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惡鬼亦或善鬼
話音剛落，整個平台頓時如有了生命一般向著四周擴散開來，只見所有人的距離瞬間被拉大！然而我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到背後的桂麗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下一秒只覺得自己的大腿右側猛然一陣撕裂的疼痛，低頭看去竟有一把匕首正深深地插進肉中！
“桂麗……你！”我心中的恐懼再次瀰漫，雙眼透露出疑惑與憤怒死死盯着背後這原本有些社恐且可愛如同精靈一般的鬼族少女。
“明明……或許可以成為朋友的，為什麼……”我心中如此崩潰地吶喊着。
然而此時的桂麗不知為何如同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她那紅寶石般的雙眼瞪地巨大盯着刺入我大腿的匕首，雙手被我的血液染得鮮紅不住顫抖着！
她嘴裏惶恐且混亂地重複着：“絕對！絕對不能讓你離開這裏！絕對不能！這次一定要……”然而她話還沒說完，那戲裝男子便抬手一揮，偌大的平台便嘭地發出一聲巨響憑空消失！平台上的眾人同一時皆如同受到了某種衝擊，在各種混亂的慘叫聲中被彈飛向四周的虛無。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睜開雙眼。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雲崖大漠，風沙逼人讓我雙眼極其難受。我低頭看向滿是鮮血的雙手，用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忍着劇痛拔出了插進大腿外側的匕首，這猛烈的痛感讓我面目猙獰。
“這下真得麻煩了！”
我長嘆一口氣心想好在沒有傷到動脈，隨即扯下袖子立刻將傷口簡單包紮處理，看着這荒無人煙的沙漠全然不見定元與元心等人！我眯着雙眼看向那熊熊烈日，那狠毒的太陽此時將沙礫烤得滾燙！好在此時的我已經可以熟練使用挪物，這裏的空間似乎並非平台上那般受到干擾，沒有過多思考我便立刻運氣施展法術從虛無之中取出了登山杖和一壺水掛在腰間。看着眼前讓人絕望的景象，我打開星雲大師贈與的地圖判斷好方位后便一瘸一拐地朝着黃神山的方向接着前行。
原來……被扔回大漠了啊！我心中如此感嘆。
虔誠之人需歷經磨難……
虔誠之人需歷經生死……
虔誠之人需奉行獻祭……
虔誠之人需奉行神旨……
此時我腦海中不斷迴響着這幾句詭異的話語，眼前大漠的地平線上，熱浪洶湧就連空氣都被扭曲！我喘着粗氣一瘸一拐，渾身的每一滴水分都被蒸發殆盡，就連肺部都似乎充斥着烈焰！就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我搖晃着身軀意識再次模糊了起來眼前一黑再次倒了下去。
沙漠上的夜晚極盡寒冷，在刺骨的冰涼中我一個哆嗦再次掙扎着從沙漠中爬起。頭髮、口腔、鼻孔、衣服里全是沙子，我竭盡全力地轉過身子面朝天空躺下大口喘着粗氣。
“真是倒霉到家了啊！”我伸手摸了摸滾燙的額頭拿過水壺喝了一小口水說道。大腿處傳來的疼痛感和渾身的寒冷提醒着我身體已然變得糟糕透頂！孤身一人的我沒辦法傳信雲崖的商會調度沙蟲，唯一的選擇就只有徒步向著賜夢城前進。
“等等，我是從那個幻境中出來了嗎？”我心中突然如此想到便立刻掙扎着施展挪物取出信差給趙子龍傳信說明此時的位置和發生的事情，然而隨着時間的消逝我並沒有等到他們任何人的回信。
沙漠的夜空群星璀璨，我仰望着天空心中的孤獨與死亡的恐懼迅速蔓延開來，無助的淚水不爭氣地從眼角流出。
