陸荇仔細盯着看了幾眼，“沒啊，我都沒讓你干出汗的活，哪裏就能花。”
畢竟她是個需要賺錢養家的人，只幹活不收取報酬這樣的事她做不到。
再說了，她也想趁着林來娣不在家的時間上山去開開葷，順便弄些肉回來招待四個舅舅。
所以他難得聽勸一次怎麼了？
陸荇拉着顧流之一路飛奔回自己家的小院子，好在兩人都是跑上路的好手，沒有誰拖後腿。
剛開始陸荇還一頭霧水，直到看到出現在眼前的人，她轉頭看向躲在她旁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顧流之，覺得這人真是好生厲害。
大概，這就是軍人的魅力吧。
“對。”顧流之肯定了她的猜想。
之後便沒有多嘴提醒了。
她小聲驚呼，“你們是想自己做房子住？”
她伸手想推開他，卻誤伸進了他的雨披中，微涼的手與他滾燙的胸膛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來了個親密接觸……
怕陸荇沒搞清楚狀況又跟他打起來，顧流之趕緊解釋，“我的自然是真的，只是小草，你太相信別人了，萬一我的證件是假的呢？你是不是就上當受騙了？”
顧流之只覺得此刻心很漲，彷彿有一顆小草苗苗撐開他心裏的土，破土而出，兩顆嫩芽在他心裏搖擺着，撓的他的心痒痒的。
陸荇道完謝，背過包袱就往回跑。
就聽到顧流之說：“嗯，目的一樣，你也不用瞎猜，不用試探，該告訴你的事我自然會告訴你，我還怕你被別人利用做出什麼不利於我任務的事。”
見陸荇解開了誤會，顧流之和陸楠都鬆了一口氣，陸楠張着雙手，也不知道顧流之傷的怎麼樣，他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二人達成協議，陸荇更覺得該給他們留這頓飯了，只是家裏才剛搬過來，吃食有限，肯定是招待不好的。
本身上午就做了一半多了，下午的活少的很，計分員過來的時候，陸荇就快乾完了。
陸荇只說了三個字，便瞳孔瞪大，她上當了？那個證明是假的？
腦子還沒想完所有事跟應對方法，顧流之控制她的手就鬆開了，因傷口開裂又劇烈運動，他沒忍住輕咳了兩聲。
他覺得顧流之也一樣，但凡他喊一句痛，呻吟一聲，得多少人撲上去關心他照顧他？
可是他沒有，他把所有的傷痛背在了自己的背上，扛過去了別人只會說一句，這孩子體質好，恢復快。
這個年代的人夸人都誇的樸實不做作，一時間陸荇跟陸楠彷彿相知多年，從小玩到大的親兄妹一般。
“小草，今天做這麼快，家裏有事啊？”
“有的。”陸荇這才想到，顧流之身上有傷，是不能吃這些烤出來的東西的，趕緊回房裝了些大米出來。
當然，在此之前，顧流之還要給陸荇上上一課。
陸荇臉色凝重的點頭，“我媽腿腳傷了，我怕她逞能幹活，得快些做完工回去幫她。”
看她驚訝，顧流之趕緊解釋，“是這樣的，小草，你可有想過從軍？”
這樣的話她就放心了。
這個顧流之居然還是個營長，十八歲的營長，嘖嘖嘖，這是祖墳上冒了什麼青煙，讓他來扮演病弱，可真是為難他了。
顧流之想了想嘴，喉嚨跟扁桃體發炎一般被堵的死死的，那句“我不要緊”已經升到咽喉管了，還是被他吞了下去。
她進門便問：“顧哥，楠哥，要下雨了，還進山嗎？”
陸荇拉着田靜，也沒敢跑，怕摔着她，只是速度稍微快了一些，帶着她往嶺下走。
至少讓他出手，這些野雞野兔子只能有一個結局，就是歸天。
哪個灌木叢有些動靜，她一石頭過去，十次有七八次都不會落空。
隊裏不干涉知青點的事，也幫助他們選好了管理者，知青點的人也很少跟隊裏有什麼利益往來，有需要都是通過陸荇來搭橋。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顧流之顯然在想事，從陸荇說了他的眼神之後，就一直沒怎麼說話，倒是陸楠捧着陸荇，兩人聊的還蠻好。
