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8 肯特

蝙蝠俠和超人被稱為“世界最佳搭檔”。

雖然達米安對此嗤之以鼻,但他從來沒否認過超人的強大。除去那小小的弱點之外，超人幾乎可以稱得上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超級英雄。所以蝙蝠洞裏超人的資料多的離譜這件事其實很正常，達米安的父親是一個懷疑論者,他不信任身邊中的每一個人，特別是最強大、失控以後最恐怖的那個。

自從達米安成為羅賓以來，他起碼親眼見過超人和蝙蝠俠打過兩次架,據說迪克見過三次。伴隨着他們的爭吵與合作,正義聯盟逐漸建立了起來。蝙蝠洞裏關於超人的資料也從原來的二十個文件夾變成了兩百多個,特別是關於戰損的那部分。

達米安知道超人的秘密身份,超人結婚那天甚至還邀請了蝙蝠俠。當然，他們是用普通人的身份去的。他只邀請了一小部分熟人，所以布魯斯·韋恩和他兒子們的出席並沒有引來很多的攝像頭。

克拉克·肯特在神父面前親吻了露易絲·萊恩，周圍掌聲雷動。偽裝成普通人的超級英雄們還有他的普通人類朋友一起歡呼着。達米安無趣地移開了視線，他對這種情情愛愛不感興趣，更不想探究為什麼一個外星人要在神父面前宣誓。斯莫威爾小鎮的清風微微刮著，達米安無聊地在心裏模擬着他有多少種方法可以在下次和喪鐘的戰鬥中打倒他。

克拉拉·懷特的身份很古怪,他搜尋了那個柜子的碎片,上面能抵擋住一場把整個大都會都毀了的爆炸，它的來源自然不會簡單。他在盧瑟集團的某個實驗報告中找到了和這種材料相似的合金，傳言盧瑟正在研究過程中,但達米安相信他一定已經偷偷研究出來了。

線索到這裏就斷了,盧瑟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哪怕是蝙蝠俠也對他的智慧忌憚三分。想要找到更多的資料就只能潛入盧瑟大樓里,但是盧瑟大樓昨天也在那場爆炸中毀滅了。

總而言之,一個盧瑟集團的實驗品，目前擁有的記憶和超人克拉克·肯特的資料全部對的上，除了性別以外就像一個超人的翻版。記憶可能是偽造的,但年齡不是，達米安在克拉拉昏迷的時候調查過她的骨齡，她確實是在正常環境下長到了20歲。血液檢測也很正常，她看上去只是個普通人類。

那麼盧瑟到底想做什麼？達米安眯起眼睛，被他用卡里棍抵着下巴的女人一臉緊張的樣子，他現在才發現在蝙蝠洞的燈光下她有一張端莊漂亮的臉蛋。見鬼，萊克斯·盧瑟不會真的為自己找了一個超人的性轉普通人版本吧，達米安突然有點噁心。

“你的真名。”他低吼道，“不要讓我再重複第二遍。”

克拉拉瞪着他：“……克拉拉。”

“克拉拉·肯特。”她不情願地說道。

好了，現在達米安面前有兩個選項。一，這個不知道從哪裏被盧瑟拐走的女人被他洗去了記憶，洗腦成了一個女版的超人。二，克拉拉·肯特的記憶是真的，她是來自平行世界的沒有超能力的超人。

蝙蝠洞裏有關於多元宇宙的資料，正義聯盟也曾對付過一些來自於平行世界的敵人，這並不算少見。

“你的戒指從哪裏來的？”達米安緊接着問道，他需要更多的東西來驗證自己的猜想，如果這個克拉拉說出了一些盧瑟不知道的東西，那麼他的第二個猜想就對了。

“我不知道。”克拉拉一臉正氣，“我醒來就看到它了。”

“撒謊。”達米安一眼就能看穿她的謊言，“說實話。”

克拉拉在心裏小小的唔咽了一聲，她也想直接攤牌，但每次她剛準備說出口眼前的系統對話框就會發出警報。

【提示，玩家克拉拉可以在不涉及本遊戲系統存在的情況下說齣劇本劇情。】

克拉拉靈光一閃，在不撒謊的情況下面對達米安或許不是件難事。這個世界是她所在世界的平行世界，她之前去過的也是平行世界，把所有平行世界的事情混在一起的話，這不叫撒謊吧。那一刻，克拉拉感覺她被歷代普利策得獎主附體了。

她垂下眼眸，醞釀了一下情緒。

“那是蝙蝠俠送我的戒指。”她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盯着達米安，“他說這個戒指有很多功能，其中一個就是關於蝙蝠洞的權限。”

“我不知道這裏是哪裏，這裏不是我熟悉的蝙蝠洞。”達米安沒發現她在撒謊，她的表情是那麼真實，就像她真的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我之前是《星球日報》的記者。”克拉拉補充着這個世界的簡介內容，“在家裏面玩遊戲的下一瞬間就來到了這裏。”

