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暴風雪山莊17 二合一

第38章 暴風雪山莊17 二合一

陸之林愣了愣,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可能是記錯了吧。”

“沒看錯,就是——”

易軒言辭激動,可話說到一半,地下室的燈光開始閃爍不明,電流聲刺啦刺啦的像是某種不祥的徵兆。

然後,突然熄滅。

“燈怎麼突然壞了!”本來就陷在恐慌的情緒中,現在有了濃稠的黑暗作為催化劑,易軒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扼住,緊張得不行。

“別吵吵嚷嚷的,不就停個電嗎?大驚小怪做什麼?”陸之林嫌棄道。

“要是平時停電我能有這麼大反應嗎?也不看看咱倆現在的處境,地下室里可是有三具屍體在和我們作伴!”聽陸之林這麼一說,易軒不但不保持安靜,反而吵嚷得更厲害了。

陸之林滿腔怨氣,靜默着不說話。

易軒沒消停幾分鐘又發出一聲驚叫:“啊!!”

“你又在發什麼病?吵死了!”陸之林粗暴地拎起易軒的衣領,“再吵小心我揍你。”

“不——不是,”易軒說話磕磕絆絆的,“角落裏的屍體好像動了動——”

“烏漆嘛黑的你看得見個屁!”陸之林也不是完全不慌,不過他在儘力讓自己保持在冷靜的狀態,可是易軒連番的大呼小叫讓他理智的那根線越發繃緊。

“不是,我剛才真的看見了,那三具屍體真的動了!你怎麼不信我!”兩人在黑暗中的爭執越發激烈,快要大打出手的時候,地下室的門鎖傳來響動聲。

陸之林鬆開易軒的衣領,沉聲道:“有人來了,估計是謝素素,我們到門邊去,方便襲擊。”

易軒不高興地整理了幾下自己的領子,一言不發地跟在陸之林身後靠近門邊。

門開了。

雪亮的光從門縫透進來,但兩人屏息等待的謝素素卻一直沒有推門進來。

易軒覺得奇怪:“沒人?”

“我們出去看看。”陸之林推開門,他估摸着是有人在裝神弄鬼,不想眼前的一幕直接讓他和易軒呆在原地。

門外是一片茫茫的雪地。

雪地上並非空無一人,倒不如說人數多得超乎陸之林的想像。左側和右側各有一支隊伍,左邊這支隊伍里全員身着白衣白褲,頭上包着白色的頭巾,有人在吹着音色凄然的嗩吶,有人在哭喪,明顯是在辦白事。

而右側的隊伍則全員身着紅衣,敲鑼打鼓,放着鞭炮,好不熱鬧,大家的臉上喜笑顏開,明顯是在辦喜事。

紅白喜事兩支隊伍,一邊哭,一邊笑,互不干擾,正從遠處朝兩人走來。

陸之林趕緊往後一看,地下室的門已經消失了,他們和這兩支隊伍一起被困在茫茫的雪地上。

“之林,我……我現在是在做夢嗎?”易軒聲音顫抖地問。

紅白兩色相衝的場景太具有震懾力,哭聲與笑聲交織的詭異場景讓人心生寒意。

“別傻愣着了,跑!”陸之林顧不上易軒,喊完話后準備要跑,可身體完全無法動彈。他用力得牙都要咬碎了卻連腳都邁不出去,只能眼看着隊伍離自己越來越近。

剛才離得遠還看不真切,現在近了才看清白事隊伍打頭的人懷裏抱着一張黑白照片,是陸之林和易軒的合影。而喜事隊伍打頭的人懷裏同樣抱着一張用相框裱起來的照片,還是陸之林和易軒的合影。

兩張照片除了一張是黑白一張是全彩外並無不同。

照片上的人面色呆板僵硬,明明五官和自己沒什麼不同,陸之林卻覺得照片上的自己像個假人,他十分肯定,那不是照片,而是一幅畫。

白事的照片還好,喜事的照片讓顏色鮮活起來,給人的感覺更加怪異。照片上陸之林和易軒的胸前都佩戴着大紅花,兩人手牽着手,面帶微笑。如此鮮亮的用色卻給人陰鬱的反差,這種作畫風格讓陸之林眼熟。

