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度過天劫,喜極而泣的呂慈

第674章 度過天劫,喜極而泣的呂慈

呂慈愣愣的看着天空,心裏浮想聯翩。

但突然,“轟”的一聲,一道熾烈的閃電兜頭劈下,擊中他前方几米的一棵大樹,將其劈成一塊焦炭。

“不好,雷霆越來越猛烈了,已經波及到這裏了,快退!”

呂慈看得麵皮發麻,不敢再亂想,雙腿往樹上一蹬,身形驟然往後飛掠,一瞬間就拉開了老遠的距離。

而就在他離開后的幾息時間裏,不少細碎的雷霆從天而降,把他先前所在的那片區域內的大樹,都轟成了焦炭,燃燒起了熊熊大火。

呂慈回頭一看,心有餘悸,這要是落到他的頭上,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得小心點,別渡雷劫的張師兄沒事,我這個看的被劈死了,那非得被陸瑾笑死不可!”

一想到那個場面,呂慈就心裏惡寒,連忙又拉開了些距離,到了一個沒有樹的地方觀看。

看着看着,他覺得前方樹木燃燒時產生的黑煙升空有些遮蔽視線,便施展如意勁把那些尚未壯大的火焰撲滅。

隨後,他繼續抬頭,卻發現就剛才片刻的功夫,雲雷中的場景又有了些許不同。

之前的雷雲是如漩渦狀的,雖然逐浪排空一般,但卻有規則。

現在的雷雲則沒有了規則,彷彿被煮沸了一般,在劇烈的翻騰。

而在沸騰的雲層的最中央,一個隱隱閃爍着金光的人形身影在閃動,呂慈知道那是張師兄,他注視着張之維的一舉一動。

很快,他便發現,張師兄其實是在雲雷之中打拳,雷雲之所以沸騰,都是拜此所賜。

“在雷劫中練拳?這是何等的英雄氣概?所練的又是何等驚世駭俗的拳法?張師兄之前的鋤地功便讓我受益匪淺,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收益?”

呂慈心裏振奮,連忙運炁於眼,目光如炬,要看清楚其中的每一個細節。

他有些看不懂張之維的所演練的拳法中的真意,只覺得得張之維每次的出招,都有一種勢無可擋,無可匹敵的氣勢。

就算學不的到張師兄的神,學到張師兄的形也不錯……抱着這個想法,呂慈把張之維所演練的招式全都記了下來。

雲層里,張之維也確實是在練拳,他練的是武道的八極拳,之所以練這個,是為了加快雷霆淬體的效率。

練武和修道不一樣,練武講究內煉一口炁,外練筋骨皮,正宗的拳法,都具備很強的煉體效果。

煉體是筋骨皮的強度提升,修“命”是身體技能的全方位提升,包括神經反應速度等等。

兩者雖不能完全畫等號,但其中共同之處卻是不少,甚至有些極其高深的武功,也能在熬煉筋骨皮的時候,兼顧修“性命”。

這樣的練武之人一般被人稱為由武入道,他們往往非常強大。

當然,雖然兩者之間有優劣,但修道的不一定就比練武的強,畢竟性命雙修來的慢,熬煉筋骨皮來的快,只練一兩年的話,練武的說不定能一拳打死修道的。

而以張之維現在的修為,不管是由道入武,還是由武入道,對他而言,都只是一念之間的事。

他演練八極拳,看中的就是正宗八極的煉體效果,畢竟有個說法,叫八極一年打死人,太極十年不出門,它在這方面,確實很不一般。

但練着練着,他就開始偏離八極拳的範疇了,在這雷雲之中,他為這八極拳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隨着融入的想法越多,他所使拳法也和八極的差異越大,不僅能熬煉筋骨皮,還能兼顧命的修行。