不過這小子身手不錯，還是沒經過特殊訓練的，要是能弄到隊裏，說不定能炸出點什麼波瀾。
提到這些往事，顧流之嗤笑一聲，“好漢不提當年勇。”
十二叔名陸建林，對自己的村子有一顆十分博愛的心，出診從不額外收費，大隊都給他算滿工分其他人也沒有意見。
陸荇抿唇看着顧流之，她覺得她是很能體會顧流之扛在肩頭的責任的，雖然她沒有那麼多的民族大愛，但是自從她來到這裏，她就知道，那個軟弱的媽媽和那個病弱的弟弟，會是她很長一段時間的責任。
迎着兩人火熱詭異的眼神，陸荇動作麻利的給顧流之把染血的紗布給剪了下來。
“不過也不是我們紅星大隊這樣，其他的大隊，也都是這樣的。”
想到這一層，他笑道：“看來以後還要多麻煩小草了。”
陸荇撐大眼睛，屏住了呼吸，近在咫尺的側臉讓她不敢做出絲毫動作，“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從對方緊貼着自己的胸腔處傳來。
“嘶——顧知青，哦不，顧營長，你可真能忍。”
而後在陸荇看過來的時候又微微低頭，眼眸低垂，彷彿從未抬起來過。
之後，陸荇再次看到了那個身份證明的小本本，顧流之耐心的跟她講解如何防偽。
是了，她力氣大，乾的活又多，肯定胃口也不小的。
原本看着陸荇那麼著急的模樣，陸楠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結果聽到是怕打濕了紗布，他的擔心一瞬間就煙消雲散，甚至還有些想嘲諷一波。
陸楠逮着機會就像損顧流之幾句，誰讓他從小到大都是身邊人的榜樣，別人家的孩子，要不是他們家爺爺關係好，他指不定也跟其他人一樣會嫉妒疏遠顧流之。
“是知青點的魏剛魏知青。”
他不緊不慢的掀起衣服，腹部原本裹着一圈白色的紗布，此時已經被血液染紅，還有不斷擴散的趨勢。
陸荇點頭，“是啊，你們如果在村裡做房子，這房子不能算你們的，你們只有居住權，到時候你們如果回城的話，你們做的房子就歸大隊裏了。”
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的臉頰一片溫潤。
至於住處，顧流之回想了一下這邊的地理位置，開口道：“位置還得偏一點，就在你家附近吧，剛好有個照應。”
顧流之痞笑，制住陸荇的手絲毫沒有放鬆開來，他嘲諷開口，“誰說我是軍人的？誰告訴你的？”
剛剛之所以那樣問，也是為了引出下文，她將自己的情況坦誠相告，而後提出條件。
“哎，好，謝謝十二叔。”
“你們放心，就算你們不收我，我也不會把你們的事禿嚕出去的，家國大義我還是懂一些的，以後你們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只是我家這條件……”
“倒是我思慮不周了。”顧流之將身份證明收起，問陸荇，“小草家裏可有處理傷口用的東西？”
“你明明……”
露的這一手更是讓顧流之扼腕，這孩子太適合當兵了，為什麼就是個女孩子？還有家庭拖累。
“嗯。”顧流之輕輕點頭，表示理解，“既然小草提供了食材，午飯就我來弄吧，可還有其他人要回來？”
顧流之：……
可以說這裏面，知青和紅星大隊幾乎進水不犯河水。
被她推開的顧流之很快穩住身形。
只是按顧流之觀念和見過太多女兵的身體及家庭問題來看，他還是不希望自己認識的女孩去當兵的。
“不用，我中午跑了一趟五大隊，跟我舅他們說了我媽受傷的事，應該會讓人過來幫忙，不用請假。”
陸荇看到紗布只是邊緣濕了一點點，鬆了一口氣，“還好咱們回來的早，傷口應該是沒有沾到的，這紗布得重新換過，顧哥你忍一下，我先幫你消毒。”
下雨天人就更少，更方便他去搜尋線索了，就是不知道這麼多年了，還能不能留下什麼東西。