這肯定是出自秦心的手筆。

“我看到秦心了!她在隊伍裏面!”易軒驚叫道。

不用易軒說,陸之林也看見了。

白事隊伍里,秦心穿着紅色的裙子混跡在人群中,紫青色的面龐帶着微笑,尤為扎眼。喜事隊伍里,秦心穿着白色的裙子走在一片紅里,假惺惺的擦着眼淚,同樣抓人眼球。

陸之林已經不在意為什麼兩支隊伍里會各有一個秦心,他只能祈求自己快點從這個荒誕的夢中醒過來。

可惜上天沒有聽見他的祈求,紅白兩支隊伍還是來到了他的面前。

停了下來。

不單是行進的腳步停了下來,連帶哭嚎,大笑,嗩吶聲和鑼鼓聲一同停了下來。

隊伍里的人和被困在原地的兩人一樣不再動彈,痛苦和歡喜的表情都凝滯在臉上,滑稽又恐怖。他們彷彿是一群沒有生命力的提線木偶,而在幕後操縱他們的人此刻中途休息,他們盛大歡鬧的表演也跟着被迫中止。

這樣令人窒息的安靜持續了一段時間后,隊伍中間走出一個女人。她身着黑衣黑褲,手裏握着話筒,表情肅穆,徑直走到陸之林和易軒二人面前。

“素素!”

當易軒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謝素素的五官又慢慢變成另一個女人的模樣,是一個完全的陌生人,但陸之林能隱約從這個陌生女人的眉眼中看出秦心的影子。

女人恍若沒有聽見易軒的叫聲一般,低頭從自己的褲兜里拿出一張疊好的信紙,慢條斯理地展開。

展開信紙后女人抬起頭來,先前陌生的臉又重新變成謝素素的模樣。

謝素素把話筒湊到嘴邊,視線落在眼前的稿子上,情緒飽滿地念道:“歡迎大家來參加陸之林先生和易軒先生的婚禮!”

白事隊伍依然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而喜事隊伍立馬奏響喜慶的音樂。

喜事隊伍里走出兩個人,正是先前死去的易渡和易霖。他們還穿着死時穿的衣服,身上散發出隱隱的屍臭味,手裏各捧着一朵大紅花,在謝素素的安排下分別給陸之林和易軒佩戴在胸前。

謝素素滿意地端詳着兩人佩戴大紅花的樣子,點頭道:“這樣才有新郎官該有的樣子,好了,把他們兩人帶走吧。”

話剛落,易渡和易霖分別將陸之林和易軒拖走。

易軒扯着嗓子喊:“阿霖,你聽那個女人的做什麼?我是你爸爸!你要把我帶到哪裏去?阿霖!阿霖!”

易霖雙目無神,死板地反剪着易軒的雙臂把他拖進大紅花轎里。

花轎前的章曉琴早早候着,還貼心地為他掀開轎簾。

陸之林這邊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被逼着坐上一匹紙紮的大白馬,馬的頭上還頂着一朵紅色的大花。

馬抬起前蹄長鳴一聲,馱着陸之林開始行進。

隊伍一路上吹拉彈唱,好不熱鬧,走了不知多久,最後在一棟房子前停下。

“落轎!”謝素素的聲音響起,大紅花轎落地,面色慘白的易軒被章曉琴攙扶着走出來。

“下馬!”謝素素的聲音再次響起,同樣的,陸之林被一路跟隨在旁邊的易渡攙下來。

兩人被喜事隊伍推擠着走進房子裏。

這棟房子是陸之林和秦心結婚時的新房,此時客廳里的擺設被清空,擺了好幾張鋪上紅布的大圓桌,桌上擺滿豐盛的菜肴,但聞不到一點菜味。

窗戶上,牆上,到處貼滿了囍字,本來具有喜慶意味的剪紙因為張貼得太過密集反而透露出古怪的意味。

“現在,到了新郎和新郎行大禮的環節。”謝素素宣佈這一環節的內容,圍觀的人鼓掌叫好,紛紛喝彩。

“一拜天地!”謝素素喊道。

兩人的膝蓋不聽使喚地往下彎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腦門對着地板磚狠狠地磕上去。

“謝素素你個狗日的!”陸之林不能控制自己的肢體動作,但能控制自己的唇齒,他破口大罵道。

謝素素臉上露出甜蜜的微笑:“聽不到,磕得沒誠意,再磕得響些。”

