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刑警的偵查

四十九、刑警的偵查

他在電梯裏又戴上口罩、墨鏡。出了公寓樓,迅速跑回咖啡店。翻過後牆,再次從小窗鑽進廁所。這時他看看錶,6點49分。他穿上外衣,拉了放水閥。然後走出廁所。看到黃林,他笑說:“剛才還解出來了,肚裏真舒服。”

黃林笑笑沒說話。

七點,顧明準時來到肖強家,敲敲門,沒有回應。看看門縫,似乎沒有關嚴,一擰把手,門吱的一聲開了。他走進前廳,電燈亮着,卻沒有人。他不敢貿然往裏進,便站在門前輕輕地說了一聲“晚上好”,可是仍未見有人出來。這裏他經常來,很熟悉。他又往裏走幾步看了看,只見長沙發前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走近一看,原來是女人的頭髮,在地板上。

顧明以為白海燕身體不適病倒了。周圍的器具放置得井井有條,桌子上收拾得乾乾淨淨。椅子擺放得整整齊齊,窗帘也拉得嚴嚴實實。顧明又走到沙發前頭,只見白海燕臉朝下趴在地板上。

他蹲在她身旁,晃着她的脊背,叫道:“白老師,白老師!”身子晃動,臉孔依然趴在下面。他以為她是不好受,還是趴着。

他把手放到她肩膀下,把她的頭扶起來。明亮的燈光無情地照亮了那張黑紫色的臉孔。鼻孔里流出了血,嘴裏流着白色渾濁的嘔吐物。睜着的瞳孔一動也不動。就在這時,他發現她脖頸上纏着一條女人用的藍紗巾。他又看到她下身露出了一半,很不雅,就下意識地伸手把裙子往上拉了拉,蓋上了下身。

顧明放下白海燕的身子。他在驚慌失措中考慮到自己此刻的處境,身子本能地朝門口移動,想儘快從這兒脫身,可是像做噩夢一樣兩腿癱軟無力,似乎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他耳鳴目眩,頭腦像風車旋轉,心中惶恐不安。乘電梯可能會遇見人,他從樓梯下樓,但還是遇到一個上樓的女人,擦身而過時他把臉扭到一邊。

來到了外面。清涼的空氣里他的感覺仍很恍惚。回頭一看,公寓樓的窗戶燈火通明,可以聽到電視裏的音樂。沒人追來,迎面來的人也沒注意他。他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給肖強打電話,顫抖着的手指終於撥通了電話,可是電話卻佔線。

過了一會兒,他再撥打,還是佔線。他又撥打了兩次,還是佔線。他無奈地收起手機,向前走去。他一度想過報警,可是,他的處境不同尋常,遭到懷疑也解釋不清。他很害怕。他恍恍惚惚回到家裏。母親看他臉色很不好,問他怎麼了。他說有些不舒服,就進屋躺在床上了。他腦子裏亂得很。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顧明離開肖強家時,因為精神恍惚,修理下水道的工具也忘了拿,門也沒關緊,結果門被風吹開了。鄰家一個女人路過肖家,看到門大開着,就招呼苗莉關好門。可沒人應聲,她就走進前廳,一下看到躺在地上死去的苗莉,不由嚇得尖叫,然後拿出手機報了警。

市刑偵支隊重案一組的刑警在組長田春達的帶領下,乘着警車迅速趕到齊芸芸居住的公寓樓門前,上了樓。因為是夏天,各家都開着窗戶,聽到動靜都往外看。

田春達命令刑警在肖強家檢查屍體,搜查犯罪痕迹。這時一個女鄰居來報告:“剛才一個小夥子從樓梯走下來,神情緊張,腳步蹣跚。似乎有問題。”

田春達問:“他穿什麼衣服?”

