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我當然相信他

一個時辰后。

符華和符塵的周圍已經躺了一個又一個天命的騎士，他們或多或少都受了點傷，但卻沒有一個人的傷危及性命。

周圍的屍體，出了一開始存在於這裏的大明將士的，就是那些騎士的馬了。

符塵將刀鞘和刀的本體放回腰間，長呼一口氣。

他剛才可是拿着唐刀和刀鞘在人群裏頭二刀流呢。

“師父，你那邊解決了嗎？”符塵看向了靜靜站在那裏的符華。

“無需你來擔心。”符華的話很簡單，“你的天賦，看來比你的師兄師姐要高。”符華看着符塵周圍那些躺在地上昏倒的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在一場群毆中，殺光所有的敵人，難。

在一場單挑中，面對起了殺心的敵人，只是讓對方喪失戰鬥能力，難。

而在一場群毆中，面對着一眾想要取自己性命的敵人，卻仍舊能做到不傷及任何一個人的性命，更是難上加難。

這考驗着這個人對自己力量的控制程度，與平和的心態。

而符塵，卻能夠完美地做到這一點。

要知道，能做到這一點的，在他的師兄師姐中，只有程凌霜，其他人，在戰鬥的時候難免會偶爾收不住力道。

而程凌霜，完成這一成就也是在20歲。

而符塵如今才16歲，跟着符華也不過9年，足以證明他那驚人的天賦。

“這臭小子，給他仙人的名號，倒也擔當的起來。”符華看着符塵，心裏如此想到，“只是他不能如我這般長生，但如果……”

“師父，這邊還需要繼續守下去么？”符塵的話語打斷了符華的思路。

“暫時不需要了。”符華搖了搖頭，“軍隊那邊會派人接替的，我們在這裏看住這些人，等軍隊來接應就行。”

“知道了。”符塵點了點頭，隨後開始清掃起戰場。

雖然朝廷的軍隊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很快，明軍已經到達了他們所在的關口。

“多謝二位仙人出手相助了。”領頭的將軍見到符華與符塵后，低頭行禮。

“無妨。”符華擺了擺手，“塵兒，走了。”

“是，師父。”符塵也很順從，乖乖跟着符華離開了。

而那個將軍心中卻感覺很不爽。

對眼前這個“仙人”這樣無所謂的態度感到不爽。

雖然不爽，但還是只能憋在心裏。

要知道，眼前的這兩個，他一個都惹不起。

一個，是守護了神州數千年的赤鳶仙人，不論是輩分還是勢力都比他不知高了多少檔次。

而另一個，是從最近才開始流傳起傳說，號為“渡塵仙人”的新屆仙人，而他除了這次戰爭外，唯一的目擊也是在兩年前，在極東獨自斬殺了一尊邪仙。

而據說那名邪仙，權能巨大，能夠呼風喚雨。

但眼前的這個看似僅僅16歲的少年，卻以一己之力，易如反掌地擊殺了那一尊邪仙。

所以，他同樣惹不起符塵。

也因此，他有再多的不爽，也只能悶在肚子裏。

而符華和符塵，正一路疾行，前往事先說好的集合地點。

“師父。”七人看見接近這裏的符華，紛紛拱手行禮。

“免禮。”符華在面對這七人時，又一次變回了那不近人情的赤鳶仙人。

最近她感覺這自己的這七個弟子看她的氛圍不對勁，但卻找不出哪裏不對勁。

但符華也不可能因為這種理由去逼問什麼，畢竟是自己的徒弟。

但是，符華依舊多多少少起了些戒心，至少，和符塵相處時那平易近人的模樣，絕不會在這七人面前輕易展現出來。

“師父……你飛那麼快乾嘛啊……”符塵慢了足足五分鐘后才到達地點。

“試煉。”符華簡簡單單地說了兩個字，沒有像平時那樣吐槽符塵。

而蒼玄之書也只是默默地漂浮在一旁，沒有出聲。

“喲！師弟！和師父行動感覺怎麼樣啊？”馬非馬直接一把攬住符塵，臉上凈是爽朗的笑。

“還行吧。”符塵也笑了笑，不動聲色地和馬非馬拉開了點距離。

不出意外，他最後一定是會和這幫弒師逆徒對上的。

所以現在，最好不要太靠近他們。

雖然作為卧底也不錯，但是符塵覺得玩弄心計，並不是他所擅長的。

但是如果日後還要做出卧底的行為，他也只能做。

“好了，徒兒們，先回軍營吧。”符華瞥了眼嘗試和七徒拉開距離的符塵，“現在先去一趟軍營，然後回山。”

“欸？不繼續了么？”

“我們要獵殺的是魔，而非凡人，他們也只是受命而戰。”符塵出聲解釋了一切。

“好傢夥，不愧是咱們山門的‘渡塵仙人’啊！”馬非馬笑着拍了拍符塵的背。

“師兄！別鬧！”符塵這下被馬非馬這一出搞得有些窘迫，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都別鬧了。”符華出聲為符塵解了圍，“走了。”

說完，符華縱身而起，蒼玄之書也遠遠瞥了一眼下方的眾人後，跟上了符華的步伐。

“華。”半空中，蒼玄之書開口和符華對話起來。

“怎麼了小玄？”

“符塵他，很明顯知道些什麼，關於朝雨他們的。”

蒼玄之書經常跟在符華身邊，所以也知道符塵並非此世之人。

“哦。”

“你不去問么？”

“為什麼要去問呢？”符華微笑着，“就像他說的那樣，有些事，提前知道了未必是好事，況且，到了合適的時候，我相信他會自己告訴我的。”

“你就那麼信任他么？”

“嗯，我當然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