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絕命對聯
“這新娘還是個才女！”
楊易暗忖，這樣的上半聯可不是那麼好出的。
汪勇繼續說道：“對出下聯才能夠入洞府，這當然只是玩笑之語，後來新郎偷偷進了洞房，不過一大早就來了書房，可能是想對出下聯，想在新娘面前表現一下吧。因為受不了打擊，這對聯就成了他的心魔，精神失常了。”
“嗚嗚！”
新郎忽然哭泣了起來，聲音悲切：“婉君，婉君，我沒用，我真沒用，為什麼這麼多天，我還是無法對出下聯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嗚嗚。”
他哭着猛地趴在地上，不斷用力磕着頭，把地面都嗑得砰砰響。
汪勇連忙上前，一掌輕輕拍在了新郎的後腦勺。
新郎渾身一僵，緩緩倒在了地上。
這時，楊易才看清楚了他的相貌，腦門紅腫，臉色蒼白，眼窩深陷，像是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覺一般。
不過從相貌中還是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頗為英俊的青年。
他們原本應該有段美滿幸福的婚姻和家庭，最後卻因為新娘的死，一切全毀了。
楊易暗暗嘆息，替他們感覺可惜。
兩個奴僕聽到動靜，從外面沖了進來，他們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公子，都是臉色一變。
楊易忙說道：“不用擔心，我們只是打暈了他，讓他好好睡一覺。”
兩個奴僕聞言點頭，紛紛躬身感謝。
“我們走吧。”
汪勇轉頭離開，來到書房外后楊易問道：“班頭，怎麼不見新郎的父母？”
“新郎父親上衙去了，母親病倒了。我們今天再多詢問一下人，記下他們的供詞，回去后再慢慢分析。”
接下來，楊易五人忙了一上午，幾乎把整個嚴府的人都詢問了遍才離開。
中午在外面隨便吃了碗羊雜麵，五人就回到了縣衙，然後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來，一起研究卷宗，希望能夠從中找到線索。
楊易仔細研究着卷宗，皺眉苦思。
本來最好的突破口就是新郎，如果能夠知道新郎與新娘在房間裏的對話，或許就能夠很快找到答案了。
但隨着新郎瘋了，這個線索也就斷了。
可究竟是什麼原因，才導致新娘的情緒變化，最後更是絕望地上吊自殺呢？
新娘死了，新浪瘋了，這完全成了秘密。
“對聯！”
楊易再次想到了對聯，他有種強烈的直覺，感覺此案的關鍵肯定就在對聯上。
只是一副對聯而已，怎麼會讓新娘上吊自殺？
“班頭，你說會不會是江湖上那些養鬼的邪道，因為跟嚴家有仇，所以才讓新娘鬼附身，好端端上吊自殺的？”
一個捕快甲吞了吞口水，眼睛有些閃爍地說道。
其他捕快聞言皆是眼睛一亮，他們瞬間就明白了捕快甲的想法，紛紛期待地看向汪勇。
既然破不了案，那就推到‘無所不能’的江湖人身上。
按照他們以往的規矩，碰到破不了的案子，要麼是屈打成招，要麼是抓人頂罪，要麼就是推到‘無所不能’的江湖人身上。
特別是‘無所不能’的江湖人，他們行俠仗義，最喜歡的就是打着替天行道的口號，或名或暗的跟朝廷作對，對朝廷根本沒有敬畏之心。
楊易皺眉，他雖然不認同，卻也沒有反對。
封建社會沒人權，衙門從來都是這麼辦案的，這不是他能夠阻止的。
他能夠做的，僅僅是自己守住底線。
汪勇目光掃過眾人，他臉色沉冷下來，冷冷道：“你們猜，秦家會不會相信？”
新娘家就是姓秦，他們堅定的認為是嚴家人害了他們女兒，因此才逼着縣令儘快破案將嚴家人抓了，怎麼可能相信被鬼附身這種可笑說法。
這種騙鬼的話偏偏普通百姓就算了，想要騙秦家人只會自取其辱。
當然，如果真能夠抓到那隻鬼也行，秦家人肯定也會認。
關鍵是，這鬼在哪裏？
眾不愧紛紛臉紅，尷尬地低頭。
“蠢貨！”
汪勇低罵了一聲，他忽然看向楊易問道：“楊易，你那個水晶失竊案是誰破的？我準備去向人請教一下，希望能夠得到些指點。”
在他看來，水晶失竊案如果沒有破案，估計九成九的人都會以為是五鬼搬運，完全是個無頭的絕案。
可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被人給破了，實在是讓人震驚。
很顯然，這一定是個破案高手。
楊易輕咳了一聲，說道：“這個案子，實際上是我破的。”
“你？”
“你？”
不僅是汪勇，眾捕快都是一副震驚和懷疑的神色。
汪勇心中不悅：“楊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說說是是誰吧。”
楊易一副被誤會的表情：“班頭，我真沒有騙你們，這案子真是我破的。”
汪勇沉着臉色，加重了語氣：“好，那你說說，那個案子你是怎麼破的？”
楊易回答道：“在當時來說，五鬼搬運幾乎成為了所有人的共識，但唯有我不相信，也不能夠相信，否則我就死定了。
於是我就假設，如果這個案子是人為的，而我又是那個盜賊，我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盜走那兩箱水晶，且不留下任何破綻呢？
我當時設計了各種作案手法，最後得到一個結論，想要完全不留下任何痕迹的盜走兩箱水晶，這完全不可能做到，唯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水晶根本就沒有進過屋子。
正是想通了這一點，我才反推出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確的，那麼竊取兩箱水晶的肯定就是禮部負責此事的主事。
最後，也卻是如我所料。”
“真是你！”
汪勇和眾捕快震驚了，愣愣地看着楊易。
楊易能夠把推理過程說得這麼清晰，那麼此案是他破的，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了。
“咦！”
楊易感應到，腦海中的青銅鏡上，氣運點從五一下子暴漲到了十三。
再聯想到昨天的經歷，他現在基本上可以確信一點，在人前顯聖能夠增加氣運點。
汪勇眼中帶着期待之色，問道：“那對於此案，你有什麼看法？”
楊易脫口而出：“我認為，此案的關鍵在對聯上。”
“對聯？”
眾人疑惑，摸不着頭腦。
汪勇若有所思，問道：“為什麼這麼說，有什麼證據或線索？”
楊易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什麼證據，只是我個人直覺。班頭，你回顧下整個案件，新娘的死太詭異了，為什麼會好端端的選擇自殺？
新娘的前後情緒變化，是從進出了書房才有的，而書房中新郎心中就只有對聯，我認為這三者之間，肯定有着我們所不了解的某種秘密。
如果能夠破解這個秘密，或許真相就能夠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