陸之林和易軒的腦門跟不要命似的瘋狂對着地上一通亂磕,直到頭暈眼花,鮮血直流。

“陸之林你能不能把嘴巴管一管,都什麼時候了,還嘴上不饒人呢!”易軒尖聲抱怨道,再磕下去他覺得自己的小命要不保了。

一拜天地結束了,謝素素沒有急着喊二拜高堂。

在她停頓的空檔,秦心從一眾的紅衣服里走出來。她身穿白裙,頭上包着白色頭巾,手裏拿着白色的手絹走到兩人面前。

她的嘴角往上提了一個淺淺的弧度形成比哭還難看的微笑,之後毫無預兆地哭了起來,是沒有任何眼淚的哭泣,但秦心還是用手絹擦拭着眼角,邊擦邊用餘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兩人。

謝素素的聲音在此時響起:“二拜高堂!”

陸之林和易軒匍匐在秦心的腳下一頓猛磕,這次的頻率和力度比剛才的“一拜天地”還要更快更重。

周圍傳來眾人拍手叫好的聲音:

“好!好!”

“秦心小姐可是你們兩位的再生父母啊,你們可得好好拜拜她。”

“就是就是,沒有他你們兩人絕對過不上現在這麼好的生活,倒是磕得再有誠意些啊!”

……

周圍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聲音在滔滔不絕地議論着,易軒無暇去認真聽取其中的內容,更無暇去反駁,他覺得要磕死在這裏了!

幸好,在他奄奄一息之際,二拜高堂的儀式終於結束。

陸之林和易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剛才站在他們兩人面前的秦心已經不見了。

“夫夫對拜!”謝素素高喊出最後一拜。

剛站起來的兩人還沒緩過神來又讓青腫的膝蓋和地面來了一次親密接觸,第三拜只拜了一次,比起前面兩拜而言輕鬆許多。

行禮結束后,頭昏腦漲的兩人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飯桌前。

“新郎和新郎請喝交杯酒!”易軒算是看出來了,謝素素的身份就是此次婚禮的司儀,負責宣佈各項事宜的進度。

穿着白裙子的秦心再次出現,她拿着一瓶礦泉水,給陸之林和易軒的小杯子裏分別滿上。

陸之林眼尖地認出了礦泉水的牌子,這個牌子在七八年前已經停產了。當初秦心剛被關進地下室時,陸之林就是在這種礦泉水裏下了葯把她毒啞。

陸之林想把酒盞掃到地上,但不聽話的手還是把斟滿了礦泉水的酒杯湊到嘴邊,嘴巴張開,一滴不剩地倒進嘴裏。

酒杯里的液體流過喉嚨發齣劇烈的疼痛,彷彿是有人在他的嗓子眼點燃了一把火,陸之林不由得懷疑剛才喝的究竟是水還是硫酸。

易軒的五官皺縮成一團,先前還有餘力尖叫吵鬧的他現在有心無力。

兩個人都變成了啞巴。

他們對秦心做過的事此刻一一在他們身上重演。

“既然都喝過交杯酒了,那現在開始用餐吧。”

謝素素的聲音成了催命的魔音,她宣佈完后,章曉琴就端着兩碗盛得冒尖尖的飯走過來。

章曉琴把飯碗放在桌面上,謝素素分別在裏面插上三炷香,點上,然後靜靜等候。

等到香完全燒盡,章曉琴找來一雙筷子把香灰和飯拌勻,再強行掰開兩人的嘴,把飯倒進他們的胃裏。

“別光吃飯,再吃點菜。”謝素素說。

於是,站在一旁的易渡和易霖盡顯孝心,模仿章曉琴的手法,給兩人餵了不少菜品。

這些菜又冷又臭,個別菜嚼起來的味道還很像香燭。

一大桌子的菜硬生生被強行塞進了陸之林和易軒的肚子裏。

“好了,婚禮進行最後一項,把新郎和新郎送入洞房!”謝素素高呼,現場的眾人徹底沸騰,可他們並沒有將陸之林和易軒二人帶進卧室,而是將兩人推搡到了門口。

此時,先前消失許久的白事隊伍再度出現。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人在看到陸之林和易軒的身影后舉起雙手。

