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有的人覺得度日如年,也有的人覺得時光飛逝,甚至更多的人無知無覺,揚州城內日益增多的攜刀挎劍的江湖客讓這裏充滿了盛會臨近的氣氛。
這是難得一見的熱鬧景象,就算是上一次推選武林盟主之時也沒有這般的熱鬧。揚州城內的客棧全部都爆滿,甚至很多居民臨時出租自己家的床鋪來賺取一些銀錢。
滄澗幫在揚州有着很大的權威,在這個大勢力的壓制下,沒有什麼不長眼的敢在這個時候惹出什麼事端。
當然,酒酣耳熱之際打架鬥毆是難免,但是也都被控制在避免流血衝突的程度。
就是在這種高漲的情緒當中,慶功宴拉開了序幕。
那一日,風和日麗,溫度適宜。
揚州滄澗幫在位於郊外的一處院落被臨時擴建成為了一個可以容納上千人入席的開闊場地。
因為不可能所有來參與慶功宴的人都能夠擠在一個空間內,這個開闊的場地被裏外隔開了。席位按照江湖地位分成了高中低三個層次,除了靠近中心的位置不一樣,席面上的吃食酒水倒是一致的。
黃博知作為地主,擔任了迎接前來的客人的任務。他難得的帶着微笑,站在大門口,衝著每一個來參加慶功宴的正道人士頷首致意。弄的有一些地位不太高的地方名士受寵若驚的。
黃博知心情好是理所當然的,蕭仁這些日子裏乖乖的待在揚州的滄澗幫裏邊沒有到處亂跑,而提親的事情也已經準備好了,就待得今日這個歡喜的日子裏邊,一旦他點頭同意,甚至轉眼間這場慶功宴就順道成為了結婚喜宴。
所有的東西已近準備就緒,就等到那一刻而已。
在這麼一個盛大的場面舉辦自己心愛的女兒的出嫁儀式,黃博知想想都覺得熱血上涌,興奮異常。
怎麼不讓他笑容可掬的面對每一位來賓呢。
時間過得很快,看着日頭,黃博知張望了一下,貌似沒有什麼人物再來,他也就準備入席了。班宏厚在主桌坐鎮,會等他到場才正式宣佈這次慶功宴的開始。
然而,就在黃博知打算轉身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意外出現的身影。
那個人也沒有意料到居然是黃博知在此迎客,老遠的他就豪邁的大笑一聲,內力雄厚的傳聲過來:“哈哈哈,黃幫主!如此盛會,白某人恰逢其會,按捺不住哇,就是不知道你歡不歡迎我這個不速之客啦?!”
黃博知目光凝了一下,隨後笑了一聲:“呵呵,白幫主大駕光臨慶功宴,是我們的榮幸才是。白幫主,請~”網游卧槽,下限呢!
來的人自然就是坤天幫的幫主白執鯨。他不是獨自一人來的,身後還跟着五個神態倨傲,太陽穴鼓鼓的內功高手。
黃博知驚疑不定他的不請自來,白執鯨面上含笑,看不出一點不懷好意的意圖。黃博知也只能壓下疑惑,拉着他往着中心的主席位走去。
因為這次名義上舉辦的擊退于丹叩關的慶功宴,參與那場戰鬥的魔道之人自然是可以來的。但是心照不宣的是,沒有人正式邀請過魔道的人。而魔道之人雖然知道,但是要是舉辦慶功宴,自然會自己辦自己的,也不會不識趣的湊到他們這邊來。
大師白執鯨的到來,讓這盛會蒙上了一絲不安的陰霾,而後班宏厚鎮定的歡迎了他的到來,倒是讓這些疑惑的正道人壯起了膽氣。畢竟白執鯨要是真的有什麼陰謀,他們也單單隻有6個人,而在場的,可是有上千個正道江湖人呢。
白執鯨當然不是來挑事的,他只不過是想要藉著之前在太原聯盟之時確立的魔道魁首地位,在這個千載難逢的場合裏邊增加一些威信。因為白執鯨畢竟是倚靠灰色業務發展的,和稀泥是他最為擅長的。左右逢源,就是他想要實現的終極目標。
提前得知了班宏厚有意卸任,白執鯨這次無論如何也是要來的,儘管黃博知要嫁女的小道消息流傳,他也沒有放在心上,認為這不會有什麼意外狀況出現。
白執鯨刻意的擺出友善的姿態,黃博知等人也只能在主席位上給了他一個座位,而他的屬下則都被安排到中等的席位上去。
班宏厚看了看滿場的人頭,他站了起來,包含內力的聲音在每一個人的耳邊上響起:“諸位……”
聽到他的聲音,談笑風生的,私竊竊欲的,都紛紛停止下來,扭頭看着他。
“此次于丹人攻破雁門關,一路殺掠,殘害我大慶百姓!是我江湖好兒女們挺身而出,共同抵禦外敵,保家衛國!為此,甚至有很多人埋骨他鄉。”班宏厚並不擅長言語。可是,只是這幾句簡單的話語,其中真摯的情感就足以打動在場傾聽的人。他神態堅毅,舉起手中的一個酒碗,說道:“如今我們在此聚首,敬他們一碗!告慰他們的英靈,我們為他們報仇了!干!”
“干!!”