“你的戒指從哪裏冒出來的？”達米安沒有放鬆警惕，他之前搜過克拉拉的身上，裏面除了一件實驗服以外什麼都沒有。

他怎麼那麼多問題，克拉拉咬牙看了一眼系統的攻略進度，上面的0略微安慰到了她。

“是某種高科技。”系統確實是高科技，“我不太清楚。”她是真的一無所知。

“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蝙蝠俠的身份對於盧瑟來說還是個秘密，達米安需要最後確認一下。

“……布魯斯·韋恩。”克拉拉咬緊下嘴唇，“這下你滿意了吧？”

“還差點。”達米安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不認識我？”他需要確定克拉拉那邊的時間線。

“我在這之前從來沒見過你。我熟悉的羅賓要更溫柔一些。”傑森可比他可愛多了。

看來應該是格雷森，那克拉拉剛剛搜索“正義聯盟”的行動也可以解釋了。一個還沒正式成為超級英雄的女性超人，而且她還得到了蝙蝠俠的信任。她嘴裏的蝙蝠洞的權限可沒那麼簡單，連羅賓的權限都沒她高。

不知道另一個世界蝙蝠俠是怎麼想的，達米安無法理解，父親怎麼可能信任一個外星人。

“你的超能力呢？”

這個世界果然存在另一個克拉拉，怪不得達米安知道了她的真名以後態度緩和了不少，她猜測他們的關係還不錯：“在我來到這裏以後就消失了。”

“既然你認識我，那可以放開我了嗎？”克拉拉質問道。

“不行。”達米安收起那枚戒指，他從後面提起克拉拉，無視她的掙扎朝那間病房的方向走去。

“為什麼？”克拉拉不滿地看着他，她明明都把他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了，他卻還不甘心。克拉拉還有好多東西想要知道，他卻把她又關進那間房間，還把她的戒指沒收了。

“我需要和你解釋嗎，肯特？”達米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他把克拉拉丟在了病床上，解開了她身上的繩索。他看也沒看克拉拉，徑直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等等！”克拉拉一把抓住他飄逸的黑黃色披風，在達米安堪稱恐怖的視線里鬆開了一角，“我在蝙蝠電腦上看到了大都會爆炸的新聞。”

達米安停住了，他終於低頭看向克拉拉。

克拉拉抓住這個機會說道：“我在報道裏面看到了‘正義聯盟’還有‘超人’，我想知道他們是什麼。”

她的雙眼一片真誠，但達米安不為所動。他在聽見“超人”這個稱號時微微動了動嘴角。

“他們原來是一群蠢貨。”達米安說，“但是最近變了。”

“什麼變了？”

“往更好的方向發展了，無論超人還是正義聯盟。”除了蝙蝠俠，達米安不想在別人面前暴露他和蝙蝠俠的矛盾。他一直不贊成超級英雄的不殺原則，但昨天超人很好地打破了它。他親自殺了大都會爆炸的罪魁禍首。

他讓小丑為大都會還有他的妻女陪葬。

達米安以為他固執的父親也會改變他的想法，可是他錯了，他遠遠低估了蝙蝠俠的堅持。想到蝙蝠俠今天一天的行動，達米安不禁冷笑一聲。蝙蝠俠同樣低估了他的兒子的固執程度，而他總有一天會為此感到後悔的。

“你只需要記住超人殺了小丑就行了。”

他不願再和克拉拉糾纏，現在超人的身份異常敏感，無論是對蝙蝠俠還是對這個世界。就在今天下午，超人向世界宣佈了他的真實身份。克拉克·肯特就是超人不再是秘密了。

而達米安知道着意味着什麼，一個徹底不在意人類生活去追求真正的正義的強者才是他想追求的東西。達米安很確定他的父親知道超人的同位體來到這裏的反應，出於他想加入超人那邊的打算，他不會讓克拉拉的存在被蝙蝠俠發現。

他現在需要把克拉拉在蝙蝠洞裏留下的痕迹全部清理了。

達米安合上了大門：“記住我說的話，肯特。保護好你的秘密，我之後會來找你的。”

克拉拉叉着腰生氣地往門上踢了一腳，超人怎麼會殺了小丑，她還以為他是和蝙蝠俠一樣的超級英雄……她有一大堆問題，結果達米安就把她鎖在了這裏。

她在之後的時間因為太困睡了一覺，等到她睡醒以後她又開始在病房裏踱步。沒有了戒指，克拉拉根本走不出房間。

【滴！檢測到獎勵道具離開玩家克拉拉超過八個小時，是否收回道具？】

“你怎麼不早說？”克拉拉被系統嚇了一跳，“快收回來。”黑色的戒指再次出現在了克拉拉的手心裏。克拉拉重新戴上它，她需要在達米安發現之前離開這裏。

克拉拉打開房門，一頭撞在了堅硬的盔甲上。

“天哪，我的頭……”她的傷口這輩子都不會好了，克拉拉抬起頭，一眼就看見了那個顯眼的“r”。她僵硬地笑了笑，伸出手阻攔了達米安的動作：“停。我自己來吧。”

克拉拉生無可戀地走到桌子前，背對着達米安把頭壓了下去，雙手規矩地放在後背上，還隨意地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

達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