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紅裙女子

第二章紅裙女子

噗通……

一道落水的巨響,蘇岩便是直直的落入水中。

鮮血從腳踝的傷口處流出,只在一瞬之間,便是染紅了一大片水面。

冰冷的海水,包裹蘇岩的傷口,一瞬間蘇岩只感到,疼痛的同時,還有這一股刺骨的寒冷,難受至極。

“抱歉,蘇岩真抱歉,原本只想和你開個玩笑的,但是沒想到,袖口的刀掉了出來!”

牧清夜扒在木梯上,望向再度落水的蘇岩,他的臉頰不禁狂笑起來。

當初若不是這混蛋將自己偷東西的醜事,給抖漏出去,自己哪裏會在日後連找份工作都是如此的困難。

若非這混蛋休學,僥倖躲過了自己一幫兄弟的報復,哪裏還有命活到現在。

這仇他可是記了好些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將這仇給報了,所幸老天垂憐,總算讓得自己再此又遇見了他。

蘇岩再度浮出水面,望向此刻已然到達甲板之上的牧清夜,數年之前的那份仇怨,再度被勾了出來。

都說時間會將一個人的脾氣磨平,但是現如今看來,幾年的時間,貌似對牧清夜並沒有任何改變,甚至反倒有些變本加厲了。

他游到木梯近前,雙手拉着木梯,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勢。

佈滿鮮血的海水中,還是能夠依稀看見,傷口已然有些模糊,顯然先前牧清夜是下了死手。

也得虧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否則自己的小命怕便是交代在這裏了。

“還是大意了!”蘇岩嘆息一聲,對於牧清夜他還是太天真了。

“蘇岩,要不你上來我們單挑一下,這一次,我保證我公平公正!”牧清夜笑望蘇岩,一臉的戲謔,看待蘇岩,宛如看待一個死人一般。

蘇岩望向牧清夜,眼神微眯,他什麼話也沒說,因為也沒必要了。

他托着已然受傷的左腳,一步接着一步往甲板上爬去。

這個過程中,他始終望着牧清夜,他並不懼怕牧清夜,只要讓他到達船上,即便拖着受傷的左腳,也仍舊有着反抗的能力。

他只是宛如廢人,而並非真正的廢人。

很快,他到達了甲板下方一米處,僅僅只需要再往上幾步,便是可以登船。

然而,也正在這一刻,牧清夜的麵皮,再度扭曲的大笑起來。

“蘇岩,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還敢上來,你太天真了!”

說罷,牧清夜便是再度拿出小刀,便是朝着蘇岩的眉心處劃去。

他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瞬息之間,便是要劃破蘇岩的眉心。

其餘眾人,見此也是反應過來了,當即每一個人都是情緒緊繃起來,但是沒有人上來幫忙,都是坐在甲板上靜靜的看着這一幕。

當然,蘇岩也並未指望這些人幫助自己,否則他也不會爬上木梯了。

只見得,小刀到達眉心之前,一道輕微的金屬碰撞之聲響徹,僅僅一瞬間,便是將牧清夜的攻擊給彈開而去。

牧清夜見此一愣,可是他還未反應過來,便又是驚駭般見到,蘇岩右手猛地朝着他攻擊而來,仔細望去,還能見到反射着紫紅色光澤的小刀。

“操!”

牧清夜驚叫出聲,但是他還未閃避開去,手臂處便是被小刀劃出一道傷痕。

刺痛在牧清夜的腦海中回蕩,鮮紅的血液像是不要命般,不斷流出,宛如裂開的水管一般,就是止不住。

這般攻擊雖然不重,但是也不算輕,饒是牧清夜也是不禁往後連續退去好幾步。

此刻,蘇岩緩緩爬上木船甲板,腳踝處流淌的鮮血,將他的腳下的甲板印出一個血紅色的腳印,尤為瘮人。

“相同的話也送給你!”說罷,蘇岩將先前划傷牧清夜的小刀取了出來。

眾人定睛望去,方才發現,那並非是一個小刀,而是一張匕首大小的鋒利鐵皮。

蘇岩簡單處理了一下,腳踝處的傷口,便是再度衝著牧清夜一笑,只是這一笑,卻是給人一種悚然之感。

“其實本沒有刀,將鐵皮用得多了,也便成了刀。”到得今天他方才深刻的理解這句話的涵義。

片刻時間后,兩人凝視對方,顯然無論誰都不會因為先前的事情,而善罷甘休,特別是牧清夜,本以為今天能拿捏蘇岩,卻沒想到竟是差點陰溝裏翻船。

咚……

牧清夜腳踏在木船的甲板上,發出咚咚的響聲,很快他便是衝到蘇岩近前,旋即便是一拳轟出。

啪!

