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魔法果實的由來
青木恆點點頭，認可了木下祥繪的說法：“確實應該跟她說一聲。”
於是，木下祥繪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訊，詳細說明了他們這邊遇到的情況，發送給了警備員黃泉川愛穗。
之後，因為時間已近正午，青木恆四人結束了這次樂園之行，打算就近找個地方吃午餐。不過，在就餐地點的選擇問題上，三個女孩子之間卻產生了分歧。
“要不我們去那邊的中餐館吧，好像有佛跳牆吃誒。”吳茗馨指着不遠處的一間中餐館的招牌說道。
“嗯，其實日料壽司也不錯的。”木下祥繪摸着下巴說道。
“雖然我沒什麼所謂……”蕾蒂麗的嘴角微勾：“不過學院都市裏應該能找到地中海的海鮮吧。”
青木恆撫了撫額，他都差點忘了，這裏的四個人分別來自三個不同的地方，眾口難調是難免的事情。還有蕾蒂麗，你這是哪門子的沒所謂啊？
“小恆，要不你來決定？”這時，吳茗馨突然把皮球踢到了青木恆這邊。聽了吳茗馨的話，蕾蒂麗和木下祥繪兩人也把目光投向了青木恆。
“別看我，我又不去吃東西，你們自己決定就好了嘛。”青木恆翻翻白眼，有點無奈地說道：“實在不行，也可以去旁邊第四學區，那裏各國食物都有，而且距離也不算遠。”
“倒也不用這麼麻煩啦……”吳茗馨吐了吐舌頭。
經過一番協商之後，木下祥繪和蕾蒂麗還是接受了吳茗馨的意見，決定照顧中餐館的生意。而青木恆本來就不需要進食，在和吳茗馨三人打了招呼后，便先一步離開了。
“青木他不來嗎？”蕾蒂麗在青木恆走後，如此向吳茗馨問道。
“他這人一向不願意吃東西。”吳茗馨撇了撇嘴：“不用管他，我們吃我們的。”
“對了，下午你們有事么？”木下祥繪突然問道。
吳茗馨：“怎麼了？”
木下祥繪笑了笑：“只是想到第五學區看一下衣服，你們要一起來么？”
“我要去。”吳茗馨舉起手來，又看向一旁的蕾蒂麗：“蕾蒂麗，你呢？”
蕾蒂麗沉吟一陣之後，出乎意料地點了點頭：“也算我一個好了。”
…………
下午18:32，青木恆回到河間公寓，簡單洗了個澡后，上樓按響吳茗馨房間的門鈴。
他剛才整個下午都在第十四學區的公共圖書館看書，不同於剛穿越之初對理論書籍的如饑似渴，現在的青木恆已經有閑暇欣賞這個世界的文學圖書了。不過畢竟是平行世界，一些經典名著的內容倒是大同小異，反而是漫畫和小說有不少是青木恆沒看過的。
“叮咚、叮咚”
流水似的門鈴聲響起后不久，房子的主人吳茗馨開門走了出來：“是小恆啊，進來吧。”
青木恆走進門，發現除了吳茗馨，蕾蒂麗也在這裏，不過他也不感到意外就是了——本來就是蕾蒂麗發消息讓他過來的。
青木恆：“祥繪不在嗎？”
吳茗馨：“我們買完東西就分開了，她應該是回家了吧。”
“這樣啊……”青木恆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之後，他把目光轉向蕾蒂麗：“蕾蒂麗，你的情況跟茗馨說了嗎？”
“還沒有。”蕾蒂麗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回答道。
“蕾蒂麗，你有事要跟我說嗎？”吳茗馨從玄關處把門關上，走了過來。
“……”不知為什麼，面對其他人一向從容優雅的蕾蒂麗，在對待“告知吳茗馨自己情況”這件事上，卻顯得有些猶豫。
【難道說……我是把吳茗馨當成朋友了？所以才怕對她坦白自己的目的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
蕾蒂麗這樣想着，心中不由苦笑了一下，對於永生的她來說，交朋友可不是一件好事，因為那不過意味着又一次的死別。她不由得把目光轉向青木恆，想讓他這個中間人來進行說明，卻見這傢伙已經倒上一杯白開水，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喝起來了。