顧流之也奇怪，陸荇是怎麼發現他其實並非病秧子的？他明明演的很好，為了掩人耳目，還特地上過表演課。
“那啥，顧哥，你這樣，我就不得不說說你了。”陸荇想到第一次見他的那個眼神，忍不住吐槽，“你知道我為什麼覺得你不對勁嗎？”
這麼想着，顧流之看陸荇的眼神就帶上了一些欣賞。
全部做完了，她才很認真的看着陸楠。
所有東西一起給陸荇打了個包袱遞給她，“小草，叔這裏還有事走不開，包紮這些你都是知道的，這個退燒藥，防止你媽感染高熱，要是沒用上你也不用還回來，留在家防着根子要用。”
“我不……”陸荇回頭緊張的只說了兩個字，而後一個踉蹌，腳下突然踩空。
“顧哥，他跟你的目的一樣嗎？”
等處理完傷口，已經到了中午下工的時候了，陸荇猶豫着要不要讓顧流之和陸楠留下吃飯，只是她的做飯水平，實在是不忍直視。
她不是沒吃過好的，穿越之前她什麼沒吃過，自從來了這裏之後，就算有油水也做不出上輩子吃過的那種味道。
剛剛乾完今天的活，計分員樂呵呵的誇她厲害，誰知誇完就壞事了，原本還是大晴天，突然天色就黑了下來。
“就比你早那麼幾個月。”陸荇對知青點還是很熟的，“他家裏條件好像很好，是知青點出了名的老好人，經常不計報酬的幫助其他人，在知青點口碑不錯。”
更何況李大妮還是個摳門的，多用一點點油她都能指桑罵槐的說道半天。
“這是幾乎每個行伍之人都會做的東西，出任務時沒有辦法弄更複雜的。”
顧流之讓陸楠處理好一隻雞跟一隻兔子，而後腌制好，用大樹葉子包上，再塗上稀泥，丟到灶下去烤。
好在她們一家現在是已經脫離出來了，以後就能自由的炒菜想放多少油放多少油。
第十一章
有這種能力，看來他的猜測無誤了，魏剛確確實實就是有問題的。
顧大哥？這個叫法確定不會太親近嗎？
剛好她們現在搬到山腳下，離這裏也不遠，現在也還不是下工時間，不用擔心被看到。
一路上看到村裡人有條不紊的把穀子耙攏來，罩上油布，又拿石頭把油布的邊緣壓嚴實了。
她推崇備至的樣子讓顧流之嘴角隱隱有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我先去了，你們要是想上山去看看，別自己去，我早點下工帶你們去，楠哥幫我把這裏收拾了昂。”
但現在她已經看到了半張臉，回頭說不定看到魏剛時突然想起來了，更容易暴露，顧流之覺得還是告訴她讓她有個準備比較好。
光聞着味，陸荇就感覺肯定好吃，一口進嘴，簡直美味的她不想說話。
獵物是打回來了，只是怎麼弄又讓陸荇發了愁，用她的手藝，能弄熟就很不錯了，實在是太浪費食材了。
見到陸荇回來，陸楠的笑容更真誠了幾分，顧流之臉上也隱隱勾着愉悅的笑容。
顧流之聽的頭一點一點的，還衝陸楠囂張的挑了挑眉，神色好似在說：聽到沒，那是我低調勇於承擔的品質。
陸荇被陸楠左一句“妹子厲害啊！”右一句“真不愧是我陸家的妹子，就是不一般！”給吹的雲裏霧裏。
等他在這邊的任務告一段落，他會再問一遍陸荇的意見，如果她想當兵，他會幫她引薦一下。
算了，就算是領導們也多次跟他說，任務遲個半天一天的不要緊，跟他們相比，郭嘉更不想因為那些不確定的財富失去他們這些已經擁有的寶貝。
氣的陸楠發達的胸肌起伏不定，心裏直說顧流之之前學的那些表演還真的不是白學的。
陸荇和顧流之穿好雨披，見陸楠還幽怨的看着，陸荇猶豫了一下說：“楠哥，你要不就在我家等着吧，我媽今晚應該不回來了，等下你一個人回知青點他們會不會覺得奇怪？”
頓了頓，想到她是女孩子，這樣似乎不妥。
到顧流之從身形上判斷出，此人正式知青點的魏剛，他果然有問題！
等魏剛從他們面前過去了許久，陸荇才搖了搖頭，顧流之這才鬆開了她，“抱歉。”
但到底是因為她，陸荇心虛的關切了一句，“你們今天要做的事要緊嗎？要不去我家處理一下傷口？”
這邊山裡，據說老虎不多見，野豬還是有不少的，前兩年年底，隊裏專門組織的獵隊就上山打到過。