“難道，我要死在這裏了嗎？明明一切才剛開始！”
“可惡，我不想死！我還有太多的牽絆！”
我哽咽着不由自主地放聲哭了起來。
“真是丟臉啊薛子墨！”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連忙抹去淚水從地上爬起看向身後。
“關……關靈月？”我看着眼前那一襲白衣的女子此時正彎着腰帶着些許擔憂的怒氣看着我，心裏的喜悅與救贖感瞬間將陰霾消散。
“麻煩……拉我一把。我的腿有點行動困難……”我自嘲般地笑着尷尬說道。
“自己站起來！笨蛋！你的腿根本就沒事好吧？別想占本小姐的便宜！”關靈月雙手叉腰挺直了胸脯嗔怒地說道。
“欸？我的腿可是被捅了一刀啊！你沒看到嗎？”聽到關靈月的話語我頓時有些語塞，可回頭看向自己的大腿時卻又如她所言並沒有什麼傷口，就連方才用扯下用來包紮的袖子此時也不見蹤影。我心裏還沒搞明白什麼情況連忙又伸手摸向自己的額頭，原本滾燙的腦袋此時也溫度正常，發燒的癥狀也消失不見。
“是夢嗎？”我下意識地伸手摸向眼角殘留的淚水有些怔怔出神。
“你還要躺到什麼時候？”關靈月帶着不滿的語氣催促道。
“好的好的！我這就起來！哎喲！”說著我便連忙轉身從沙地上爬起，拍了拍衣服和頭上的沙礫。
“你快點！子龍他們把吃的都準備好了！結果你一個人跑這邊嗷嗷地哭！不知道你怎麼了，一個大男人隨隨便便流淚真是丟人！”關靈月嘴上如此說道，手上卻還是遞給了我一張手帕。
“把你的臉擦乾淨！我先過去了，才不等你呢！”看着她走遠的背影我哈哈一笑，突然間也疑惑了起來剛剛為什麼自己會流淚，似乎在那平台上的事情就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距離賜夢城還有兩天的路程，咱們今晚好好休息一宿明天再繼續趕路。”定元坐在火堆旁看着趙子龍與元心說道。
“哦！子墨哥你回來啦？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還得靈月姐才能把你喊回來！”元心看着走來的關靈月和我一臉壞笑地喊道。
“小禿子你瞎說什麼呢？”關靈月眯起雙眼微笑着走到元心面前伸手就拉扯着他的耳朵疼了元心哇哇直求饒。
“義父，快來嘗嘗，這是我剛烤好的大漠燒沙蟲卵！”趙子龍說著便拿起一串鴕鳥蛋那麼大烤的金黃冒油的沙蟲卵遞到我面前。看到火堆邊插着趙子龍那吃了一半的沙蟲卵內濃稠的樣子，我的內心滿是抗拒接過食物久久沒有下嘴。
定元坐在一邊靜靜看着我有些許擔憂地問道：“子墨兄，是想起什麼事了嗎？”
看着眼前的眾人我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與踏實，我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事情，就只是出去看了看天空散散心情。得知情況后定元也自然沒再多問，只是表示雲崖大漠的夜晚總有傷人的野獸出沒，如果獨自在外的話務必要小心之類的話。
正當眾人都圍坐在篝火邊歡笑暢談時，只聽到篝火外的黑暗中傳來一個如同幽冥般帶着怨恨的女聲。
“找到你了！”
關靈月眉頭一鎖立刻起身召出赤劍對向那不被篝火照亮的黑暗喝道：“什麼人！”
突發異樣我也連忙轉身站起運氣盯緊黑暗。
火光搖曳發出木材燒裂的聲音，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一頭白髮膚色雪白的熟悉身影，那人手裏握着一把熟悉的匕首，腰后別著一把短刀身披斗篷，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在黑夜與火光的映襯下竟顯得猩紅！走來之人不是桂麗又會是誰！只是此時的桂麗不知遭遇了什麼已然滿身傷痕衣物破損似與什麼戰鬥過一般，然而即便如此她依舊死死地盯着我充滿恨意虛弱地說道：“只有你！絕對不能饒恕！”