上千人起端碗,那場面是壯觀無比的,白執鯨心潮澎湃,他手下的坤天幫雖然也舉辦過如此人數眾多的千人宴席,可是那些人跟眼前這些個個叫的出名號的人的身份上可是沒得比的。
他隱晦的對班宏厚投去一瞥,暗自羨慕他手中掌控的權利。萌美男集中營生存錄
白執鯨從來都不掩飾他的野心和對權利的*,坤天幫已經不足以滿足他膨脹的控制欲,他迫切的想要更多的更大的權利。當然他不是杜景天那種不切實際的傻瓜,明白要按部就班的道理,鞏固魔道,拉攏正道,遲早有一天他也能夠登上武林至高之位。
白執鯨就着自己美好的夢想喝乾了這碗酒。
班宏厚放下酒碗,抬起手揮了一下:“這次保衛太原之戰,諸位都辛苦了!班某人敬大家!”
班宏厚倒滿自己的酒碗,豪氣干雲的一口乾掉。
然後他大聲的宣佈:“今日在此擺慶功酒!祝賀我大慶此戰大勝!國運昌隆!武林繁榮昌盛!諸位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主桌之下的席位上邊,好熱鬧的人呼喊着。
班宏厚坐下,這場慶功宴就算是正式開席了。
主席上坐着見悟、衡鐵新、黃博知、班宏厚、白執鯨、張桐等幾位可以說當今武林武功或者身份最高的人,氣氛自然就要比下邊要熱鬧瘋了的勁頭要低調含蓄很多。
見悟大師以茶代酒,跟桌上的幾個人走了一圈之後,他好奇的問着黃博知:“黃幫主,怎麼不見蕭小友?”
這倆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地,完全不同年齡,性格和職業,卻就是很相投,這不見悟看不見那個很會活躍場面的蕭仁這還念叨呢。
黃博知的眉頭微微一皺,也是很詫異蕭仁居然沒在席位上。
雖然他現在坐在主席位上還是差一點,但是他的位置就安排在黃熙、莫羽昕他們那一桌,緊挨着主席位邊上的。
所以,他不見了,才那麼顯眼。
“奇怪,剛才蕭賢侄還在的。”衡鐵新看了一眼旁邊的桌子。
搞什麼?黃博知心中不愉。要知道,他還想要一會兒就着熱鬧勁頭,提出那件事情,讓這些個江湖巨擘們做個見證人或者媒人啥的……
“咦?怎麼馬賢侄也不在?”班宏厚也看了一眼,這才發覺少了不只是蕭仁一個。
一瞬間,黃博知想到的是不會馬致學這個小子在這個時候給蕭仁敲悶棍去了吧?!
雖然這種事情像是胡宿才會做的,可是胡宿那小子正沒什麼精神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喝悶酒呢,偏偏少的是這個平日裏很文質彬彬的三徒弟。嫁禍於人
黃博知越想越不對勁,叫過那個曾經在蕭仁第一次來的時候給他帶過路的少年,準備吩咐他去找一找蕭仁跟馬致學二人。
“如此熱鬧的場景,怎麼能少的了我們冥教呢?”一個低沉的聲音猛然在耳邊響起,黃博知猝然一驚,班宏厚驚訝的瞪大眼睛,張桐抬頭望去,白執鯨的手中掉了筷子。
衡鐵新神情凝重,見悟大師緩緩的抬頭,遠遠的半空中一個小小的黑點,以極快的速度就來到了這個場地。
宇文決一身月牙白,他神色淡淡的看着被他的突然到來驚嚇的一片靜寂的眾人。
他露出一個笑,嗜血又猙獰:“本座聽說今天有場喜事,特地來討杯喜酒,黃幫主,你不會不歡迎吧?”
黃博知心裏咯噔一下子,他不安的看了一眼班宏厚,班宏厚正臉色複雜的看着宇文決。
黃博知暗嘆一聲,他站起身,不卑不亢的說道:“黃某不知道宇文教主如何得知此事,但是老夫還是歡迎教主來參加小女的喜事。”
宇文決的瞳孔縮了一下,他冷笑了一聲:“恐怕你這裏撐不下那麼多的人吶!兒郎們,黃幫主請吃酒,都進來吧!”
齊刷刷的,周圍的房頂上,牆圍子上,站滿了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人人的手中的長着一張上了利箭的弓!看到突然之間出現的數百黑衣人,雖然場內的人數比他們要多,但是對方箭在弦上,而他們即使抵擋,也難免會死傷慘重。
“宇文決!你這是做什麼?!”黃博知頓時再也顧不得他是不是班宏厚的親故,勃然大怒的吼道。
“本座不過是來參加這次慶功宴的,怎麼?”宇文決神色傲然的看着,“我冥教當不得這頓酒宴?還是說,我冥教的兒郎們在抵禦外敵的時候沒有出力?”
聽聞此言,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江湖人騷動了起來,幾個江湖大佬臉色頓時尷尬了起來。
就在他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中間席位上,一個穿着勁裝矇著白紗的女子緩緩的站了起來。
“恐怕宇文教主不是為了這個才來的吧?”白紗蒙面的女子隨手拖過手中的劍,轉過身來,面對着都朝着他看過來的人們。
“小姐!”一個聲音低聲急促的喊她。
杜藏花充耳不聞:“宇文決!你真的以為你的齷蹉心思會一直得逞嗎?!蕭公子心腸慈悲,可是這天下武林卻不會讓他做你的禁臠!”
作者有話要說:發便當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