特別是張之維在此刻施展出來,更是進入了物我兩忘,虛空無相的狀態,達到了收天地於心、融自身於天地的效果。

在這種狀態下,雷霆淬體的效果更強,但對身體的傷害卻更低。

隨着張之維的練拳的加深,雲層上的動靜也越來越大,大到下方觀察的呂慈都覺得心驚膽戰。

因為,張師兄的拳勢越來越猛了,每出一拳,雷雲就震蕩一次,縱使雲天之上雷霆萬鈞,卻仍被他一拳打得分崩離析。

這是極其震撼的一幕,雖然在下方的他,聽不到任何聲音,但他卻覺得彷彿有一聲鐘鼓擂在腦袋,震的他腦袋發矇,直愣愣的看着本來如黑色火山一般的烏雲在一點點崩潰瓦解。

是的,“火山”在崩潰,被打崩出來的烏雲內部,不再擁有雷霆,卻也沒有就此消散。

這些烏雲本就是天地間水元素匯聚而成的產物,現在不再生成雷霆,自然就化成了水落下。

很快,天空下起了的大雨,後山上因雷劈所造成的火勢被大雨徹底撲滅。

呂慈炁運周身,將傾盆大雨隔開,但珠簾般密集的雨線,還是遮擋了他的視線,讓他很難看清楚雷雲之中的動向。

“操了!”呂慈心裏焦急,只恨自己沒有長一雙透視眼,他調整了幾個位置,都是一樣的結果。

正當他心急如焚的時候,極其突兀的,如鼓點般不斷炸響的雷霆驟然一消,整個天地似乎瞬間就清凈了下來。

天穹之上,那烏雲匯聚而成的雲山,也徹底散開了,變成了看似普通的烏雲擴散至四周,這些烏雲給龍虎山這一小片區域帶來了傾盆大雨。

而在黑沉沉的烏雲深處,一道金光乍起,劃開雲海,瞬間消失不見。

在那之後,再無雷聲,只有嘩啦啦的大雨在不停的下。

呂慈仰頭看天,卻再見不到那個雄姿勃發的身影。

“張師兄該……該不會飛升了吧?”想到這,他心裏開始惶恐不安。

雖然飛升是修行中人夢寐以求的東西,若是陸瑾在,定會替張之維感到高興,但誰有沒幾分私心呢?

若張師兄飛升了,自己以後該怎麼進步?呂慈心裏惴惴不安。

他通過張之維,見到了更高的山,藉著這座山,看到了更遠的風景。

若像以前那樣照着家族規劃的那樣按部就班的修行,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達到現在的狀態。

他實在是太想進步了。

但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股極其恐怖,恍若天災一般炁息出現在不遠處。

呂慈下意識的心裏一寒,雞皮疙瘩四起,但仔細感受一番后,心裏驟然一喜。

“這是……張師兄沒有飛升?”

他腳下一踏,在雨幕中拉出一條極其纖長的紫線,朝着那股恐怖炁息的所在地而去。

呂慈之所以能察覺到張之維的炁息,是因為張之維剛渡雷劫,周身的氣機全開,還沒平復下來。

對於他這種人體小天地過於強大的人,若不神瑩內斂,站在天地之中,他的炁息在那些能感受到炁的異人眼裏,簡直就如風火狼煙一般顯眼。

劇情里後世兩豪傑之一的丁島安,在洞察了他的炁息之後,腦子閃爍出的第一個念頭是“天災”。

而若是對炁不敏感的普通人,則只是會覺得面前此人積威極深,不敢直視。

呂慈循着張之維的炁息,很快就找到了他。

張之維落在一處被火燒得一片狼籍的林地里,渾身焦黑,道袍破碎只遮住了關鍵部位,一頭如瀑的長發被焚毀,露出光禿禿的頭皮。

呂慈見到張之維,本來相當興奮,臉上掛着笑,但注意到他現在的狀態,頓時笑容一滯。

甚至臉上笑着的表情都還沒來得及收斂,眼淚就落了下來,他以為張之維在天雷中隕落了。

在來的時候,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張師兄度過天雷,已經飛升,張師兄度過天雷,就要飛升,張師兄度過天雷,強行不飛升……

但不管哪種可能,他都沒有想過,張師兄會渡不過天雷身隕。

他哭,也不是因為他好哭,作為一個心智極其堅韌的人,能讓他落淚的事情不多,但張之維不僅是他所崇敬之人,更是他在求道之路上的引路人,是他的道標。

而現在,這個道標,沒了,他心如刀絞,非常難受,幾乎喘不過氣來。

看着幾乎化成焦炭的張之維,呂慈膝蓋一軟,跪在雨地里,對着張之維失聲大喊:“張……”

剛喊出一個字,就見那個幾乎化成焦炭的人影緩緩扭過頭,眼睛一眯,眸光湛然,傳出熟悉的聲音。

“別嚎了,二璧啊,你怎麼跟老陸一樣,遇到點事就哭哭啼啼的,這點小場面,也能轟死我?”