我看着眼前的桂麗頓時回想起在那異境平台上發生的一切。按理來說，我已經到達賜夢城了啊！我心裏驟然一驚連忙回頭看向關靈月等人，然而看到卻只有那燒得噼啪作響的篝火以外，不見任何人！
我來不及多想，立刻轉頭運氣發動如鍾與桂麗對峙。大腿上的疼痛再次湧現，呼吸也再一次變得急促了起來。眼前的桂麗握着匕首眼神中帶着恨意搖晃着身體向我走來，同一時我也從背後里拿出登山杖死死地盯着她的行動。然而此時的桂麗似乎已然精疲力竭，只是剛走出兩步便身子一晃徑直倒向了地面。
看着暈倒的桂麗我終於鬆了口氣，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子會對我抱有如此的敵意，然而即便這樣我還是沒辦法狠下心去與她刀劍相向。我低頭看了看大腿，不知什麼時候記憶中那扯下的袖子又綁回了傷口處，滲出的鮮血和前一秒還一起圍着篝火暢談的關靈月等人一時間讓我分不清什麼才是現實。
我遠遠地觀察了桂麗好久確認她沒再醒來才躡手躡腳地靠近，看着她此時殘破地斗篷下滿身的傷痕不由嘆息，在確認了還有鼻息后便將她輕輕抱起挪到了篝火邊。
“你就在這裏慢慢恢復別再追我了！我什麼事都沒幹就被你捅了一刀已經夠了！”我看着昏睡着的桂麗嘆了口氣，看着篝火外的黑暗搖了搖頭使用挪物取出留存的最後一瓶水和食物放在了桂麗的身邊隨後又拿出一把手電筒想要離開。然而心裏如此想着，身體也作出了反應，只是沒走出幾步就又想起方才定元所說的那些在大漠肆虐的野獸，於是轉頭看向篝火邊昏睡過去的桂麗。
“為什麼，要擔心一個想殺了我的人呢！”
“但是如果讓她一個人在這裏休息的話，會不會再遭到襲擊啊？畢竟她已經傷痕纍纍了。”
“問題是，她如果醒來再捅你一刀怎麼辦？這次一刀要了你的命怎麼辦？”
“那就把她綁起來然後等她醒了之後再跑如何？”
“綁起來……不太好吧……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心裏如此糾結着我一邊看向那雪白的鬼族少女，思想鬥爭了許久終於長嘆了一口氣帶着些許埋怨與警惕地走回篝火邊坐在了與桂麗有些許距離的地方。
“就這麼，等到天亮吧……”
氣溫逐漸上升，空氣再次變得燒灼，我緩緩睜開雙眼卻猛然一驚連忙側滾到一邊心跳加速！只見前一秒還坐着的地方竟飛來一把匕首！面前的桂麗此時已然恢復了神智面帶怒氣抽出腰后的短刀再次朝我撲了過來。
“卧槽！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我做了什麼事犯得着你要我命嗎？”我雙手撐地雙腳瘋狂地向後蹬踩揚起一片沙塵短暫遮蓋了桂麗的視線后連忙爬起來施展如鐘的同時操起登山杖對準桂麗。
“你！你是桂麗的敵人！你是桂麗的殺親之敵！”桂麗大喊着再次朝我衝來，只聽到咚地一聲如鐘的屏障應聲碎裂。我立刻再次向後撤去接連打出三道如鍾將我和桂麗短暫隔開后連忙雙手按向地面施展子龍教我的鎖敵術——地牢！頓時間，只見桂麗四周的沙面迅速攢動，四面石牆連帶那三道如鍾一同將桂麗困在了裏邊。然而我方才鬆了口氣便又瞪大了眼睛連忙繼續向後逃竄！只聽到身後地牢與如鍾兩個術式破裂的聲音，桂麗渾身散發著紫紅色的氣脈，那氣脈在她的身後赫然凝聚成了一個手握太刀的鬼影！那劈碎地牢與如鐘的想必也正是這鬼影所為！眼看形勢不妙我連忙將氣脈運轉到雙腿，雙手作訣施法神行術頭也不回就向著遠處狂奔，桂麗見我如此臉色瞬間便陰沉一大截連忙運轉氣脈也疾奔追逐了起來。
“桂麗你瘋了吧！但凡我是你的殺親仇人，我幹嘛要跑啊！”我一邊狂奔一邊崩潰地大喊着。
