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斗

正在眾人吵吵鬧鬧的時候，門外突然傳出一陣騷動，奪命琴師個子高，一眼就看到了茶樓外面站着三人人，其中一個就是烏眼禿鷲馬延明，馬上對銅蛤蟆說道：“馬老大來了”！銅蛤蟆個子矮沒看到，便像只蛤蟆一樣跳起來看了一眼，確實看到了馬延明，便高聲對靜宜幾人說道：“你們給我等着，看馬老大怎麼收拾你們”！說罷便和奪命琴師一起出了茶樓，去迎接馬老大，他們身邊的十幾個人，也跟着一起出去了，圍堵在茶樓門口看熱鬧的人，自覺的讓出一條道出來，剩下十幾個人，卻沒有跟過去，臨陣退縮當了圍觀者。靜宜幾人見茶樓門口站着三個人，烏眼禿鷲馬延明站在最左邊，天志上次見到這人，還是大晚上的，只記得這人是個光頭，這次看清楚了，這人五十歲左右，穿一身褐色衣褲，手拿一把鬼頭刀，五短身材面色醬紫，長着一個豬泡眼，一個大黑眼袋，配上那顆大光頭，跟烏眼禿鷲這個外號，倒是十分貼切。中間站着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峨冠博帶的十分俊俏，長相與齊王倒是有幾分相似，一襲白裳飄飄，一雙白靴子一塵不染，圍着一根綉金絲的腰帶，手拿一把象牙雕刻的天青色摺扇，長身而立站在三人中間，一副志得意滿風度翩翩的樣子，與那烏眼禿鷲，倒是形成了俊與丑的反差。最右邊的卻是一位美少女，約摸二十二三歲的樣子，穿一身帶白色花朵的紅衣裳，披着一頭中分齊眉發，衣裳寬袖大袍的，看髮型和衣服花色樣式，不太像中土人士，兩隻小手攏在身前，手中似是拿着東西，卻被寬袍擋住了。這姑娘臉蛋和靜欣差不多，也是鵝蛋臉，身材和文軒差不多，都是中等苗條身材，一副笑臉盈盈的樣子，如果說靜宜三個女孩子，是含苞待放的荷花，這女子倒像是一朵盛開的桃花。圍觀之人見到這一對男女，人群中便有人贊了一句：“好一對金童玉女”！接着又有人說了一句：“可惜身邊放了坨銹鐵”，人群登時哄然大笑，那坨銹鐵當然指的是烏眼禿鷲馬延明。烏眼禿鷲馬延明倒是不在意這些話，但那銅蛤蟆聽到這句話，卻氣得一蹦三尺高，一顆光頭忽上忽下的跳着，不停的問是誰說的？有種站出來！這時人群中又有個聲音說道：“人家一直站着呢，你沒看到罷了”！人群又是哄的一聲笑，大家都知道這話是在說銅蛤蟆矮，銅蛤蟆卻沒聽出來，尤自在問是誰，奪命琴師連忙叫住他，讓他不要再問了，讓馬老大出面說話，銅蛤蟆這才閉嘴，但兩隻綠豆眼，仍在人群中瞄來瞄去的。

天志覺得中間那俊俏青年有點眼熟，想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這不就是剛剛在樓上看到的，那個從馬車下來的男子嗎？當時雖然沒看清楚臉，但這身漂亮衣裳，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靜宜帶着幾人出了茶樓，四人站在茶樓門口，人群也分了開來，一眾無關人員圍成一團，白衣男子居中而立，在他們三人的身後，站着二十幾個人，銅蛤蟆和奪命琴師站在馬延明身邊。靜宜先對幾人拱手行了一個禮，報了師承門派，那馬延明之前與靜宜天志是認識的，這次也就只回了一個禮，轉身介紹起了身邊的白衣男子：“這位是天澤幫少幫主、蓬萊閣少閣主、天澤幫天澤堂堂主、武林盟主北俠茅於四老先生的愛子，江湖人稱玉面郎君的茅紹澤茅少俠”，圍觀眾人一聽到此人一長串的名頭，有人便想譏諷一下，待知道原來是北怪的兒子，都驚呼了一聲，也沒人敢出言不遜了。