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奴役勞役

胡克拉悍等元兵押着災民一路西去，一路上有在各村強搶了數十名民工，直至深夜才到達黃陵岡施工境內。此時雖是深夜，但工地上仍是燈火通明，工人幹活時的交雜聲與官兵的叫喊聲交織在一起。只見民工們手拿鐵撬、鋤子等各種工具在奮力的幹活！那些看守民工卻個個手執繩鞭，看到鬆散的民工便無情的抽打。這些剛來的災民們見了這些遍體鱗傷的工人，無不感到毛骨悚然。

他們剛剛坐下來休息了片刻，但見七八個手執繩鞭的官兵向他們大搖大擺的走來，災民們嚇的連忙站起。那領頭官軍怒沖沖道：“誰讓你們在此休息了，還不趕快去幹活，難道想挨鞭子嗎？”說完將手中的繩鞭猛的望地上一抽，頓時塵土飛揚，濺在了每一個人的臉上。災民們直嚇得打寒顫，其中一災民出列向那官軍拱手低頭說道：“官爺，小人們是今天胡克拉悍將軍剛招來的民工，小人們走了一天的路都已經累壞了，還請官爺們容許我們休息片刻，到時小的們自會施工幹活的！”那官軍聽了怒道：“新來的那便怎樣？老子偏不讓你們休息！在這裏只有兩種人能休息：一種是老子們，一種那就是死人！看來你們這是找死啊！”另一官兵和道：頭兒，別跟他們廢話了，直接抽打便是，看他們從不從！”說著抖了抖手中的鞭子。

災民們聽了個個拱手低頭央求道：“官爺們莫要生氣，我們去干便是。”說完便各自找了工具幹活去了。約莫幹了一個時辰，直聽見一聲號角，眾民工便各自散去。唯獨這剛來的災民卻無動於衷！那官軍見了說到：“今日到此為止，爾等皆回去歇息去吧！明日卯時到此地集合，倘若誤了時辰，那便不要吃飯了！“災民們聽了還是不動，那官軍冷笑道：“怎麼你們還不肯走，難道還想幹活嗎？”一災民道：“小人們是今夜剛到的，還未安排住處，去何處歇息啊？”那官軍裝作一幅忽然明白的樣子道：“啊！險些忘了，來人哪！趕快給眾位大哥安排住處，他們可是新來的！要好好照顧才是啊！要不他們怎麼孝敬咱們呢？”

話音剛落，兩名官兵便走向災民中間說道：“快跟我們走吧！”說完便望西北方向走去！災民們謝過官軍，也隨即跟去。約一棧茶工夫，災民們便被領到了一片鋪滿乾草的荒地，那地上黑壓壓的睡滿了人，災民們見了驚道：“官爺，難道這就是住處？”一官兵道：“正是，你們趕快找個空地睡下吧！要不一會可就沒空了！”說完又轉向另一官兵說道：“走，哥們兒，咱們到營帳睡覺去！”說罷，兩人便大搖大擺的走了。災民們無奈，只得各自找了空地睡下。

翌日，隨着一聲號響，民工們隨即從睡夢中醒來，只見他們快速站起便向工地趕去。此時天剛蒙蒙亮，彎彎皎潔的月亮掛在半空還依稀可見。那些新來的災民的哪裏知道這號響是起床開工之意，只當這號響是夢中之響，不予理會仍繼續酣睡。正當他們睡的正香的時候，忽然覺得一陣疼痛，他們慢慢掙開眼睛看了看四周，只見一個個官名手執繩鞭正狠狠的抽打他們。他們隨即想起昨夜罷工之時那官軍說要卯時開工，此時卯時早過，他們還在酣睡，哪裏逃的了鞭打。災民們抱着頭雙腿跪在地上央求道：“官爺們不要打了，我等這就去幹活，下次決不會誤了時辰，還請官爺們念在我們是初犯就饒恕我等小人吧！”官兵們見他們如此央求，也都停下手中的繩鞭，說道：“念在你們是新來的，又懂規矩，姑且饒了你們，倘若再犯決不輕饒！”

災民們連連磕頭感謝，官兵見眾多災民被他們管的服服帖帖，皆暗暗自喜，接着又說了些讓災民們怎樣孝敬他們，怎樣服飾他們等等。災民們只是點頭說”是”哪裏有半點怨言。等官兵都走了之後。一年紀較輕的災民狠狠的向地上吐了口痰怒道：”呸，什麼東西，還讓老子伺候你們，要不是你們手中有刀有鞭，老子才不怕你們呢。哼！”其他災民聽了也都說了些狠話。一年紀較長的災民見他們如此忙說道：“各位鄉親還是別發牢騷了，如今朝庭不是我漢人朝庭，官軍有那麼驕橫，哪裏有我們的好日子，還是在這裏過一天算一天吧！只等着有哪位英雄起義誅元，解救我中原百姓於水火啊……”

話還未說完，只聽到一聲響亮刺耳的聲音傳來：”你們還不來幹活，在那裏叨叨什麼呢？難道還想吃鞭子嗎？”年長的災民喊道：”官爺勿怒，我等這就趕去！”說完便帶領眾人向工地奔去。約幹了一個多時辰，又一聲號響響起，民工們聽了扔下手裏的工具邊跑邊喊道：“吃飯了，吃飯了……”數十個災民聽了吃飯的號響更是異常興奮，當即丟下手中的工具，也隨着眾人而去。

可當他們跑到施飯的地方卻發現盛粥的盆和盛饅頭的筐都已空空如也，周圍四處也都坐滿可人在那裏大口大口的吃着。數十名災民忙走到施飯的官兵面前恭敬問道：”官爺，還有飯供我等分么？”那官兵冷道：“沒了，想吃就找他們去要吧！”災民們看了看周圍的民工吃的正歡不禁流下口水來，他們走到眾民工面前求道：“各位大哥，我們都餓了一整天了，還請各位大哥分些粥於我們吧！”民工們聽了有的轉過身去繼續吃着，有的則是低頭不理。災民們見了也只得唉聲嘆息。正在此時，一年輕的民工端着粥朝他們走來：”諸位叔伯兄弟，這粥在下還未曾動，諸位若是不嫌棄就分着吃了吧！”災民們先道了謝，又連忙接過粥分着吃了。那年輕民工又轉身朝眾民工說道：“各位大哥，如今我們同在一處工作，乾的都是同樣的活，受的都是同樣的罪，可為什麼我們有飯吃，他們沒有？既然在一起苦工，那便是兄弟，兄弟間就應該相互禮讓才是。”

此時又有一中年民工走了出來，只見他光着膀子，胸口處的腹肌也顯得十分發達，樣貌更是十分威武，這中年人將的飯食交給災民，轉身就向眾人說道：“在下劉六不才，今日倒要替這數名兄弟討要些粥飯，還請諸位施捨些，在下定會感激不禁！”一民工站起爽快說道：“劉大哥平日裏待我等不薄，如今劉大哥發了話，我等豈敢不從。”眾民工也都示意將飯讓些於災民們。劉六見狀感激道：“多謝諸位了！”數名災民忙向劉六跪下道謝，劉六忙道：“諸位快起，區區小事焉能受眾位如此大禮！”說完忙將領頭跪下的災民扶起，餘下的也都站起，端着民工們送來的飯大口大口的食着，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又一聲號響響起，民工們熙熙嚷嚷的向工地趕去。就這樣隨着號響幹活、吃飯，連過了十多天，災民們便適應了這裏的生活，成為了幹活利索的合格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