青木恆自然明白蕾蒂麗的意思，恐怕這也是蕾蒂麗讓他上來的原因，但有些話果然還是得本人開口比較好。再說，雖然蕾蒂麗住進河間公寓確實抱有自己的目的，但畢竟沒有做出不利於吳茗馨的舉動。如果拿狂徒張三打個比方的話，那就是蕾蒂麗現在頂多處於起意階段，連犯罪預備都算不上，想來以吳茗馨的性格也不會太過介意。
蕾蒂麗見青木恆沒有幫忙的意思，無奈之餘也只能自己向吳茗馨解釋：“是這樣的……”
她把今天上午自己跟青木恆解釋的話又重新對吳茗馨說了一遍。
“嗯……”聽了蕾蒂麗的說明，吳茗馨皺起了眉頭，她拉過蕾蒂麗的手，將自己的手覆在上面，然後掌心處泛起柔和的白色光芒。
“茗馨你……”蕾蒂麗只覺有一股奇異的能量從吳茗馨手上傳來，很快流淌到了她的全身，這股能量一邊探查着蕾蒂麗的情況，一邊嘗試着與蕾蒂麗周邊的世界發生共鳴。
“別動！”吳茗馨緊緊抓住蕾蒂麗的手腕，不讓她掙脫，同時維持着白光的釋放。約莫五六分鐘后，白光收斂，吳茗馨也緩緩鬆開了蕾蒂麗的手，臉上的表情稍稍放鬆，不過眉頭還是微皺着。
“呼……”蕾蒂麗收回手，活動了一下被吳茗馨抓得微痛的手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開口道：“吳茗馨，你是生氣了嗎？因為我騙了你？”
“不是因為這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連小恆，一開始也有秘密瞞着我——所以我能夠理解。”吳茗馨認真地看着蕾蒂麗：“我不高興是因為蕾蒂麗你竟然想着自盡，雖然我明白你有自己的理由，但我還是感到傷心。”
“——不過，對於你的問題，我已經大致有眉目了。”
“是嗎？”蕾蒂麗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漏了一拍，難道困擾自己多年的問題，真的能在今天找到答案？
吳茗馨：“嗯，蕾蒂麗，你是魔法師，應該能明白‘願望’和‘思念’的意義吧？”
“嗯，以人們的心愿、崇拜、思念為餌食，溝通來自其他相位的力量與存在，創造常人所不能及之奇迹——所謂魔法就是這樣的一種東西。”蕾蒂麗點點頭，這些她當然是了解的。
【等一下？！】
蕾蒂麗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驚訝地看向吳茗馨：“你不會是想說我當年吃下的魔法果實也是人們願望的產物吧。”
“是的，準確來說，是人們嚮往永生這一願望的產物。可能魔法果實原本也只是一枚普通的果子，但不知從何時起，它被賦予了魔法意義，成為了人們‘生’的願望的寄託。在你吃下魔法果實之後，原本寄託於果實的‘願望’轉而以你為載體，這才造成了永生的咒縛。從古至今，人們對於生命的渴求與貪婪從未停止，人們對於永生的‘思念’，正是讓你千年來無法死去的原因。”吳茗馨說道。
“……真是愚蠢的願望！”蕾蒂麗深深吸了一口氣，頗為咬牙切齒地說道。她心裏明白，吳茗馨的判斷很大可能是真的，人們的執念是很可怕的，在合適的條件下，它會賦予事物以魔法意義，甚至現在遊盪於其他相位的魔神，有幾位原先也是強大的人類。
“茗馨，你們說的‘願望’、‘思念’這些東西，是客觀存在的嗎？”青木恆放下水杯，有些疑惑地問道，畢竟在他的第二感官視角中，是沒有這些東西存在的。
“不，那只是一個形象的說法——或者說，是魔法側的語言？”吳茗馨歪着頭，組織着語言說道：“用科學的話來說，就是量子理論啦，人們的主觀情感會影響他們對這個世界的觀測，而當複數心愿朝單一方向進行、大部分人都認可同一個觀測事實的時候，那個事實就會成為世界的真實——這其實跟能力者發動能力的原理是一樣的。”
“原來如此。”青木恆點了點頭，又把視線轉向蕾蒂麗處，只見她此時低垂着腦袋，用右手虛撐着額頭，籠罩於金色碎發陰影下的眉目變得凌厲而又危險，用一種幾不可聞的聲音自語道：“既然如此，只要把這種愚蠢願望的源頭掐滅就行了吧……”