那茅紹澤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手拿摺扇沖圍觀眾人拱了拱手，他這樣一行禮，圍觀之人便有不少說“久仰久仰”的。靜宜也對茅紹澤拱了拱手道：“原來是北俠的愛子，請恕我等眼拙，沒認出來”，這意思是聽說過你這個人，但是不認識。其實圍觀之人，都很少有人聽說過這個名號，幾乎沒誰見過這茅紹澤，只是沒人敢說罷了，反正自己也是看戲的。馬延明介紹完茅紹澤之後，就不說話了，看樣子是不認識那位女子，茅紹澤笑着對眾人介紹道：“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她不過是跟着我來，隨便看看罷了”，那個女孩子就這麼雙手低垂合在身前，朝靜宜幾人微微低了一下頭，算是行禮了。靜欣小聲對幾人說道：“這女的是東陸人”，幾人這才釋然，怪不得都覺得這女子怪怪的，原來是東陸人啊。茅紹澤又對靜宜道：“在下一向在蓬萊島上，跟着家父學文習武的，原本就很少涉足江湖，姑娘不認識也不奇怪，今日倒是很榮幸認識幾位”，說罷便眼勾勾的瞧着靜宜，天志見他這一副色眯眯的樣子，便瞪了他一眼，朗聲對茅紹澤和馬延明說道：“你們找我們幹嘛”？茅紹澤轉頭看了一下身邊的女子，又轉過頭來輕拍摺扇不說話。那馬延明沙啞着嗓子開口道：“臭小子！別那麼囂張！你們剛剛砸了別人的飯碗，你還問我們要幹嘛”？天志毫不相讓的回懟道：“砸你們飯碗的是齊王，你們有本事找他去！再說了，這事跟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是齊王府的護院嗎”？天志這番話懟的馬延明啞口無言，氣的那奪命琴師臉都紅了，他尖聲尖氣的叫道：“什麼護院！我們是齊王請的門客！什麼叫門客？你小子懂不懂啊”！文軒也跟着嘲笑道：“就你還門客呢！我看是被人掃地出門的客吧”！圍觀之人又是一陣鬨笑，本來這些人跟奪命琴師和銅蛤蟆一樣，都是齊王府的護院，大家也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奪命琴師和銅蛤蟆，處處以門客自居，時不時的還要在眾人面前擺一下架子，搞得好像護院很丟人一樣，眾人對他們倆人早看不慣了，只是平日裏不好發作，今天見有熱鬧可瞧，便都跟着起鬨。奪命琴師見眾人都來嘲笑自己，氣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紅一會白的，想上前動手，可又知道自己打不過天志幾人，便回頭對馬延明道：“馬老大，他們敢嘲笑咱們”！馬延明心道：他們嘲笑的是你們，跟我有什麼關係。可平日裏奪命琴師和銅蛤蟆兩人，一口一個“馬老大”，叫的那叫一個親熱，有事沒事還請自己吃頓飯喝點酒，雖然明知道自己不是天志幾人的對手，但仗着自己人多，這個時候當然也不能退縮，否則以後還怎麼在京城混啊！馬延明當即轉頭對茅紹澤拱手道：“茅少俠，這幾人跑到齊王府鬧事，不單是不給齊王面子，也是不給王妃面子！這事您看怎麼辦”？馬延明這叫禍水東引！茅紹澤輕笑了一聲道：“我師妹和齊王，一向大人有大量，這點小事倒也不至於放在心上，我聽說你們之間倒是有點過節，你倒是與他們說說看，我茅某人給你們評評理”，這一下卻又把球又給馬延明踢了回去。馬延明一時不知道自己幾人是該上還是該退，那銅蛤蟆大聲道：“馬老大，不用怕他們，他們今天沒帶劍”！