他拉了拉顧流之的衣服，哀求道：“哥，哥！咱們先處理一下傷口吧，等下別把血弄到小草家，把她家裏給弄髒了。”
主要是以前有知青在老鄉家裏搭夥時出事過，現在便都讓知青自己報團。
又說：“我的那份你維持三到四個工分就成，反正我也是病秧子，無需太多，這二十塊錢是一個月的雇傭費用。”
顧流之發現分量明顯不是一個人的分量，多看了陸荇兩眼，“小草胃口不錯？”
難怪那些知青們都擠一擠湊合過了，大家條件都不差，說不定哪天爹媽就尋到關係可以回城了。
打定主意的陸荇引着顧流之和陸楠往山上走，“我家這邊沒什麼人，我們上山也不會被發現，待會兒看我的，我可是練了好久了。”
“你也不錯，回頭如果進行專業化的訓練，你也可以。”
“一點點吧，跟村裏的赤腳醫生學過一些。”她實話實說。
顧流之抓起兔子耳朵拎了拎，還挺重，沒死，應該是用石子打暈了，這力度控制的，連他都佩服。
顧流之早已察覺到天氣的變化，絲毫不以為麻煩，堅定的說了一個字，“進！”
這可不是力氣大就能擁有的技能，陸荇是長期練練出來的。
他覺得陸荇說得對，既然要裝，那必定在所有人面前都得裝，不然很容易一不小心就露餡。
“其實就是眼神。”陸荇回憶着昨天顧流之不經意間露出來的一個眼神，“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人都能感覺到，不好惹，像是見過血的。”
陸楠和陸荇在一便看着，他需要什麼的時候便幫忙拿一下打個下手。
先拉進一下關係，再遊說這小子加入少年訓練營，他的計劃簡直完美。
計分員點點頭，誇了她一句是個孝順的，又問還要不要繼續幫林來娣請假。
原來是在教她。
他說到這個，陸荇就更好奇了，“楠哥，你是為啥會到這裏來下鄉的？你也是軍人嗎？來做任務嗎？”
這小心翼翼把顧流之當瓷娃娃的模樣看的陸楠感覺牙酸。
那麼遠就感覺到有人靠近了。
他有點氣樂了，這小子不分青紅皂白的跟蹤他們，被發現了還倒打一耙。
屬實沒看出來，顧流之居然有這麼自戀，大概陸楠也是誇大了吧，她總覺得，顧流之該是那種寵辱不驚的人。
要不怎麼說陸荇是貴人呢，他倆往山裡走了沒多久，就碰到一個顧流之第一天來就懷疑是敵特的人。
“搬出來住是可以的，但是得自己做房子。”
“那不成，我可是收了錢的。”陸荇把兩張大團結往衣服的內口袋裏塞，“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曉得不？我既然收了錢，就肯定把你的活乾的妥妥的。”
顧流之點頭又搖頭，“打掩護確實需要，但是帶路卻是不必，以後我會跟你一起上工，你需要一個人做雙人份，掩護我有時間做自己的事。”
這孩子還真是心思細膩，可惜了，是個女孩子。
卻有人第一次告訴他，他的傷，很重要。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陸楠獻寶樣的抓了一隻野雞和野兔子往顧流之面前湊。
她也沒想到，才一天的時間，這個金大腿她就抱住了一半。
“不是，顧哥，就這麼點事，你還需要急匆匆的回來處理傷口？有這呢弱？”
什麼專業化的訓練？顧流之不會真想把她弄去當兵吧？陸荇撇了撇嘴，沒有做聲。
這是村裡人挖的捕獵陷阱，原本該是有個記號的，但是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沖刷掉了。
“啊？”陸荇轉了下腦子，決定跟陸楠一樣稱呼他，“顧哥你說，咱自己人，能幫我一定幫。”
第十三章
“是不是還有其他條件？”如果單純只是在農村自己做房子，那花的錢也不多，應該很多知青都願意。
來人批着一副大雨披，頭上戴着蓑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絲毫看不清他的模樣。
