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赴宴
第9章赴宴
先祖皇帝打下江山之時,特意請全國的能工巧匠打造的一對雕刻鳳凰的金步搖,名曰——紫玉,賜予先祖皇帝的結髮皇后。
後來,這對金步搖在南氏皇族中流傳下來,但其乃先祖皇后佩戴的尊貴之物,先祖皇帝曾下旨,唯有南氏母儀天下的皇后與南氏的嫡長公主方可佩戴紫玉,其餘女子若是膽敢戴紫玉,那便是大不敬之罪。
紫玉傳至嘉明皇帝時,一支給了皇后,一支則是留給嫡公主南絮,直至先皇后薨逝,兩支步搖才盡數歸至嫡公主南絮手中。
雀荷沉思片刻,便覺背後一陣寒涼。
長公主此人——不好惹。
“來,讓本公主瞧瞧,打成什麼樣了?”南絮笑得明艷,幸災樂禍,“但是看你這副模樣,怎麼也不像是受了杖責的樣子?”
說著,那邊柳管家帶着一群下人正好趕過來。
“來啊,把趙小姐帶走。”柳管家發了話,幾個五大三粗的人立刻上前將趙新柔架起來。
“王妃恕罪,王爺讓老奴管教新柔,是老奴看管不力,驚擾了王妃。”柳管家急忙過來向南絮請罪。
“你們放開我!柳伯,辭景哥哥是被這個女人騙了,你怎麼也能向著她來欺負我!”趙新柔在兩個王府家丁手裏瘋狂掙扎,手臂被禁錮住,就用腳踢人。
可惜力氣太小,兩個大男人也不會被她嚇住。
“新柔啊,王爺這些年太過縱容你,才讓你養成這樣的性子,竟然對王妃不敬。”柳伯冷聲訓斥。
南絮開口:“無妨,人找到就行,本公主這裏倒是沒什麼大礙,柳管家按王爺說的做就好。”
朝一行人揮揮手,在趙新柔憤恨的眼神中笑意吟吟往屋內走去。
只聽見身後傳來趙新柔撕心裂肺的咆哮:“你這個狐狸精,我一定要殺了你!”
南絮摸摸耳朵,當沒聽見。
進了屋,遣散一眾下人,連雀荷也屏退。
南絮倚在貴妃椅上,神色慵懶,微微闔着眼眸,問冥夜:“宮裏如何了?”
冥夜弓着身子:“陛下今早上朝時攝政王不在,被雲禪等人逼着選秀。”
“哐當!”
南絮一揮手,旁邊的青花瓷瓶碎了一地,碎片四濺。
“這幫老傢伙!”南絮眼睛危險眯起,“阿離才五歲,如何選秀!”
冥夜:“說是甄選與陛下年紀相仿的女子。”
“呵!雲將軍不上戰場多年,當真是越來越有文人風骨了,怪不得東辰入侵南翊之時這位驍勇善戰的大將軍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後起之秀的沈辭景!”
“南翊國上年經歷一場大戰役,國庫不知空虛成什麼樣子,難不成把一堆小孩招至宮中來,讓國庫雪上加霜嗎!”
雲禪此人,一心謀權,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能為南翊國抵擋萬人之師的將軍。
那幫大臣豈會不知這其中的道理,估計是礙於雲禪的身份不敢言語。
冥夜藏在面具下的臉看不清神色,試探開口:“公主不如和攝政王聯手?”
南絮揚了揚眉,暗自思慮,對他的話並未給出回應。
沈辭景……那可是更危險的存在。
她起身,步履輕抬,踱步至窗前,剛摘的梅花仍舊開得耀眼。
冥夜立於一側,頭更低了幾分。。
“老匹夫不過是想故技重施,當年將自己的妹妹送入公主討不得半點好,如今,看來是要到他女兒了吧!”
聲音脆生生的。
她抬手,卻是捻一抹紅在手,稍用力,五指收攏,一點嬌紅在掌心肆意揉搓。
不過是冬日襯景的玩意兒,偶爾看一眼賞心悅目而已,竟然妄想取代漫遍江山的皚皚白雪。
自不量力。
“本公主記得雲將軍有個女兒快到五歲生辰了吧?”