說罷從袖子裏掏出兩把短刀，奪命琴師這次沒帶琴了，也從背後抽出一把刀來，他們三人身後之人，見狀也各自抽出兵器，看樣子是要一窩蜂上，準備群鬥了。圍觀之人見此情景，便都發出一陣噓聲，這是在嘲笑馬延明一伙人。天志幾人見他們不講江湖規矩，打算一擁而上，便迅速調整了一下位置，四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天志右手掌左手拳站在最前面，靜宜持雙掌在天志右側，靜欣站在天志左側，左手成爪右手放在懷裏，隨時準備拿出穿林打葉針，文軒雙手攏在袖子裏，袖子裏早就準備好了穿林打葉針，既防着後面有人偷襲，也不時左右查看一下。幾人背靠背站成一圈，圍觀眾人看到了，便有人給他們喝了個彩。

馬延明十幾二十個人，見他們四人背靠背站在一起，便把四人團團圍住，見靜欣手放在懷裏，文軒手攏在袖子裏，知道她們手裏肯定拿着暗器，明白誰先上誰倒霉，一群人在那裏擺着姿勢，比劃着武器，一時間誰也不敢真上。天志見他們這副慫樣，便故意激怒他們道：“你們倒底打不打！不打回家吃飯去！別擋我們的道”！也不知道是誰在一個持刀人的屁股上踹了一腳，那人持着刀就朝天志幾人撲了過來，天志幾人見這人沒頭沒腦的撲過來，四人齊齊往後一退，天志腿底下一勾，那人啪的一下就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天志不待其他人反應過來，又快踏上一步，左腳踩住那人的刀，右腳一踢，那個冒失鬼便朝馬延明滾了過去，身後靜宜幾人也跟着上前一步，不給圍攻之人留下空子。馬延明一腳踩住那人，那人才打住滾，總算天志腳下留情，那人沒受重傷，爬起來撥開人群，蹌踉着跑了。圍觀之人見四人進退有序，便給天志幾人喝了個彩。圍攻的人見那先出手的，連一招都打不過，就更加沒人敢往前沖了。天志腳下用勁，那把刀彈的一下就到了他右手裏，他轉手就把刀遞給了靜宜，靜宜接過刀橫在身前，天志這一下耍的漂亮，圍觀之人又給他喝了個彩，四人卻凝神對戰，絲毫不受影響。馬延明見他們手中又多了件兵器，這下就更不敢貿然進攻。茅紹澤見此情景，知道馬延明這夥人今天要栽，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在一旁輕拍着扇子，不時還看一眼身邊的美女，完全沒有要出手幫忙的意思，圍觀之人見馬延明他們圍着四人，又不敢上前去打，頓時就有人發起了噓聲，弄得馬延明這夥人，上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在圍觀之人狂噓不止的時候，茅紹澤身邊那位美女卻說話了，她先是笑看着天志，用一種略顯生硬的口氣說道：“你使的是，白虎拳，對嗎”？見天志不說話，又看着靜宜道：“你，剛才用的，青龍手”？靜宜也不答理她，她又看着靜欣的背景說道：“你，肯定用的，朱雀手，對嗎”？見幾人不回答，這女子接着笑臉盈盈的看着馬延明道：“你，輸了，他們擺的是，四象陣，畫地為牢”！茅紹澤這時說話了，他疑惑的看着這女孩道：“我都不認識他們的招數，你怎麼認識的”？這女孩又笑着點了一下頭道：“不好意思”，她這樣一說，弄得茅紹澤一頭霧水不知所以。馬延明被這女孩子一激，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右手中的鬼頭刀揮舞了一下，看似要向幾人進攻，左手卻是奮力一揚，朝幾人連射出六支弩箭。