【麻煩……不會劇場版中那個號稱會波及整個北半球的超巨大術式就是這麼來的吧？】
青木恆有些頭疼，他拚命向吳茗馨眨着眼睛，意思是“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解決蕾蒂麗身上的問題啊，看她的樣子馬上就要黑化了呀”。
吳茗馨則是給了青木恆一個“放心”的眼神，對蕾蒂麗說道：“蕾蒂麗，我應該有辦法解決你身上的問題。”
她不待蕾蒂麗反應，便繼續說道：“我可以設置一個陣式，鎖定你的坐標，隱藏你在這個世界的位置。如此一來，彙集而來的‘心愿’無法找到你，困擾你的永生咒縛也就成了無源之水，之後再過一段時日，魔法果實的影響當可消失。”
“不過，這個方法可以說是治標不治本，人們對於不死的渴望不會消失，沒有了你這個載體，或許一段時日後會再出現一枚魔法果實也未可知。”
“我不在乎這個。”蕾蒂麗此時也冷靜了下來，她承認自己剛才的想法危險且不切實際，不說別的，單說魔法界的其他魔法師，就不可能允許她胡來：“我只想知道，如果使用這種方法的話，魔法果實的影響還會遺留多長的時間？”
吳茗馨：“嗯……大概還會保留兩三個甲子吧。”
“兩三個甲子？”蕾蒂麗在漫長的歲月里遊歷過地球上的各個地方，精通包括中文在內的多國語言，倒也可以理解吳茗馨的意思，不過現代應該很少會有人這樣來表述時間了吧？
“對呀，”吳茗馨微笑着點了點頭：“意思是計算誤差會在60年上下。”
“這樣啊……呵，看來我離這趟旅途的終點還有一段路要走。”蕾蒂麗碧藍的眼眸黯淡了一瞬，不過她很快又打起精神，小巧瓊鼻下的細薄紅唇再度勾起：“那麼吳茗馨小姐，能請你幫助我這個在時間長河中漂泊已久的旅人嗎？”
面對蕾蒂麗的請求，吳茗馨神色認真：“當然可以，不過蕾蒂麗，你也要答應我，在魔法果實的效果自然消失之前，不要再動自殺的念頭了。”
許是感受到吳茗馨話語中的真誠，蕾蒂麗也端正了神色，視線微抬，正對着吳茗馨的視線道：“好，我答應你。”
“拉鉤。”吳茗馨伸出右手小指。
“拉鉤。”蕾蒂麗也學着吳茗馨的樣子伸出自己的手。
一旁的青木恆見事情圓滿解決，也是鬆了口氣，這樣的結果，相比於原作已經好上很多了。他喝完杯子裏的最後一口水，將水杯放回原位：“既然問題已經解決，那我就先走了。”
“合著你上來就是為了蹭一杯水喝是吧？”吳茗馨翻了翻白眼：“不過，我現在也要開始幫蕾蒂麗構建陣式，就不留你了。”
“嗯，明天見。”青木恆乾脆地起身出門。
屋內，目送青木恆離開后蕾蒂麗笑了笑：“我看你們兩個還挺要好的。”
“那當然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吳茗馨理所當然地答道。
“嗯，從這幾天的接觸來看，青木那孩子還算不錯吧。”坦白自己年齡的蕾蒂麗，理所當然地稱呼青木恆為“那孩子”。
樓下客廳，已經拿起平板電腦的青木恆，正刷着各研究院所發佈的科研論文。經過這五年在學園都市的學習，他的基礎理論知識已經積累得差不多，也看得懂相關的科研論文，有資格接觸到最前沿的理論成果了。
青木恆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現在主要的學習方向還是生命醫學，近來冥土追魂還給他推薦了幾本中醫藥學相關的基礎理論書籍，只不過其他學科的知識也不能放過，多汲取積累一點前人的寶藏總是不會有錯的。另外就是魔法側知識的學習也該提上日程了，不求成為魔導師，至少也要認識一些基礎的符文和術式吧，這樣以後和魔法師打架也不至於太過被動。
【當然這還要看能不能跟蕾蒂麗說上話，畢竟這是我現在接觸魔法知識的唯一途徑——不過看在茗馨的份上，應該沒問題吧？】
學習任務繁重的青木恆這樣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