顧流之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把她扯了回來一手抱住，“陸小草，在山裏還敢不看路，你是不是嫌活的太長了？”
顧流之不太適應她這麼喊，便說：“還是喊我顧知青吧，要不喊顧大哥也行。”
她不明白，這裏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地方，為什麼會被人盯上，他們要找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陸荇緊張的看向顧流之，一時間忘了看着腳下的路。
顧流之一句話沒說完就被陸荇打斷，她不容他拒絕，從自己頭上摘下蓑帽給他戴上，而後跑去撿他那件被風給吹遠了的蓑帽。
一直走路實在悶得慌，旁邊有個人還不能叭叭，陸荇忍不住問了一句，“顧哥，你們是來找人嗎？找什麼人啊？”
正在煮粥的顧流之覺得時機成熟，陸荇總不可能把做飯的他趕出去，遂提出條件，“小草，能不能幫哥一個忙？”
第十二章
當陸楠拎着兩手野雞野兔子再次跟着陸荇回到她家院子時，顧流之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顧流之仔細回憶，好像有了點印象，看來以後還是要多注意，要是陸荇是敵特，這次來的任務很可能就因為他一個眼神全毀了。
陸荇摸了摸鼻子，她剛剛意識到顧流之身上有傷，故意往他傷口上多打了兩拳，她力氣大，顧流之傷口會裂開不意外。
她偷偷拉住陸荇問她，“小草，我臉上花了嗎？”
“你會？”顧流之問出口了就想到，陸荇的弟弟，可不就是個病秧子嘛，實實在在的，早產兒，體弱多病。
“問題不大，回頭跟楊爺爺申請一下，你們就把房子建在我家旁邊，理由都是現成的，剛好你病弱，而我跟我媽，恰好有照顧病人的經驗。”
“陸楠可以不去，你帶我先去探探路。”
他忍不住跟陸荇說：“妹子，就這點傷，不用搞的這麼重視，你就當他是個正常人就行了，他以前的傷口還深，泡在水裏執行任務回來傷口都泡發了，你猜怎麼著，人還是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活蹦亂跳的。”
萬一懷疑她是敵特就不妙了，她是想賺錢，不是想賺銀手鐲。
“你幹什麼？”陸荇歪過頭控訴他，“作為一個軍人，你這種做法合適嗎？”
顧流之把他推開，處理剛剛從野雞上切下來的雞胸肉，問陸荇，“可有大米？”
順便還又提醒了一句，“顧哥，眼神，收一收，也就是在我面前，在別人面前你可得控制住，你現在可不是軍人，不是營長，你就是個病秧子，要裝，就要裝全套。”
對於這邊的後山，陸荇簡直熟的如魚得水，仗着一把子力氣，她還有去跟老虎、野豬碰碰面的想法，只可惜一直沒實現過。
陸荇已經從顧流之的言行判斷出，魏剛跟他，絕對不是一夥的，既然不是一夥的，要是目的又一樣，那魏剛是什麼人不言而喻。
“出來住？是要搭夥嗎？隊裏現在不讓知青搭夥。”
她自從發現自己這個體質，也想過當兵這條路，好的女兵部隊也是收的。
“這次是我莽撞了，我看到你們鬼鬼祟祟往這邊走，這才沒忍住跟了上來，我怕你們做什麼對整個大隊不利的事情。”
實在是震驚到陸荇了，他沒有痛覺的嗎？
想到她上輩子的那些小鮮肉，稍微划傷一點點都要哭唧唧，陸荇對顧流之肅然起敬。
紅星大隊不窮，分來的知青大多家裏也都是比較富裕的，按理說想單獨出去做房子的應該不少。
這邊家家戶戶都吃大米，條件不好的人家煮紅薯飯或者紅薯粥，每頓飯必須吃到大米，紅星大隊沒有條件差到要吃糙米的人家。
下了嶺，後面的路田靜就熟了，陸荇趕着回家，就把田靜送去了田遠那邊。
他還真是有事求着人家，畢竟這次的任務，越少人知道越好，“小草，能不能幫忙讓我們從知青點出來住？”