天志靜宜早就知道他袖中藏有弩箭，一直凝神注意着，天志見他左手一動，便提醒大家“小心暗器”，說罷眼疾手快的使出一招摘星攬月，一手接住了兩支弩箭，靜宜和靜欣兩人也一人抓住了一支，圍觀眾人先是見馬延明使出暗器，眾人一邊往後退，一邊噓了起來，見天志幾人輕鬆接住了弩箭，又給幾人喝了一聲彩。天志不待馬延明再次進攻過來，手上一用勁，把四支弩箭全朝馬延明甩了過去，嘴中還說著“還你”！那馬延明見弩箭來勢兇猛，來不及用手去接，一個鐵板橋躲過四支弩箭，他身後之人卻糟了殃，登時一片唉喲聲，三人手上中箭，手上兵器落地，還倒了一人，倒地那人是腿上中的弩箭，馬延明還沒直起腰，腿上一疼也倒了下去，原來靜欣趁他躲避弩箭的時候，把手中的弩箭也朝他腿上甩了過去，馬延明躲過了上面四支弩箭，卻沒有躲過下面的那支，腿上結結實實的中了一箭！銅蛤蟆正對着文軒，見她是個小女孩，以為好欺負，馬延明揮刀作勢向前的時候，他也跟着往前沖，揮舞着雙刀朝文軒砍來，文軒早就調好針筒蓄勢待發了，不待他踏出第二步，手中的穿林打葉針就射了出去，這一下射出了四支鋼針，兩支朝下剛好射中了銅蛤蟆的雙腿，鋼針直透骨髓，兩支朝上被銅蛤蟆雙刀擋住了，叮的一聲朝兩邊射了出去，又射中圍攻兩人的肩膀，又是兩聲啊喲！銅蛤蟆腿中了兩針，一時沒感覺疼痛，手中的刀卻是一震，當即還想揮刀上前，接着雙腿上傳來一陣劇痛，痛的銅蛤蟆嗷的一嗓子，倒在地上直打滾。奪命琴師見馬延明銅蛤蟆倒地，心中一驚頓時慌了神，靜宜瞅准這個機會，手中的弩箭也朝他甩了過去，一下也射中了奪命琴師的大腿，奪命琴師也是一聲尖叫倒地不起。圍攻之人這一下倒了好幾個，一片狼藉四處唉叫，幾個人中就數銅蛤蟆叫的最響！好在那馬延明的弩箭，和文軒的鋼針，上面都沒毒，中箭中針之人，倒無性命之憂。烏眼禿鷲馬延明到底還算是這群人的頭領，中箭倒地后一聲不吭，咬緊牙關撐着鬼頭刀站了起來，對天志幾人拱手道：“今日多有得罪，山高路遠，後會有期”！說罷便瘸着腿柱着刀，上前扶起倒地之人，又抬頭對圍觀之人說道：“各位朋友都做個見證，兄弟河北馬延明，今日栽在了清虛觀門下，多有得罪，來日定當上門請罪”！說罷便讓跟他一起圍攻的人，攙着奪命琴師和那個腿上受傷的人，又讓兩個人一左一右抬着銅蛤蟆，一行人抬的抬扶的扶，灰溜溜的走了。圍觀之人有給天志幾人喝彩的，也有人說道：二十幾個大漢，圍攻四個小孩子，一招之下就全趴下了。也有出言譏諷馬延明的：這姓馬的平日裏總是吹噓，說自己二十年前參加過武林大會，這下看他還怎麼在京城混！

天志幾人見馬延明這夥人走了，卻仍然沒有放鬆警惕，陣形不亂的看着茅紹澤，茅紹澤身邊除了那個女孩，就剩下兩個隨從，一行也是四個人。茅紹澤見天志幾人盯着自己，便手中摺扇一攤，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你們看着我幹嘛，我又沒打算找你們的麻煩，是那馬延明硬要拉着我來看熱鬧的”，圍觀之人頓時又起了噓聲，茅紹澤身後一隨從，頓時朗聲對眾人道：“你們瞎起什麼哄，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們天澤幫在江湖上怕過誰”！圍觀之人見他們抬出了天澤幫這塊招牌，倒也沒人敢出言不遜。