他出拳的速度很快,竟是讓得空氣都是發出一聲音爆。

其餘眾人見此,露出一臉震驚,沒有想到看似瘦小的牧清夜,竟是能夠發出如此強悍的一擊。

不過饒是如此,蘇岩卻沒有過度在意。

先前在海水中,他行動有所不便,但是在岸上可就不一定了。

只見得,在牧清夜一拳轟來之際,蘇岩儘管受傷,也僅僅一個側身便是輕易將之躲開,他順勢拉住牧清夜手握小刀的右手,隨之便是用力一扭。

咯咯……

只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響,牧清夜發出一聲慘叫,隨即小刀便是落在了地上。

牧清夜趴在甲板上,整個人不斷發出哀嚎,他試圖控制右手,再度出擊,但是迎接他的,又是一陣深入骨髓般的疼痛。

眾人見此,驚呼出聲,蘇岩的一招竟是直接將牧清夜的手臂給擰骨折了。

蘇岩冷哼一聲,撿起從牧清夜身上掉落的小刀,便是將之丟到了海中,這下牧清夜便對他徹底失去了威脅。

片刻后,蘇岩將牧清夜的手臂骨折處復原,一腳將之踢開,便是離開。

牧清夜不仁,他不能不義。

畢竟現如今,在船上能威脅到他的人,少之又少,而這其中自然不包括牧清夜。

“你只要不瞎,就應該知道,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是什麼,你若是還為當初的事耿耿於懷,我隨時奉陪。”

“不過我依舊認為我沒有任何錯誤,當初你偷我東西,我可以視為你生活所迫,但是敢當著我面罵楊媽媽的,你還是第一個。”

“現在我們都長大了,沒必要再為了以往的瑣事斤斤計較,別跟個小孩子一樣,我是像個廢物,但是也僅僅是像,而並不是真正的廢物。”

蘇岩的話語鏗鏘有力,不時用俯視的目光看待牧清夜,但正如他所說,現在首要目的是如何回到岸邊,而不是率先內鬥,不然他完全有機會要了他的命。

說完這些,甲板之上,陷入了久違的寧靜中。

見此,蘇岩也不想要多生事端,便是帶頭進入了船艙之中。

嘎吱一聲,當船艙大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一股亮光便是從裏面向外傳出,同時傳出的還有極為濃烈的魚腥味。

蘇岩一愣,進入其中,不過在剛剛踏入船艙的一時間,便是發現濃烈的魚腥味中,竟也包涵了絲絲不易察覺的血腥味。

這種血腥味與尋常雞鴨魚的血腥味不同,這種味道極為新鮮,就宛如剛剛宰殺的一般。

現如今蘇岩腳踝受傷,便是能夠清楚的感知到,船艙之內的血腥味,與人血的味道是一樣的。

“不對!”蘇岩迅速退出船艙。

“無邊無際的太平洋之上,怎麼會突然出現一艘木船?這太不正常了!”蘇岩獨自沉吟道。

人在極度危險的時候,往往會降低智商來提升身體機能,故而在先前見到木船之時,竟是沒有懷疑木船出現的合理性。

若說湊巧,這就有些太湊巧了。

“怎麼了?”蘇岩沉思之際,人群中有一白衣高個子走到他旁邊問道,此人名叫王亞軍在船隻沉沒之前,他們兩人有過短暫的交流。

見此蘇岩倒也並未隱瞞,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聽聞,王亞軍也是一愣,旋即便是進入了船艙之中,燈火通明倒是真的,只不過蘇岩口中的血腥味,他倒是並未聞到。

“我曾經看過一篇文章,大致意思,是說,人在極度危險的環境中時,嗅覺觸覺等等會顯得非常敏感,在我看來,你所聞到的血腥味,應該便是你自己腳踝受傷,所發出的血腥味,實際上與這艘船並沒有關係。”

“當然這種情況是很正常的,只要是個正常人,在危險時刻都會有這種現象,一般只要休息幾個小時便是能夠恢復了。”王亞軍解釋道。

蘇岩再度一愣,這種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雖然有些扯,但卻也有着幾分道理。

“自以為是的傢伙,覺得有點三腳貓功夫,就覺得自己是諸葛亮?枉你還上過大學,這頭髮短,見識也不過如此!”牧清夜站了起來,冷嘲熱諷。

先前他和蘇岩的事情已然解決,雖說他輸了,但是自己技不如人也怨不得誰。

但是再怎麼說,作為輸家,他內心肯定不好受,於是乎在聽到蘇岩和王亞軍兩人的對話后,當下不免一陣奚落。

說罷,牧清夜和身後的一眾人便是當著蘇岩的面,進入了船艙之中。

他們可不信蘇岩那一套,在他們看來,蘇岩太過疑神疑鬼,打架或許是一把好手,可這腦子卻是不太好使。

蘇岩撇了撇牧清夜,倒也沒有生氣。

他嘆息一聲,也許真的如同王亞軍所說,或許是自己精神太過敏感導致的吧!

王亞軍和蘇岩站在一起,前者便欲拉蘇岩進入船艙休息。

不過蘇岩久久凝視船艙內部,跨出半步的步子,卻最終又是收了回來,沒辦法他心裏總感覺不安。

“算了,我還是在外面休息一晚上吧!”

蘇岩躺在木船甲板之上,任由海風吹打自己的臉頰,他也巍然不動。

自上船之後,他心中便一直有個疑問,這艘船的終點,到底是哪裏呢?

他緩緩走到船舷近前,望向開滿海域的彼岸花,在紫紅色月光的照耀下,它們是那麼的美麗。

“那是……”突然間,蘇岩俊朗的面容再度一驚。

視線朝遠處望去,平靜的彼岸花海中,分明盤坐着一個妖艷的紅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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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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