呂慈嘶聲力竭的哭喊表情瞬間僵住,心裏一瞬間被巨大的喜悅所包裹,旋即便是一股濃濃的羞恥感。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還有……張師兄……你丫的沒死……幹嘛要跟一截木炭一樣杵在那裏……

呂慈心裏腹誹,只得狡辯道:“誰哭了,我才沒有哭!”

“那是喜極而泣?”張之維問。

呂慈“…………”

“是雨水,都是雨水!”

他繼續狡辯,旋即,他便看到,張之維身體微微一震,身上焦黑的皮膚脫落。

取而代之的是黃玉般的肌膚,幾乎看不到毛孔,宛如傳說中的琉璃金身。

這是張師兄在運轉玄功……他反應過來,連忙閉上嘴,屏聲靜氣,不敢有絲毫的打擾。

隨後,他便聽到,張之維體內氣血奔涌,發出大江河流般的聲音,頭上也生出來一層黑密的絨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只幾個呼吸的時間,便長得和之前一樣長了。

張之維沒有使用紅手,這是他調整人體格局的效果。

而剛才之所以像木炭一樣杵在那,是他在消化吸收體內殘存的天雷之力。

消化完體內殘存的天雷,張之維抖落掉死皮,長出了頭髮,收斂自身的炁機,從錢包里拿出一件嶄新的道袍穿上。

天上還在下雨,但從天而降的雨水在落到他頭頂的時候,便會被炁機所攝,自動的分開。

張之維看向呂慈,剛才在他恢復自身的時候,呂慈已經站了起來,還運炁蒸騰掉了身上的水汽,又把紫色的如意勁凝聚成傘狀,懸停在頭頂,以此隔開雨水。

此刻,正靠在樹邊,一臉酷酷地看着他,半點沒有先前跪在雨地里,聲嘶力竭的痛哭的狼狽模樣。

其實,先前見到呂慈那般模樣,張之維心裏還頗有感觸的,只是不想來點尬的,這才那麼一說,此刻見呂慈這樣,他也不去拆穿,詢問道:

“二璧,你怎麼來這了?”

見張之維揭過來剛才那事,呂慈也不繼續裝了,連忙回道:

“我先前在後山的田裏練功,突然聽到天上有大動靜,又是烏雲蓋頂,又是天打雷劈的,而且,還有一個人影升天,心裏好奇,便過來看看,這一看,才發現是張師兄,張師兄,剛才你是在渡天劫嗎?”

張之維點頭道:“我在渡三災之一的雷災,倒也符合傳說中對天劫的描述!”

雷災……呂慈心裏大驚,連忙問:“傳說渡了天劫就會成仙,您現在是成仙了嗎?成仙了,為什麼沒飛升呢?你打算多久飛升……”

呂慈是個人很話不多的人,但此時此刻,他卻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臉興奮,一個勁的發問。

張之維:“…………”

看着喋喋不休的呂慈,他心道,這個二璧是不是要改名叫二哈了。

“是渡劫,但並不是成仙!”張之維言簡意賅:“說到底,我只是在用天雷錘鍊性命罷了!”

渡劫……天雷……錘鍊性命……這幾個詞,單個拎出來,呂慈都能理解,但合到一起,他就很懵了.

是字面意思嗎?還是另有深意?畢竟天雷怎麼能錘鍊性命呢,不怕錘崩啊?

在他的認知里,錘鍊性命是一件極其艱難且必須小心謹慎的事,他每天樂此不疲的去吭哧吭哧的挖地所為何?不就是錘鍊性命嗎?

他試探性地問:“用被天雷劈的方式錘鍊性命?”

張之維點頭。

呂慈眼睛睜的老大:“天雷灌體,張師兄你就不怕嗎?”

“為何要怕?”張之維淡淡道,“我不畏懼天,也不畏懼自然,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我畏懼的了!”

“那……天師呢?”

呂慈下意識道,說完他就後悔了,這不找抽嗎?

“對於師父,我是尊敬,不是怕!”

張之維瞥了他一眼,心裏暗道,再敢瞎嗶嗶一句,就抽你了。

呂慈還是看得懂形勢的,脖子一縮,轉移話題:“那張師兄,你這次用天雷錘鍊性命的成果是什麼?”

“想知道?”張之維說道:“來,對我出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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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我,張之維,囂張的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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