陸之林一開始還不理解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但緊接着,凄冷拉長的嗩吶聲便響了起來。

先前吵嚷着要將二人送入洞房的紅事隊伍以這聲嗩吶為信號,集體沉默,他們明白,接下來就不是他們的舞台了。

白事隊伍里,有人抬了兩口棺材走到陸之林和易軒面前。

這兩口棺材不像普通的棺材是黑色的,它們通體被刷上白漆,顏色像是為了“紀念”秦心而修建的白塔的顏色。

謝素素高聲重複了一遍:“送入洞房!”

陸之林和易軒被人舉起來投進棺材中,這不算完,等棺材蓋子合上的那一秒,陸之林和易軒才知道,棺材裏裝的不只是他們自己。

棺材蓋子上釘着秦心的屍體。

秦心的眼睛大睜着,裏面佈滿血絲,她的臉上是未完全乾掉的血污,各處細節都維持在當初陸之林亂拳打死她時的狀態。

咯吱咯吱——

秦心的手臂開始動了起來,她的脖子也跟着扭動,對着陸之林的臉揮拳,重現當初自己被暴打致死的每一個動作。

一下,兩下,三下——

陸之林想要尖叫但出不了聲,白事隊伍走了多久,他就在這種瀕臨崩潰的狀態中反覆癲狂了多久。

等到隊伍終於停下腳步時,陸之林覺得自己快瘋魔了。

棺材蓋揭開,他不用再繼續面對秦心的臉,心裏不由得鬆了口氣,不過易軒的狀況明顯比他更糟糕。

易軒渾身痙攣,滿臉驚恐,甚至還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明顯已經不正常。

白衣人把他們兩人從棺材裏轉移出來放到地面上。

“這裏是哪裏?”陸之林茫然地想着,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冷好冷,仰頭看,是渾濁的天色,鵝毛般的大雪從天空落下。

耳邊有女人的哭聲,哭聲里還夾雜着不太明晰的話語,陸之林努力去聽才勉強能捕捉幾個詞:“好慘啊……你們兩個死得好慘啊……怎麼會活生生被燒死了……嗚嗚嗚……”

陸之林的意識有一瞬間的清明:燒死!

不不不,他現在還沒死呢!他還沒死!他還沒有享盡榮華富貴,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死!放他回去!放他回到現實世界!

“澆!”謝素素這次的台詞很短,就一個字,甚至連澆什麼也沒說。

不過陸之林很快知道,她說的是澆汽油。

白衣人邊嚎哭邊在他和易軒的身上澆上汽油,接着又是一聲簡短的:“燒!”

大火以不可阻擋之勢熱辣辣地燒了起來。

陸之林和易軒還不知道,今晚所經歷的痛苦會一直不間斷的,沒有喘息空間地持續下去。

活着要經歷。

死了也要繼續。

靈魂永久不得超生。

姜郁一夜無夢,睡得特別好。

早上醒來時小白狗暖腳寶已經不在身邊,但被窩裏還是暖烘烘的。

“早上好,”東野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山莊裏已經來電了,外面的雪也停了。”

他已經穿戴整齊,被子也疊得跟豆腐塊似的摞在褥子上。

平時出現在姜郁眼前時,東野聲的頭髮都有着帥氣蓬鬆的造型,今天難得看到他頭髮亂翹的模樣。

姜郁揉了揉眼睛,趿拉上拖鞋走到窗邊往外看,下了好幾天的雪真的停了,還出了太陽。

陽光給雪白的地面鍍上一層金燦燦的顏色,麻雀在外面嘰嘰喳喳地鬧,是個好兆頭。

“我剛剛發現網絡也能用了。”坐在沙發上的池嘉說。

雖說休息了一夜,但池嘉的眼睛下方還是有略濃的青黑,這幾天他撞到非自然因素的頻率實在夠嗆。

三人簡單地洗漱過後便來到樓下。

昨晚失蹤的謝素素正在佈置桌面,看到下來的幾人趕緊招呼道:“我正要上去叫你們呢,快來吃早餐。”