這可是二十塊錢啊！一個月二十！普通的正式一級工一個月也才35.5元，臨時工更不用說，有十七八塊都是非常多的了。
聽到這話，陸楠更是幽怨，他幽怨的垂下眸，幽怨的點點頭，幽怨的答應了一聲，“好。”
陸荇也算這裏的常客了，主要是陸根寶從小體質差，沒少生病，她時常跟十二叔討要退燒藥或是一些其他治病的中藥。
反倒顧流之開始跟她打探起來，“小草，魏剛是什麼時候來這裏下鄉的？”
院門敲響時，趴在堂屋桌子上打盹的陸楠被嚇了一跳，他第一反應是，陸荇她媽回來了？
“楠哥，是我們，快開門。”陸荇焦急的聲音傳來，陸楠這才放下心來，小跑着去開門。
陸荇把他們帶到山上，撿了一些石頭子用衣服兜着，專門尋着有小動物出沒的地方去。
“你說。”他虛心求教。
若是顧流之知道她心中所想，定會告訴她：這是軍人的本能。
陸荇恐怕今天就是為了這些東西才上山的，剛好他們選擇了那個時間點進山，恰好就撞上了。
他的聲音有些許嘶啞，作為一名軍人，他不想懷疑任何一個人，但總有人為利益所驅使，丟了作為國人的魂。
計分員喊了一聲，“壞了，要下雨了，還曬着穀子呢，小草，你帶田知青趕緊下嶺，下雨了路不好走別摔了。”
這問的就是陸荇的家人，如果沒有的話，他可要在飯桌上談點什麼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東西了。
很好，每次看到他這種表情說自己是病秧子，就讓陸荇感覺特別彆扭。
顧流之本來沒想告訴她，怕她知道之後再看到人會不自然，大驚小怪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女孩子不是說不能當兵，各朝各代都有女子兵的歷史，部隊更是有女兵的一席之地，在執行任務時也少不得需要女兵的配合。
顧流之皺眉，他一直都是偽裝氣虛氣弱，什麼時候露出過那種眼神？
他們的任務是階段性的，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或許有個單純的本地人帶着會更快完成。
好在顧流之自己先撐不住開口，“傷口裂開了。”
顧流之在聽到她提弟弟時，臉上有些古怪，神情一閃而逝，沒有被人看到，自然的煮起了雞絲粥。
可這位族叔偏不去，非要回自己村裡來做赤腳醫生，堅持不能忘本，要讓村裡人有醫生可看。
說不定什麼時候李大妮就眼饞她的津貼，把陸根寶害死讓林來娣過繼陸財寶過來呢。
就在她猶豫期間，顧流之從懷裏取出一個黑色的小布袋，而後從裏頭抽了兩張大團結遞給陸荇。
被嘲諷了的顧流之默默的脫衣服，任由陸荇檢查腹部的紗布，低眉順眼的彷彿什麼都沒聽到。
直到陸荇帶着顧流之出門，他都沒再說一個字。
如今，居然有人跟他說，“你那個傷，我不能冒險”“要死你得死在戰場上”。
廚房裏冒出的香氣驚醒了正在閑聊的兩個人，見顧流之還在沉思些什麼，二人把熟了的野雞跟野兔子翻了出來，敲碎上桌，又幫顧流之盛了一碗雞絲粥。
為了這次的任務，他準備了許久，他也是第一次接這種任務，運氣不錯，遇到個貴人。
陸荇把顧流之拉到堂屋，去房裏取了干毛巾給他，“顧哥先擦擦，把衣服拖了吧，我看看紗布濕了沒有。”
陸荇受教，她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顧流之說的這個事確實是她沒想到的，她趕緊問，“那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顧流之被拉的愣了零點五秒，隨即身體本身的反應跟着陸荇跑了起來。
“我們來這裏需要找一個人，因為時間太過久遠，確定不了那人的位置，只知道他曾經到過紅星大隊，但已經許久不見蹤跡了。”
