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天下英才盡入彀中

第192章 天下英才盡入彀中

第192章天下英才盡入彀中

卻說劉恪半路上,就棄了大船隊。

帶着典褚,兩人乘着小船,先一步回到了瓊州城。

上岸的時候,找驢車還真費了不少功夫。

何坤負責推行的共享經濟,目前在瓊州施行的不錯。

壓根沒有閑置的驢子。

還是掏了金子,專門又買下了一頭新驢。

劉恪沉迷於開車,體驗着【老司機】帶來的全新加成。

車速比以往,快了兩成還不止。

他又回頭看了眼典褚。

“朕倒是挺好奇,往年朕在外征戰的時候,朝中文武,是如何做事的。”

“.”

典褚摸不着頭腦,抱着一根玉石蘿蔔,不說話。

皇帝在滿頭大汗的親自趕車,大將坐在後頭不言不語。

到底誰是老大,不言而喻。

劉恪沉默着繼續開車。

嗯,典褚這傢伙肯定屬於“有價值”的範圍。

不少貴婦人就好這口兒,必然能賣個好價錢。

要是踢下去,估計能體驗飛一樣的感覺

一路開回瓊州城,劉恪在城門口的地方,稍微停留了一下。

“阿典,隨朕拜一拜。”

劉恪先是拜了拜英魂碑,而後往另一邊,一大一小兩塊空碑旁走去。

大的,是自己的,沒必要拜。

小的,是賈無忌的。

劉恪的眼角微微開合,帶着一絲唏噓之情。

他靜靜地低下頭,手掌輕輕撫摸着空碑的表面,感受着那冰涼的觸感。

“朕帶着世家子弟,出了趟海。”

“很成功。”

“他們掙了,朕也掙了。”

“想來會安分不少。”

“現在有錢有糧,足夠朝廷北伐,百姓的日子過得也還算平穩。”

“賈先生功不可沒。”

劉恪的指尖劃過碑壁,彷彿能夠觸摸到賈無忌的存在。

卻只能感受到一絲空寂。

“這次朕先行一步趕回來,也是為了看看,那些科舉的士子。”

“朕倒要看看,這些天下英才之士。”

“到底有哪一個,比得上落第六十年的賈先生。”

劉恪對賈無忌的死,還是有些意難平。

大漢到現在,就死了兩個重量級人物,一個是楊仲,一個是賈無忌。

楊仲是沒辦法了,不得不死。

賈無忌死的驚才絕艷,雖然一箭無數雕,但確實太可惜了。

劉恪輕輕嘆了一聲。

“阿典,與朕再來拜一拜。”

“哦。”

道旁田埂。

有一老一少,正在吃水休息。

少年好像有些口吃,說話結結巴巴:

“老、老師,城、城門口有個好、好高的巨漢在祭拜石碑。”

賈無忌擺了擺手,心頭偷着樂。

有些不了解的吃瓜群眾,連帶着拜英魂碑的時候,還會順手拜一拜他那無名無姓的空碑。

這可是生祠!

他擺了擺手,風輕雲淡道:

“以後有的是人拜你。”

少年繼續道:

“我、我聽說,商隊已經、經回航了,爹,也快、快回來了.”

賈無忌點頭:

“嗯,這海貿的行當,只怕不會少掙。”

“一應吃穿用度,倒是不用愁了。”

賈無忌其實也有些感慨。

他雖說旁敲側擊,提出了修生養息。

但沒想到,皇帝真能聽進去。

而且還另闢蹊徑,從海外取利。

小國征伐大國,就算戰爭層面上能贏,肯定也會對內不斷加賦稅,國內百姓困頓不堪。

可大漢還真就不是這樣。

國內百姓雖然不說日子過得特別好,但也足夠穩定。

也許當年的《治民疏》,說不定真有實現部分的可能。

賈無忌又看了看面前的少年。

這小子頗有天分,喜歡軍事,每見高山大川,都要在那裏勘察地形,指划軍營處所。

以大漢劫掠財富的速度,以及皇帝百戰百勝的推進速度。

估計等這小子成長起來,都沒什麼仗要打了。

看來施政能力,也必須提上去。

“今天就教教你,何為治民。”

自己也就再活個二十年左右吧,希望能看見這小子高中狀元,封侯拜相的一天。

嘎嘎嘎——

院中傳來一陣烏鴉叫。

抬眼一看,便能看到,屋檐下飼養着的一隻烏鴉。

烏鴉,因通體黑羽,此時被作稱“玄鳥”。

但這只是白色的。

生態調查時發現的祥瑞,實在太多了。

劉恪抬眼看了看白鴉旁邊的匾額。

“翰林院”

