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風雲宗搬遷令
“五行靈根,木火土金水。你們認為是什麼意思?”陸君白施施然地坐在大椅上,對這座下四十來位八、九歲年齡的幼兒問到:“你們覺得五行是什麼呀?”
“五行,那就是生火,流水,樹木,金屬,土地唄。”一位學生答到。
陸君白搖搖頭,道:“前兩年,張生的話,你們都沒聽進去嗎?我們修士修鍊,首先需要看功法經書,要是連基礎的五行這幾個字都讀不通,怎麼修行?”
眾學生嬉笑道:“那師兄以為呢?”
陸君白知道這些師弟們修行快的已經到了練氣三層,對自己並不是特別服氣,不過無所謂,自己該幹嘛幹嘛,道:“五行,五行,這行不是種類,而是運動的意思。五行,指的是以木土火金水為代表的五種物質的運動。這天下的東西都是五行所變化之物。什麼是五行,怎麼樣的才是五行”
陸君白繼續道:“木曰曲直,火曰炎上,土爰曰稼穡,金曰從革,水曰潤下。這些具體都是什麼意思”
這下,學生們沒敢小瞧這沒大幾歲的先生,只得認真回答。
……
“陸仙長的陰陽五行學幾成大器了。”張老儒恭賀道。陸君白謙道:“呵呵,我才十七,哪敢稱大器已成。再說我等修道之輩哪能不懂這些。這些入門弟子還需先生嚴格教導才是。”
“早成大器的只有大器師兄呀。”路過的陸君余插了句嘴。
陸君白:“……”
……
如此總算過了一個多月的平靜日子。這一日的青靈門法陣上空,原本虛空無物之處,突然空氣如水般被劃開,出現一隻龍頭船首,逐漸露出船身,畫有飛雲圖樣。這浮空船普一現身,就展現出巨大威壓,把青靈門再次搭建的二階法陣壓的靈紋波動不停。
青靈門內修士都感到自己被看了個通透,紛紛從洞府居所內出來,見到這龐大浮空船都不禁長大嘴巴。
秦素玉是個有些見識的,“這個是風雲宗的三階極品虛空舟!風雲宗來人了!”說罷臉色一白。
……
青靈門所有築基修士都被帶到了三階下品靈洞內,俱都下跪伏地,聽着一位白袍青年修士在講述着風雲宗的命令。這位修士雖然看着年輕,但居然已經是結丹期前輩!
“事情我已經說過一遍了,你們可聽明白了?”
“是的,我等都已經明白。可是我青靈門……”
白袍修士不在意地打斷:“沒什麼可是的,我風雲宗說的話,你們沒得討價還價!”
“取善,不要這般不講理。”一位正坐在一旁的白袍老者慢悠悠地說道,老者正把腳伸進靈溪里,逗弄着一隻已經嚇得縮進殼裏的靈龜,“青靈門的小子們,倒說說看”
林虛書壯着膽子,顫着聲兒到:“我等青靈門在此地繁衍生息數百年了,祖祖輩輩都在此地生活修行,這一時間要我們遠行,實在是割捨不下,還請前輩諒解。”眼前這位是十足的元嬰修士!這還是青靈門修士們第一次離元嬰修士這麼近。而且聽說元嬰修士們大都脾氣怪異,若是惹得這位大發雷霆,青靈門絕對討不了好。
這白袍元嬰略覺無趣地一腳把靈龜踢遠,繼而慢悠悠地道:“故土難離……這要是故土不離,也不會有這雀真界,不會有南越谷地,不會有你,不會有我。”說完看了眼跪了一地的修士,道:“離了故土,才有新土,才有我人族修士的空間。”
跪在地上的修士們無不在心裏暗誹,怎麼不是你去。
“讓你們去,就去!一個個的哪那麼多說辭,我風雲宗又不會白讓你們去。”年輕白袍修士皺着眉突然說道。
元嬰修士不在意地站起身來,隨意作勢拍了拍衣袍,道:“取善,這兒就交給你了,我去上面喝茶。”
季取善躬身道:“是,師叔慢走!”