這一陣折騰，等到陸荇吃完一頓美美的午餐，田靜就來喊她上工了。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誰願意做房子便宜別人？
“就昨天，見面的時候，你抬頭看了我一眼。”
但是陸荇轉念一想，顧流之他們是來執行任務的，不是人越少越好嘛？跟老鄉搭夥是個怎麼回事？
繞是田靜平時有些大大咧咧也都感受到了，一頭霧水不知道計分員在看什麼。
待在她家的顧流之和陸楠已經商量了一遍，準備招安陸荇了，主要是顧流之覺得陸荇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陸楠也看好戲一般的拱火，“對對對，小草你說說，顧哥天天一副他出任務絕對完美的表情，沒想到在你這一下子就露餡了。”
陸荇家那幾個舅舅啊，計分員跟她開玩笑，“那小草家是又要多幾個滿工分了。”
一顆紅心向國家，陸荇不失時機的表現自己，哥呀，你是軍人，我幫你忙，咱們就是一夥的！
陸荇正在給顧流之消毒的手抖了一下，原本有些外翻的傷口更翻的厲害了一些，顧流之一聲沒吭。
這副模樣把陸荇逗樂了，她捂着嘴笑，笑完告訴顧流之，“顧哥，扮演病秧子，氣質上很像了，形態上，還差一些。”
說到這個，陸荇忍不住想笑，“當初他剛來的時候，看到誰都想……釋放一下善意，結果被村裡一個女孩誤會他對她有意思，回家要死要活的要嫁給他，連兩情相悅的話都傳出來了，說他不娶就是耍流氓。”
第十五章
陸荇簡直尷尬的想用腳摳出三室一廳，她默默的將頭稍微後仰了一些，紅着臉說：“顧哥，可以鬆開我了。”
不回來就好。
反正計分員也沒固定時間位置，他乾脆找了個陰涼處跟小草聊起了天，眼睛卻止不住往田靜那裏瞄。
陸荇知道他在想什麼，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她趕緊解釋，“以前也控制不住力道，經常打死，但是活的能多放些時間，就練着把力道給控制了下來。”
顧流之連忙承諾，“你放心，我按照其他知青的雙倍來給，若是會讓你協助做一些讓他的事情，獎勵會更豐富。”
陸荇在前面帶路，偶爾有難走的地方提醒一句，發現顧流之是真的厲害，他走山路跟走平地沒有區別，非常穩。
“嘿，不是，我說妹子啊，你這就有點嫌棄哥了，哥怎麼說也是跟顧哥一起訓練過的，雖然最後體質不達標被刷下來了，好歹哥曾經也是一名少年軍人！”
陸建軍一聽陸荇這麼說，立馬就收拾了一堆處理外傷消毒包紮的東西，還附贈了一顆退燒藥。
陸荇不認識，她家沒有當兵的，但這並不妨礙她識字，看完之後她心裏有了個底。
底下是一條幾乎橫跨整個腹部的傷口，已經縫合過了，但是被她剛剛幾拳直接又把傷口打裂了開來。
“顧哥，你瞧瞧，野味有這麼肥的不多啦，小草說，咱們今天可以吃兩隻，嘿嘿嘿，你給她露一手？”
陸荇大概知道顧流之他們想讓她幹嘛了，“你們是想讓我幫忙打掩護跟帶路？”
這種程度的傷，他不是第一次受，這樣脫離部隊單獨出來執行的任務，他也不是第一次接。
他本就長得胖，一笑起來更是眼睛都沒了，但由於表情真誠，笑容不見猥瑣，只余憨厚。
陸荇動作流利的幫顧流之包紮好傷口，惹得顧流之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學過？”
“我以前也是留的長發，可是沒辦法，我爸失蹤了，村裡人都說他沒了，我媽性子又弱，我弟弟是早產兒，體質不好，我只能讓自己撐起來，剪掉頭髮是為了更方便下地幹活。”
這樣的話，遠離知青點，遠離村莊，靠近山裡，他們做任務就更為方便了。
顧流之經常跟陸根寶在一起，扮演病秧子也能更像幾分，還可以避免引起那些躲在暗處的人的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