“你和那人的氣脈一模一樣！休想騙我！”身後傳來桂麗帶着哭腔的怒吼聲。
“那人？你不是能看到別人的想法嗎？那你看看我的想法啊！你看我有沒有騙你啊！”我喘着大氣接聲大喊。然而桂麗卻是如此回復道：“你既然可以使用靜水來欺騙自己的內心，那你自然也能欺騙桂麗的眼睛！”
解釋眼看是解釋不通了，大腿傳來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我一邊狂奔着一邊咒罵這鬼地方。明明昨晚腿上的傷口已經消失，為什麼隨着桂麗的出現它又出現了！為什麼關靈月和定元他們消失不見了啊！
漫無邊際的大漠上，我與桂麗在沙丘之上逃竄追逐。正午的日光灑下，燥熱的空氣讓人難以喘息。桂麗因為先前受到襲擊的緣故，殘破的斗篷難以遮擋以至於陽光直接照射在那雪白的皮膚上，不稍片刻桂麗便渾身被燙滿了紅斑！她喘着粗氣強忍着疼痛勢必要取我的性命，步伐是有增無減！
另一頭，我一邊維持着氣脈狂奔一邊忍着大腿的劇痛已然快到了極限。我慘然一笑抬頭看着那殘酷的太陽步伐逐漸慢了下來，過往的畫面如同走馬燈般開始閃現，我停下腳步轉身看着那身後盤踞着巨大紫色鬼影手持太刀的桂麗絕望地大聲喊道：“既然你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我！那你就好好看看我的故事吧！如果這樣都無法說明一切的話，那你就奪取我的性命吧！”我扔掉登山杖解除掉所有防禦停止氣脈的運轉，腦海中回想着從二〇二〇年開始的一切過往。大量的記憶碎片瞬間湧入桂麗那赤紅的雙眼，她的神情也從憤怒逐漸變為困惑，隨即轉變為難以置信悔恨和痛苦與絕望中。
“不是吧……怎麼會是這樣……多麼讓人絕望的過去……”桂麗手中的短刀應聲而落，“父親……母親……我該怎麼辦？”她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崩潰地掩面哭泣，那一直浮現在她身後的紫色鬼影也逐漸消散不見。看到這一幕我也終於鬆了口氣，低頭看了眼已經滲滿鮮血的右腿頓時覺得身體由於缺血已然有些晃動。我喘着粗氣走向跪在地面不斷重複着“對不起”的桂麗，看着她由於日光被曬得已然開裂的皮膚嘆了口氣隨即脫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所以說，現在你知道捅錯人了吧！可真是……要老命了！”我語氣中滿是無奈癱坐在了桂麗的身邊，看着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的姑娘想起她的遭遇不由得也理解了她的憤怒，畢竟如果我的父母被人殺害的話……或許我會做得更加瘋狂吧。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桂麗雙手捂着臉淚水從手指的縫隙流出，嘴裏重複着這樣的話，如此場面卻讓我一時間手足無措。我想着安慰的話語，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想要摸摸她的腦袋但又擔心這樣是否不大合適。糾結了許久才僵硬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腦袋上小心謹慎地撫摸着尷尬地笑着說道：“沒事啦沒事！當事人都已經原諒你了，你就不要哭了。當務之急是我們要趕快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你作為鬼族在這種極惡的地帶對你而言更加痛苦吧。而且這地方頗為古怪，也不知道我們究竟是真的在雲崖大漠還是依然在那幻境之中。”我轉頭環顧着四周的沙漠，遠處有些許造型奇特外露的巨大石塊，那是我記憶中乘坐沙蟲時經過的地方。
