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不明來意的謀划
兩個人,說不上各懷鬼胎,但現如今還算不上同心協力。
回到客棧的許鳴沒有像往常那樣倒頭就睡,而是以乾坤訣的口訣修心。
他奶奶的,剛才那段話實在是有些扎心了。
現在達不了洞府境,那是什麼眼神?
雖說這段時間許鳴的進展緩慢,但好歹也已經打通百餘竅穴,距離三百六十竅穴更進了一步。
這樣的修行速度,也就只有陳希慈這個外行人才才會這麼不滿意了。
這要是傳出去,估摸着整個江湖中人都要掀起驚濤駭浪,委實是修行神速。
對於沖竅境武夫來說,打通自身竅穴比什麼都重要。
如果說把人體比作一個偌大王朝,那麼這些竅穴就是一座座關隘,足以形成一面通竅鐵壁的關隘。
彼此之間連接的通道則是驛道,當所有竅穴打通之時,就好比現如今的大魏,國泰民安。
幾乎每一座城彼此之間都會有一條安全很多的驛道存在,這大概就是意義所在。
可以理解為三百六十竅穴打通之時,就是國力昌盛之時。
陳希慈並不是武夫,所以只能說不知者無罪,但這恰恰就燃起了許鳴那顆爭強好勝的心。
說起來,姜洛凝不也是和他差不多大嗎?甚至還要比他小一點,憑什麼人家現在就已經開始衝擊洞府境了?
許鳴心中冷哼,滿臉的不服氣。
以往的他都能做到一心二用的修行,這並不會影響他。
但是今天,大概是情緒太過明顯,所以導致他遲遲不能進入狀態。
許鳴一拍額頭:“也不知道姜洛凝現在進展如何了?”
隔壁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靈力氣息,這股氣機,目前十分柔和。
這麼看來,姜洛凝起碼沒有碰到麻煩。
只不過最少需要三天才能出關。
今晚喝的酒確實有點多,而且因為兩人商量事情的時候太過入迷,以至於他在走之前竟然忘了往酒壺裏裝酒。
確實是一大遺憾。
有些嫌棄重量的許鳴先是把向天劍放在床邊,又把腰間酒壺放在桌上,來到窗邊看了幾眼外面的場景。
這一看不要緊,一看給他看得眼睛直瞪眼。
“喲呵,我這剛討論完你們,結果又出來了?”
只見在熱鬧夜市中的黑暗一面,有好多道身影在屋頂上一閃而逝。
雖然這些人速度極快,而且隱藏得很好,但許鳴就是可以看得出來這夥人和當日偷襲老爺子的那伙人武功路數來自一家。
正愁眉不展的許鳴哪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曹家是吧?先讓我來一個下馬威。
……
話說陳希慈,其實也沒待多久,在許鳴離開酒樓以後,很快也離開了。
不過相比於許鳴的孤身一人,他自然是有着一整個車隊,這排場,足夠路邊的人瞪大眼睛看着了。
臨近陳府,坐在馬車內的陳希慈感覺到一陣顛簸,而後停了下來。
他愣了一下,等待片刻還不見出發,於是罵罵咧咧地走出車廂:“幹嘛停下來?接着走啊!”
