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準備上班
小鳳穿好衣服過來抱着我溫存了一小會兒,這才說:“我們走吧。”
下樓后,小鳳帶我從後門員工通道出來,我跟她說:“太晚了,你趕緊上樓去,我自己走就行,我沒有幾步路。”
小鳳:“你喝了不少酒,腳還有傷,萬一摔倒了怎麼辦?”
我說:“我沒事了,你送我回去,我還得把你送回來,我們就不用干別的了,送一晚上算了。”
她沒招,關切的說:“你真沒事?”
“真沒事,我看着你上樓我就走。”
小鳳:“要走也是我看着你走,我看看你是不是真沒事了。”
我無奈,只好往前走了幾步,然後給她擺了擺手,讓她回去。
小鳳沒動,站在昏暗的門燈下,就一直這麼看着我,直到我快要拐進弄堂了,還依稀看到她的身影,
我到樓上的時候,麗娜房間裏還亮着燈,我以為她們有開燈睡的習慣,也沒在意,剛要推門進屋,麗娜的房間門突然開了,表姐和麗娜穿戴整齊的站在門口,我心懷鬼胎,怯怯的說:“你倆還沒睡?”
表姐走出房門,帶着怒意的問我:“你跑哪去了!”
麗娜也撅着嘴,瞪着眼看着我。
我自知理虧,小聲的說:“我白天睡多了,起來走了走。”
表姐:“走了一夜?你走到哪了,外灘?”
我說:“沒有,就在街上待了會兒,這不回來了。”
表姐靠近我,使勁兒的在我身上聞了聞,說:“你一身的酒味,不對,還有香水味,你說實話,幹啥了?”
我知道假話沒辦法編,只好說:“還記得昨天在弄堂里收拾的那個人嗎?就是賠你手機的那個,到他那裏喝了點酒。”
表姐舉起手,恨不得打我一巴掌,她氣憤的說:“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地痞流氓!你怎麼能和他一起喝酒?”
“我沒想着跟他喝酒,是在弄堂口遇到了他的手下,非得拉着我過去,我總不能無緣無故的再跟人家干一架吧,去了后那個叫三子的非讓我喝酒,誰知道我沒酒量,喝了一杯就醉了,這不,剛清醒點,我就回來了。”
我半真半假的說了一大堆。
表姐:“你沒救了,不對,喝酒也不能喝出香水味吧,女人香水,說,還幹了什麼?”
我:“我怎麼知道我身上會有香水味,我都喝的什麼都不知道了,能幹什麼?”
表姐沒好氣的說:“小旭,你再這樣,我買機票也要把你送回去,你太不讓人省心了!”
我:“表姐,麗娜你倆趕緊睡覺吧,我知道錯了,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明天還要等通知呢,我去睡了。”
表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回屋拿出一包東西還有一個盒子遞給我說:“明天出門把這身衣服換上,還有一個手機,卡裝好了,記住,手機是麗娜給你買的,等你掙了錢得還給她。”
說完使勁兒放到我手裏,拉着麗娜就回了屋,哐當一聲把門關上。
我站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剛準備開門,麗娜從她房間的門縫裏探出半個身子,小聲的跟我說:“小旭,手機是我送你給的,不要你還。”
只聽得表姐在房間大聲的喊:“麗娜!你給我滾回來!”
麗娜伸了伸舌頭,沖我扮了一個鬼臉,趕緊抽回身子,關上了門。
我的眼淚終於不爭氣的流出來,我使勁忍着,趕緊回了房間。
房間裏還有一雙新皮鞋,已經拆開了盒子,放在床邊。
我心懷慚愧的把衣服和手機放在箱子上,,仰頭躺在床上,往事像過電影一樣在我的腦子裏閃過,少年淘氣的我,大學甜蜜的愛戀,畢業在家貧困潦倒的無奈,以及被逼闖刀火陣的驚險。
我還想到了素昧平生救我於危難的叔叔阿姨,想到了純真善良的連欣,甚至想到了有些高傲而又知性的美女總裁溫虹。
我就這麼胡亂的想着,再也沒有睡意,一直睜着眼睛到天亮。
後來我起床拆開腳上的繃帶,看到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就拿着浴巾去洗了澡,回到房間把表姐給買的衣服拿出來,是兩件襯衫和一套西裝。
我穿上原來的衣服到廚房煮了一碗麵條,麗娜的房間很安靜,此時的她們正在熟睡中。
我吃了東西回房間從盒子裏拿出手機,是當年很流行的摩托男士半翻蓋機,挺貴的那種,背後貼着一個標籤,是一串手機號,139開頭的,最後幾位竟是我的生日。81618,我是81年6月18號出生的,我的身份證上出生年月日那幾位數字除了6前面多個0,其餘的一模一樣。
這又讓我感動了一把,這樣的號碼,得是她倆挑了多半天才找到的。
我沒事幹一直擺愣手機,這是我的第一個手機,看哪都覺得好奇,光是看着青灰色的外殼,就讓我盯了半天。
我反覆的按着功能鍵,熟悉它的每個功能,還找出溫虹給我的名片,把上面的號碼存了進去。
連欣也有手機,她昨天給了我一個號碼,我記得放在後屁股兜里了,我趕緊摸褲兜,找出那個摺疊的小紙片。我看着她給我的一行數字,一個個輸進去,按了撥出鍵,有手機真的方便多了,有什麼事瞬間就能接通說話。
電話嘟嘟的響了幾聲,那邊傳來連欣甜美的聲音:“我是連欣,請問你是?”