這正是安置科舉中榜士子的地方。

以往大漢的士子中榜后,都會被安置在未央宮的玉堂殿待詔。

做些雜活兒的同時,等着皇帝進行殿試。

但後來大漢南遷,玉堂殿沒了,便取“西蜀子云亭”的那個揚雄書中“翰林”一詞,設立翰林院。

劉恪讓典褚守在門口,省得暴露身份。

自己單獨進去,便見着魏季舒帶着一眾學子,不知是在幹着什麼雜活兒。

“魏大人。”

魏季舒當即放下手中的賬目,雙手攢成拳。

翰林院乃重地,我倒要看看,是誰未有通報,就直接闖了進來。

他站起身來,踏步向前,昂首挺胸。

看見來人,馬上他額頭上就滲出細細的汗珠,微微拱手,道:

“陛”

劉恪一個眼色,魏季舒稍微改了改口,但態度絲毫沒軟,極為強硬:

“畢大人為何入翰林院而不通報?!”

不過魏季舒說的,就不是不報而入的事情了。

現在不少文武都在置壁港迎駕,你皇帝說都不說一聲,就偷摸着跑回來,這可不是個事兒。

伱想微服私訪,還是想幹嘛,都可以。

但文武官員去一趟置壁港,專門迎駕,路上耗費的可都是錢糧啊!

“魏大人,我知錯了。”

劉恪趕忙先認了個錯。

這丑東西的拳頭,一點都不帶松的。

就怕他上來哐哐哐三拳,然後直接倒下去。

這瓷兒可不興碰啊!

一眾學子多看了兩眼,不過很快就繼續投入到手中的事務上了。

魏季舒是什麼人,不管是面對蕭元常還是廉漢升,都是強硬無比。

對待他們這些學子,也是極為嚴格,要是有人為這種事情分心,肯定少不得挨一頓噴。

沒人不怕。

前一陣,就有個士子,多和魏季舒爭議了幾句。

魏季舒上來哐哐哐三拳,然後被推倒在地上。

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那個士子當即就哭了,跪在地上求魏季舒別出事。

還是太醫夏不具親自出手,一個葯簍給魏季舒砸醒了,這才沒釀成大禍。

劉恪和魏季舒耳語一陣,稍微了解了一下科舉的經過。

沒想到魏季舒這種強硬剛直之人,竟還特意誇了一通何坤。

科舉不容易,是何坤主動攬下了活兒。

蕭元常本以為,何坤想從中牟利,都準備好通知化成雨,帶着繡衣使逮人。

沒想到,何坤所負責的考場環境,沒有任何混亂的情況。

並且何坤,還對其他官員,與考生之間,有可能的私下來往,進行了徹查。

不僅約束了自己,也不允許別的官員中飽私囊,徇私舞弊。

“這個何坤.”

