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瀝河
陸君銘帶了二十餘人來到瀝河，這瀝河寬百丈有餘，不知深淺，從九乾山脈深處而來，向東入東乾海。陸家來此地后，多在山上打理，還不曾專門巡視過瀝河。
眾人各自乘着飛行法器順着瀝河兩岸飛了一圈，並未有什麼特別發現。
“如此看來，只有入得瀝河看一看究竟了。”陸大寧皺着眉頭，“君白，你可看得清了？”
陸君白點點頭，道：“雖然當時已是夜深，但昨日滿月，山上往下看去還算清楚，這河中深處確有幾處白影。”
有人道：“許是河中大魚？”
陸勝機道：“若是有許多大魚，我等讓族人在此捕撈，也有不小的收成！”
眾人都嬉笑開來。
陸君白搖搖頭道：“看着不似大魚，前些日子晚上我也偶有出來，都未曾見過。而且……”陸君白搖搖頭，那物事給他說不出的古怪感覺。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陸君銘說道，“你們誰會水遁術？”
僅有一人點頭，叫做陸君東，是個練氣初期的中年修士，“我修的就是水系功法，會水遁術。”
陸君白道：“我會潛水術，不過我還有三張水遁符。”
陸君銘點點頭，道：“我也有五張水遁符，不過這符籙僅能維持小半個時辰，那就再叫上陸君儀吧。我們四人一起下去。”
陸君儀片刻后就趕到了。四人稍作準備就下的河去。
陸君銘帶頭，四人下潛個二三十丈就到了河底。河水極為清澈，只是在這夏日之時仍有些異常的冰涼。儘管會潛水術，但這河水及身，陸君白仍舊打了個寒戰。
四人略略分開，一路向上游探去，半個時辰過去，仍未探及什麼異常。至此已經離了虎踞山十餘里遠了。四人只好浮出瀝河，往回飛去。
陸君白突然道：“有些奇怪。”
三人看去。陸君白繼續道：“這瀝河極為寬大，水草豐茂，可卻沒看見什麼魚蝦！”
三人回想一下，確實如此。
陸君儀道：“這瀝河上游深入九乾山脈，下游入海，怎麼也該是有魚蝦經過。我們探了這麼久，還真未曾見過多少魚蝦。”
“看來這瀝河確實有些問題。我們再探探。”陸君銘道。
四人回到虎踞山，跟候着的眾人解說一番，又下何向下游探去。
這瀝河越來越深，冰冷刺骨，如陸君白所說，根本看不見什麼魚蝦。
直到已有五六十丈深時，陸君白已漸感不支。陸君銘突然道：“那邊有處洞穴。”四人向陸君銘所指方向又下潛十餘丈，才發現一處兩三丈寬的裂縫。陸君銘取出飛劍，帶頭行去。
這洞穴該是天然形成，入的百餘丈深后就一路向上，最後浮出水面，四人竟是到了一處半畝大小的寬大洞**。這洞**空氣清新，細辨之下還能感到細微的風。
“這洞穴就在我虎踞山山下，離那處靈洞不遠。”陸君銘打量了一會說道，“應該還和我家山裡那些洞穴有縫隙相同，只是沒有被打通罷了。”
陸君白俯下身子，仔細看了看洞**長的靈草。這洞**居然長着百餘株黑色靈草，不知是什麼名目。
“君白，看得出來這些是什麼靈草？”陸君儀問道。
陸君白仔細看了看，又輕手撥開泥土，查探根莖，嘗了一下草葉，道：“應該是鬼汀草，這是水鬼窩邊才會長的草。”
陸君東臉色白了一白：“這是說，咱家附近這河裏有鬼，窩還在我家山裡？”
陸君白道：“這水鬼指的是水猴子，不是鬼。”
陸君東鬆了口氣。
陸君白繼續道：“但水猴子是陰鬼最喜歡的食物。我那晚看見的……至少不會是水猴子。”
陸君銘道：“這水猴子什麼的之後再說。這鬼汀草有什麼用處嗎？”
“這百餘株鬼汀草，我看年份少的那些只有十幾年。”陸君白矮着身子看過去，邊走邊說，“多的，呦，這株有三百多年了。”
眾人一喜，這藥草年份自然是越久越好。
“不過鬼汀草，是制毒用的，煉器上面用的更多，煉丹就只能是毒丹。”陸君白下一句話就打斷了眾人的幻想。
“那這處地方出了隱秘些，也沒什麼大用處了。這些靈草，也賣不了多少價錢。”陸君儀下了判斷。
幾人思量了一番，也只能默認。
再細細搜索也未能發現什麼，休息了一會後，四人再下水出了這處洞穴。走前，陸君銘道：“這處洞穴的事情，你們不要再告訴其他人了，多說無益，以後要是有什麼事，還能有些用處。”三人點頭稱是。
接下來，這瀝河不知怎麼的，河水與其說是向東流去，不如說是向下流去。往前數十丈后，四人不敢繼續向前，瀝河河底中央有一處寬約十丈的黑色洞穴，不知深淺，河水在此有三分之一被吸入。這處黑色洞穴如同一條巨蟒張開蛇口在狂飲河水。
“接下來我一個人去看看。”陸君銘吩咐道，“君儀若是水遁符不夠用了，就先回去等着。一個時辰后我就回來。”
“族長，您不要以身犯險呀！”三人都反對。
陸君銘道：“區區陰鬼還奈何不得我，我家附近有這麼一處奇怪地方，實在讓我寢食難安。放心吧。”說罷，陸君銘飛入黑色洞穴。
三人互相看了看。
陸君東道：“君白，我看你面色發白，要不你和君儀先上去吧。休息一會再下來。”
陸君白搖搖頭，道：“君儀姐，你先上去吧，到時候怕符籙不夠，如果有事，還能讓更多人來幫忙。”
陸君儀無法，只得先趕了回去，將陸君銘的事情通知給岸上眾人。
大半個時辰后，正當陸家修士焦急不已的時候，陸君銘帶着兩人平安返回岸上。
陸大寧嚴厲指責陸君銘行事過於輕佻。陸君銘只得承受，道：“下次我定不再這般行事了。”陸大寧方才作罷。
回到大殿，“那處洞穴究竟怎麼樣？”陸大寧問出了大家關心的問題。
陸君銘搖搖頭道：“這處洞穴極深，我已經進去了五十餘里，仍舊沒有盡頭，而且這河到後來足有千餘丈深！我看這條地下河也是直通東乾海的！只不知具體到了哪處。”
“族長可曾遇到陰鬼？”
陸君銘搖搖頭，從儲物袋裏扔出一隻死掉的猴子形狀的靈獸，只是皮膚光滑、膚色黝黑，“只殺了幾隻水猴子。別無他物。”
陸家修士無法，只得安排人定期在瀝河邊巡視作罷。
接下來還是得忙着開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