老者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
這下子只留下這位不怎麼講理的主了。“你們聽的清了。”季取善嘴角一歪,冷笑道:“又不止就你們去,別抱怨了。聽清了,三個月後出發,包括底下那些凡人!東乾島上會給你們準備好靈脈寶物,甚至凡人口糧。誰要是敢不聽從。”季取善拿起一杯靈茶飲了一口,然後整個茶杯融化滴落在地上!“我會留下一名弟子在這,做段時間客人,你們有什麼不清楚的,到時候問他就行了!”
季取善喚過來一名弟子,遞過去一個玉簡,然後又對眾人道:“簡師叔的話你們都好好聽着,記在心裏,我等修士……算了,對你們說這些幹什麼呢。給個忠告,最好,高高興興地去,別找事!”說罷也閃出一道紅光,向天上虛空舟飛去。
不一會兒,虛空舟靈光大閃,似是劃開了前面的空氣般緩緩消失在眾人眼裏。
……
大殿內,風雲宗一位白袍築基修士傅棋山正在給底下的修士們宣講風雲宗搬遷事宜,講畢,拿出一塊小巧令符,道:“林掌門,這是搬遷令,你拿着吧。希望你們趕緊做起來吧,最好三個月內就把事情辦好。”
眾築基們都各有心思,一時間竟沒了回應。
傅棋山倒是個好脾氣的,等了會沒反應,只稍提高聲音催促了一下。
這次林虛書仍在希冀光瑤師妹的消息,期期艾艾地回道:“傅道友,道友容稟,我等門派內家族駁雜,這個,下面凡人人口眾多,至少也有兩三百萬人。路途遙遠,這一時間哪裏組織的起來,可否寬限些時間”
傅棋山道:“凡人只需要備好一年存糧,兩年最好。其餘物事,我風雲宗自會備齊,到時候扣除些靈石即可。”
劉立德道:“傅道友,那我青靈門在此地的靈脈如何辦?”
“剛才已經說了,空蟬島那會給你們靈脈的。我風雲宗按折價賠償,道友不必擔心。”
“這折價……”
“我風雲宗,你們還信不過嗎?”傅棋山淡淡地說道。
這還真不好說,眾人心裏暗誹,卻終於沒哪個傻子說出口來。
秦素玉出口道:“林掌門,先接下吧。這位道友,我等若有事情變化,你可做得了主”
傅棋山遞過來搬遷令,道:“在下若做不了主,自會與師叔聯繫,道友請放心。現下只需要將搬遷事宜做起來。奉勸一句,早到空蟬島,早可以挑選靈脈。”
眾人口不對心地謝過。請這位大爺去休息后,趕緊湊在一起商量。
“秦師姐,你讓我收下這令牌……”林虛書抱怨道。
秦素玉白了一眼,“你還敢不要啊?你不拿,不也得聽他們的話嗎?”
林虛書嘆了口氣。
胡英虎眼睛轉了轉,問道:“你們可還有什麼法子?”