天志和靜宜靜欣文軒幾人，相互看了一下，四人又換了一下位置，天志往三個女孩子身後兩步遠的地方一退，三個女孩子在天志身前，呈扇圓形站立，這個陣形叫“龍隱雀現”，三個女孩子手中都有兵器，進可攻，天志護住她們身後，退可守，且天志還可以出其不意的從三個女孩子身後出擊，乃是一個正面對敵，攻守兼備的陣形。靜宜單刀垂地，抱刀對茅紹澤幾人和圍觀之人一拱手道：“諸位英雄好漢都看到了，不是我們有心挑釁，我們也是實在逼不得已，請各位英雄做個見證”，茅紹澤聽到靜宜這麼說，便略有尷尬的說道：“好說好說，今日之事，公道如何，大家都已看到了，確實不是幾位的問題”，他這話一出，意思就是這事了結了，圍觀之人見再沒熱鬧可瞧，都準備散了。茅紹澤身邊那個女孩子，待靜宜幾人調整好陣形后，臉上雖仍笑容可掬，眼睛卻一直在靜宜三個女孩子身上看，之前見四人警惕性很高就沒動手，這會天志四人見茅紹澤這麼說了之後，都略微放鬆了一下，這個女孩子就出手了，也沒見她怎麼動，就從她手裏跳出來一根銀色的長鞭，那鞭子像條蛇一樣直衝文軒而來，看樣子是想搶奪文軒手上的穿林打葉針。天志四人一瞬間就做好了迎戰之策，靜宜眼疾手快一招“丹雀擒蛇”，抓住了那根銀鞭的鞭梢，天志也從三人身後衝出，靜宜手上的刀卻已到了他手裏，他一招青龍偃月便向茅紹澤砍去，茅紹澤見這招來的兇猛，正想拿摺扇來擋，沒想到天志這前半招是虛招，單刀在茅紹澤身前一劃而過，卻一刀朝茅紹澤身邊那個女孩子撩了過去，那女孩銀鞭鞭尾被靜宜抓到，正與靜宜在拉扯銀鞭，沒想到天志虛晃一刀朝自己攻了過來，無奈只得把銀鞭手柄朝天志甩了過來，天志手中的刀一挑，挑開那根銀鞭，隨即一招丹雀開屏，防住茅紹澤攻來的一扇，又快速後退，茅紹澤還想上前，轉頭一瞄，卻發現自己四人已被圍了起來。靜欣和文軒兩人，趁着幾人動手的這一下，已從兩翼快步踏出，站在茅紹澤四人身後，茅紹澤要是上前進攻天志，後背必然敞開。茅紹澤那兩個隨從，武功見識也都一般般，兩人剛才都在注意茅少幫主幾人的過招，待反應過來時，靜欣和文軒兩人已搶佔好位置，手中的暗器已對準了自己。茅紹澤立馬退了回去，手中的摺扇也打了開來，他身邊那個女孩好似知道自己會被圍一樣，手中銀鞭甩出后，立馬側身而站，掏出了一把鑲金邊綉金絲的黑色摺扇，扇子也已打開，一邊防着靜宜，一邊防着文軒，動作反應比茅紹澤快多了。

茅紹澤四人背靠背的站住，天志幾人也沒打算趁勝追擊，兩邊一時便對峙了起來。圍觀眾人本來打算走了的，卻沒想到這一下又動起手來了，有些人連看都沒看清楚，就發現這會茅紹澤幾人好像被圍住了，一時間都睜大眼睛看着。茅紹澤心中又惱又怒又驚又懼又悔，惱的是身邊那個女孩子為什麼要多事，怒的是天志幾人居然敢對自己出手，驚的自己四人居然兩招之下就被人圍住了，懼的是這次就算自己和那個女孩能全身而退，自己的那兩個隨從，也萬萬是擋不住那射來的暗器的，悔的是自己為什麼要聽了馬延明的話，來趟這趟渾水，剛剛還幸災樂禍的看着馬延明那伙人栽了，這會自己就算不栽，怕是也要顏面掃地。正在茅紹澤心中五味雜陳的時候，他身邊那個女孩子，卻仍是一副好整以暇笑臉盈盈的樣子，她對靜宜幾人說道：“你們，不是清虛觀，你們，是紫極觀，四象陣，龍隱雀現，厲害”，一邊說手中的摺扇還一扇一扇的。茅紹澤聽到她這麼一說，便沒聲好氣的說道：“清虛觀和紫極觀是一家的，你哪那麼多事啊”！那女孩子哦了一聲，做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看那樣子倒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