然後他就被眼前的場景給嚇了一跳。
他的車隊除了馬夫是個境界不俗的武夫之外,所有在外面護送的人同樣不是用來修飾的花瓶,各自都有拿手好戲。
這些人雖說不如武夫那麼能打,但肯定也不是普通人能對付得了的。
畢竟對這件事情很了解的陳希慈很清楚,對方基本不會找自己動手,意義不大。
但就是這幫人,包括已經當了他很多年車夫的那個男人,都在這個時候紛紛倒地不起,不省人事。
陳希慈馬上從馬車上跳下來,檢查過車夫尚且還有氣息后鬆了口氣,旋即環顧四周。
陳府的坐落之處十分講究,因為要讀書,所以選了一處相對安靜的地帶,在這個時辰,早就沒有行人路過。
所以眼下他看了一圈下來,依舊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陳希慈眉頭微皺,逐一檢查了一下自己的下屬,發現沒有一人是死的,都是莫名其妙暈倒。
這位滿身酒氣的公子哥瞬間酒醒不少,“怎麼回事?能無聲無息做到眼前這一幕的,怕是至少也有接近洞府境修為的武夫了。”
“爺爺今晚好像沒有出去啊……”
雖說如此,但陳希慈還是忍不住往前跑了一段距離,他的腳步很快就停了下來,因為在他前方,有一個身材魁梧手持大劍的中年女子。
這女人的身材,當真不像是尋常女子了,便是很多成年男子都未必比得上。
最關鍵的是,這傢伙長得很醜,朝他露出的笑容中帶着噁心。
“陳公子這是要去哪?”魁梧女子將那把大劍扛在肩上。
陳希慈嘴角抽搐,下意識往後倒退了幾步:“你誰啊?”
“陳公子,前路不通,還請停步。不然我這把劍,可能會不聽話。”持劍女子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陳希慈眯了眯眼睛,索性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行吧,我不過去了,你別動手,我就這幾斤幾兩,經不起折騰。”
“陳公子是個識趣人,不如趁着這段時間,春宵一刻值千金?放心,我一定會輕點,保管不會傷到陳公子一分一毫。”魁梧女人朝着他咧嘴一笑。
陳希慈毛髮豎立,連連搖頭,乾笑道:“這份大禮還是算了,吃不消。”
魁梧女人似乎也不強求,微微一笑,不再前進。
見狀,陳希慈這才鬆了口氣,腦子靈光了起來。
很顯然,這夥人不會衝著他來的,不然他就這陣仗,和軟柿子沒什麼分別。
既然對方不急於動手,那麼就是另有所圖。
陳希慈苦笑不已,許兄啊許兄,我們這才在酒樓里豪言壯語,這才下樓,就被潑冷水了。
不過對方選擇出手,就代表着有機會。
怎麼?都這個關頭了,老頭子還要出門?
陳玄崇今天並沒有出門,而是在自家書房坐了一天。
對於老人來說,哪怕是這個節骨眼上,如果真有什麼政治要事的話,他還是要不顧一切出門。
就像昨天晚上。
如果沒有必要,這麼危險,他又不是腦子沒了,當然不至於出門。
所以陳希慈還是失算了,為了能夠製造機會,曹家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這背後肯定還會有吳家的影子,只是明面上由曹家來做罷了。
此時陳家的大門外,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也像是一個江湖人。
他手持弓箭,往門上射了一箭,其中還留有一條紙條。
只是這一箭還沒有落在門上,那個神秘的女子已經出現,徒手抓住箭矢。
沒想到這一箭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勢大力沉,微微眯了眯眼睛,悄然發力,這才徹底穩住去勢,不至於脫手而出。
那個站在門外的男人只是輕輕一笑,旋即轉身離去。
這名實力強勁的女子剛想前進,腳步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衝動行事,而是轉身回府。
這張紙條她自然要第一個打開,絕不能讓陳玄崇親自來,江湖中暗器無數,不知道暗殺手法有多高明。
走在路上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拆開紙條,並沒有端倪。
只不過其中的內容卻讓她瞳孔驟縮,她死死攥住雙拳:“該死!”
她加快腳步,朝着老人的書房走去。
另一邊,全然不知道是衝著自己來的陳希慈打了個哈欠,抬眸看了看天上月亮:“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到底有完沒完?”
“不妨再等等,一會保管有一出好戲。”魁梧女子掩嘴輕笑。
陳希慈垂着腦袋,對這個畫面不忍直視。
不過現在他只能坐以待斃,靜觀其變對方到底要做什麼了。
老爺子啊,你可千萬不要老糊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