劉立德、張敬耀搖搖頭,脫力般躺在椅子上,心裏思量着該如何辦。陸君銘也沉默地坐着,盤算着有什麼好辦法。
林虛書道:“我讓光瑤去滄水宗看看,能不能讓他們援個手。”
其餘築基起了精神,問道:“他們怎麼會願意援手?這素無交往的。”
“我師叔百餘年前不是捉到一隻變異靈龜嗎?滄水宗的奚長老興許需要這隻靈龜。”林虛書一五一十地說道。
眾人有了希望,自是全寄託到這靈龜身上。“光瑤去了一個月了,怎麼也沒點消息。林掌門真是瞞的緊。”劉立德說道。
張敬耀道:“滄水宗離此地有點遠呀,不知道趕不趕得上。”眾人聽了心裏都七上八下的。
秦素玉道:“不管結果怎麼樣,風雲宗的人在這呢,先把搬遷的事情做起來,有個樣子,免得激怒了人家。”眾人稱善,自去安排不提。
……
陸君銘洞府內,聚集了幾位陸家修士。陸君銘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的六個師侄,這幾個要麼是資質良好,要麼是頭腦清醒明事理,要麼已經是練氣後期了。
“我陸家現今只有三十二位修士了,你們幾個以後需要扛大樑。”陸君銘環視了一下這些族人,把今日風雲宗搬遷令的事情說了一下。
“什麼!還真要搬遷啊?”顯然有些消息靈通的弟子已經得到了消息,“師叔,萬萬不可啊。”幾位弟子惶急道,“這東乾海的海島上,如何修行。”
陸君銘抬手止住這些議論,道:“你們說的這些我會不明白嗎?門派里其他築基修士會不懂”
“哼”了一聲,又道:“之前來的那就是風雲宗的虛空舟,來了位元嬰修士。你們誰倒是跟去討價還價呀?”眾人一聽頓時蔫了。
“好了,叫你們來,就是想商量商量這事情。林掌門說,他已經讓光瑤師妹去滄水宗求情了。不知道事情成不成的了。”
陸君儀問道:“師叔,滄水宗和我們路途遙遠,未曾聽過有什麼交往。如何求得了人情”
“林掌門說,百年前門裏捉到過一隻靈龜,是滄水宗長老急需之物。”
“原來如此。”眾人點頭。
陸大器是練氣七層修士,儘管是練氣後期修士,但實際年齡已經四十九了,早已沒了築基希望。如今只一心撲在陸家和自己家人身上。按青靈門規矩,三十歲后允許修士結婚,開枝散葉,而陸大器四十歲方才放棄修行,至今子女十餘人,只有一子具有雜靈根,方才兩歲,是陸大器的心頭肉。
陸大器道:“師叔,若是滄水宗願意援手,那自然萬般皆好。但是不成,這空蟬島路途遙遠,我幾百萬凡人莫非都能搬遷過去”
“按那傅棋山的說法,中途都有駐點,只要慢慢走到楚天宗南端的南楚崖。那邊風雲宗會有安排妖獸以及獸船幫助轉運。這一次預計搬遷的凡人數以億計,前後估計會花不止十年吧。”
“估計也會死傷不少人。”陸君白插了句。
“君白,你有什麼想法?”陸君銘挺看好這個師侄。
陸君白看周圍幾人都在看自己,道:“師兄師姐們比我年長不少,肯定比我有高見……”
“你自謙什麼?都是自己本家人。”陸君銘不客氣地說道。其餘幾人紛紛稱是。
陸君白撓了撓頭,道:“是我錯了。那按師叔說法,現下是這般情況。我青靈門還在找機會看看能不能避開搬遷。這就得看滄水宗看不看重這寶物,能不能頂住風雲宗的壓力。這我實在瞧不出來,在兩可之間吧。那就分兩種情況,我青靈門不需要搬遷了。那自然是好,估計接下來幾年甚至十幾年、幾十年,南越之地都是一片混亂,興許周邊宗門還顧不上咱們了,我等就可以韜光養晦,卧薪嘗膽。另一種情況就是,我們青靈門還是得照搬,那我看,晚去不如早去!一則可以給風雲宗空蟬門一個好臉,也許有市馬骨之效。二則路上先出發,也許可以不需要和其他宗門搶糧搶路搶其他資源壞了和氣。三則,早去空蟬島可以熟悉環境,挑選靈脈,靈地,換些好用的物事。滄水宗的事情不是我們能控制的,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早做搬遷準備。甚至最好讓其他家族也準備起來。”
陸君銘以及其他幾人不停頷首,道:“君白說的不錯。總之,我們先準備起來吧,我會儘快從林家那裏拿個准信兒。”
“大寧,大器,君茂,君儀你們幾人是我陸家現在的練氣後期修士。準備準備,羅列一下我們修士和凡人搬遷的事項。先把準備做起來,萬不得已,也只好去那勞什子空蟬島了。”
“是,師叔。”幾個弟子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