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山歷練

接下來的兩天，徐晨除開打坐和照顧小狐狸之外，每天照樣還是去葯園看一下，希望見到一絲奇迹，但可惜奇迹沒出現，還魂木和所有藥材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黃，徹底失去了生機。

這糞便之中到底是一種什麼毒，竟然這麼厲害。

徐晨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三長老通知在朝陽峰集合，他才收起混亂的心思，把小狐狸塞在懷裏，然後騎劍趕過去。

徐晨到的時候，還在山門的師兄師姐都已經到了。

而關於葯園的事所有人也都已經知曉，因此情緒看起來都很低落，大部分人看他的眼神都很複雜，甚至還帶着一絲怒意，不過這件事三長老沒發話懲罰他，一群弟子自然也沒辦法找他麻煩。

“葯園的事老夫去探查過，眼下還不清楚是何原因，因此你等也要多多注意山門的變化，平日小心一些，好了，你們三位隨老夫出發！”

三長老簡單解釋一句，然後放出一把飛劍，迎風一晃長到丈余大小，袖袍一卷將徐晨、趙萱和九師兄三人帶上飛劍，催動元氣化作一道流光就破空而去。

站在飛劍上，徐晨膽戰心驚，耳邊就是呼嘯而過的狂風和腳下飛掠而過的原始大山和溝壑縱橫的山野。

這種感覺既刺激又驚恐。

速度比他平日騎劍飛行快了數倍，眨眼之間就已經離開山門十餘里。

一路也沒人說話，半個時辰之後，前方原始森林邊緣出現一座凡人城池，三長老按下飛劍在城外十餘里落下，叮囑幾句之後留下三人，便又御劍回山門去了。

三人幾乎同時鬆了一口氣，九師兄滿臉驚喜的道：“以前都是自己飛過來，要近兩個時辰，三長老飛的可真快。”

徐晨嘁了一聲使勁兒搓着發木的臉皮道：“要是大長老帶你飛的更快。”

趙萱笑着用手整理被風吹亂的頭髮，道：“要不是那頭三階妖狼出現，三長老才不會送我們呢，走吧，先去城裏打聽一下，最好找個去京師的商隊，不然一路飛過去元氣消耗太大，還可能會惹來麻煩，。”

“走過去嗎？”徐晨沒沒下過山，因此有些疑惑望着十多裡外的城池問。

九師兄搖頭笑道：“我們可是仙師，怎麼可能走過去，自然是御劍了！”

說著，九師兄便放出自己的飛劍，一步踏上去就騰空而起。

趙萱哭笑不得，但也放出自己的飛劍站了上去，徐晨也只能祭出自己的飛劍，跨坐上去，然後三人便不快不慢在數十丈高度往城池而去。

“哇，快看，仙師來了！”

“肯定是太元門的仙師啦，有什麼好奇怪的，我經常看到。”

“哈哈，是經常看到，但你見過騎着飛劍的仙師嗎？”

“哪裏？哇哈哈哈哈，果真是這樣。”

“諸位快來看啊，一個騎劍的仙師來了！”

一路飛過，下方行人紛紛歡呼，還有人指着徐晨哈哈大笑。

空中，九師兄忍不住狂笑，趙萱也捂嘴一路庫庫庫庫笑個不停，徐晨雖然有些臉紅，但卻毫不在意，凡人的嘲笑算個屁，道爺能飛，你們能飛嗎，雖然動作的確醜陋點兒，但這樣才是最安全的，根本就掉不下去。

很快三人便飛入城中，更是引起百姓的歡呼和鬨笑。

三人在城主府前落下，得到消息的城主屁顛兒屁顛兒滿臉諂媚的跑出來迎接，將三人迎入府衙，送來各種瓜果茶水糕點招待。

九師兄和趙萱經常下山歷練，因此對這些凡人官員的招待也感覺一般，象徵性的感謝了幾句，然後各自品嘗了幾樣瓜果點心，但徐晨卻是大開眼界。

五年了，整整五年他沒吃過一頓熱乎的飽飯了，平時在山上除開野果獸肉和一些雜糧干餅之外，就是靠喝涼水管飽，要不就是接連幾天辟穀打坐，幾年下來早已對美味的食物有些饑渴的發慌，頓時便毫不客氣的狼吞虎咽起來。

於是在城主和一群僕從侍女驚恐的眼神下，徐晨左右開弓足足吃了近兩刻時間才慢慢停下來，桌上的瓜果食物被他一個人吃了大半，最後終於心滿意足打着飽嗝開始揉肚皮。

吃的太飽，有些撐。

“嗚……呀……”

似乎嗅到食物的香味，揣在懷裏的小狐狸發出柔弱的叫聲，並且把小腦袋也慢慢拱了出來。

“哇，好漂亮的小狐狸！”侍女中有人興奮驚呼。

“什麼狐狸，那是仙師的靈寵，靈寵知道嗎，長大了也能夠飛天遁地。”城主趕緊呵斥訂正。

“那靈寵是不是也能騎着飛行？”

“那是自然，這靈寵一看就品種不凡。”

