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阪的清晨

八月十九日。

作為霓虹國的舊都以及霓虹國商業貿易發展最早的地區，清晨7點左右的大阪出奇的安靜。

與快節奏的東京相比，大阪人應該更懂得生活的真諦。置身於清晨的大阪，偶有廖廖市民在水面上劃過一波波悠閑的心跡，打開車窗，接受清風洗禮的同時，清水復一也伴隨路邊的綠植放緩了呼吸。

倘若不是受戰亂的影響，戰後有大面積的水域被填埋，想來這個昔日的“水都”此刻更能展現它與眾不同的繁華。

當然了，過去的已然過去，行駛在被填充的柏油馬路上，絕大部分市民還躺在被窩裏積蓄能量，這自然是方便了只能羨慕，卻沒有機會融入這份恬靜的清水復一。

“復一，要先找個地方吃早飯嘛？”

寶麗金的專車在一路綠燈的加持下極速行駛，清水以掌撐面，腦袋貼向車窗，瞅着他這副無精打採的樣子，此次與清水同行的寶麗金RB負責人井田岡夫關切道。

“你很餓嘛井田先生？”聞言，清水的目光轉向旁邊的井田岡夫，他剛才在想事情，這句話脫口而出后，可能又覺得不太恰當，趕緊補綴道：“我是想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先去場館看看。”

儘管最近挺忙的，但清水也不至於連吃頓早飯的時間也沒有，主要還是近來一連串的事情搞得清水心煩意亂，特別是俱樂部拍過來的那三份電報，清水姐弟倆至今沒想明白俱樂部那邊究竟是怎麼個意思。

怎麼說呢，其實三份電報的內容都很簡單，按時間排序的話，第一份電報的內容相對好理解——巴薩，750萬美元。

這個清水之前在雜誌上也看到過，750萬美元肯定是巴薩的轉會費報價，非但沒降，反而還漲了。

想來漢堡俱樂部應該是對這個談判結果比較滿意，雖說算算日子，歐洲各大聯賽在本月初已經相繼開始了新賽季，夏季轉會窗口也隨之關閉，但這並不代表關於清水的轉會問題就到此結束了。

對於和漢堡俱樂部簽了兩年約的清水來說，新賽季的開始同樣意味着合同年的開始。

也許有人不懂這是什麼意思，簡單來說，除非是球員和俱樂部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否則球員是不會等到合約到期，以自由身的身份去洽談轉會問題，從而讓老東家一毛錢都掙不到的。

目前清水還沒有向俱樂部通告他要掛靴的決定，也是他就轉會的事情一直在等俱樂部的消息。

從第一份電報來看，漢堡俱樂部那邊終究是有了結果。

只是呢，關係轉會的事情，還有第二份電報——拜仁，400萬美元。

轉會費直接縮水了一半。

這是什麼操作？一物兩賣？

不對，俱樂部上邊有足聯管着，傻子才會這麼做，而且只看報價的話，正常人都知道該選哪個。

可看樣子，既然能讓漢堡俱樂部接受這樣兩份大相逕庭的報價，結合最後一份讓他月底前務必歸隊的電報，不知為何，清水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受此干擾，即便來大阪僅僅是為了參與一場小小的粉絲見面會，清水此刻還是想親眼看到見面會的落實工作才能放心。

“那行，聽你的。”清水凝視的目光讓井田岡夫有些不自在。兩人凌晨五點從東京乘坐新幹線來到大阪，清水這個年輕人能扛得住，可井田這個光顧着在車上補覺，一口飯沒吃的中年人多少是受不了，礙於清水現在的身份地位，井田只好自我安慰道：“這兒離場館不遠，很快就能到。”

瞧着清水篤定的神情，井田心裏做好了捨命陪君子的準備。

……

十五分鐘后。

大阪厚生年金會館。

一日之計在於晨，只是停在會館的門口便能聽到有歌聲自館內輻散而出，幾番回蕩往複。

也怪這兩天亂了心神的清水太過以自我為主了吧，就見下車以後的清水手指門口的一幅海報，帶着充滿疑問的眼神，等待旁邊的井田答疑解惑。

因為，看情況，會館今天的服務對象並不是他。

“晚上好像是河合奈保子的巡迴演出吧，裏邊應該在排練，你的粉絲見面會排在後天，放心，不會耽誤的。”

“原來如此。”清水語塞。心想你怎麼不早說啊，早說還用跟着我一起挨餓嘛？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去糾結這件事，再度問道：“那我之後在大阪的亞巡也會定在這裏嘛？”

如果清水記得不差，好像上半年胖菜的春巡也有一場定在這裏，聽說當時場館外圍還聚集了一群買不到票，只能守着收音機實時收聽的不良少年。

似乎這裏是霓虹國歌手來大阪開巡演的不二選擇。

“復一啊，你也太妄自菲薄了吧。以你現在的人氣，這種只能容納幾千人的會館公司怎麼可能看得上，東京國立競技場那邊已經聯繫好了，我這次來大阪主要就是為了商談長居體育場的使用時間的。”說著，井田岡夫的情緒竟是變得低落，“雖然長居只能容納兩萬多人，但它是大阪最大的體育場了。”

“啊？”清水知道井田這位老總出趟門，肯定不會是陪着自己出席一場粉絲見面會這麼簡單，卻沒想到他還要替自己的亞巡籌備工作有的忙。剛才拉他過來是因為有順風車可以搭，現在嘛，清水只能抱歉道：“不好意思井田先生，佔用您時間了，您先去忙吧，我等下自己回酒店就好。”

畢竟都撞到奶包的巡演門口了，清水和奶包的關係也算可以，倘若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讓人看到以後傳了出去，還以為他們之間不對付呢，那些媒體狗仔最喜歡這種新聞了。

是然，聽到要放自己離去的井田見狀，與清水互道一聲“晚點聯繫”后，清水也不再去管他，轉身朝館內走去。

但沒走兩步，清水整個人便又頓在了門口。

這就好比是去劇組探班一樣，兩手空空的進去……不太好。

不過呢，環顧四周，周邊的商店門鋪緊閉，先前還說大阪人很會享受生活的清水又覺得他們勤快一點也沒什麼。

除了一家花店，別無選擇。

……

“老闆，你這裏有沒有適合送朋友的花。”

清水不懂花道，索性進店以後直接詢問老闆。

“男的，女的？女性朋友的話，要不要幫忙寫明信片？”老闆相當熱情，臉上堆滿了笑。

看不出來，老闆還是個情場高手，業務很熟練，就差沒直白點問你是不是要約會了？

“明信片？”好像送花的確要寫寄語的吧，可惜沒能理解老闆深層含義的清水也沒有再多問一句，乾脆掏出錢包付賬的同時，說道：“你看着來吧，花是送給對面的河合奈保子的。”

“……”正要收錢的老闆聞言一愣，或許是清水今天出門偽裝的比較好，打量了清水好幾眼，愣是沒瞧出他和普通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朋友？河合奈保子？你直接說你是粉絲不就行了嘛。在會館周邊開店許久的老闆，粉絲向偶像示愛的事情他見過的簡直不要太多。

如此理解，老闆倒也算沒白問，反正兩種情況下，送的花都是一樣的。

於是乎，老闆看了眼擺放玫瑰的位置，隨即又朝向清水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店裏剩的花不太新鮮，新鮮的花還要一會兒才能送到，可能要麻煩你等一等。”

“沒關係，你待會兒直接送過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