她的眼睛帶着生動的神采,看上去心情很好,“我從地下室的冰櫃裏拿了幾包冷凍的發糕和小籠包,各蒸了一些,你們想吃什麼直接來取。”

謝素素把偌大的屜籠直接擺到桌面上,“我還在廚房裏找到一大包還在保質期的豆漿粉,沖了一大壺,你們想喝多少自己來倒啊。”

“素素姐,你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姜郁在謝素素旁邊坐下。

“是嗎?因為今天天氣放晴了嘛,手機也有信號了。”謝素素咬了口燙乎乎的小籠包,“我剛才已經和警方取得聯繫,他們很快就會過來,你們不用擔心。”

“素素姐,你昨晚去哪兒了?我們去你的房間都沒找到人。”東野聲問道。

“昨晚?”謝素素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一直在卧室啊,不過很早就睡下了,你們來找我做什麼?”

姜郁:“昨晚山莊停電了,房間裏特別冷,我們想着你來過鄔里山莊幾次,對這邊的電路應該比較熟,所以才去找你的。”

“原來是找我修電路啊。”謝素素表情恍然,“可能是我睡得早吧,我完全不知道昨晚有停電。”

“不單是你不見了,我們去地下室發現陸之林和易軒以及靠牆角放的三具屍體都不見了。”池嘉開口道,他始終沒有想清楚昨晚這一系列的失蹤現象和他聽到的怪聲究竟該作何解釋。

“這個你們可以放心,我今早才去了一趟地下室,陸之林和易軒都關在裏面呢,靠牆角放的三具屍體也都還在,不過……”謝素素麵露古怪之色。

姜郁自覺地接話:“不過什麼?”

“他們好像變得不太正常。”

“不太正常”這幾個字都算是程度輕的,姜郁幾人到達地下室時,陸之林和易軒兩人正躺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燙!啊啊啊啊!好燙!我的皮膚,我的骨頭!我要死了!”

“熱死了!疼死了!救命!救命!”

……

兩人不停地在自己的臉和脖子上亂撓,發出的怪叫聲圍着“燙”和“熱”之類的詞打轉。

謝素素:“從早上開始就這樣,也不知道他們昨晚是經歷什麼了。”

躺在地上如蛆亂扭的易軒和陸之林在聽到謝素素的聲音后,即刻從地上爬起來,縮到角落裏抱住頭瑟瑟發抖。

這副樣子和昨晚白塔里那個惡性bug見到東野聲時的表現差不多。

謝素素無奈道:“不知道他們昨晚是看到什麼了,我只要一說話,他們兩個人就表現得很害怕的樣子。不過這樣就不用擔心他們兩人會耍花招逃跑,其餘的事情交給警察來處理就好,我們上去吧。”

姜郁偷偷觀察着謝素素的表情,發現她說這話時眼裏滿是安心和滿足的意味。

出了地下室,謝素素這才想起正事:“你們幾個是怎麼回事?我先前不是說了白塔是很危險的嗎?你們怎麼還是不管不顧地跑到那種地方去?幸好沒有出什麼事,不然我和你們的家長該怎麼交代啊。”

池嘉冷着臉,自動遠離姜郁和東野聲:“我沒去,只有他們兩個去了。”

“素素姐,你怎麼知道我們去了白塔啊?”姜郁討好地笑。

謝素素嘆了口氣,剛才裝出的嚴厲表情垮下來:“因為——白塔里的燈熄滅了。”

“我們從白塔裏帶回來了半截骨燈,素素姐要看看嗎?”東野聲再次使用了轉移話題大法。

沒想到意外的奏效,謝素素追問道:“什麼骨燈?可以給我看看嗎?”

“稍等啊,我從樓上拿下來。”

東野聲很快拿來被他不小心掰斷的半截骨燈,謝素素從他手上接過去的那一刻臉上露出怔愣的表情,不過很快地,怔愣轉化為哀傷,眼裏淚光閃爍,一行清淚順着臉頰滑下來。

姜郁覺得謝素素肯定是聽到了什麼,她伸手去觸碰骨燈,這次沒有聽到秦心聲嘶力竭的尖叫,而是一聲又一聲,溫柔地:“瑛瑛,瑛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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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純愛漫畫的女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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