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母親在我吃午飯的時候,說起了姐姐的事情。
她笑眯眯的學着姐姐的口吻說:“她說,將來她還要考大學。暑假假期就不回家了,到外面工作攢學費。”
“她還說,宿舍里的學生天天出去外面玩。她不想出去,但那些學生叫她留門,幫忙開門。沒辦法,在外身不由己,和她們處理關係很重要。只能幫她們了。”
我聽后不由笑了。明明現在的生活很累也很苦,而且工作一天下來腿都酸了,走路也得一瘸一拐的,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我立刻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但回想起油漆工站一排一起有說有笑的場景又忍不住綻放了笑容。
儘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精神值+10
騎車一定要看左右。前天我被一輛不知哪竄出來電動車差點撞到。最近距離只有1厘米,還好我剎車壞了。
他從左邊快撞到我時,我直行想剎車,但我的車剎車后還在走,結果我們擦肩而過。
怒氣值+10
昨天我也直接從汽車前面過,讓都不讓。為什麼做原因是父親去揚州回來后一見面就擺出一張臭臉,惡狠狠地盯着我。
面無表情的我鑽進駕駛座。他接過對講機,大聲說,“快點,打普通模式往後倒車。”
我慢悠悠行駛着。他騎車在前看都不看一眼。等他一回頭就罵:“你跟我後面走啊!往哪走?他媽的!傻逼!”
我忍氣吞聲跟在他後面,默不作聲把對講機關了。
“加點油走!”透過駕駛座的玻璃還能聽到他的聲音。
到了廠棚里,我直接說,“你今天脾氣怎麼這麼大?”
“爸爸怕你學不會!以後無法生活。而且每天就學這麼點時間。”
“你這樣沒人會跟你後面學車的。”我冷漠道,反正時間一到就走,除非有足夠的利益讓我心動。
中午得知他去揚州的消息,母親說是廠里安排他去,原因是他開車開得不錯。我想他難道發跡了,成為有錢人,然後過上富足的生活了。現在看來就是可笑的妄想而已。
後來的時間段內,我展現出來的開車技術讓他的態度不再那麼惡劣了。
這些天來,我也成長了一點,但比起他們來差的可遠了。
今天早上晨會上聽別人說起分段車技藝比賽有興趣可以看看。我猜父親去揚州一定和這個有關。
漫天飛舞的狂沙已去。但早上依然收到了黃色預警,提醒人們,風沙天氣,減少出行時間。我冷笑一聲就去上班了。
常看到有工人倒水用大號的塑料桶裝水。塑料桶就是醬油桶,儲水量特大。我用的是普通茶杯,其他人則用複雜的眼神看着我的杯子。
午飯後。
“為什麼不多學一會車?”母親問我。
“浪費時間。”我在廠里能不能待下去還不知道呢。
昨天工作后。
“你一天到晚和你爸學的什麼?不是在放屁吧?”
好感度-50
對於他人的惡語相向,我置之不理。
今天他對我問:“有沒有筆?”
我雖然有筆,但對他搖了搖頭。他昨天還說我學車是放屁的話,今天又怎麼可能會借給他筆,自己連一點猶豫都沒就搖頭了。事後才發現他昨天和我有過節。
自己的記憶力越來越差了。
可能和經常放蕩的行為有關。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就想做就做了。
午後,烈日當空,陽光普照大地,灼灼炙烤着一切。
我行駛在荒涼的道路上,黃色的光芒灑滿了無人煙的前路。而一小時后這裏就有人會來工作了。
十年眨眼就過去,百年也不過就停留了一會。千年後,世界會變得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也許還是和現在一樣。萬年就別提了,人類史都沒滿一萬年。
“我給選了條路,能不能走下去看你的了。”父親在早上莫名其妙對我說道。
我一直都在擺爛,追求更高的生活方式意味着日復一日辛苦的勞作才能帶來,但這樣賺錢的方式,效率太低。
不如一夜暴富來得快。如果在走投無路下只能犯罪度日,也比餓死自己好。
下班簽字的時候,我發現袋子裏筆消失了。筆在哪掉的我也很清楚。但現在過去恐怕已經沒了。
而我想起了他撿到了一支筆。那個和我一樣是指揮的人。
“我想問一下,你有撿到筆嗎?”
他聽后才把筆還給我,怒道:“……我跟在你後面拾筆呢!”
