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花瓶
佩特用他的新西裝褲擦了擦他不停流汗的肥手，今天新老闆的來訪是個好機會，他已經受夠了銀行卡里每個月發來的一成不變的獎金。今天，哥譚市最富有也是最年輕的富豪來參觀他昨天喝醉酒買下的報社，佩特用盡全力想從韋恩的金礦里多敲出幾筆投資。
他帶布魯斯·韋恩參觀了《哥譚日報》大樓里最好的會議室、獎盃陳列廳，最後在他的辦公室里他們一起喝着咖啡欣賞了從高空俯視哥譚市中心的美景。布魯斯始終表現出一副興緻缺缺的樣子，他看起來根本不了解自己手下的這個產業，直到佩特把他帶向員工辦公室他才重新帶上笑容。
韋恩家的少爺果然是個草包，佩特看着布魯斯表情愉悅地站在花枝招展的女記者中間，比起哥譚媒體的未來他看起來更關心哥譚女記者的錢包。
布魯斯隨便靠在某個可憐的實習記者的辦公桌上，佩特看到那張桌子的主人克拉拉手忙腳亂地拯救着自己桌子上的資料，她快要被周圍的人擠死了。
明顯是故意選這個位置的布魯斯一手撐在她的辦公桌上和周圍的人侃侃而談，克拉拉用運動鞋踢了踢他結實的小腿。
“嘿，抱歉，這位美麗的小姐。”布魯斯如夢初醒地看着她，笑得和娛樂版頭條上一樣混蛋，但克拉拉知道他隱藏起來的那面正樂在其中，“我打擾到你工作了嗎？”
“沒有，韋恩先生。”克拉拉頂着佩特和黑面具一樣恐怖的眼神扶了扶眼鏡，“但如果你能離開我的辦公桌就再好不過了。”
“我的錯，懷特小姐。”布魯斯笑着靠近克拉拉，他藉著寬闊的肩膀擋住別人的視線，用手指在小記者的工作證上曖昧地畫了個圈。克拉拉瞪大了眼睛，她的眼裏全是對布魯斯“低調”行為的控訴。
“哦。”布魯斯在克拉拉快要雙手叉腰的時候收回了手，他像是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從地上撿起了那束被克拉拉藏起來的玫瑰，“你的追求者給你的？”
他是故意的，克拉拉總算弄明白了布魯斯一直往這裏靠是為了什麼，他一定是想要克拉拉把玫瑰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你的追求者眼光不錯，他們真適合你，就是放在地上太可惜了。”布魯斯假裝遺憾地收回手，大聲喃喃道，“佩特，我的朋友佩特！”
聽到聲音的佩特擠了進來：“發生了什麼，韋恩先生？”
“這些玫瑰放在桌子地下太可憐了，我想我在《哥譚日報》裏投的錢還沒有窮到買不起一個花瓶。”
“我現在就讓他們去買。”佩特恭維地對布魯斯點點頭，轉過身對身後看戲的路易斯使了個眼色。
辦公桌就在克拉拉對面，早就被擠出來的路易斯翻了個白眼：“有什麼其他要求嗎？”
“手工雕刻的白瓷花瓶，我記得哥譚西區那家陶瓷店有賣。”布魯斯毫不客氣地看了一眼克拉拉對面桌子上路易斯的單人照片，“買來就放在懷特小姐這裏。這也是不辜負她追求者的一片心意。”
天啊，哥譚西區離他們這裏可不算近，克拉拉開始懷疑路易斯最近什麼時候惹到他了。
克拉拉看着路易斯陰沉下來的臉咽了咽口水，她希望這位記者不要在這裏直接創造明天的頭條新聞，《哥譚日報》記者當眾暴打公子哥什麼的，她都不知道這要放在社會版還是娛樂版。
克拉拉又踢了踢布魯斯的小腿，收斂點，布魯斯，克拉拉用眼神警告他。
布魯斯和她對視一樣，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大樓內部逛得差不多了，我想去外面看看。”
“別，不用麻煩你，佩特。”布魯斯用手勢制止了正要上前當導遊的佩特，他指了指他身後的克拉拉，“讓這位受歡迎的懷特小姐為我帶路吧。”
“布魯斯。”在只剩下他們兩人後，克拉拉伸出手拉住心情不錯的男友往旁邊不起眼的巷子走去，她站在巷子裏問道，“你真的記得我之前說的‘低調’嗎？”
“我認為我做的很好。”
布魯斯把克拉拉拖着他小臂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裏，小記者的手和本人的鵝蛋臉不一樣，肉乎乎的，放在他的手心像快要融化了的雪糕。他捏了幾下，覺得買下《哥譚日報》這件事值了。
“我匿名給你送了玫瑰，和你見面也裝作不認識。”布魯斯用手指在克拉拉手心劃了兩筆，“這難道還不夠嗎？”
這就是布魯斯的重點，克拉拉被他的邏輯擊倒了。
“你不應該給我送花的！”克拉拉決定幫布魯斯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你不能剝奪一個男人給他可愛的女友送花的權利。”布魯斯義正言辭地說。
“那你也不能買下一個《哥譚日報》，我的天哪，布魯斯，那是哥譚最大的報社。”克拉拉據理力爭，“我只在電視劇裏面看到過這種操作，你的董事會沒攔住你嗎。”
“他們比你想的還要好說話。”布魯斯沒有告訴克拉拉他的話可能比小記者想的分量要重，他湊上前圈住克拉拉，把額頭靠在了她光潔的額頭上。
“現在這裏沒有人，我可以高調一些嗎？”
克拉拉踮起腳環住他：“你買下《哥譚日報》就是為了這個？”
“不止。”布魯斯輕輕地啄了一下她的嘴角，他像一隻搶到了公主的黑龍站在他洞裏堆滿的金幣山前求偶式地炫耀着。
“是為了這個。”他低聲呢喃着，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
“你的董事會真的沒說什麼嗎？”克拉拉喘着氣抬起頭，手上摸着布魯斯黑色的腦袋，她有些擔心剛剛回來的布魯斯能不能應對他們。
“相信我，克拉拉，他們不算什麼。我的管家也同意了。”
“好吧，等等，你還有管家？！”克拉拉被他話里的“管家”兩個字驚得不下心扯緊了布魯斯的頭髮，正彎着腰在輕吻她脖頸的布魯斯疑惑地抬起頭。
“對。怎麼了？”
“我……”
“啪嚓”的一聲響起，克拉拉轉過身往那裏一看。路易斯尷尬地看着他們，地上是破碎的白瓷片。
“我不會說出去的。不過，看在你是她男友的份上，這花瓶我可以報銷嗎？”他嘗試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