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況
列儂王國首都達侖歌爾皇家庭院。
再次經歷“時空隧道”旅行回到現實的教父下意識的坐起身,想要緩一緩那股後勁。
映入眼帘的除依舊奢華的內飾和大的誇裝的房間外,最醒目的還是他床前站着的兩個人。
左邊那人身形修長,有着一頭顯眼銀色的碎發,正是之前記憶的最後里的那個男人。
此時,他正略微向前躬身,右手撫左肩。
教父能看到他那冷峻的臉龐,雖然依舊錶情冷淡,但卻不似之前那般令人寒顫。
右邊那個身影與這個男人比起來就要矮上一點,約一個額頭。
他身着錚亮的鎧甲,這鎧甲相較於別的單調的純銀甲來說,多了不止一點的華麗和奢侈——這鎧甲的甲身雕刻着一些圖樣和花紋,整體多為藍色,只是極少數的地方點綴着些許紅色和黃色。最為顯眼的就是那寬大的胸甲,一隻雄鷹翱翔於正中央,它的尖爪用紅色覆蓋犀利的瞳孔處,是黃色的眼眶,雙臂和腿甲上是由細長的三色構成的條紋,彷彿翱翔所帶起的流彩。
這個男人此時正微微頷首,伸直的右手手掌側於左臉龐,做出一個老鷹翱翔的手勢。
教父很不適應這種感覺,並且感到非常的尷尬。
他想要停止這一切,讓他們結束行禮的姿態,但英語差得離譜的他卻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當初為什麼沒有好好學英語啊!
教父沒辦法,哪怕連自己都覺得荒繆,最終還是決定硬着頭皮上了。
“Stop行禮。(不要行禮了。)”
這句話剛落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抽走了時間,空氣也陷入了尷尬的氛圍里,掉針可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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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夜還未睜開眼,便聞到了一股瀰漫在空氣中的臭味……不,還遠遠不止一股,這其中還夾雜着許多別的味道。
如果把它比作詩歌,我們通常遇到的都是較為平淡的,語言平鋪直敘,不講究任何手法,雖然讓人一看就懂,知曉其意,但終究缺乏了那些令人難以忘懷的深刻,於是乎,轉眼間便逝去,忘懷了。
可這首詩卻算得上絕美,它不僅層次豐富,還非常出色的渲染的氛圍,僅僅只是一眼,便已沉醉於其中。它的意象生動融於景,它的手法絕妙賦比興,心他的情感滿溢交相應。只是輕輕嗅上一口,他便或是激進或是委婉的一路笙歌,直通肺腑。哪怕第一時間屏住呼吸,它的味道依舊繚繞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黯夜側身就着冷濕的泥土,就是一陣乾嘔。乾嘔之餘,暗夜餘光發現了兩隻在地上爬的老鼠,撐着地的手,也感受到了泥土的濕硬,它們似乎常年被某種液體浸泡,沖刷着。
黯夜有些明白,為什麼會誕生出這股“餘音繞梁”的味道了。
待到嘔了一陣子后,黯夜才勉強能夠接受並適應這股味道了。
黯夜一邊擦拭眼角些微的淚珠,一邊起身、抬頭觀察起四周狀況。
這裏很暗,黯夜並不能分辨得太清周圍的環境。
首先地表,黯夜剛才就着地,還能依稀看清黑色的淤泥,辨析出這成分複雜的土壤里的其中某幾味“用料”。現在站起來后,卻只能看到遍佈地面的一片黑色,彷彿是踏在危險的深淵之上。
只是這深淵實在是有些太臭了……
再看四周,有一面是漆黑中流下一些略微閃着亮光,有着淡藍色的石壁,另外三是一根根粗長的紅色柱子,它們有規律的屹立着,將黯夜圍在了其中。
礙於亮度的原因,黯夜並不能望穿黑暗,看清外面的場景,只是生理上感到有些不適和一絲絲對未知的恐懼。
有點懷戀剛才大家還在一塊的時候了……
黯夜一邊感嘆,一邊梳理起現狀。
這時他乎感身後有些動靜,猛然轉頭下發現靠近牆角的位置有一雙明亮的眸,安靜的飄在牆角的黑暗之中,並靜靜的注視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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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經歷了“時空隧道”的旅程,但騎兵卻沒有半點不適的感覺,反而就和吃飯喝水一樣舒坦。
現在騎兵已經回到了來時的窗邊,再次置於那璀璨的星空之下,這次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事來打斷他沉醉星空了。
沉浸在感興趣的事上,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待到騎兵脫離色彩的世界后,時間已逝去了一個多時辰。
騎兵長吐出一口氣,注視得久了,卻是感到有點發寒。
星空依舊很美,各種顏色交相呼應,突出一種視覺上的衝擊和震撼,但經過剛才的觀察,騎兵對這片星空卻感到很奇怪。
這星空就像是一幅高仿的贗品畫,略看外表,只覺得美輪美奐,直擊靈魂深處,但若是仔細去品味細節和內涵,就只感覺色彩與色彩之間透着怪異和不融洽,彷彿有誰把它們強行揉合在一起一樣。
這還算其一,還有更詭異的是,這片星空彷彿有一雙眼睛,一開始是你在看它,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就會漸漸地感覺到,似乎它在看你,並且看得愈久,這種感覺就愈強烈。
齊兵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但總歸是後背感到有些發寒。
直覺告訴我,這片星空最好不要去看,有種危險的氣息……
騎兵拉了拉身上的白色長衫,讓風拂過汗水,帶來一陣清涼,獲得清醒的同時,另外一個問題又浮上了騎兵的心頭。
為什麼這裏全是白色?
不僅房屋,牆壁,地板等為白色,就連身上的衣服,屋內的擺設,傢具等也都皆是白色。騎兵本就對色彩很敏感,注意到這個現象越去深想,越覺得奇怪和不合理。
這個房屋的原主人是個白色偏執狂,而且還是達到了那種除了白色都不能接受的地步
不……不太可能,就算再怎麼偏執,有的東西產生的顏色並不是他能決定的,比如紙幣、證件之類的官方產物,所以房間內總歸會或多或少的,有些別的色彩。
或許他用白色的東西進行了一定處理,但騎兵並沒有看到任何掩飾的痕迹,這些傢具應該都是原裝的。
那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什麼
就在騎兵絞盡腦汁也得不到答案的時候,一道聲音自下面響起。
“嘿,周子木!”
聽到這憋腳的中文,騎兵下意識的低頭看去,只見一個約十七八歲的人正站在那向他招手。
他也是一襲白色長衫,棕發黑眸,五官精緻小巧。
騎兵甚至有點分不清對方是男是女,但根據對方穿着與自己一樣的長衫,以及對方的一頭短的捲髮,初步判定為少年。不過那矮小的體型、偏中性的嗓音和精緻的五官讓騎兵對自己的判斷自信不起來。
在糾結的同時,騎兵也很詫異,他皺起眉頭,這一看就不是亞洲面孔,卻說著中文不是說好的講英語嗎,他怎麼在說中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