在起點讀書的書架里我加了2145本書,再次往書架加書,結果軟件崩潰了。
可以試試晉江書架最多加多少本書。
以後,我打算把這些書架里的書看完。
書荒倒不存在。我到死都不太可能把書看完…的說。
因為在看書的時間裏,這個國家的人也會繼續寫書,這會導致我一個人看書的速度不如一群人寫書的人快。
不光中國的書我會看,外國的書也會看,還有一些禁書也會看。
不過我就算看再多的書也難以改變性格和氣質,因為我的看書方式是一目十行。
父親去揚州是為了廠里的車輛年檢。我中午接到他的電話,讓我騎車接他。在我們到車跟前的中途,他親口告訴我的。
精神值-1
今早還挺倒霉的。清晨醒來的時間是六點三十多,和大部分人一樣,我意識回歸的第一時間內伸手去摸手機看下時間,邊戴上眼鏡,支起身子,趴在床上,玩着手機。
但打開手機后,我揉了揉眼睛,忽然眼裏就進東西了,像八爪魚的觸手在裏面遊動,讓人睜不開眼,十分難受。
我痛苦的捂住左眼,把臉埋進枕頭裏。
這樣下去,我的眼會瞎嗎?不知道。如果有勇氣用冷水沖洗就好了。窗台上的茶杯就有昨夜喝剩下的冷水,不是自來水,沒有細菌,很乾凈。不,應該還是閉眼等淚水浸濕溶解眼裏的異物。
我胡思亂想,想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此時在我面前又出現了兩個選擇。
①用冷水沖洗眼睛,把異物排出來。眼睛進水應該沒有問題。連河裏游泳的人,眼睛也沒出現問題。但我沒勇氣做這種事情,這一步無論如何也無法邁出去。
②閉眼等淚水溶解異物。這很簡單,也十分輕鬆。我以前眼睛進東西就經常這樣做,百試百靈。
我選了②。眼睛始終無法睜開,所以我用另一隻眼睛看手機。但突然左眼又有異動,我忍不住又緊緊閉上雙眼。
這部手機是我18歲生日給自己的禮物,花了我好幾年攢的壓歲錢。算是我最重要的寶物,是和我的生命同一價值的東西。
左眼的淚水溢滿了眼眶,在裏面打轉,隨後白色的淚珠擠了出來,一滴接着一滴落在了枕頭上。
早餐是圓子和糖。我吃完立刻就穿工作服上班了。
晨會上有兩個戴白帽的領導,他們很好認,在人群里也很顯眼。我們站成一個圈,而兩個領導恰好就在我左右。
班長讓大家整理好勞務用品。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看向我的護腿。
我的護腿戴反了。這不是第一次了,而是每次都會戴反。不過之前領導不在,也沒人管。但現在人全齊了。
李經理注意到了我的問題。他說道:“你看我是怎麼戴的。”
他說話的語氣輕快,並沒有給人沒有帶來一絲一毫壓迫感。
我看向腳下,又看了看他的護腿。便解開又換了方向戴,不管正反,態度冷漠。
晨會結束,我回到車上準備看會手機。他來到我的身邊,看着護腿說,“是這樣戴。你剛才戴還是反了。前後位置不對,你這個不是一對的。”
他一邊說一邊替我重新戴上護腿。看來是強迫症犯了。在此期間,我把左腳的護腿又解開再按照他的方法戴了上去。
實在是麻煩的很,穿戴、外表真的很重要嗎?我可不想在這方面浪費時間。
在晨會期間還提到了帽扣的問題。我直勾勾看着地面,假裝沒察覺到薛姓領導的詢問的目光,也就是之前試圖洗腦我的人。而其他人都喊他老薛。
他有發覺到我的與眾不同,別人站在一起,我一個人在邊上,鶴立雞群。所以他找到機會,帶我深入交流,可惜那次談話毫無意義。我依然我行我素。
我的帽扣也從來不系好。其他人都把帽扣頂住下巴,而我是例外。
他在工作的時候找到了我,並讓我系好帽扣。我只好照做,畢竟上班要是得罪了領導,只有被辭退一條路。
而且他有那個權利。
“這是廠里安保部要求的,不是我……帽扣繫上你低頭也不會把帽子弄掉。”
我本不想理睬他的。但聽了這番話,當著他的面,我主動把帽扣摘了,低下頭來。
帽子沒掉。
當然不會掉。我的帽子可以調節鬆緊程度。現在是最緊的,所以帽子才掉不了。
但他卻不依不饒說:“你帽子撞到地面就會掉了。”
我依舊努力表演着低頭,但帽子沒掉的畫面,都有點沉迷了。
在其他人看來,這樣的場面一度很好笑。
但他卻靠近我,故意伸手打向我的帽子后檐。
帽子掉了。
我的後腦也遭受了一陣衝擊。好在有工作帽子護着不是很暈。
而帽子上的帽扣掛在脖子上,我精神一陣恍惚。現在的狀態很窘迫,也很尷尬。
但他卻很得意,“這不掉了。快繫上帽扣。”
我乖乖照做。從以前開始,我被人打了就會膽怯,變得不敢反抗,導致他人變本加厲的欺負。
但現在不一樣了。我面無表情遠離了他。
等他離開,我把頂到下巴的帽扣拉了下來。
他再回來,看到了我這樣做后,怒氣沖沖命令我系好帽扣。而我在他發現我沒系帽扣的時候已經系好了。
再次離開后,我懷疑自己是不是長了張被欺負的臉。
第三次他巡視發現我又把帽扣拉下來了。
明明我在和他對視的一瞬間就轉身把帽扣繫上了。
但我的行為還是被發現了。
他騎車靠近了我。
處變不驚的我早就系好帽扣,也不怕他來找我麻煩。
那張老氣橫秋的臉頰紅潤的很,看上去倒和藹可親,此時卻變得猙獰可怕,怒氣衝天的用手摔打胯下的電動車,迫不及待要離開座位,想向我走來,但又突然停下,朝我吼道,“你就是非要惹我生氣!啊?需要讓我教?”
精神值-0
洗腦期間,他還教我了一件事。
“老薛,你好。這麼簡單的話不會說?”薛姓領導說呵呵的說道。
我的心態和我的樣貌一樣稚嫩。
回想別人的種種行為,這些跡象表明對你好就沾沾自喜,幻想些有的沒的,實在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