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禮拜聖人
兩個小傢伙一路上說東道西,給滿船遊客增添許多樂趣。傲天讚歎:“原來這就是秦淮河,以前聽主人提起過,難怪這麼多人喜歡這裏。”
道巍開口:“前方是夫子廟,我們進去逛逛,看看有沒有考取功名的運程。”旁人聽了哄堂大笑。
河裏有大魚,三五成群從船旁游過,道巍探頭用手拍打水花,還把腦袋鑽進水裏和魚兒打招呼。一條紅色鯉魚認出這是一隻猴子,奇怪問道:“你怎麼會和人坐在一起?”道巍看出它的疑惑:“嘿嘿,有何奇怪,眾生平等,我不會輕視他們。”
歡快的笑聲飄蕩在河面,引得附近遊人紛紛側目。遊船一路行駛,很快便在碼頭靠岸停船。傲天先跳上岸,伸出前爪作勢拉了猴子一把。
岸上熱鬧非凡,人頭攢動,兩個小傢伙購買糖葫蘆,邊吃邊逛好不悠哉。不一會兒來到夫子廟,他們見很多人排隊買票,傲天便自告奮勇要去買票窗口,被道巍一把拉住:“我們這麼矮小,沒到買票的高度,跟我來。”輪到他們檢票,檢票員低頭一看:“哎呦,這可不行,寵物不得入內。”道巍大聲抗議:“自古以來就沒這規矩,你少要在此呱噪。”說罷帶領傲天大搖大擺走進夫子廟。
進入大門,見右側有一座亭子,牌匾上書“仰聖”二字,亭內有一面大鼓,道巍喜道:“我家老祖被世人尊為大聖,此乃禮敬之地。”
旁邊有人笑道:“夫子廟尊孔聖人,可不是尊孫悟空。”道巍惱怒異常,叫嚷:“孔子是儒家學派先師,被稱為聖人,但他豈能與齊天大聖相提並論。”說罷甩頭走過去,將木棒抄在手裏,佟佟佟敲了三下大鼓,心中期盼“昔日菩提老祖三下警示讓老祖醍醐灌頂,我今天也敲上三鼓讓自己靈根開化。”
接着他們前往大成殿,觀望高大的孔子塑像和兩旁十二弟子像,道巍暗想“這老頭好生了得,死去二千多年還能被人記得,受香火供奉。我也要好一番作為,不墜大聖威名。”
離開夫子廟,看見河對岸二龍戲珠照壁,黃龍紅珠呼之欲出。道巍笑稱:“傲天,回頭把這兩條龍換下來,咱們倆上去耍耍,你意如何?”傲天直搖頭:“還是免了,萬一別人認為我們不是戲珠而是偷珠,到時候肯定會被追得滿大街跑,那可就慘啦。”道巍哈哈大笑:“有趣,等我學會騰雲駕霧,一定要試試,看誰能追得上我。”
小哥倆跟隨人群向前走,路過江南貢院,道巍說:“這裏以前是學子考試的地方,有上千年歷史。讀書是雅事,不過也很苦悶,有些人總會為了追求名利而折磨自己。”傲天詢問:“動物可以參加考試嗎?”猴子用壞壞的眼神看過去:“如果有看家護院這個科目,你肯定能高中狀元。”隨即嘆氣:“人類能發明和使用工具,而且能研習新技術,不斷提高生存能力。就算威武高猛的大象,在獵槍面前也只得任人宰割。”
“人類通過學習和考核,不斷提高自身技藝。以前是四書五經、詩詞歌賦的天下,現在但凡三百六十行所需,都會成為考試內容。所以人類是當今世界的主宰,對萬物生命走向有着重要影響。不過,如果他們玩火自焚,也會逐漸沒落。”傲天萬分崇敬:“道巍,你知道的可真多,太厲害了。”“我也是通過不斷觀察得出的想法,是否正確有待檢驗。”
兩個小傢伙在兒童商店添置合身的衣服鞋襪,各自背上挎包離開秦淮河。他們想繼續做火車前往法門寺,一路打聽着朝車站走去。路過公園門口發現很多人圍觀看熱鬧,人群中不時發出叫好聲,他們倆也好奇的湊過去。
擠進去一看,只見一中年男人牽着兩隻猴子在那裏玩耍,猴子隨着銅鑼聲來回奔跑,不時竄到中年人身邊,配合做出各種動作。圍觀的人大聲叫好,不時的往地上扔些零錢。中年人讓猴子撿錢給他,猴子不肯,還瞪眼睛呲牙咧嘴。中年人生氣了,拿鞭子抽打猴子。猴子轉圈躲閃,不住的怒目吼叫,道巍心中不忍,大聲喝止:“住手。”
道巍把猴子拉到自己身後,對中年人說:“不就是一點零錢嗎?我這裏有,你別再難為這兩隻猴兒了。”說完轉身拍了拍兩位同胞的肩膀:“二位,這種生活還不如動物園呢,一日三餐都成問題,你們有何打算?”
兩隻猴子商量片刻說:“謝謝你仗義相助,我們跟隨此人走江湖賣藝,確實不容易。”說完後走到那人面前,彎腰說道:“有勞多日照顧,我們現在要回歸山林,尋求自在生活。”道巍把吃食分給兩隻猴子,然後在路口互道珍重。道巍對傲天說:“猴子在自然界有很多天敵,生存實屬不易。”
到達火車站售票室,見人們用證件購買車票,小哥倆直犯愁,道巍猛然醒悟:“嗨,我們又不是人類,何必自尋煩惱買票呢,跟我走。”說罷拉住傲天朝前衝去。他們來到檢票口,藉助乘客高大身材的掩護,彎腰溜進候車站台。恰巧有一列火車停靠站台,旅客正在排隊上車,他們緊隨人流躥入車廂,相互緊靠擠佔一個無人座位。
蜷縮着睡了一夜,第二天臨近中午到達終點站。下車后,道巍往站牌掃了一眼,頓時目瞪口呆。“這下糟糕,這裏不是西安而是太原。”猴子暗中嘟囔“太原在山西,不知道離陝西有多遠呢。”
道巍和傲天走出車站,先在小吃店填飽肚子,而後去書報亭買了一份地圖。道巍看明地圖,決定與傲天從太原往西南方向進入陝西,期間經過宜川縣,還能欣賞聞名天下的壺口瀑布。
只是現在口袋裏余錢不多,要想辦法賺錢,否則蹭吃蹭喝不是長久之計。道巍與傲天商議生財之道,如若街頭賣藝那是決計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