城主府一片興奮交流和馬屁聲，徐晨眼下也終於切身體會到仙凡有別的真正含義，只要是仙人的東西，哪怕是個屁都是香的。

城主多麼高大上的人物，當初他還在給富戶家拾糞的時候，別說城主了，當時就是一個普通小鎮，連鎮上的官員他都沒資格見，見過最大的官就是里長和巡捕，而且還不敢說話。

但眼下，一個管理數萬人的城主竟然會在他面前如此低聲下氣，只能站着看他們吃飯。

“對了，我這靈寵要喝奶，快去弄一些來！”徐晨毫不客氣的吩咐一句。

“仙師的靈寵要喝奶，快去把府上最好的奶娘送來！”城主趕緊大聲吩咐。

徐晨一聽一口茶水噴出來，趕緊擺手說：“羊奶馬奶就行了，人奶不用！”

城主一臉諂媚的點頭哈腰道：“那怎麼能行，羊奶馬奶都是下賤人喝的，仙師的靈寵怎麼能喝，要不是我家幾個小妾眼下都沒奶，定然喚來侍奉仙師。”

徐晨瞬間臉黑，這話歧義太大了。

趙萱低頭捂着嘴吃吃笑個不停，九師兄也忍得難受，用腳踢了徐晨一腳低聲道：“小師弟，適可而止啊，我們不過打個站就走，就是知道你平日山上吃不好，所以特意帶你來長長見識。”

徐晨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他們這麼殷勤。”

不久，一個身材妖嬈的年輕大胸奶娘就跟着侍女進來，聽說是給仙師的靈寵餵奶，頓時滿臉驚喜，當場就開解衣衫，徐晨趕緊把小狐狸遞給身邊一個小侍女，道：“拿去旁邊餵奶，餵飽再送過來。”

“是，仙師！”小侍女頓時又興奮又緊張，雙手如同捧着祖宗靈位一樣，身體僵硬的托着小狐狸去隔壁廳房。

九師兄這才對城主交代幾句，吩咐他幫忙找一個去京師的商隊，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道：“這是一粒清水丹，算是對你辦事的獎賞！”

城主大喜，激動的噗通就趴在地上咚咚咚連磕幾個響頭，然後雙手顫抖着接過瓷瓶道謝：“多謝仙師賞賜！”

九師兄微微點頭道：“南陽城距離太元門最近，往日少不得有來往，只要你們辦事勤懇，丹藥法寶都不會少，速去安排吧，好了速來通知我們！”

“謹遵仙師法旨！”城主爬起來，小心翼翼收好瓷瓶，然後退下去親自安排去了。

“你們也都下去吧！”趙萱玉手輕輕擺了一下，一大群侍女僕從也趕緊紛紛行禮退出大廳。

“小師弟，怎麼樣，山下挺好玩兒吧！”九師兄擠眉弄眼笑道。

徐晨心有戚戚點頭：“的確比山上好玩多了！”

九師兄壓低聲音道：“還有更好玩的，師弟想不想玩一下？”

“師兄，你要死呀！”趙萱狠狠踩了九師兄一腳紅着臉哼哼。

九師兄嘿嘿乾笑道：“小師弟第一次下山嘛，總得什麼都感受一下，畢竟和以前身份不一樣了，當初五師兄第一次帶我下山歷練，可比這刺激多了。”

趙萱又使勁兒踩了他一腳咬牙切齒道：“反正有我在就不許干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小師弟還小，別把他帶壞了。”

徐晨大致明白過來九師兄說的是什麼事了，於是滿臉認真問：“九師兄，你到底是仙人還是流氓？”

“這個……”九師兄臉皮發紅。

“庫庫庫庫！”趙萱捂嘴狂笑。

徐晨又道：“我聽說修鍊在築基之前可不能破元陽，不然仙途就斷了。”

九師兄喝茶定神，同時撇嘴道：“別信那些鬼話，我們修道講求順其自然，陰陽和諧，偶爾放鬆一下，對歷練道心實則更有好處。”

這次趙萱倒是沒有反駁，而是蹙眉道：“就算如此，也需找志同道合之人，你們找些凡俗女人有什麼用，就像小師弟所說，和流氓有什麼不同！”

九師兄這次不敢再說話了，頓頓頓幹完一杯茶水道：“既然小師弟沒興趣，那我們便路上少停留，儘快去京師吧，我上次聽三皇子說，這次前去賀壽的邦國和仙門可不少，到時候定然會大開眼界。”

說到這裏九師兄捏着下巴想了一下問趙萱：“師妹，你認識正陽門的道友嗎？”

趙萱點頭道：“去年我下山歷練和正陽門的三位道友結伴去西陵峽採摘過三日浮生草，還算熟悉。”

九師兄一聽大喜，趕緊道：“那正好，去了京師你幫我引薦一下正陽門的道友。”

趙萱疑惑問：“你找他們幹什麼，正陽門和我們太元門也差不多，沒什麼值得交易的東西。”

九師兄嘿嘿一笑說：“非是交易，我是想認識正陽門的蘇瓶兒道友，幾年前我見過一次，感覺她就是與我志同道合之人，適合當道侶。”

趙萱哭笑不得，但也沒拒絕，而是點頭說：“師兄想尋道侶，正陽門的道友的確挺合適，不過蘇瓶兒我也知道，長得國色天香，自身修為也非常不錯，但據說已經快要築基踏入真元境了，師兄你的修為可差了不少，就怕你想，別人看不上哦！”

九師兄頓時苦着臉使勁兒擼下巴，道：“本來我的資質也能築基成功，但就是靈丹跟不上，天天在山門看門護院幹些雜事，現在葯園又毀了，只怕這差距會越來越大，唉，看來這輩子是找不到婆娘了！”

徐晨本想多問幾句，但一想到葯園的事，瞬間也沒了心情。

三人熱鬧的談論頓時冷清下來，臉色眼神皆黯然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