女鄰居說:“上邊是一件米黃色t恤,下邊是條藍色牛仔褲。”

田春達又問:“身材和模樣你說說。”

“身材中等,不胖不瘦,身高170公分左右。眼睛很小,圓圓的鼻頭。嘴唇很薄。頭髮染成了金黃色。”

田春達又帶着刑警來到夜巴黎咖啡店,找到肖強。“你的妻子白海燕一小時前在家中被害了。”面孔黑瘦的田春達看着肖強說。

肖強聽了大吃一驚:“被害了?不會吧?今天上午她還好好的,讓顧明晚上去家裏修下水道。”

“顧明是什麼人?”

“是這裏的店員,我的徒弟。他會修水管,電燈。他說今晚七點到我家。”

“白海燕被害的時間就是七點左右。顧明現在在哪裏?”

“不知道,他出去后就沒回來。”

“他穿什麼衣服走的?”

“米黃色t恤,藍色牛仔褲。”

“他的體形、模樣你說說。”

“身高一米七,身材勻稱。眼睛比較小,圓鼻頭,啊,他頭髮染成金黃色。”

“他家住在哪裏?”

“白水街176號,是一座四層樓房。他家在三樓304單元。”

田春達馬上對另兩個刑警郝東、向海洋說:“你們馬上去顧明家,訊問他。”

兩個刑警起身出去了。

警車很快開到白水街176號門前。刑警上了三樓顧明家。顧明還在床上躺着,見了警察十分驚慌。

郝東見他米黃色長袖t恤上沾有嘔吐物和血跡,馬上讓他脫了下來要帶走查證,又對他指紋取了樣。

“你今晚七點左右到了肖強家了嗎?”郝東問顧明。

“我,我是去了。”顧明猶疑着說。

“你去了見到白海燕了嗎?”

“我,見到了,可她躺在地上,已經被人勒死了。”

“之後呢?”

“之後我很驚慌,就離開了。”

“你沒有乘電梯下樓?”

“沒,沒有。”

“她家在八樓,你為什麼不乘電梯下樓?”

“我,我很緊張,忘了乘電梯了。看到樓梯,就順着樓梯走了下去。”

“你緊張什麼?”

“我,我看到白老師被勒死在地上,樣子很嚇人,我害怕,緊張……”

“你沒對白海燕做什麼?”向海洋盯着顧明問。

“沒,沒有。我一進屋就看到她死了。我,我什麼也沒做,她,她不是我殺的。我沒殺人。”顧明緊張得結結巴巴,身子也顫抖起來……

“平時你跟白海燕關係怎麼樣?”

“我常去她家,師母對我很好。”

“你沒對白海燕動過心嗎?”

“動心?什麼動心?啊,你說是……我怎麼敢,她是我師母呀。我沒有,沒有……”

“你發現白海燕死了,為什麼不報案?”

“我剛才說了,我當時非常害怕,怕惹上嫌疑,就沒敢報案。可我給肖強老師打電話了,但他的電話一直佔線。”

在咖啡店,田春達繼續訊問肖強。

“顧明經常去你們家嗎?”

“是的,他經常去我們家幫助幹些活,有時白海燕做了好吃的,也讓他到家裏來吃。”

“他跟白海燕關係很好嗎?”

“還好,很熟悉的。”

“他對白海燕有不禮貌的行為么,或是有些過分的行為?”

“警官的意思是……”

“我們在檢查白海燕的屍體時發現,她的裙子和褲衩的鬆緊帶都被人拉斷了。應該是男人用力拉斷的。”

“啊,是這樣。”肖強沉吟片刻,說:“我沒有發現顧明對白海燕有什麼不禮貌的行為。”

“噢。”田春達點點頭。他又問:“今天晚上你一直在咖啡店裏面?”

“是呀,我一直在店裏,店裏的人都可以證明。”

田春達向另一個警察使了個眼色,那警察就出去詢問店裏的人了。回來后附在田警長耳朵說,“問了四個店裏的人,都說肖強今晚一直在店裏。”

田警長又問:“白海燕和你有仇人么?”

“沒有。我們都是有學歷,有正當職業,有教養的人,不吸毒,不賭博,沒仇人。”

“你們夫妻結婚後一直很和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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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女為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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