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
於月是被吵醒的。
耳邊的聒噪聲吵得她眼珠子突突。
別墅的保安是不想幹了么,什麼人都往裏放!
她撐着昏昏沉沉的腦子,氣呼呼的睜開眼,眼前髒兮兮的屋頂扎了她的眼睛。
“月兒,你可算是醒了,嚇死娘了......”
一道柔柔的聲音傳來,於月皺眉看去。
一個面色白凈,長相溫婉的女人出現在面前。
要不是看到了女人眼角的魚尾紋,她還以為說話的人是個二十齣頭的小姑娘。
“月兒,你哪兒難受啊,跟娘說,娘讓你爹給咱們做主......”
“月兒,你想吃東西不?娘去給你做……”
王素雅看着一臉迷茫的閨女,有些心慌。親閨女雖然剛認回來不久,但是被婆家扔到娘家門口,這口氣她忍不下。
於月頭疼得厲害,閉了閉眼沒說話,腦子裏回憶着昨天的事。
自己明明剛完成了一個幾個億的大項目,慶功宴上多喝了幾杯,一覺醒來,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是不是還難受,你等着我去叫你爹啊!”
實在擔心於月,女人小跑着準備出門,結果還沒出去,就被闖進屋的人撞到在地。
“砰”的一聲,於月忍不住抬眼看去。
就見自己的婆婆王金花帶着兩個妯娌三個兒媳婦,還有一幫子不出五服的親戚,聲勢浩大,旁若無人的闖了進來。
白麵糰子般的王金花,沒注意到王素雅,一雙小眼瞪得溜圓,氣憤的指着於月。
“你還知道自己是樓家的兒媳婦不,見天兒的躲在娘家,上不照顧公婆,下不照顧侄子,娶你還不如娶只老母雞,到了(liao)還能下蛋吃!真是不要臉的狐狸精,勾搭的我兒子跟你結婚,我兒子一走你就露出原形了!”
“磕了一下腦把子,就在娘家躲懶不回去,真是好不要臉。”
慈眉善目,白麵糰子一般的老太太,說出口的話活像是剛吃了大糞,臭不可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老太太的兒子生吞活剝了。
不提後腦勺的傷還好,提起來,於月的腦袋就更疼了。
王素雅這會兒也顧不得肉疼,從地上爬起來,擋在於月身前。
“王金花,差不多得了,我閨女是在你們家受傷的,你們不給治就算了,好好送回於家來也成啊!就這麼把人大半夜的扔在我們家門口,死活不管,也是人辦出來的事兒!”
沒有半夜被黃鼠狼叼走,全靠着於月福大命大!
於月躺在炕上,國罵已經到了嘴邊兒。
已經接收原主全部記憶的於月,要不是不能動,好歹要下炕,使勁兒抽那嘴欠的老太太兩個巴掌。
她這人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自是驕矜傲氣。
現在被人指着鼻子罵,自然受不得這窩囊氣。
王金花臉色不自然,把昏死的於月扔出來確實做得不地道,但是那又怎麼樣,誰讓於月不守婦道,要是跟着他們去醫院,乖乖做個檢查,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么。
這都是於月自找的。
想到這兒,王金花的脖子又往起揚了揚。
“還不是她嬌貴,摔了一下就不行了!沒死就趕緊爬起來跟老娘回去。”
王素雅被氣得哆嗦,她嘴笨,顫抖着手指,怎麼也罵不出來。
“夠了!”
於月看着王金花那股子死不悔改的勁兒,大聲呵斥。
她艱難的爬起來,胳膊肘支撐着身體,半歪在炕上。
王素雅聽着她這麼大聲說話,嚇得趕緊回身扶住顫抖的不穩的她。
“月兒,你這腦袋還沒好,躺着吧,你爹馬上就回來給咱們做主了!任何欺負你的人,你爹都不會放過的。”
王素雅對自己男人自是滿心信任,樓家出個工人又怎麼樣,他們於家世代耕耘青州,不次於樓家。
王金花聽了不幹:“怎麼的,你們家弄個禍害來我們家,到頭來還怪我們了,她要是個好的,能被京都那邊的父母趕回來?我們家樓夜多好的孩子,就被你這個小賤人給禍害了!”
他們樓家祖墳上冒青煙,好幾代才出了這麼個技術工人,現在更是國家重點項目的骨幹。
就等着迎娶領導的獨生女,走上人生巔峰了。
誰成想半路殺出原主這麼個程咬金,二話不說,撕了衣裳就往老爺們兒身上撲。
小賤人被人從城裏趕回來,受不得苦,看着他兒子有本事,死活都要扒上來。
這麼多人看着,她兒子就是想不認帳都不成。
樓家人更是打碎牙齒和血吞,咬着后槽牙把於月迎娶進門。
對於這麼個上趕着嫁給樓夜的人,王金花能讓她過舒坦才叫怪氣呢。
於月聽得直翻白眼。
“你兒子是個傻子吧?知道我是個禍害還要娶回家?”
“你怎麼說話的!我看你是個瘋子才對!”罵她兒子,這王金花忍不了。
於月嗤笑,這就受不了了?
“大娘,瞧瞧你剛才說的那沒邊兒的話,知道的你生了個兒子,不知道的以為你下了個金蛋呢!
你要是非得想吃雞蛋,讓你兒子娶個老母雞,估計也沒人攔着你!
再說,你兒子沒娶媳婦兒的時候,你就不吃飯了?我不伺候你,你就不生他了?
這樣吧,乾脆我倆現在離婚,你把兒子揣回肚子裏,以後看誰孝順你,你再把他拿出來。”
“放你娘的屁,要不是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要死要活的勾搭我兒子,他根本不會娶你這個禍害!”
艹,這腦袋是真疼啊,於月把身子全都倚靠在王素雅身上,倒了口氣,慢悠悠的說:
“這你就得找你兒子要說法去了,說不定就是我倆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你兒子就是愛我愛得要死要活,非我不娶了。”
“你!”王金花沒想到於月徹底不要臉皮了。
這愛這個愛那個的話,是個正經人能掛在嘴邊兒的么!
“你什麼你,自己的兒子管不好,跑到別人家管閨女了,鹽吃多了——閑的你吧!”
於月氣勢逼人,指着搖搖欲墜的屋門:“還愣着幹嘛,等着我請你們出去呢?”
“死丫頭,你等着!”
王金花沒想到嬌滴滴的於月居然敢這麼說話,一時間也被她的氣勢唬住,竟是沒再吵架,帶着一群人灰溜溜的離開了。
看着一群人從於家離開,於月吊著的這口氣鬆了下來。
“把我放下來吧,把大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