劉恪不禁嘖嘖兩聲。

何坤在朝中一眾文武之中,能力算不得頂級。

但這個做事風格,確實深得他心,是個能當個幾十年儲蓄罐的人。

而後他問魏季舒要了份士子的名冊。

挨個將名字和臉對上了,一一觀察着。

正兒八經的殿試,會讓他們有準備的時間。

偷偷摸摸來觀察,能看到真實性格。

至於才學能力這方面,劉恪倒是不怎麼擔心。

他開掛的。

會試中成績最好的,叫做海說。

海說面容清秀,但看上去略帶憔悴。

五官平凡樸實,透着一絲堅毅和沉穩。

亂糟糟的髮髻挽着,時不時有幾根頭髮,垂落在額前。

衣着樸素,穿着一襲簡陋的布衫,上面還沾着墨跡,看上去有些褪色和破舊,但卻整潔乾淨。

只這個出身貧寒的形象,就讓劉恪重點觀察了起來。

【姓名:海說(國士)】

【年齡:24】

【統率:27;武力:51;智略:90;理政:94】

【特性:接地氣、死諫、明察、廉潔、忠貞、傳統、青松翠柏】

大漢的國士,目前只有三個。

分別是岳少謙、蕭元常以及薛嘉,三人也是朝中,統兵、理政、智謀的天花板。

海說,是第四個。

但是顯然其能力不太匹配,說明成長空間特別大。

而且讓劉恪興奮的是,海說的“廉潔”、“忠貞”這兩個特性。

和岳少謙重合。

也是個能夠無條件信賴的人。

當做未來的宰輔儲備,肯定沒問題。

不過到底如何,還需要多加觀察。

而會試次名,則是一個世家子弟,名喚甄富。

和扔進人群就找不着的海說不同。

甄富自帶氣場光環。

甚至劉恪剛進翰林院的第一眼,沒和魏季舒交流,就已經看到了甄富。

這傢伙確實是氣度非凡,身姿挺拔,面容莊重端正,五官輪廓深邃。

自然而然有一種,自信高貴的氣質。

髮髻經過精心打理,發梢都顯得光澤亮麗。

身上更是錦衣綉袍,衣袂飄逸,密佈着精美的刺繡和金銀絲,在窗沿投下的陽光中,顯得格外艷麗。

從頭到腳都體現着壕。

和甘文禁那種好奢華,一看就是暴發戶,還不太一樣。

讓人有種,理所應當的感覺。

放在之前一直看臉取士的年代,只是這身打扮,不看臉,也能撈着個官身。

【姓名:甄富(國士)】

【年齡:28】

【統率:63;武力:66;智略:88;理政:96】

【特性:闊氣、富裕、財運、揮金如土】

又是個國士?!

不愧是已經停滯多年的科舉。

只是草草重啟,就撈着了兩個國士。

而且這個甄富,估計是因為出身,能力方面,比海說要更為全面一些。

就是特性上可能稍微差了點。

但也夠用了,能力上去了,還要什麼自行車。

劉恪繼續將名冊和一個個士子,對應着。

再沒看到什麼驚才絕艷的國士或是邦士,不過上士也有幾個。

而且有個奇葩引起了他的注意。

雖然穿着一身布衣,做着文人的活兒,清點着賬目。

但身材魁梧高大,單薄的衣衫,根本掩飾不住身上的肌肉線條。

握筆的手臂格外粗壯有力,甚至讓人有種錯覺,稍微一用力,手上的毛筆,就會斷掉,連帶着桌案一同坍塌。

絕壁是個猛男。

【姓名:呂奉父(國士)】

【年齡:29】

【統率:63;武力:108;智略:80;理政:81】

【特性:文心、虓虎、舞文弄墨】

劉恪:???

這種沒來由的割裂感是怎麼回事兒?

典褚也才103的武力值,一路跟着他殺到現在,估摸着也就漲到105左右,差不多上限了。

你個呂奉父出山就是108的武力值??

更匪夷所思的是,你108的武力,雖說統率差了點,但當個大將,絕對沒人說什麼。

投了行伍,仗着武力,在這個亂世之中,也能輕輕鬆鬆高升。

你考科舉是怎麼回事?

還跟着這堆文官,一起在翰林院裏清點賬目。

“嘶”

劉恪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有系統在身,他一直都知人善用,廢物利用。

但這個呂奉父,着實讓人難以安排。

而且經過劉恪的一陣觀察。

呂奉父在清點賬目時,相當用心。

不受任何外界的影響,哪怕屋檐下的白烏鴉一直在嘎嘎叫,其他學子偶有交頭私語,呂奉父都是目光專註地,盯着着手中的賬本。

他的手指,相較於賬冊,有些粗大,翻頁也顯得不是那麼靈活。

但他仍是有條不紊,細緻到了極點,確定不會跳頁、漏頁。

而且每一筆數字,都經過反覆核對。

雖然不像海說、甄富那樣,可以直接心算無誤,效率極高。

但呂奉父依然會用毛筆,小心地勾勒着符號,標記着每個數字和記錄的含義。

甚至隨着越來越多的賬冊,清點完畢,呂奉父的眼神,都變得明亮起來。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做這些事情。

等到了飯點,吃飯的時候,更是離譜。

呂奉父雖說是依依不捨的,放下了賬冊,開始吃飯。

但他卻是一手捧着書卷,邊看邊吃。

吃完了,消食的時候,甚至還找着最有學識的海說、甄富,高談闊論,謙虛學習。

忽然,有繡衣使的千戶尋着了魏季舒。

“大人,前兩日下官與同僚在進行生態調查的時候,看了眼今年的收成。”

“瓊州各地的作物,都已成熟。”

“但由於人手不足,想向大人請託些人手。”

這事兒一般是向蕭元常請教。

但蕭元常去接駕了,朝中有些話語權的文官,就剩薛嘉、何坤、魏季舒。

薛嘉是個病秧子,老咳嗽,這繡衣使也怕被傳染惡疾。

何坤太貪,不為繡衣使所喜。

只能找着魏季舒了。

魏季舒看了劉恪一眼,現在皇帝在家,這事兒得讓皇帝拍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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