冥夜拱手:“正是下月初八。”
還有一個月。
選秀的聖旨要傳到南翊二十八州的並沒有那麼快,選秀要辦起來還需費時費力,這個生辰,勢必要在雲家辦的。
不出意外,雲禪還會大操大辦,一來向外界介紹自己的女兒,二來拉攏權勢,共謀將自己女兒送上皇后之位。
……
二月初八,春風和煦。
將軍府小女五歲生辰,設宴將軍府,邀請百官。
南絮在雀荷雀翎一番梳妝打扮之後,出了攝政王府。
沈辭景等在馬車旁,穿一身玄色闊袖蟒紋袍,外披暗玉紫蒲紋狐皮大氅,整個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近人三尺之內,彷彿有一種強大的氣場能將人震懾住。
見南絮出來,沈辭景嘴角微微上揚,收斂了身上的氣場。
他伸一隻手扶南絮,面上動容:“阿絮可有多穿些?”
說著便是將南絮上下打量一番,南絮身着翡翠煙羅綺雲裙,外邊一樣披着一件硃色狐皮大氅,襯得紅顏嬌柔,惹人生憐。
南絮甜甜一笑,嬌俏道:“穿得不少了。”
遂在沈辭景跟前轉了一圈,羅裙輕舞,姿態翩躚。
沈辭景見她身材瘦弱,頗有幾分弱柳扶風之態,皺了皺眉,叫旁邊的雀荷雀翎:“多拿幾個湯婆子來。”
上了馬車,沈辭景將湯婆子塞到南絮手中,語氣關切:“阿絮拿着,近幾日雖然雪融化得差不多,但是天氣還是冷,這個季節稍有不慎容易得風寒。”
他順勢握着她的手,揣進自己懷中。
南絮不得不靠在沈辭景肩上,便被他拉進懷裏,呼吸間皆是男人的氣息,有種不可抗拒的侵略之勢。
好像自那日之後,沈辭景纏人得緊,生怕她餓着凍着,或者是跑了,更是沒由來的親近,倒也沒做什麼出格的行為,除了摟摟抱抱,在其他事情上沈辭景還算是個正人君子,頗為尊重她的意願。
既然選擇冒充他的白月光,這點犧牲在所難免,南絮也不再抗拒。
再者……
“阿景,你怎的生得這般好看?”南絮順着男人的下頜望去,竟然找不出一絲破綻。
沈辭景眼眸微微眯起,騰出一隻手,食指溫柔挑起南絮精緻的下巴,溫然道:“那便多看會兒,阿絮——”
拉長了的音調,有種莫名的勾人意味。
他喚她時眉目皆是深情。
阿絮……
沈辭景說既然她原名叫南絮,那以後便喚她阿絮,便再也沒有叫過“若若”。
南絮不在乎,不過一個名諱而已。
馬車一路穿越長街,停在雲家門前,門前的小童喊一聲“攝政王到!長公主到!”,雲大將軍便攜家眷走下台階迎接。
包括一眾賓客和僕從跪成一片:“參見攝政王,參見長公主!”
南絮掀開馬車上的窗帘,往外瞧一眼,將軍府前為首的中年男子也畢恭畢敬半跪着行禮,她嘴角勾一抹嘲諷的笑,跟隨沈辭景下車。
沈辭景伸一隻手攙扶南絮下車,對眾人也不說半句話,只看南絮的神色。
後者曼妙眸子盈滿笑意,輕輕掃過眾人,在雲禪頭上多停留半刻,迅速移開,柔聲道:“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不等眾人起身,南絮便踏着輕盈的步子,先一步走到雲大將軍跟前,抬手扶了扶雲禪,語笑嫣然:“這麼客氣做什麼,豈不是生疏了是吧,舅舅……”
一聲“舅舅”,雲禪身體頃刻間僵在原地。
她從前可不會這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