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出發
克拉拉在她的座位上寫了一天的稿子，期間路易斯來給她送過蝙蝠俠的資料，還好心地給她點了巧克力甜甜圈和咖啡。但克拉拉知道等到晚上這位強勢的新星記者一定會殺了她的，因為她一個字也沒寫出來。
克拉拉·懷特確實是哥譚大學新聞專業大四的實習生，但克拉拉·肯特只是一個大都會大學天文系的普通畢業生。自從她高中畢業之後，她就沒寫過新聞了。現在讓她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寫一篇蝙蝠俠的報告，簡直就是比隕石撞地球還難。
起碼隕石撞地球真的可能，克拉拉在原世界砸碎過好幾個飛向地球的隕石。如果她今晚真的把實話告訴路易斯，她一定會被路易斯的口水罵成隕石碎片的。
她像烏龜一樣慢吞吞地在電腦上敲下幾行字，又在下一秒被她自己刪了。
克拉拉沉吟了一會，終於打開谷歌搜索了怎麼樣快速寫成一篇新聞稿。沒事的，克拉拉，你以前能在十分鐘學完一個學期的課，現在一定能在一天寫出一篇新聞稿，她安慰自己。
這種想法在《哥譚日報》的保安催她趕快走人的時候徹底崩塌了，克拉拉努力了一天，她的超級大腦還在，智力並沒有被遊戲系統歸為超能力。但她辛苦一天的眼睛酸澀的不像話，磨磨蹭蹭寫出來的新聞稿連克拉拉都不敢再看一眼。
克拉拉耷拉着腦袋從《哥譚日報》的大樓出來，她進來的時候還是清晨，出來的時候卻是黑夜了。現在是九點，哥譚市中心依然熱鬧如白天，克拉拉盤算了一下，決定今晚在哥譚市中心隨便找個24小時咖啡店通宵。這樣既可以把稿子寫出來，也避免了太晚回哥譚東區遇到的危險。
哥譚市中心的24小時咖啡館比克拉拉想得多，最後她選擇了一家散發著鬆餅香甜氣息的咖啡館。淋上糖漿的鬆餅比克拉拉想的要罪惡，當然也很美味。克拉拉一口卡布奇諾一口鬆餅地坐在窗邊奮戰她的新聞稿。
窗外的行人零零散散，只有那張銀灰色的法拉利格外顯眼，和車一樣騷包的穿着銀灰色西裝黑色內襯的男人摸了摸下巴，有些意外能在這裏看到克拉拉。他看了一眼手錶，有些懷疑少女有沒有吸取昨天晚上回東區的教訓。
但現在還沒到屬於蝙蝠俠的時間，於是布魯斯·韋恩下車，徑直走進了咖啡館。
“一杯美式，加冰。”
布魯斯捧着冰咖啡走到克拉拉的座位前，克拉拉目不轉睛地盯着筆記本電腦，她毛茸茸的腦袋都快撞到屏幕上了。布魯斯惡作劇地把冰美式靠向克拉拉的腦袋，特意避開了她昨天受傷的額頭。
“嘿！”克拉拉被冰美式嚇得一激靈，她震驚地看着眼前的來人，“布魯斯？！”
“在寫昨天的採訪稿嗎，未來的大記者？”惡作劇成功，布魯斯自覺地在克拉拉對面坐了下來。
“並不是。”克拉拉翻了個白眼，被新聞稿折磨的克拉拉並不想搭理布魯斯，但又瞥到視野上方的進度條，她只能耐心解釋道，“這是另一篇新聞報道，我給在今晚完成。”
“真可惜，我還想看看你是怎麼寫我的。”布魯斯遺憾地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克拉拉滿是紅絲的眼睛，不經意地問道，“介意我知道你在寫什麼嗎？”
克拉拉有些意外，但想到布魯斯這種級別的富豪不可能對一個在校大學生的新聞稿有什麼企圖。她摘下黑框眼鏡，揉了揉乾澀的眼睛，決定和眼前這位哥譚土生土長的年輕富豪隨便聊聊他的城市新出現的義警。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傳言。”克拉拉抿了一口卡布奇諾，打開話題，“最近哥譚晚上出現了一個神秘的蝙蝠黑影，我正打算寫這個。”
“哇哦！我只在twitter上看到過這種都市傳說，看起來確實是《哥譚校報》會感興趣的範圍。”布魯斯表情不變，依舊是那副弔兒郎當的少爺模樣。
“不，這次是《哥譚日報》。你那是什麼眼神，我現在可是那裏的實習記者。”察覺到布魯斯投來的懷疑的眼神，克拉拉解釋道。
“《哥譚日報》對這個蝙蝠怪人很感興趣嗎，我以為我的新聞已經可以滿足你們了。”
“可能是哥譚市民審美疲勞了。”克拉拉打趣，“而且他不是蝙蝠怪人，他是哥譚的新義警——蝙蝠俠。”
“咳咳，咳。”布魯斯被手裏的冰美式狠狠地嗆到了，他原本以為以克拉拉的水平最多編個幽靈傳說，沒想到她連城市義警都編出來了，還取了個名字。該不會是蝙蝠俠昨天救了她讓她有什麼錯覺吧，想到昨天克拉拉微笑時露出的小虎牙，布魯斯突然理解了，她可從來沒對布魯斯·韋恩那麼笑過。
【布魯斯·韋恩攻略進度：25】
【布魯斯·韋恩攻略進度：20】
布魯斯該不會是超級英雄的粉絲吧，克拉拉震驚地看着過山車一樣浮動的攻略進度，她只是稍微提了一嘴城市義警他就那麼開心。難道，克拉拉的眼神犀利了起來，布魯斯是蝙蝠俠的第一個粉絲？
“蝙蝠俠昨晚還救了我，他一定是在憑一己之力打擊哥譚的罪犯。”
