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宮變
明宮。
在大朔權力的中央，年輕懦弱的皇帝，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央，看着環伺的餓狼……
這或許是這場宴會的真實寫照，站在前朝的寫照，好像也不失為一種描述方式。
不過在我們的視角，或許可以更客觀的看待這場針對天水的殺局，史官算是詳實的記錄的朔朝末年天水的發展：
“彼蒙烈死，其子若虛知天水，大小百餘戰，破回鳩，討吐蕃，兵勢盛極，世人皆謂玄甲不可與敵。”
——《朔史》
天水的軍勢極其強盛，半數的玄甲騎兵隨節度使來此勤王，還有大軍鎮守天水城，在張若虛看來，朝廷沒有動他的理由，也沒有動他的力量。
縱使漢中與河東部均已到帝都附近，但如何是天水的對手？
“陛下。”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珠簾之後緩緩傳來，國師雪無痕，在日後被楚天明稱為“不得不正眼看他”的人，緩緩出現在了皇帝的身後。
“國師，你有何事？”
皇帝沉聲說到，懂得察言觀色的人會發現皇帝言語中無法掩飾的顫抖。
“陛下，老臣素聞天水張氏以一招破雲驚天劍聞名於大朔，今見到張將軍，頗有一絲好奇。”
白髮的老人看着張若虛，好似在等待着什麼，布棋之人早已謀劃了一切，剩下的如同舞台之上的表演。
“只有女子歌舞確實不顯我大朔陽剛之氣，不如張將軍為朕一展絕技，飽一飽諸愛卿的眼福。”
皇帝說到。
“臣不敢，刀劍之事，怎敢舞於大殿？”
張若虛一拜，不敢做如此之事。
“張將軍謙遜了。”雪無痕走向張若虛，“大朔有張將軍這樣的英才，真是太好了。”
“哪裏哪裏，國師此等嘉獎，張某惶恐啊！”
張若虛對雪無痕說到。
“不好！有刺客！”
一個明衛衝進了宴會舉辦的宮殿，好像很急迫的樣子，但是又受了重傷，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明宮內，有刺客……”
那個明衛說完這句話，便斷了氣。
“竟然有刺客入宮？”皇帝驚慌失措的說，“那可如何是好？”
“這也太大膽了！”雪無痕非常冷靜，無愧於大朔國師之名，他大手一揮，“封鎖明宮，調集明衛，保護陛下！”
“這刺客真是不會選日子，偏偏撞到我們手上。”
李陵風站了起來，甩甩手。
雪無痕安慰皇帝到：
“陛下，今眾英傑在此，您大可不必擔心。”
“保護陛下！”
殿外又傳來了明衛的喊聲。
“啊！”
又傳來一陣慘叫。
“諸位將軍大人的兵器。”
又是一個明衛沖了進來，送進了幾位節度使和禁軍教領的兵器。
“好，我們解決掉這些刺客，保護陛下吧。”
李陵風摩拳擦掌，鼓動着眾人。
“炅兒，你在陛下身旁不要走動。”張若虛囑託張炅，張炅不大，只有13歲，乃是張若虛現任妻子殷任任所生，比起已逝前妻的兒子張晟，張炅顯得更加聰慧，也更加受天水府眾人的喜愛。
“李將軍，我們一同解決從宮門門衝進來的刺客。”
張若虛拔出銳利的長劍，此劍上，不知飲了多少人之血，如同長魚的劍身，在張若虛手中運用自如，給人一種猛虎近身般的威懾力。
“好的，張將軍，這次可是我要立功了！”
李陵風率先沖了上去，拉動手中長弓，一箭飛射出去，正貫穿了一個黑衣刺客的喉嚨。
“上！”
在姬敏的號令下，這個明宮所聚集的明衛向刺客們衝殺過去，張若虛和李陵風也沖在了隊伍的最前方。
張若虛一擊斬落了一個從天而降的刺客，發現在明宮屋頂上還有數十個潛伏着的黑衣刺客。
為什麼這大朔明宮之內，會進這麼多刺客？
張若虛沒有思考的時間，那些人都是從屋頂上墜下發動攻擊，張若虛已經陷入了十幾名黑衣刺客是圍攻之中。
張若虛手中長劍舞動，相傳破雲驚天劍只有大劍才可以施展，可現在張若虛用一把長劍竟然打出了驚天之勢！
十幾名刺客皆被劍風所震懾，不敢再靠近手持長劍，一臉殺意的張若虛。
飛箭破空而來，精確的擊中了張若虛的劍柄，這一劍沒有要張若虛的命，但是在劍脫手的一瞬間，四方的刺客一擁而上。
張若虛最後看向李陵風的一瞬間，眼裏複雜的情緒難以言喻。
“這算是……”
在張若虛被袖劍刺中身體之後，口中的話語還沒能說完……
“背……”
在他的背後，一陣劍風轟然炸開……將張若虛的意識，徹底帶入無際的黑暗。
又一發利箭貫穿一名刺客的胸膛。
“張將軍！”
李陵風悲憤的大喊，手中又是一發箭矢上弦。
“我們來了！李將軍，發生了什麼事情？”
姬敏帶着大量的明衛沖了過來，擊退了刺客。
“張將軍！張將軍！”
李陵風搖動着早已沒有了呼吸的張若虛，大喊：
“快叫醫師！”
“馬上就到，我去追擊刺客！”
姬敏率領明衛追擊刺客，李陵風守着已經死去的張若虛等待着御醫的到來。
最終這場宮變還是被平息了下來，皇帝安然無恙，可以說刺客的陰謀被粉碎了，但是依然沒有找出這場宮變的主使，而且明衛也有所犧牲，當然還有張若虛。
“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抓住這場宮變的主使，以告慰張將軍在天之靈。”
皇帝發出了命令。
“父親他……”
張炅的眼裏似乎有淚花。
“張將軍忠義非凡，勇武無雙，實在是人間英傑，我自愧不如啊。”
李陵風憂傷的搖頭，好像失去了好友的苦痛在他心中留下了深重的印痕。
“是我的錯啊！我要是再早一點去幫他，張將軍也不至於殞命於此啊！”
“李叔父別自責……”張炅走到了李陵風身邊，“不是你的錯。”
“小公子果然聰慧，不愧是張將軍之後。”雪無痕緩緩的走過來，拍拍張炅的肩，口中似乎即將說出驚天之語，不過的確驚天……
“張將軍的致命傷，是破雲驚天劍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