我趕緊說:“連欣,我是陳曉旭,這是我的號碼,你記一下。哎對了,你接到通知了嗎?”
連欣:“接到了,下午兩點去報到,你還沒接到?”
“我留的表姐的號碼,她還在睡覺呢,估計還沒來電話,再等等,不急的。”
我倆又說了一會兒,直到我的手機滴滴的不停的響,原來是快沒電了,馬上要關機。
我剛掛了連欣的電話插上充電器,外面表姐喊我:“曉旭你醒了嗎?”
我應了一聲,她接著說:“下午兩點去公司報到,記得穿正裝。”
她說完打着哈欠進了屋,幾乎到天亮才睡覺,這會兒才上午九點,剛睡三四個小時,不困才怪呢。
真要去上班了,我既充滿期待又忐忑不安,說實話,我當初也和其他人一樣,不過是想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學的專業指向性太強,除非對口行業才用得上,放到不想關的公司,我幾乎就是個文盲。
人靠衣服馬靠鞍,中午的時候,表姐在廚房做飯,麗娜硬逼着我把襯衫和西裝穿上,還幫我打上領帶。
她站在對面左看右看,直到看不出毛病了才放過我。
我對着表姐房間裏的半截穿衣鏡看看自己,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西裝襯衫領帶竟讓我變了一個人。
從一個社會閑散人員,秒變精神帥氣的白領。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樣打扮是不是太正式了?萬一別人都是休閑打扮,就我一個正裝,我不就是一個大傻逼嗎?”
麗娜:“剛才電話里說的很明白了,要穿正裝,正裝是啥你知道嗎?休閑裝是正裝嗎?”
我撓撓頭,尷尬的說:“我這不是不習慣嘛,突然這麼一穿,都不知道邁哪個腿了。”
麗娜:“那就兩個腿一塊蹦。”
我被她逗笑了,又在鏡子裏看了自己一眼,還別說,這身衣服穿上,感覺到精神頭都提高了一大截。
麗娜湊到我跟前,小聲的說:“你跟我說實話,你昨天喝多了是不是跟別的女生那個啥了?”
我心一虛,她是哪把壺不開提那把,我就怕她問這個問題,就怕瞎話編不圓漏了餡。
“哪個啥是啥?我就喝多了酒,在酒吧卡座上睡了一會兒,能哪個啥?你以為我陳曉旭是誰呀,口袋比臉還乾淨,誰會倒貼着跟我哪個啥?”
麗娜:“也是,不過也不敢說,現在有的臭不要臉的女人,看到你這樣的小鮮肉倒貼也願意,說不定趁人之危呢?”
我趕緊攔住她說:“去去去,有沒有事我自己不清楚,你別亂想了好不好,我真的啥都沒做,就是喝多了。”
麗娜突然瞪着我咬牙切齒的說:“陳曉旭,我要是知道你在外邊有野女人,看我不把你的作案工具切下來扔到臭水溝里!”
她的話讓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後背颼颼的冒涼風。
麗娜啊麗娜,你是我的誰啊,難道我賣身給你了不成。
我趕緊說:“麗娜姐,我不會的,你別嚇我,把我嚇出毛病來。”
麗娜:“我沒有嚇你,我是說真的!”
我:“好好好,你說的是真的,放心,我陳曉旭不會給你下手的機會的。”
麗娜:“什麼?不給我下手的機會,那你把下手機會給誰?”
我知道她理解錯了,趕緊說:“麗娜姐,不是下手的機會,是切掉作案工具的機會,你想哪去了。”
麗娜:“這還差不多,小旭,以後別一口一個姐,好像我多大似的,叫我麗娜,叫娜娜也行,聽到了嗎?”
我連忙點頭,這個姑奶奶,以後還是躲她遠點比較好。
這時候表姐在外邊喊我們出去吃飯。
表姐不知道什麼時候買回來了一隻老母雞,燉了一大盆子端上來放在小圓桌的正中央,她說我受傷了,要給我補補。
她還炒了了幾個蔬菜,麗娜坐在我旁邊不停的往我碗裏夾菜,兩條雞腿全給了我。
表姐:“他自己沒長手啊,你吃你自己的!”
在表姐眼裏,麗娜也是她的親妹妹,說話跟在老家對我們的口氣一樣,憐愛帶着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