布魯斯心裏不是滋味，他打岔道：“那可不一定。蒙面的蝙蝠怪人在暗處打着正義的旗號以暴力的形式在哥譚飛來飛去，誰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和目的，怎麼可能讓個危險分子來保證民眾的安全。他不是個義警，他是個不法的暴徒。”
這句話說完，布魯斯就看到克拉拉雙手環胸盯着他。在心理學和行為學方面造詣頗深的布魯斯自然知道這是少女生氣時的小動作，看來他接下來有場硬仗要打了。
“真不敢相信你會說這種話，韋恩先生！”克拉拉有些生氣地說，她剛剛居然還誤會了布魯斯是蝙蝠俠的粉絲，“蝙蝠俠是一個偉大的英雄，這座城市正處於一個你我都知道的狀態，但蝙蝠俠選擇第一個站了出來，他選擇了一步步拯救這座城市而不是像你一樣每天都在勾搭雜誌上的封面女郎。”
【布魯斯·韋恩攻略進度：22】
“雖然他的某些手段確實有一點……”克拉拉難以置信地看着進度條。
【布魯斯·韋恩攻略進度：19】
“咳我是想說，作為一名義警，正是他手段的不同才能讓他與警察區分開。你看數據顯示的哥譚警局的效力，被他們拘留的罪犯二次犯罪率高的出奇，但蝙蝠俠以恐懼去震懾他們，從心理學上講，這能大大的降低他們的二次犯罪的可能。”
【布魯斯·韋恩攻略進度：25】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黑粉嗎，小鎮少女克拉拉瞳孔地震。她表示哥譚人太會玩，她想回堪薩斯靜靜。
布魯斯聽得聚精會神，克拉拉為了攻略進度口乾舌燥地繼續吹了10分鐘蝙蝠俠，最後說得連她都要快被自己洗腦了。
“原來你是蝙蝠俠的粉絲。”布魯斯意味深長地看着往嘴裏灌卡布奇諾的克拉拉，“提醒我以後會少在你面前提蝙蝠俠的，畢竟我們意見不和。”
克拉拉看了一眼27的攻略進度，表示你開心就好。
“你想看看我寫的稿子嗎？現在還是草稿，或許你可以給我一點點建議，今晚我要把它交給《哥譚日報》的記者。”克拉拉把筆記本電腦屏幕轉向布魯斯的方向，她並不期待能從韋恩少爺這裏得到什麼專業的建議，只不過是看在他是蝙蝠俠黑粉的份上才分享給這位攻略對象。
“你知道我不可能給出什麼好建議對吧。”布魯斯這樣說著，看的卻很仔細。克拉拉突然感覺有一絲緊張，就像在等待新鮮的蘋果派出爐一樣。
布魯斯鋼藍色的眼睛瀏覽着界面，不一會便問道：“你是第一次寫這種類型的新聞報道嗎，克拉拉？”
“是的，這是我的第一次嘗試……”克拉拉欲哭無淚，連外行的布魯斯都看出來她是只菜鵝，她今晚一定會被路易斯的電話轟炸成烤鵝的。
看到克拉拉無意識地咬住下嘴唇，布魯斯原本想要把電腦轉過去的手頓了頓，反正現在時間還早，韋恩家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可以繼續他的“不務正業”。
“一份巧克力薄餅，懷特記者。”布魯斯壞笑地伸出一根指頭，“一份薄餅就可以讓哥譚媒體的寵兒的布魯斯·韋恩幫你度過這個難關。”
“你好，這邊要兩份巧克力薄餅！”克拉拉連忙對經過的服務員說。
“好了，尊敬的韋恩先生。”克拉拉嘴角勾起，“請你一定要幫我，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我的肚子能容納兩份薄餅。”
“那我可要加倍努力了。”布魯斯裝作苦惱的樣子回道。
……
布魯斯的建議和他本人的表現完全不一樣，辛辣且一針見血。在他的幫助下，克拉拉總算在十一點前完成了一份令她自己很滿意，令布魯斯勉強能接受的新聞稿。克拉拉點擊確認鍵，把新聞稿用郵件傳送給了路易斯。
她承認，是她之前看錯了布魯斯，這個蝙蝠俠的黑粉比克拉拉想像中的要可愛多了。
克拉拉打了個哈欠，她最近實在是太忙了，以前只要晒晒太陽她就能恢復精力，現在她只想躺在床上好好地休息一晚。但今晚太晚了，她或許能花錢在附近開個酒店。
“你要回家嗎，克拉拉？”布魯斯的精力比她好多了，他一看就是那種在晚上精力旺盛，白天摸魚睡覺的人。他和克拉拉並肩走出咖啡館朝他的那張騷包的法拉利跑車走去。
“太晚了，我想在附近找個酒店將就一下。”
布魯斯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哦——”，他一腳跨進去法拉利駕駛座，把車鑰匙插了進去，探出頭看着克拉拉，學着出租車司機說道：“嘿，這位美麗的小姐。我今晚有這個榮幸能載你回家嗎？”
“真的嗎，我給考慮考慮。”克拉拉裝模作樣地思考着，她笑着露出了兩顆小虎牙，“請問多少錢？”
“免費，布魯斯·莫拉萊斯為你服務。”布魯斯對克拉拉做出邀請的手勢。
克拉拉跨入副駕駛座，繫上安全帶。她和布魯斯對視了一眼，一起笑着喊道。
“c"estparti！（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