“所以振作起來，如果真的要道歉的話那就和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回到賜夢城再好好道歉！”我如此說著便站起身把手伸向桂麗，聽完我的這些話后桂麗似乎也終於不再那麼自責。她抬起腦袋一雙透紅的雙眼淚眼婆娑看着我抿着雙唇握住了我的手站了起來。似乎這一刻，她又變回了那個社恐且羞澀的少女。只見桂麗起身後便連忙抽回了手低着頭看不到此時的面龐，半晌過後才吞吞吐吐地擠出了來兩個字“謝謝”。然而在看到我被鮮血滲紅的右腿后又慌亂自責了起來，她手忙腳亂地翻找着自己的衣袋，找了半天才從一個口袋裏取出了一個小錦囊。她小心翼翼地把錦囊遞到我的手裏低着頭說道：“這是……可以止血和治癒傷口的鬼族秘葯……給……給你！非常抱歉！”
看着桂麗手中的錦囊和她此時表現的狀態我頓時覺得這姑娘也太有意思了吧。我哈哈一笑接過錦囊取出裏邊的秘葯沒有一點猶豫地吃了下去。然而這秘藥方才咽下，就覺得渾身突然噗的一聲所有的毛細血管都修復了，呼吸的感覺就好像我那抽了好幾年煙的肺都順暢了！震驚之餘我連忙解開綁在大腿上的袖子查看傷口，那原本已經撕裂得血肉模糊的傷口除了周圍殘留的血液外此刻竟絲毫看不到一丁半點傷痕！
“厲害啊！”驚嘆之餘我看着桂麗滿身的傷痕連忙表示讓她也吃一粒恢復，然而當得知了只有這一粒葯以及這葯的價值后，我竟不得不感嘆這還真是一個讓人沒辦法討厭起來的傻姑娘。
“所以說，那個和我氣脈一樣的人是什麼樣子的？以至於能讓你如此認錯。”我與桂麗一同向著黃神山徒步前行着一邊聊起來彼此的經歷。其中我不光知道了她是從幽都逃出來的以外，桂麗給我說了她的童年經歷以及這一路上的遭遇種種。然而當我詢問起殺害她父母的兇手時，無論我如何詢問她都沒有告訴我關於那個兇手的事情，只是遺憾地搖着頭輕聲地說以後會告訴我並且勸告到讓我不要使用靜水這個術式，具體的理由是如果使用多次的話會造成嚴重的失憶。對此其實我也早有了解，只是奈何從小在平凡家庭中長大的我，要說那麼快就可以擁有這種生死危機時還能堅強的內心還是有些困難吧，至少我是如此欺騙自己的。
我同樣也了解了桂麗受到襲擊的事情。看來平台上很多人都被扔到了大漠中，其中也有不少人陷入了混亂對同伴發起了襲擊，桂麗就是遭遇了這些人的攻擊。好在她本領強悍，雖然受了不少傷但也安全撤了出來，然而撤出來不久就在找我的途中又遭遇了野獸的襲擊這才落得滿身傷痕。當然，由於桂麗眼睛的特性，她也成了少有的幾個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這麼想來，我的來歷關靈月都還不知道呢！
當我給桂麗講起自己世界的各種娛樂活動和美食時，她那透紅的雙眼掩蓋不住的渴望與興奮讓我不由得沾沾自喜。當然，關於還沒有下落的劉剛和高顧成，我也向桂麗打問過他們的下落，然而即便能夠看透別人內心的桂麗對此也沒有任何的線索，對此我也只能由衷地希望他們兩人的平安。至於六子，桂麗則表示六子現在的情況很危急，但是如果想要把六子救出來的話以我現在的實力無疑是飛蛾撲火……對此其實我自己心裏也明白，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黃神與青神的力量上。
大漠颳起了狂風，漫天的黃沙遮天蔽日。看着越來越近的黃神山烏雲籠罩，我心中隱隱有着不好的預感。周圍的沙丘背後傳來細碎聲，我轉頭看向身後的桂麗，通過雙眼的特質她自然明白我心意點了點頭從腰后抽出了短刀，此時我也悄悄拿出匕首握在手中警覺地觀察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