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只是睡了兩次的關係
“那是她該死!”提到桑榆,時笙又像是一隻易燃易爆炸的炮仗,眼底狠厲之色浮在黑白眼眶中,久久不散。
“所有想勾引阿肆的女人,都該死!”
蕭紅長嘆一口氣,望着女兒的目光滿是心疼。
只要涉及戚淮肆的感情生活,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暴躁。
自從五年前發生那件事後,時笙隱藏在心底深處不為人知的另一面,逐漸顯露出來。
剛開始還只是發發脾氣,摔碗砸東西。
到後來情緒控制不住,開始拿身邊的人出氣,首當其衝是陪在她身旁的助理,輕則辱罵,重則毆打。
因為這,近幾年時笙身邊的助理換了一波又一波,要不是她出手夠大方,入職前又讓助理簽了保密協議,黑料早就滿天飛。
等蕭紅意識到不對勁,帶時笙去醫院檢查,發現她竟然患上躁鬱症。
戚淮肆動用身邊所有人脈,給她找尋全球最好的醫生,才逐漸穩定住病情,前提是需要一直服藥。
可時笙倒好,為了保持身材,悄悄私底下瞞着她把葯停了。
蕭紅苦口婆心勸導:“笙笙,你難道想一輩子在娛樂圈混青春飯嗎?如果你的病根治不了,戚家能讓一個患有躁鬱症的女人進家門?”
時笙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可嫁給戚淮肆的誘惑太大,她拒絕不了。
藥片混着清水,在她口腔中化開,苦澀的味道瀰漫整個喉腔。
“媽,我不能輕易放了桑榆,她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跟我搶?”
蕭紅幫她系好安全帶,坐上駕駛位,漫不經心道:“這點小事,不用你動手,你爸還有那個女人不是很疼你嗎?找個時間去他們面前哭訴一下,桑榆能有好日子過?”
時笙勾唇笑了笑:“我爸當然恨不得我立刻嫁進戚家,他的公司才能蒸蒸日上,至於……陸太太,她對我倒是很殷勤,知道我摔斷腿,每天換着花樣熬湯。”
保姆車緩緩駛出車庫,蕭紅冷聲回了一句:“那女人想坐穩陸家女主人的位置,當然會費勁思想討你開心,她嫁給陸長鳴這麼多年,除了當年夭折的孩子,一個種都沒留下,不巴結你誰給她養老?”
時笙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腦袋因為服用藥物,變得昏昏沉沉:“她當年搶了媽你的位置,晚年凄慘是她該有的報應。”
很少有人知道,陸家獨女就是娛樂圈女星時笙。
更沒有幾個人知道,時笙不是陸太太的親生女兒,而是當年親女夭折后,從孤兒院抱回來的養女。
時笙視線望向窗外,慢慢回憶起陸家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很小的時候,就從父親陸長鳴口中得知,她不是陸家養女,而是真正的陸家大小姐。
她的生母蕭紅,是父親的初戀情人,陸太太的位置原本是屬於她的。
那個女人不過是仗着家裏有錢,父親為了能給母女倆更好的生活,才勉強跟她在一起。
幾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那女人發現時笙跟陸長鳴的真實關係,哭鬧過一陣。
可她娘家勢力遠不如前,甚至還要靠着陸長鳴才能在麓城有一席之地。
最後,這場鬧劇只能不了了之。
時笙的身份非但沒有受到任何改變,反而成了陸家真正的大小姐。
時笙回到陸家后,很快將今天的事情全部告訴陸長鳴,邊說邊哭:“爸,你就讓你女兒被人這麼羞辱嗎?”
——
桑榆從盛海集團離開后,沒有回公司。
她脖子上被時笙掐出來的紅痕明顯,身上毛衣領口也被扯得不成樣,只能去了夏筱秋的住處。
借了套衣服,又把弄濕的黑絲絨長裙洗乾淨晾曬。
夏筱秋剛從秀場趕回來,連續晝夜顛倒幾天高強度工作,整個人暈暈乎乎的,還不忘跟桑榆吐槽。
“天啦姐妹,你不知道那些小模特有多難伺候,明明沒有超模的底子,非要我弄出超模的效果,一會兒嫌妝素了,一會兒嫌妝容不貼臉,世上沒有一筆錢好賺,全是我該得的。”
桑榆從洗浴間出來,用吹風機吹着濕潤的長發,撩起脖間秀髮時剛好被夏筱秋看到上面的掐痕,小半張臉又紅又腫,清晰的巴掌印看着觸目驚心。
夏筱秋翻出膏藥給她塗上:“時笙瘋了吧?她這是下死手。”
桑榆一閉上眼,腦子裏全是時笙撲上來的畫面,面容猙獰,她蹙眉道:“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她掐我時候的眼神……像是發狂一樣。”
夏筱秋不甚在意揮揮手:“名氣越大脾氣越不好,大賣場的野模還耍大牌呢,更何況你搶的是戚淮肆,你問問麓城有多少女人想攀他的高枝,想睡的男人被你捷足先登,她能不發狂嗎?”
“她怎麼不去掐戚淮肆的脖子?”桑榆憤憤道,“一個巴掌拍不響。”
剛說完,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
說曹操曹操到,背後果然不能隨便議論人。
電話接通,對面的男聲低沉:“到公司了?”
不知道是不是時笙跑去質問戚淮肆,他打電話過來的速度才這麼快。
戚淮肆之前從沒在事後,主動聯繫過她。
“沒有,衣服被扯壞了,來閨蜜家換。”桑榆心煩,語氣淡淡又重複一遍,“你的情侶款毛衣壞了。”
“她脾氣不好,你別跟她起衝突。”
戚淮肆偏袒的口氣像是在護犢子,彷彿在說:我家孩子還小,脾氣大,一定是別人主動招惹。
“肆爺,她為什麼找我麻煩,您最清楚。”桑榆幾乎咬碎銀牙,“之前簽協議,可沒說會有生命危險,我只是跟您睡了兩次,罪不至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