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各家
正在陸家上下都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虎踞山來了第一位訪客。
“在下清風門鄒不易,本門的山門所在就在貴門南邊三百里處。”來的是一位道骨仙風的築基老頭,一臉和善如沐春風。
陸君銘將來人迎入上座,道:“不敢當門派之稱,我家如今只是修真家族。在下陸君銘,不知道友到此有何貴幹?”
鄒不易微笑道:“大家都是新來此地,互相結交一二,日後也好互相援手。”
“正是正是,我家如今到了此地沒多少日子,也正是舉目無親的時候。早先在拍賣會上,就已經見識過貴門的大手筆了。”
兩人互相吹捧,賓主盡歡。小半日後,鄒不易留下件二階下品法器當見面禮就告辭了。
“這位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陸大寧也頗為不解,“真要說起來,他來咱家也得花上一整日呢。”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陸君銘神色冷淡,“更何況是結丹宗門的禮。總歸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過這倒提醒咱們了,這劉家、許家不是離咱們也沒多遠嘛,我們是不是可以互相走動走動,看看對方做的如何?”
陸君銘想了想,道:“可以是可以。但是雖說不遠,由練氣修士去的話,來回就得花上五六日。由我過去的話,家裏就你們在,上次還出了那檔子事,我還真放心不下。”
“左右不過一兩日的時間,這開荒也快結束了。其餘無甚要事。咱陸家當初在門裏說起來,還排在人家後面的,不好讓人家先來。更何況,看這清風門的架勢,應該也已經去了那兩家了,不如去探探口風。”
陸大寧的話打動了陸君銘。“那我明日就出發吧。”
……
山上這200畝靈地已經開荒完畢,如今眾人正在山腳下開荒。
陸君白用靈鋤翻開硬邦邦的土地,然後用靈力搗碎泥土,這麼多日子下來,這一套已經做得十分嫻熟。不過,陸君白此時看着新翻開的泥土發了一下愣,這泥土已經不似山腳下的黃色,而有些帶有淺灰色。這一片已經靠近瀝河了,陸君白有個不怎麼好的念頭。
“君察世兄,這邊的地不太對!”
陸君察聞言趕了過來,抓起泥土又看又聞,半響才道:“糟糕,這個是陰水地。”
“陰水地是不是無法種植靈米,更無法種靈藥靈草了?”
“唉,是呀。這片地暫時沒什麼用處了。”陸君察站起身來,前後打量了一下,“這裏得有八百多畝地是靠近這瀝河的,唉,這真是……”
這個消息通知給了眾人,倒是暫時沒引起很大失望。有些人還在暗自慶幸可以少干八百多畝靈田了。
陸君余:“這瀝河,就沒給咱家什麼好處,盡添亂了。給它改條道算了。”
陸君環:“改河道?那得是元嬰期前輩的道行才成。”
“行吧,那這瀝河兩岸靈地就不管了,其餘靈田兩日內應該就能開墾完畢。接下來就照着這節氣下種吧。”陸君察拍拍手,無奈道。
……
陸君銘得知陰水地的消息,也無可奈何。次日帶着陸大寧與陸君白二人按圖志向西飛去。
一日不到就到了劉家靈脈。
這是一處盆地狀靈脈,中央的一座小山丘就是二階靈脈所在之處。劉家靈脈已經佈置了當初青靈門的護山大陣,將整個盆地都囊括進去,看着已是頗有氣度。
陸君銘投入名帖,不多會,法陣就打開。三人入得法陣,看到這邊殿閣已經搭建完畢,修士們來往從容。
“劉師兄倒是好手段,以前在門裏的時候怎麼沒看出來?”陸君銘笑着對迎上來的劉立德說道。
劉立德笑道:“還成,只是中途還有賊人來過,幸好有這座大陣,那些賊人見打不動就自己個兒走了。其他的一切順利。唉,這空蟬島真是民風彪悍,居住不易啊!”
陸君銘笑笑,誇了幾句“劉師兄當初好眼光”就把話題扯開。
“清風門?前幾日確實來過,怎麼?也去了你那?”
陸君銘點點頭,道:“當初拍賣會上,就知道這個應該是個結丹宗門,想必是沒搶到好靈脈,不湊巧買到了咱們這。劉師兄可知道什麼消息?”
劉立德搖搖頭:“來的鄒不易滑溜得很,沒套出什麼話來。不過他家這般上趕着來結交,想必有什麼事情用得上我們吧。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為難我等。”
接下來,兩人互相交流了建設家族的經驗,頗有所獲,相談甚歡。
“築基丹?”劉立德嘆道,“這個實在是沒辦法,總歸得是替人賣命。我不像陸師弟年紀尚輕,而且擅長生死之斗,這賣命都不知道人家會不會要呢。總歸也得找找辦法,不然在這空蟬島,嘿嘿,沒幾日就會被其他宗門趕走。”
次日,陸君銘和劉立德帶着自家子弟去探訪許家。
……
許家靈脈是一座陡峭山峰,靈木稀疏不說,還有諸多怪石林立。上的峰頂,許家修士有人已經出來迎接,只不見他家築基許望功。
陸君銘看着來人神色憂愁,心下不安,問道:“許師兄呢?”
來的許家弟子道:“族長受傷頗重,目前還在養傷。”說罷,帶着幾人進入倉促搭就的大殿內室。
許望功面色血色不多,看着來人,自嘲道:“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地方妖獸眾多,還有人族打劫人族,還到了我家頭上。幸虧我家弟子眾多,靠着法陣硬拼頂住。可惜我……”
陸君銘與劉立德互相看了一眼,都有兔死狐悲的感覺。“許師兄,我這邊有二階療傷丹藥,你服下后能好快些。”陸君銘立即掏出一瓶丹藥。劉立德也趕忙出言安慰。
許望功道:“傷了本源,十年內是難痊癒了。就我這年紀,能拖一天是一天。可惜還沒見着我許家子弟成才,真不知道我當初如何鬼迷了心竅。若是我……”
二人趕緊出言安撫,好一會才出的內室。
現下許家領頭的是一位叫許晉山的練氣後期男修,將兩位築基前輩迎入上座后,自己在下首作陪。
“清風門?”許晉山想了想,道:“他家修士確實來過,不過沒說幾句就走了,倒是打聽了好多我家的舊事。”
“哦?”陸、劉二人互視一眼,“他有提過什麼嗎?”
許晉山搖搖頭:“他一築基修士,來的時候我家族長還在昏迷,我不敢多問。他倒是留了一粒療傷丹藥。稍稍坐了坐就走了。不過,我看他形色匆匆,就算有什麼事,應該沒多久就會找上門來。”
陸君銘點點頭,看來確實,這清風門最近會有些什麼動作。
陸君白道:“這般說來,這家宗門似乎挺看重築基修士的戰力。想來是最近有什麼搏殺之事了。”
劉立德一皺眉:“君白說的不錯,可我不擅長此道。真不知道到時候該如何應對。君銘,你說那清風門不會用強吧?”
“不好說啊。”
逗留了一日後,幾人各自回自家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